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蓁和黄冠亨的歌单更新了一轮，给钱锟脸上盖的湿纸巾换了几张，点的外卖终于送到，色香味俱全的两份汤饭，两人一人占据一半桌子大快朵颐。
“我也饿了。”沉默好久的人终于出声，叶蓁蓁回头看他，钱锟不知何时摘掉了湿纸巾，眼圈与脸颊都是通红一片。
“你现在能吃吗？不会吐吗？”黄冠亨虽这么问着，还是端起碗舀了一勺骨头汤喂到他嘴边，“大郎，喝药。”
“哈哈哈哈哈——”叶蓁蓁一声爆笑，不料被嘴里尚未咽下的肉呛到，眼泪都咳出来，黄冠亨连忙放下碗给她递水：“您悠着点，别等下你也要喝药了。”
结果她笑得更厉害了，好不容易缓过来，就见钱锟黑着脸让黄冠亨扶自己起来，赶紧也去帮忙，顺带把自己那份汤饭分出去一半，看黄冠亨给他喂汤，莫名觉得这幅场景很有意思，不禁感慨：“锟哥，难怪别人说养儿防老呢，你看，这种时候就知道好处了吧。”
钱锟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更不能抢过碗来自己喝，又被黄冠亨灌下一口骨头汤，头一次希望自己喝醉酒后能够彻底失去意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身体喝醉了，脑子还醒着。
不过叶蓁蓁有一点说得倒是没错，养儿防老，他勉强也算是养了这小屁孩一年多，养Hendery也有几个月，现在自己喝醉了还能被他们照顾一下，算是没白疼。
就是这俩小屁孩的嘴要是没那么欠就好了。
就没见过这么安慰人的。
三人吃过饭仍在练歌房里待了很久，久到叶蓁蓁和黄冠亨都唱累了，计算起这按小时计费的练歌房钱锟得花多少钱，钱锟听到他们报出的数字，晃晃悠悠起身，口齿不清：“我觉得我可以了。”
“您别，”叶蓁蓁赶紧按住他，“被认出来或者拍到就完蛋，你也不想还没出道就传出酗酒这样的传言吧？破小财免大灾懂不懂？”
钱锟跌坐回沙发上沉默下来，过了好半晌才无力发问：“我真的还能出道吗？”
叶蓁蓁垂眸看了他良久，叹息着也坐到了沙发上，轻声问：“那我呢？锟哥，Hendery，你们觉得我能出道吗？”
“当然能。”
“肯定啊。”
两声毫不犹豫的回答，可她就像没听到他们的话，自顾自道：“2014年**清退了所有练习生，我和思成哥哥因为没有签约才没被清退，但那时候他没多久就收到了确切的消息，可我等了大半年，每周发过去的练习视频从来没有得到过回信。那半年时间里我每天都在担心会不会再也收不到召回信息，甚至想好了赶紧读完初中了再去参加一次**的海选，如果不行的话别的公司也可以。”
“但是你看，我还是回来了，然后认识了你们。其实回公司后我依然在担心，Hina她们都公开了，有节目，有舞台，我只能每天练习，练习，练习……就算每次月末考核都是第一也依旧只能泡在练习室里，做着快点公开，和她们一起出道的梦，然后我就被送进了101。”
“后来就不用说了，我已经离出道那么近了，明明都那么近了，只要再熬过一个多月，就能……”叶蓁蓁终究没能说下去，她用力眨了眨眼，不去看他们的表情，手中的纸巾不知不觉间被揉成一团，“我躺在病床上时总在担心我会不会再也不能跳舞了，公司会不会放弃我。重新开始跳舞后又开始想**的下一个女团计划会是什么时候，毕竟Red Velvet的扩张不可能继续了，那我们要等多久？一年两年，还是更久？期间会有人退出吗？会出什么变故吗？一起出道的愿望真的能实现吗？包括今天知道这件事后，我也在想，**以后还会让中国人出道吗？”
“我不知道，我们都不知道，所以我只能相信，我一定会出道的，我们都可以出道的，毕竟我们ROOKIES都有粉丝了对吧？**不会做这么亏本的事的。所以我们都会出道的，锟哥，只要我们不放弃，总能等到那一天的。”
“好，我不会放弃。”钱锟说。
他为了出道这个目标努力了太久，自年少时就始终奔跑在这条路上，他会轻易放弃，也不可能就此放弃。
只是这一次失去了机会而已，即使很难过，他也能熬过去等到下一次机会。
何况他有这么多朋友陪伴着，等待的时间好像也不再那么难熬。
“诶你们突然搞这么煽情干嘛！这里最该担心能不能出道的不应该是我吗？你们可是**ROOKIES啊，一个已经知道出道舞台长什么样了，一个连学校运动会齐舞都有粉丝去拍，怎么可能出不了道！有点自信好不好？也考虑考虑我的死活吧！”
黄冠亨一番暴言让原本沉闷的氛围一扫而空，叶蓁蓁随手朝他砸了个纸团：“你照照镜子，如果重新计划中国队，肯定会让锟哥当队长，你肯定是门面的不二人选。”
他嘴角瞬间咧到了耳朵根：“哦～你这是夸我长得帅的意思吧？有眼光哦～”
看着桌上的空瓶子，叶蓁蓁越想越感到神奇，摆出一副小学生虚心求教的模样：“锟哥，我还是很想知道，那么难喝的酒，你是怎么喝掉那么多的？”
钱锟眯起眼睛，敏锐地抓到了她的话里不易察觉的重点：“你偷偷喝酒了？”
叶蓁蓁神色一僵，完蛋，是她得意忘形了，不然怎么会忘了钱锟也是个看孩子看得严的。
“啊……这个……” 她朝黄冠亨疯狂使眼色，试图让他赶紧说点什么转移话题，谁知他竟点头承认：“就一点点，尝了下味道，她还觉得难喝吐掉了。”
“……”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幸好钱锟没多追究，不过依旧再三耳提面命，以保证她不会在他们不知道的情况下犯错：“下次真的想喝的话叫我们来陪你喝，不能自己在外面偷偷喝，听到没？”
叶蓁蓁头都快点掉，就差对天发誓自己不会再犯了，在心里狠狠哀叹了一声，96line真的太可怕了！Hendery真的太可恶了！
钱锟逐渐酒醒，有行程的那几位也陆续回了消息，董思成直接一个电话打来，问他们怎么样。
“还好，锟哥差不多清醒了，我们打算回去了。”叶蓁蓁说罢又补充：“喝醉酒的人太可怕了，跟小朋友一样，思成哥哥你以后一定要少喝酒。”
“我哪有啊！”钱锟大声反驳，“不要乱抹黑我好不好！”
董思成在电话那头笑：“你把手机给锟哥。”
钱锟接过手机，总算听到一句正常的关心：“锟哥，你现在没什么不舒服的吧？”
“头还有点晕，但还好。”钱锟欣慰不已，谁曾想下一句就变了味：“你让我妹妹干嘛了？”
“怎么就是你妹妹了？”钱锟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又没有血缘关系，算的哪门子妹妹。”
“我养大的，当然是我妹妹。”董思成理直气壮道，清了清嗓子就要和他讲述这几年他把叶蓁蓁从糯米团子养到窈窕少女的一点一滴。
钱锟赶紧叫停，指出他的逻辑漏洞：“那我也养了，有我的份，她自己今天还说我是养儿防老。”
“你不会是想给自己抬辈分吧？我告诉你，不可能的啊。最多只能让你勉强当半个哥哥。”
“……”钱锟忍无可忍地掐了电话，“忙你的去吧！”
他现在越来越觉得董思成脑子有问题了，怎么说叶蓁蓁也是大家看着长大的，就算是妹妹，那也得是大家共同的妹妹，他却偏偏要跟划地盘似的，在“妹妹”前加上定语“我的”，把叶蓁蓁变成独属于他一个人的妹妹。
虽然事实上的确是董思成照顾叶蓁蓁最多，叶蓁蓁也最是黏他，但钱锟还是忍不住给他拆台。
同一时间127的休息室里，董思成看着被掐断的通话界面摸了摸鼻子，坐在旁边的郑在玹听到钱锟的声音，还以为他们吵了架，他无奈解释：“他们在外面玩，只是在开玩笑，没有吵架。”
“啊，那就好。”郑在玹恍然大悟，又问：“锟哥现在怎么样？道英哥韩率哥他们的状态好像都不太好。”
“应该好些了吧。”声音那么中气十足呢。
之后一段时间叶蓁蓁在练习室遇到很多次过钱锟金道英他们，大家都默契地不再提起中国分队的话题，谁都明白中国分队暂时无法出道了，且无论结果如何，他们都得回到练习生的身份继续练习，直到尘埃落定的那一天。
除了原定中国分队的几人，还有被计划安排到东南亚分队的Ten，同样只能成天泡在练习室里，等待遥遥无期的真正属于他的分队。
《Hit The Stage》已经结束放送，叶蓁蓁每一期都有看，不止是看Ten，还看孝渊前辈泰民前辈，看曾和她一个小组公演过的金请夏，看那些实力强大的职业dancer。
她问Ten参加这样的节目是不是很有意思，Ten挑了下眉：“当然，而且能学到很多。怎么，你羡慕了？”
“当然。”叶蓁蓁很坦然，“没有哪个dancer会不喜欢这样的节目，让所有人都看到自己的实力。”
Ten一个音节拉得千回百转：“哦～果然是dancer Jyn的自信心啊。”
“……那倒是没有Thailand superstar TNT那么有自信。”果然永远无法和这哥好好交流啊！
作者没有话说
*240206 继续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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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051 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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