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蓁原以为刘扬扬让她试试他们练习室里的可乐水只是一句玩笑话,毕竟不是什么大事,她也不是那么闲得没事干给自己找乐子。然而刘扬扬却一直记着这事,再次碰到她张口就问:“你要来我们练习室试试可乐水吗?现在练习室里没有什么人哦。”
恰好有空,她的确对可乐水有些兴趣,便跟着他去了练习室,看到他从饮水机的柜子里拿出一次性水杯,叶蓁蓁大为震惊:“你们练习室怎么还有纸杯啊?”
“Hendery买的啦,他洁癖。”刘扬扬摁下饮水机开关,流出来的水与普通的饮用水无异,“之前可乐的颜色还很明显的,现在看不出来了,不过会有一点点味道。”
叶蓁蓁接过他递来的水杯,抱着一探究竟的心思喝了一口,脸瞬间皱了起来,苦着脸咽下去,“好难喝。”
刘扬扬大笑着把手上早就准备好的矿泉水拧开盖子递给她,说:“是吧?真的有点恶心,因为这个我们都好久没喝可乐了,几个月了还有味道。”
尝试了难喝到一个程度的可乐水,叶蓁蓁喝了小半瓶矿泉水把那股味道压下去,环视了一圈空旷的大练习室,问:“Hendery他们人呢?”
下午三四点钟,正是练习的好时候呢。
“今天放假,他们出去玩去了。”刘扬扬说。事实上是他早就算准了她来公司的时间,为了成功把她拐过来,连之前和其他人约好的逛街都没有去。
“那你怎么没去?”叶蓁蓁随口问。
果不其然,她总是很容易被带着跑。刘扬扬藏好计划得逞的得意眼神,指着放在墙边的吉他,继续布下诱饵:“最近在学吉他,想多练习几遍。”
“真的吗?你弹一下看看!”她坐在地板上,身体前倾着,微微仰起头露出他熟悉的写满期待的眼睛。
毫不费力的,成功上钩了。
刘扬扬抱起吉他,在她对面盘腿坐下,未曾染过的黑发乖顺的搭在前额,一低头就把眼睛埋在了阴影里,只露出他微微勾起的嘴角。
指尖清扫琴弦,轻盈的旋律伴着他的歌声流淌而出。
“Meine Zweifel war n ihr Geld nicht wert”
——我无需怀疑
“Sie ergaben sich stumm”
——疑惑终将沉默
“Du bist alles was mein Herz begehrt”
——你是我心之所向
“Es schl gt pausenlos um sich herum”
——它围绕你跳动,从不停歇
从初到德国时刘扬扬就觉得德语是最为晦涩难学的语言,饶是他不到十岁就掌握了两门语言,面对德语生硬的发音也依旧难以理解。德语给十来岁的刘扬扬的初印象,就如同德国人一般,严肃且古板。
直到中学时偶然间听到这首歌,他才恍然发觉,原来生硬的语调也可以化□□人深情而温柔的呢喃,如果将这样的歌唱给喜欢的人听,会是一件很浪漫的事吧?十五岁的刘扬扬想。
而当十七岁的刘扬扬第一次拿起吉他,弹出第一个音符时,“喜欢的人”这个不定代词已经被冠上了“叶蓁蓁”这个确切的名字,如果将这样的歌唱给叶蓁蓁听,一定是会一件很浪漫的事。
“怎么样?还可以吧?”一曲结束,刘扬扬放下吉他,按耐住悸动的心跳,用和她一模一样的姿势撑着脑袋歪头注视着她问。
他的吉他弹得很熟练,不怎么像是初学,歌也唱得很好听,可惜语言能力者刘扬扬唱的歌她总是听不懂,况且这样被他盯着,叶蓁蓁突然觉得头皮紧绷起来,浑身都有些不自在,莫名不知所措地避开他的视线,“挺好的,但是你能不能唱点我听得懂的?”
“你当然听不懂,下次再唱你听得懂的。”刘扬扬嘴角的小窝深陷,他的目的已经达到,听不懂才好,如果听懂了,她恐怕就不只是回避他的目光,而是直接逃跑了,等时机到了再让她听懂也不迟。
他把吉他放到她腿上,转移话题道:“你不是有在写歌吗?我还没听过呢,可以唱一下吧?”
叶蓁蓁最近趁着空闲时间写了不少歌,但她还没有哪首自作曲称得上一个完整的“作品”,一堆半成品堆在她的曲库里,能够勉强拿出来丢人现眼的也就那么几首填了词的。
受限于语言,她写韩语词总是烂到被老师批得一塌糊涂,写中文又总觉得羞耻尴尬,也就英文作词好一点,虽然仍旧生涩,但不至于那么浅显呆板。
因此她拿吉他前还再三向刘扬扬强调:“我写得不太好,你不许笑我。”
“不会笑你的,笑你的话我是小狗。”他举起手发誓。
叶蓁蓁试探着弹唱了一小段,停下动作后等了半天也没等来他的reaction,抬头想看看他的反应,不料竟一眼撞进他沉静深邃的眸子里,到嘴边的问句卡了壳,变成了结结巴巴的:“你,你这么看我干嘛?”
“只是觉得很好听,”刘扬扬回过神来,抬手往后撩了一下刘海,稍稍扬起下巴,“一起去吃晚饭吗?”
脑海中的危险雷达嗡嗡作响,即使叶蓁蓁再怎么不愿深究他那么多异常举止背后的原因,第六感也在警示她再和刘扬扬待在一块绝非什么明智的决定。
她一向十分尊崇自己的内心,遂着急忙慌的一把将吉他塞回刘扬扬怀里,迅速拒绝:“不了,马上要开**TOWN了,我不能多吃,而且还得回去练习,我走了拜拜!”
刘扬扬双手撑在背后,仰着头看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消失在走道里,连门都忘了关上。
他抱着吉他仰倒在地上,吉他琴弦被他的袖口拨动,发出不成曲调的杂音,练习室天花板的顶光在他的眼里聚集,重叠,又散开,形成一道道幻影,他抬手捂着眼睛,苦笑一声:“Hell mode啊。”
小心翼翼计划了好半天,结果还是一不小心就搞砸了。她平日里就像一只迟钝的笨蛋小狗,除了工作学习什么都不想,和谁都能玩在一块,可一旦她的界限遭到入侵,立马就变成了敏感的猫咪,跑起来比谁都快。
又想起NCT里她那些个不知道憋着什么坏心思好哥哥,刘扬扬登时头更痛了,这一时失误丢的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不动声色的补回来。
真是半分都急不得。
与此同时,叶蓁蓁刚溜回自己练习室的楼层,跑到一半就意外地撞上了熟人,衣后领被金道英捏住,她只能生生止住脚步,硬着头皮回过头,露出自己最单纯无害的微笑:“an niang?”
“跑这么快干什么?”金道英皱着眉问,艺人练习室楼层的走廊上突然出现一个跑得飞快的女生,要不是那熟悉的发色和身形,他差点以为是有私生潜入公司内部。
“啊,那个,我赶时间,欧巴松一下手嘛。”她故作无辜地眨巴着她的大眼睛,殊不知在他看来这就是她一贯心虚时再明显不过的表现,就差把“撒谎”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懒得和她绕圈子,金道英眯起眼睛挑了挑眉,单刀直入:“发生什么事了吗?”
这哥的直觉怎么总是这么该死的敏锐?
然而叶蓁蓁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逃跑的这一举动,总不可能说她刚刚和好朋友在练习室里弹吉他,弹着弹着突然觉得气氛变得很不对劲,所以她立马找借口跑了,怎么听都像是有问题。
果然她就不该对什么可乐水产生兴趣!
所以说刘扬扬到底为什么突然这样啊?虽然好像大概也许不是突然,可是再怎么说,他们是好朋友不是吗?认识一年多以来,在一开始她还没出道时就经常一起吃饭回宿舍,她出道后两人碰到了也是很正常的交流,上个月他过完年回来还给她带了台湾的特产,而且不只是她,他们中国line都有,完全是很正常的好朋友相处模式不是吗?
但是会有好朋友会用这种奇怪的眼神盯着人看吗?
叶蓁蓁越想越崩溃,脑内CPU都快烧干了也没能给出一个合理且自己能接受的解释,更别说回答金道英的问题了。
看着她不断变换的神色,金道英的神色愈发狐疑,结合她的表情和当下的情景,他很难不怀疑某个可能,幽幽开口道:“你,被人告白了,而且是很熟悉的人,对吗?”
句子结构是问句,语气却分明是陈述句。
“阿尼!没有!欧巴你不要——”叶蓁蓁瞬间炸毛,抬手一把捂住金道英的嘴,不料情急之下竟左脚绊右脚,“乱说”两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一个重心不稳一头栽进了金道英的怀里。
随着一声闷响,金道英的胸口被她砸得隐隐作痛,顾不上给自己揉一揉,他第一时间把叶蓁蓁从自己怀里捞起来,捏着她的脸左右看了看,这才放下心来:“还好,没有磕到,脚没事吗?”
“磕到了。”叶蓁蓁扁着嘴欲哭无泪。
“哪里?”金道英一下紧张起来,下意识想要蹲下/身看一看她的脚腕,就见她委屈巴巴地开口——
“我的心,已经碎得拼不回来了,太丢脸了呜呜——”
完全是学龄前儿童的行径,那些向她告白的人知道这孩子这么幼稚吗?
金道英无语地在她脸上重重捏了一下,顶着腮威胁:“呀,不要演了。”
“真的,很丢脸啊!”叶蓁蓁捂脸哀嚎。
他无奈极了,想着怎么安慰她一下,一抬头却看到了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走廊拐角处的董思成。
和他对视片刻,董思成插着兜走过来,抬手捏了下还在坚持不懈假哭着的叶蓁蓁的后颈,“干嘛呢?在这哭成这样。”
听到熟悉的声音,叶蓁蓁扭头对上了他的视线,顺势换一个对象卖惨:“摔了……”
“嗯,看到了,摔到道英哥身上去了。”董思成似笑非笑道。
叶蓁蓁登时哑火,咽了咽口水,一时间想不出还有什么能够解释自己今天这般行径的理由,决定继续把三十六计中的上计贯彻到底,迅速摆脱了两位哥哥的前后夹击,开溜前语速飞快地和他们say goodbye:“我练习去了,拜拜!”
“跑慢点!”金道英回头喊完,只见她一下拐进练习室没了影。
董思成莫名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直觉告诉他不对劲,摔到道英哥身上而已,对她而言绝对算不上什么大事,放平时她完全没有跑掉的必要,故而把视线放到唯一可能的知情者身上,问:“道英哥,她怎么了吗?”
“我也不知道。”金道英耸耸肩,做出同样迷茫的表情。
就让WINWIN自己去问呗,他问不出来的事,说不定WINWIN就问出来了呢。
浅浅修罗场一下
羊少主动出击,蓁妹跑得很快,貂老师拦得更快,只有董昀满脑子“我妹和其他哥哥抱抱了”
对了,刘扬唱的歌是Das Liebeslied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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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105 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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