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琈从公主府出来后,回府告知三人此事,凤姐、宝琴很是激动,只觉有大展身手的时候了,迎春却有些不安。
贾琈安慰道:“你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不必特意奉承公主,要是拿不准就直接开口问,我打拼这么多年,还不至于护不住自己姐姐,且公主身边都是熟人,有什么好怕的?”
宝琴二人也忙安抚她,迎春这才鼓起勇气同意了。
次日,贾琈将三人送去公主府,同永昌公主提了郭家村之事,公主让贾芸负责接洽。
事情甩出去后,贾琈正要走,就被探春抓了壮丁在城内帮忙。
好在没过多久,宝琴接手了应急救灾的事,迎春同惜春在公主府整理文书,顺便带着大夫紧急培训这几个月公主捡回来的女子,贾琈这才能趁机喘口气休息一会。
忙了一个月,公主府才将办事和待客的大厅用锅炉改造过,带来的东西也都收拾安置好了。
永昌见一切都妥当了,命人发帖请了全城的乡绅和商人。
之前她设计抓了县令和县令的拥趸后,这些人就很是不安,再看她迟迟不派人上报县令的事,甚至逐渐插手县务,更是害怕。
但永昌手里有兵,目前除了以女子之身插手公务外,并无其他污点,众人只得先按下小心思。
现在收到请帖,还特意请了全府女眷,不由让人怀疑是鸿门宴,又打不过她,煎熬许久,到日子了战战兢兢地去赴宴。
今日,正是永昌公主给宝钗等人接风洗尘的日子。
一大早,霜城公主府便悬灯结彩,来人车马络绎不绝,凤姐同华芝一起在门前迎客。
霜城达官显贵虽看不惯公主纵容女子在外行事,但有兵权的都在外守边,城内刺头已经被探春带着如巧、柳湘莲等人梳理了一遍。
剩余的人灵活些的已经投靠了公主,死板些的顾及家人,只敢在心里咒骂,所以场面一时热络又和谐。
永昌最厌人不守时,时辰一到,便命华芝关了府门,还未到的自动除名,日后不再邀请。
被请进大厅的人虽早知她的性情,但关门时还是有些害怕,只有最早投诚的人游刃有余地同人交际。
同惜春交好的小姐见厅堂这么大却非常暖和,又看不见炭盆,悄悄拉她问:“公主府是不是又有什么好东西了?”
“我哥哥姐姐从京城带了不少好东西来。”惜春骄傲地介绍,“这个叫锅炉,是我表姐做的,有了它不仅屋子暖和没有烟气,还能随时用热水。”
众小姐连连惊叹,央求惜春带自己去看,惜春早在探春那领了任务,积极地带她们去看。
席上一些老封建本就看不惯男女分席不分屋,此时看这些年轻姑娘不仅不知羞,还叽叽喳喳地聊天,十分不适。
一老太太最是信奉男主外女主内的准则,又见自己宠爱的大孙女融不进去,开口训斥自己在同人交谈的儿媳妇:“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惜春年纪小,到这后有公主和探春宠着,没人敢给她脸色看,听到这指桑骂槐的话,也不给她好脸色:“公主还没来,怎么就有人能在这骂人了?”
说完,让人将这老太太请了出去,然后带着自己好姐妹出了大厅。
虽没牵连旁人,但那老太太的儿媳妇等人不敢自己留下,也跟着走了,只有一不受宠的小姑娘还坐着。
有那与公主早在一条船上的人嗤笑道:“这王家老太太真是看不清局势,她儿媳也是个蠢的,没赶她还自己跑了。”
“那小姑娘是谁?从前怎么没见过?”说着,又问道,“还挺沉得住气。”
“似是王家战死了的小儿子的独女。”有消息灵通的答道,“也是个可怜的,父亲死了,母亲改嫁,那老太太收了小儿子家产,也不给她找人家,也不带出门,蹉跎到现在。”
有感兴趣的起身正要同她交谈,就听到永昌公主仪驾来的声音,忙跪拜在地,口呼千岁。
永昌牵着宝钗缓缓走上主席,贾琈同探春等人也在下面落座。
都坐下后,永昌道:“平身。”
众人方起身由宫女引着入了席。
“今日请各位来,是为我京内的手帕交接风洗尘。”永昌微微笑道,“我在这没有亲眷,又与各位有几个月交情,心里已将你们当作朋友了,我想着朋友之间来参加这宴席也不算失礼。”
“自是不算。”众人忙起身行礼,“能同公主相识,已是我们修了几世的福气。”
“今日只是玩乐,你们不必多礼。”永昌笑道,又介绍宝钗,“这是薛姑娘,往日在京内同我很是交好。”
宝钗也上前屈膝道:“日后承蒙众位照顾了。”
众人听了,心道这又是一个要插手城内事务的女子。
古板些的在心里唾弃这种不知礼的行为,心思活络的则是在想怎么托举女儿上位。
但大家面上依旧和和乐乐,连道不敢当。
双方见过,依次归了坐。
华芝传了歌舞来,凤姐也带人上茶上菜,开了席。
少时,永昌赏过伺候的人,命探春宝钗等接待,自己携着迎春走了。
贾琈随着探春同在场的人交谈,见这些人更亲近自己,便找了个借口退了出来。
才出门,就见一小宫女走来:“公主正要找三爷说话。”
说完,领着贾琈进了寝宫。
“你来看看这是什么?”还未行礼,就听永昌笑着说道。
贾琈忙上前看,是一堆纺锤形、黄绿色,表面有网状纹理的种子,惊喜道:“这是橡胶种子?”
见贾琈面露喜悦,永昌才确定没找错,大笑道:“找了这么久终于找到了。”
“橡胶生长需要很多水和阳光,不应该在这啊。”贾琈奇怪道。
“先前我在京里就一直命人找这个。”永昌笑道,“有个南边的商人家里受了灾举家搬去京城,听闻可以来边疆做生意,手里又有这个,便来我这献宝了。”
贾琈恍然点头,又道:“虽然有这个,但边疆缺水,不确定能不能种出来,就算能种出来,也无法大规模生产。”
永昌早听贾琈说过这东西要生长在温热潮湿的地方,也不泄气,自信笑道:“你慢慢试,以后定有能种它的地方。”
“是。”贾琈应下,“现在最主要的还是找土豆和玉米。”
“这事也有眉目了。”永昌更加开怀道,“这商人说他先前见过,只是手上没有,我已经派人随他去找了。”
贾琈喜不自胜:“那我先恭喜公主了。”
永昌笑着点头,摆摆手:“你先去试试这种子能不能种出来。”
贾琈领命退下。
次日,果然有不少人找上门来预订锅炉,便是有些人不想动家里墙壁的,也来问能不能买些果脯、罐头。
宝钗装作为难又不好推脱的样子,只带几个同探春、惜春等交好的进库房选了几瓶。
进去的人自然看到了众人从京内带来的摆件、首饰、特产等,纷纷同亲朋好友通气。
这样一个传一个,再加上羽绒制品和锅炉的收入,宝钗很快把这几个月的花销赚了回来。
就在生意做得热火朝天,探春在县衙也渐渐掌控话语权时,城内那些受不住被女人管理的人纠集起来,准备逼迫永昌将县令等人压去京城受审,让京城再派新县令上任。
永昌早做好准备,听闻他们开始商议怎么行动时,就将之前散出去训练的士兵召了回来。
城内气氛一时剑拔弩张起来,但双方还没来得及行动,天气突然冷下来。
城内外的百姓已经播完种了,这一降温下雪,地里的种子基本被冻死了,一年的希望没了,很多人家的柴火也已经用完了,城内一时怨声载道。
好在公主府众人早就做好了准备,宝琴第一时间将之前准备的防滑链、铲车、防寒服及各类食物草药等整理出来。
又在城里设了临时避难所,带着府里临时学了包扎等手法的女医待命。
如巧领着女兵清理了主要道路的积雪,又将危险区域的百姓疏散安置在避难所。
华芝同宝钗买了一处院子作善堂,收留无家可归的女子。
这些女子每日排班,轮流同宝琴在外施粥救灾,留在善堂的随迎春识字,善堂外立刻捐粮捐物的人的名字的碑便由迎春带领众人刻字。
因捐助的人不论女子还是男子都镌刻本名,也就引得各家女眷纷纷捐款,城内女子名声一时压过男子。
此次除了救灾,还要收拢人心,探春如今又在县衙理事,所以对这事毫无反应,衙门里的官吏见她没动静,又没闹出事,又有人管,也都当不知道。
虽早知这些官吏毫不关心百姓,但现在看到他们理所当然将事推给公主府,探春还是有些寒心,于是告病待在公主府,暂时接管凤姐手里的事。
凤姐则带着惜春到处宣传公主宅心仁厚、关爱百姓,城内受了恩惠的人开始对衙门不满,先前县令威逼百姓的事也都被拿出来说。
再加上此次救灾,基本都是女子出面,做得比以前不知好上多少,久而久之,想要公主管理霜城的言论甚嚣尘上。
到这时,那些想拿公主女子身份做文章,重新任命县令的人才反应过来这是场阳谋,可惜先前众人只顾自己的利益,还在背后嘲讽公主为了这些泥腿子散财,现在只能悔恨不已。
不提他们捶胸顿足后悔,宝琴整日天还未亮就带善堂的人去救灾。
这日,刚出门,就见一妇人慌慌张张地走来,冲到门口就跪下喊道:“求薛姑娘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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