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一个月时间,约有二十来天,这二人都是在床上度过。彼此皆是头一遭体验男女情事,难免失了分寸和克制。
凌星到如今才明白黄赌毒中,为何黄排在第一位。这玩意儿若是从来没亲身试验过,最多也就是好奇,可一旦试过,不是定力极强的人,基本没可能戒掉。
陆压又是个直白,没羞耻心的人,对她一步步诱挟,经常把她逼到快要崩溃的地步,他倒是颇以此为乐。
这一日,陆压又突发奇想,赶鸭子上架,非要凌星主动。在体会了物理意义上的“骑虎难下”后,凌星下决心要戒色。
她自从来了陆压的潜金洞,就没出去见过太阳。在表达了出去的意愿后,陆压答应得爽快,毕竟这次他的确将凌星逼得太过,不得不哄哄她。
凌星月前只走马观花地游览了西昆仑的风景,如今细细看来,一草一木,一花一树,都生机盎然,别有趣味。
“诶,这里除了你,还有别人住吗?”她见此地广袤,走了许久,却见不到第三人,不由好奇地问道。
陆压示意另一边,“两千里外,九鼎铁刹山,八宝灵光洞里有个名唤度厄的散仙。”
没听过,凌星遂问鸿钧:“度厄是谁?”
一个月了,鸿钧和太一才算是重见天日,鸿钧道:“他是李靖和郑伦的师父。”
凌星不知道郑伦,但李靖嘛,哪吒的爹,这一点她还是晓得的。
二人行走在一片林中,凌星耳朵尖,听到一阵幼鸟急促的叫声,她循着声音走去。原来是一只蓝鹊从树顶的窝中掉出,好在地面铺满厚厚一层落叶,幼鸟才没受伤。
凌星已有多年没与这么小的幼鸟接触过,她捡起小鸟,送回树顶窝中,却发现窝里还有只杜鹃幼鸟。
难怪蓝鹊好端端的怎么会掉落下来,原来是被个鸠占鹊巢的杜鹃推下来的。
见凌星迟迟没下来,陆压于是问道:“怎么了?”
凌星让他也上来看,“有只杜鹃啊。”
陆压不喜杜鹃的寄生习性,“扔了吧。”
大自然中,杜鹃鸟不自己筑巢养育雏鸟,它们把蛋下在其他鸟类巢中,让别的鸟来替它们养孩子。凌星以前看过一个纪录片,芦苇莺鸟妈妈喂食比自己身躯还大一倍的杜鹃幼鸟,那场面实在诡异。
虽然凌星知道杜鹃是益鸟,会吃些别的鸟不吃的害虫,但是吧,她还是很反感杜鹃。若她不做任何措施,一走了之,估摸没半天,蓝鹊必定要再次被杜鹃推下去。对,杜鹃邪恶的是它不仅寄生,DNA里还自带推背技能。
在纠结了许久后,凌星最终在鸟窝周围布下防护网,这样一来,杜鹃便没法再推蓝鹊下去了。
“不嫌麻烦?”陆压问。
凌星笑道:“都是无辜小生命嘛。”
这一句牵动陆压的思绪,让他想起了很久以前的过往,他的十二个妹妹。那时她们尚且年幼,还不晓事,便死在巫族手中,连魂魄都一并消散。
他目中含着怀念和惋惜,到底是什么也没说出来。
凌星走在前方,并未注意陆压的神态,也就不知他心中所想。
待日落西沉,二人回到潜金洞。
凌星在园子里走,顺手摘了个桃,在流水里洗了洗,便吃了起来。
她坐在亭中的石凳上,边吃桃,边对陆压道:“你有没有觉得最近很安静,好像有点儿怪怪的?”
陆压不解其意,“这里本就很安静。”
不对,等凌星吃完桃,往土里一埋,要不了多久,又会长出棵桃树来。她一拍大腿,想起来了,“是混沌钟!”
凌星放出混沌钟,她对这家伙属实是没招了,“你在搞潜伏吗?”
隐匿了一个多月的混沌钟嘿嘿笑道:“我要是出声,你不早把我锁起来了。”否则它哪能天天一线观看好戏呢。
凌星也是看开了,但又懊悔自己的大意,她记得屏蔽鸿钧和太一,居然忘了屏蔽混沌钟。
对此,陆压倒是不以为意,“你说的原来是它。”
凌星叹了口气,“这怎么人人都想抢它,根本是抢了个祸害回来。还是我的雪莲好,安安静静的,省心。”
说罢,想起雪莲已不在身边,而罪魁祸首又在面前,凌星道:“都怪你。”
陆压笑道:“怪我什么?”
“还不是你的血腐蚀了我的雪莲。”
陆压想起那天,说:“那你的法宝呢?”
“金蝉子说他师尊可以帮我修复,就送去灵山修了,当时说要一年时间。”凌星数了数指头,“还差两个月呢。”
陆压有些惊讶,“是接引还是准提?他们竟然肯帮你修复法宝。”
“接引,这都是互帮互助吧,我毕竟也帮西方教的忙了。”
陆压笑了笑,“说来西方教的名声在洪荒不算好,东方修士也自恃身份,多疏远西方教徒,你怎么反而会与金蝉子交好,还助他良多?”
“啊?西方教名声不好吗?”没人跟她说过呀,凌星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言论。
陆压看出凌星是真的疑惑,他也纳闷这难道不是众所周知的事么,不过还是耐心解释道:“都说截教收徒不拘一格,但西方教收徒更是来者不拒。西方二圣为了兴教,装神弄鬼,不择手段,先前准提还曾来东洲和南洲收人,行事颇受诟病。这也就是东方修士为何鄙夷他们的原因。”
凌星听完,琢磨了会儿,西方教跑别的地方传教,挤走原有教派,这种行为确实不大好,名声差也不可避免。
但是吧,按后世佛教的传播范围之广来看,人家的做法就是有效。
不过这也不归她管,她不好轻易做出评判。
“金蝉子其实人还不错,挺热心的,就是有时候啰嗦了点儿。”对金蝉子,她倒是能评价几句。
陆压认同:“也亏当初有他护着你,否则……”
凌星本想接话否则你早没命了,因为有通天给她种下的那道护身法力,但想想这是她的保命神符,就不能再随便说与其他人听。
她因此笑着岔开话题:“我很好奇,你当时拽坏我的衣服,有没有愣住?”
陆压想起那一幕,他原要抓住凌星,却抓到块破布,“有,我以为你是在故意学金蝉脱壳。”
凌星沉默片刻:“……你这么说也行吧。”
“有什么不妥么?”陆压问。
凌星对他微笑:“其实单纯就是因为衣服质量太差了。”
话罢,陆压打量凌星身上的衣服,是身蓝色道袍,他忽然站起,说:“跟我来吧。”
转眼二人来到一处空地,陆压施法撤去遮蔽结界,一座楼阁现于眼前。
凌星心说什么地方还弄得这么神秘,莫非是藏宝阁?
当进入大门后,事实证明她所想的不错,这里的确是专门用来收纳宝物的地方。入目几排木架上分门别类地摆着不同物品,乍一看,刀枪剑戟,瓶瓶罐罐,竟然还有碗。
陆压领着凌星上了二楼,这里都是些箱子,从外面也看不出里面放了什么。
走到一口镶满宝石的箱子前,陆压打开它,里面静静躺着件折叠好的银白色衣袍,他极其珍重的拿起衣服,对凌星道:“此物名唤冰魄仙衣,是我母亲与阿姨用太阴星上的月桂嫩枝纺成纱线,再混以太阴之气所织成的衣物。本有十二件,作为我妹妹们成年的礼物,可惜她们还没来得及穿。”
说到此处,陆压停顿了两秒,“其余十一件都已毁损,只有这一件还完好无缺,你拿去穿吧。”
凌星一听这衣服来源,那肯定不能接受,连连拒绝:“不用,你这件衣服这么珍贵,你就好好留着,当个念想。我又不是没衣服穿,你不用给我。”
陆压坚持道:“既给了你,你便拿着。你时时穿着它,我也能时时看见,不比经年累月搁在箱子里要好?”
“收下吧,冰魄仙衣有防护之效,穿着它,不惧严寒酷暑,邪毒不侵。”太一也劝了句。
凌星于是不再推却,收下冰魄仙衣。此衣触摸起来,是冰冷顺滑的感觉,细看布料,有月桂花朵的暗纹,泛着冰蓝光泽。她将衣服抖开一瞧,那质地真如月光倾泻而下,垂顺度是她从没见过的高质量,没有一丝褶皱。
她夸道:“衣服很不错,但是不是太华丽了,好像不大符合我的风格。”
陆压一笑:“穿上试试,此衣能按你心意变化形态。你原先总是一身素衣,华丽些有何不好?”
凌星没有在人前换衣服的习惯,她见陆压没有回避的意思,一看这里也无遮挡的地方,只能转过身快速换了衣服。
一换上这件衣服,她就瞬间感觉到了非同一般的清凉舒适,衣服几乎没有重量。虽说是宽袍大袖,但走动起来,丝毫不会妨碍行动。
“你还缺个腰带。”陆压说着,又打开另一个箱子,取出金色的双穗丝绦给了她,“系上吧。”
“这是龙筋制成的丝绦,必要时也可用作捆带。”陆压念了串咒语,“记好。”
凌星重复了一遍咒语,“记住了。”她将丝绦往腰上一系,在他面前转了个圈,“如何?”
陆压点头,眼里全是满意:“很美,就是头上素了些。”他转头又开了个箱子,叫凌星过来看,“这些都归你了。”
凌星一瞧,箱子里面全是首饰,个个都洋溢着灵宝的气息。
陆压一一介绍道:“这是飞云簪,可作利器,也可暂时凝聚云气,架起桥梁。这是麒麟骨镯,可震慑金仙以下的走兽。这……”
“你先等等,这些都给我吗?”凌星做梦都不敢这么想。
或许是凌星惊讶的表情显得太呆,陆压失笑:“自然是给你的。”
凌星愣了很久,她说:“可是你给我这么多,我却没有东西还你。”跟陆压一比,她简直就是个穷鬼。
“是我自愿给你的,你为什么要还。”陆压不理解。
凌星解释:“因为你给的东西太珍贵,以我目前的能力,还无法回送你同等价值的物品。我心里会过意不去。”
她便取了飞云簪,说:“剩下的就先放这儿吧。”
没等陆压开口,凌星已起身离开。
在庭中追上凌星,陆压揽住她的腰,“都随你,何时你想取,随时来取。”
凌星倚在他怀里,抬头看他,“好。”
陆压淡笑,捧着她的脸,亲了下去。
二人亲了一阵,陆压便已神不知鬼不觉地解了她腰上的丝绦,凌星反应过来,忙要推开他:“我刚穿上的衣服,你就要给我脱了?”
“不然呢。”陆压反问。
凌星严正声明道:“不行,我准备戒色了。”
爱在哪儿,钱就在哪儿。
下章去灵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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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第 7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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