从奥哈拉前往花之国需要两天，在快靠近的时候，**利发现工人们正在搬运石头和木材，重建码头。被拆除丢到一旁的部分，依稀可以看出炮火和枪弹的痕迹，还有一些未清洗干净的血迹。
因为花之国本身就有官方海贼势力，工人们看到海贼船也并不觉得惊讶或害怕，反而给**利指路。
“这里停不了船了，你去东边的港口吧，所有的船都转移到那里去了。”
**利探出头跟工人打听：“这里怎么了？火拼了吗？”
“昨天世界政//府的人击沉了这里的一艘商船，连带着毁了整个码头，还射杀了好多人。那些人看起来很普通，我估计都是读书人，斯文得很。可政//府的人说他们全都犯了法，罪大恶极。”监工抽了一口烟袋，使劲摇头叹气，“唉，造孽啊。”
商船，读书人，政//府，罪大恶极？
“…！！”**利心狂跳，紧张地追问，“喂，大叔，是不是一艘红色的船？船头是女神像，船上有一个很大的屋子，那群人里有一个很漂亮的白发女人和一个眉毛盖住眼睛垂下来和胡子绑在一起的老头？”
“是啊是啊，你怎么知道？”监工啊了一声，吐出一口烟圈，惊讶地看着**利。
“那艘船、船上的东西还有那些人，难道全都被——”
“船没了，被大炮打得稀巴烂，你看看码头这样子也能猜到一些吧？船上面里面的东西估计也跟着一起沉下去了吧。至于人……”监工又嘬了一口烟袋，“除了那个白头发的女人，唉，都死了。流弹还射中了好几个渔民和工人，昨儿这一片红啊，触目惊心。真是造孽！”
“怎么会这样！”蓼丸绫脸色煞白，捂住了嘴。
**利脑子嗡得一下，手一松，她跌坐回甲板上。
从伊曼岛到奥哈拉只需要一天，到花之国顺风需要五天逆风需要七天，掠夺者海贼团在奥哈拉待了十天，来花之国的路上又花了两天。
假设奥尔维亚他们路上花了七天时间，那么六天前考古队的人就到了花之国。昨天他们在码头遇袭，说明所有人都集中在这里，那很可能是准备离开花之国回到奥哈拉的时候，被世界政//府的船包围并攻击了。只有奥尔维亚活了下来，大概率是世界政//府故意留活口，她一定是被抓了。
可是，抓她做什么？
“糟了，奥哈拉！”**利忙不迭爬起来，“妮露，快，转舵，我们快回奥哈拉！把风贝用上，我们得快点回去，不然就来不及了！”
奥尔维亚昨天被抓，最坏的可能就是政//府立刻判断出她来自奥哈拉，那么今天政//府的船甚至海军的军舰就会登陆。稍微好一点的可能就是政//府还不知道奥尔维亚的来历，这样**利就能争取到时间回去通知三叶草他们做好准备，以应对政//府和海军的盘查。
开玩笑，要是让世界政//府看到奥哈拉地下室的那块历史正文，那些考古学家一个都别想活着，奥尔维亚、三叶草、希尔、文森特……甚至罗宾，全都会被杀。
**利心里想的东西没有说出来，可就算不说，大家也都明白。因此，没有人质疑或者犹豫**利的判断，大家都在第一时刻做好了返程和战斗的准备。
“**利，如果……”奇犽的话到此为止，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利张开嘴，可却不知道究竟该说什么。好半天之后，她咬了咬牙：“赌赌看吧。”
-
——赌输了。
所有的风贝储存的风力都被耗尽了，返航的路上是顺风，可即便如此，威利曼号还是没有跑赢政//府和军舰。
奥哈拉付之一炬，遍岛的绿植如今被火海吞没，房屋民居在炮弹的轰击下化作废墟，屹立了五千年的全知之树也被折断。海岸边漂浮着船只的碎片，鲜血染红了那一片海水。
**利从船上跳到岛上，可眼里只能看见刺目的火光，耳中也只能听见火烧断树干的声音。
没有人声。
……怎么会没有人声？是不是着火的声音和射击的声音太大了，把人声盖住了？
突然，她察觉到了什么，这异常的动静像一把钥匙，释放出了**利心头更盛林火的勃然怒气。
**利转身扑向男人，狠狠一拳砸下去：“这就是你们海军的正义吗？！奥哈拉做错了什么！！库赞！！”
库赞没有躲，任由她将半张脸砸碎成冰。另一只眼被墨镜遮住，只能从镜片上看到**利狰狞的脸。
“他们犯罪了。”库赞的声音很平静，“政//府需要杀一儆百，以奥哈拉为戒，阻止世人企图解读历史正文、复活古代兵……”
“这话你自己信吗！！”**利吼他，尖锐的爪子扼住库赞的喉咙，双目赤红地瞪着他。
库赞忽然怔住了。他看见了**利眼中的水光，浸润了一汪金色，软化了那其中的杀气。
他又去看了看其他的掠夺者们——他们在哭，他们在恨，他们在质问，他们在咒骂。
海军在屠岛，海贼在鸣冤。好荒诞的一幕。
此时此刻依然能听到从岛的另一侧传来的炮火声，**利不愿再与库赞纠缠，她准备绕到正面把军舰全部干掉。只有炮火停了，岛上的人才有救。
“没用的，**利。”库赞能猜出她的想法，他抓住了**利的手腕，像警告一样用冰冻住了那一块，“已经来不及了。你其实也知道的吧？这座岛上…已经没有声音了。”
有些话不明说尚且还有一丝侥幸心理，可库赞偏偏要把话说开，一点余地都不留。
“政//府很早之前就决定要对奥哈拉发动屠魔令以儆效尤了，一直没动手，是因为没找到证据。一个月前，海军中将哈古瓦尔·D·萨乌罗放走了一艘船，他说那只是商船，可经我们调查后发现，那艘船上全都是奥哈拉来的考古学家。而萨乌罗也在某一天突然失去踪迹。他知晓屠魔令的全部计划，因此海军开始严密搜索考古队和萨乌罗的下落，并逐渐向西海集结。”
“一周前，有情报称考古队出现在了花之国，政//府派斯潘达因到达花之国后，在那里发现了考古学家34人，以及与他们交往密切的3人。因抓捕时他们负隅顽抗，斯潘达因将反抗者射杀，并带走了唯一的幸存者妮可·奥尔维亚，前往奥哈拉认罪并指证同党。在全知之树的地下室中，政//府找到了一块历史正文石碑，以及对它进行学习和解读的文字资料，确认了奥哈拉的犯罪事实。同时，海军在海岸发现了失踪的萨乌罗中将，确认了他与奥哈拉勾结、背叛海军的事实。”
冰块并没有向上延伸，**利也在聆听中意识到库赞是故意要将真相说给她听，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而不是反手给库赞一个大比兜。
“三个小时前，由政//府授意、海军执行，正式对奥哈拉发动了屠魔令。三个小时不间断的炮火攻击，意在消灭奥哈拉岛上存在的与历史正文相关的一切，人和物，不包括平民。”库赞的手微微用力地握紧了**利的手，声音也比先前更沉，“本来是这样的。”
“可你们还是一个也没放过。”**利后牙槽咬得生疼。
“你肯定不会相信，但伤害平民不是我的本意。彻底的正义有时候就是一种武器，避无可避。”库赞不敢看**利的眼睛，即便有墨镜挡着，他也还是低头避开了视线，“三个小时不间断的炮火攻击，奥哈拉已经没有幸存者了。……但在屠魔令刚开始不久，我放走了一个小孩，她是妮可·奥尔维亚的女儿，妮可·罗宾。”
“她现在在哪儿？！”**利反手握住库赞的手，急忙问道。
从见到**利的时候库赞就感到意外，联系之前有一艘军舰在靠近无风带的位置被掠夺者海贼团击毁、之后他们突然在西海销声匿迹、现在出现在奥哈拉而且还认识妮可·罗宾……
见他迟迟不说话，**利急眼了，她强行挣脱了库赞的冰冻，不顾手腕被撕下一层皮的痛苦，双手一起掐住了库赞的脖子：“我问你妮可·罗宾在哪儿？！”
“你不该找她，**利。”库赞再一次握住了**利的那只手腕，用冰帮她止血，仅此而已，不作他用。明明呼吸困难，因为缺氧而面部发红，但他却没有出手攻击**利，反而在劝说，“她需要低调。低调到全世界都知道她还活着，但找不到她的踪迹。久而久之，人们就会像忘掉奥哈拉一样忘掉她。”
**利一怔。她很想反驳库赞，可她却无话可说，因为在这件事上他是对的。
她缓缓松开了桎梏库赞脖颈的手，库赞剧烈的咳嗽起来，手指抵着脖子上那一圈掐痕，缓和着痛感。
“你为什么放走她，库赞？”
待气息平稳后，库赞吐出一口气：“我想知道我的挚友哈古瓦尔·D·萨乌罗不惜以生命为代价也要留下的种子究竟会变成什么样。”
以生命为代价。哦，他也倒在了屠魔令中，或库赞手下。
**利看了看山火，它们不燃烧殆尽誓不罢休，从沿岸一路席卷至岛内，所到之处皆成灰烬。
燃烧……燃烧啊。
原来这就是库赞燃烧的正义。
燃烧的正义，地狱笑话
奥哈拉改动的部分剧情借库赞的嘴巴说出来了，和原作有出入
话说库赞你小子都快被掐死了第一反应居然是给**利止血……你，唉（虽然是我写的（目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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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PIRATE.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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