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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 25 章

“染恙”二字,如同冰锥,猝不及防刺入李纨耳中,瞬间冻结了四肢百骸。方才寿宴的喧嚣、应对的疲惫、甚至廊下那片刻虚幻的宁和,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两个字砸得粉碎。她扶着冰凉的廊柱,指甲几乎要掐进木头里,才勉强撑住发软的身体。

宫里……元春娘娘……染恙?

这哪里是寻常风寒?在这等节骨眼上,贾家最大的倚仗、那尊贵无比的贤德妃,任何一丝风吹草动,都足以让依附在这棵大树上的所有藤蔓,心惊肉跳,寒意彻骨。

她猛地抬眼,看向贾珠。

他已恢复了那副沉静无波的模样,方才那一瞬间的骇人苍白与冷厉,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涟漪散去,只剩一片令人心悸的幽暗。唯有那微微抿紧的、失了血色的唇线,泄露着方才消息带来的冲击。

“严重么?”李纨听到自己的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

贾珠目光投向庭院中喧闹过后的一片狼藉,声音低沉得几乎被风吹散:“尚不清楚。只说是‘静养’,闭门谢客。”他顿了顿,语气里带上一种冰冷的剖析,“‘静养’二字,可轻可重。轻则调养,重则……”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口,但那未尽的意味,比说出来更令人窒息。

李纨的心直直往下沉。闭门谢客?元春在宫中地位尊崇,等闲不会如此。这“静养”,只怕是大不妥。

“父亲……母亲可知?”她颤声问。

“尚未得知。”贾珠收回目光,看向她,那眼神锐利如刀,瞬间劈开了她所有残存的侥幸,“此事不宜声张,尤其不能惊扰老太太寿辰。你我知道即可。”

他上前一步,靠得极近,身上那清冽的墨香混合着一丝冰冷的决绝,将她笼罩。

“纨娘,”他声音压得极低,每个字都像重锤敲在她心上,“方才我说,风雨要来了。如今,这风已起了头。贾家这艘船,是能驶过风浪,还是触礁沉没,未可知。”

他的目光死死锁着她,不容她有任何闪避:“我能做的,是尽量掌稳舵,看清方向。而你,”他顿了顿,语气加重,“你要替我,守好这东院,守好兰儿,守好我们……最后一点根基。”

最后一点根基?他竟已用上了“最后”二字?李纨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窜遍全身,连牙齿都忍不住微微打颤。

“我……我能做什么?”她听到自己声音里的无助。

“像今日一样。”贾珠的目光扫过她身上沉重的诰命服饰,那眼神里没有赞赏,只有审度和指令,“稳住。无论听到什么,看到什么,发生什么,面上绝不能乱。该有的礼数排场,一丝不能减。该有的气度架势,一分不能弱。”

他伸手,极快地、近乎粗暴地替她正了正微微歪斜的珠冠,冰凉的指尖擦过她的额发,带来一阵战栗。

“尤其,”他凑得更近,气息拂过她的耳廓,声音冷得像冰,“府里府外,无数双眼睛看着。你乱一分,旁人便敢进十分。明白吗?”

李纨用力点头,喉咙哽咽得发不出声音。

贾珠似乎满意了,退后一步,拉开了距离。那瞬间逼近的、令人窒息的压力骤然消失,留下的却是更深的、无边无际的冰冷和空茫。

“回去吧。寿宴还未完。”他语气恢复平淡,仿佛刚才那番石破天惊的对话从未发生,“笑一笑。今日,你是最风光得意的珠大奶奶。”

说完,他转身,步履沉稳地走向依旧喧闹的宴席方向,背影挺直,看不出丝毫异样。

李纨独自站在廊下,阳光暖融融地洒在身上,她却只觉得如坠冰窟。她抬手,摸了摸被他指尖擦过的额发,那里一片冰凉。她努力扯动嘴角,想挤出一个“风光得意”的笑容,脸颊肌肉却僵硬得不听使唤。

元春染恙……风雨欲来……最后根基……

每一个词,都像一块沉重的冰,砸在她心上。

她深吸一口气,用力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那巨大的惊恐和慌乱被强行压了下去,覆上一层勉强维持的平静。她整理了一下微乱的衣摆和珠冠,挺直背脊,一步步,重新走向那片虚假的繁华与喧闹。

接下来的半日,李纨觉得自己像一具被丝线操控的木偶,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周旋于宾客之间,说着言不由衷的客套话。每一次有人提起“宫里”、“娘娘”,她的心都会猛地一缩,指尖冰凉,却还要强作镇定地将话题引开。

贾珠依旧在与那些举子文人交谈,神色如常,偶尔还会露出一丝极淡的笑意。只有李纨知道,那平静的表象下,是怎样翻江倒海的暗流。

寿宴终于在一片喧嚣中落下帷幕。送走最后一拨宾客,李纨只觉得精疲力尽,几乎要虚脱。回到东院,卸下沉重的诰命服饰和珠冠,她坐在妆台前,看着镜中那个脸色苍白、眼底带着难以掩饰的惊惶的女子,久久未动。

夜渐渐深了。窗外又下起了雨,淅淅沥沥,敲打着屋檐,像是无尽的叹息。

贾珠很晚才从外书房回来,带着一身寒气和水汽。他脸色依旧苍白,眉宇间带着浓重的疲惫,眼神却亮得惊人,像是燃烧着某种最后的能量。

他没有多说宫里的事,只简单洗漱后,便屏退了左右。

屋内只剩他们两人,烛火摇曳,将影子投在墙壁上,拉得很长,随着火光不安地晃动。

“父亲那边,我方才去回了话,只说是娘娘微恙,并无大碍,免得他忧心。”贾珠坐在灯下,声音低沉沙哑,“母亲那里,也暂且瞒着。”

李纨默默点头。

“这几日,府里或许会有各种传言。”贾珠看着她,目光沉静,“不必理会,也不必探究。只记住一点,东院一切如常。”

一切如常?如何能如常?李纨想问,却终究没有问出口。她只是看着他被烛光映照的、过分冷静的侧脸,忽然间,一种巨大的酸楚和无力感席卷了她。

她站起身,走到他面前,蹲下身,仰头看着他。

“珠大爷,”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们……我们会不会……”后面的话,她不敢问出口。

贾珠低头,看着她的眼睛。烛光下,她眼底的恐惧、依赖、以及那强撑的坚强,一览无余。

他沉默了片刻,伸出手,极其缓慢地,抚上她的脸颊。指尖依旧冰凉,那触碰却带着一种奇异的、近乎温柔的力度。

“别怕。”他低声道,声音沙哑得厉害,“天塌下来,有我。”

他的拇指极轻地擦过她的下眼睑,那里有湿意渗出。

“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他看着她,目光深邃,像是要看到她的灵魂深处去,“我们是夫妻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他微微倾身,靠得更近,气息拂过她的唇瓣,带着一丝孤注一掷的决绝。

“所以,纨娘,撑住了。为了我,为了兰儿,也为了你自己。”

他的唇,极其轻微地、近乎虔诚地,碰了碰她的额头。

那是一个不带**的、冰冷的吻,却像一道烙印,重重烙在李纨的心上,带着无尽的沉重,和一丝……微弱的、令人心碎的暖意。

眼泪终于忍不住,汹涌而出。

贾珠没有阻止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哭,手指依旧停留在她的脸颊上,带着冰凉的触感。

窗外雨声渐密,敲打着这个注定无眠的夜晚。

不知过了多久,李纨的哭声渐渐低了下去,只剩下细微的抽噎。她抬起泪眼朦胧的脸,看向贾珠。

他依旧那样看着她,眼神里的冰冷似乎褪去些许,染上一种极其复杂的、疲惫的温柔。

“睡吧。”他低声道,声音里带着浓重的倦意,“明日……还有明日的事。”

他吹熄了灯。

黑暗中,两人并排躺在宽大的床榻上,彼此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却谁也没有再说话。无形的恐惧和沉重的未来像一张巨大的网,将两人紧紧缠绕。

李纨在黑暗中睁着眼,听着窗外无尽的雨声,感受着身旁那人身上传来的、冰冷的体温和沉重的气息。

她知道,从今夜起,某些东西彻底改变了。那场预料中的风雨,已经不再是遥远的威胁,而是真真切切地,砸落在了他们的屋檐上。

而她,别无选择,只能跟着他,在这滔天巨浪中,挣扎着,向前驶去。

她缓缓地伸出手,在黑暗中,极其小心地,握住了他冰凉的手指。

贾珠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然后,反手握住了她的,力道很大,攥得她微微发疼。

两人就这样,在无边黑暗和淅沥雨声中,紧紧握着彼此的手,如同两只在暴风雨中互相依偎、汲取最后一点温暖的孤舟。

一夜无话。

次日,天色依旧阴沉。雨水暂歇,空气中弥漫着湿重的、令人胸闷的气息。

东院表面一切如常。丫鬟仆妇们依旧各司其职,只是脚步放得更轻,说话声压得更低。李纨强打精神,处理完日常琐事,便去了贾母处晨省。

贾母因昨日寿辰劳累,今日精神略显短乏,歪在榻上,由鸳鸯捶着腿。见了李纨,也只懒懒地问了几句家常,并未提起宫里之事。李纨心下稍安,陪着说了会儿话,便告退出来。

刚回到东院,便见王熙凤扶着丫鬟的手,慢悠悠地踱了进来。她今日穿了件颜色鲜亮的缕金百蝶穿花大红洋缎窄褃袄,脸上施了薄粉,却依旧掩不住那份产后的虚弱和眼底的一丝焦灼。

“给大嫂嫂请安了。”王熙凤笑着福了一福,声音却没什么力气,“昨日忙乱,也没顾上跟嫂子好好说句话。嫂子昨日可真真是给咱们东院长脸了,应对得那般得体!”

李纨忙让她坐下,吩咐上茶,心中却暗自警惕。凤丫头这般时候过来,绝不会只是为了奉承。

果然,王熙凤闲扯了几句,便话锋一转,叹了口气:“说起来,这府里如今看着热闹,内里却也是七事八事的。昨日刘奶奶那些话,嫂子别往心里去,她那人就那样,嘴上没个把门的。”

李纨微微一笑:“妹妹说哪里话,我并未在意。”

王熙凤捧着茶盏,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壁,眼神飘忽了一下,压低声音道:“说起来……我昨日恍惚听见个信儿,也不知是真是假……说是宫里……娘娘凤体似乎有些不适?”

李纨的心猛地一跳,端着茶盏的手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茶水险些漾出来。她强行稳住心神,垂下眼帘,吹着浮沫,语气尽量平淡:“哦?是么?我倒未曾听闻。妹妹是从何处听来的?这等事关娘娘凤体的话,可不好乱传。”

王熙凤仔细觑着她的神色,见她反应平静,似乎有些失望,又有些不确定,干笑两声道:“我也是听底下人嚼舌根,当不得真,当不得真。只是想着,若真有此事,咱们心里也好有个底不是?”她顿了顿,像是随口一提,“说起来,珠大哥哥如今常在外走动,结交的都是有见识的爷们,就没听到点什么风声?”

李纨放下茶盏,抬眼看她,目光平静无波:“大爷近日只顾着闭门读书,预备来年春闱,并不常与外客往来。便是偶尔出去,也是以文会友,不谈这些没根由的闲话。”她语气温和,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疏离,“妹妹还是安心养胎要紧,这些捕风捉影的事,听了徒增烦恼,于身子无益。”

王熙凤被她这番软中带硬的话堵了回来,脸上笑容有些挂不住,又闲话了两句,便讪讪地起身告辞了。

送走王熙凤,李纨后背竟已惊出一层冷汗。凤丫头消息竟如此灵通!虽只是“恍惚听见”,却已嗅到了风声!府中不知还有多少双耳朵竖着,多少双眼睛盯着!

她不敢怠慢,立刻去了书房,将王熙凤的来意和话语,一字不落地禀告了贾珠。

贾珠正在临帖,笔走龙蛇,力道透纸背。听完她的话,他笔下未停,只淡淡“嗯”了一声。

“她倒是鼻子灵。”他语气里听不出喜怒,笔下最后一个字收锋,力透纸背,带着一股凌厉的杀气。他搁下笔,拿起写好的字看了一眼,似乎不甚满意,随手团了,扔进纸篓。

“不必理会。”他看向李纨,目光沉静,“她如今自身难保,不敢如何。你只管按我说的做,稳住即可。”

自身难保?李纨想起王熙凤那苍白的脸色和眼底的焦灼,心下了然。管家权被分,又失了周瑞家的臂膀,如今怀胎不稳,宫里靠山似乎又摇摇欲坠……凤丫头的日子,确实不好过。

她忽然有些理解贾珠为何对薛家、对王熙凤如此冷淡甚至戒备。在这深宅里,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一旦利益链条松动,往日所有的亲密热络,都可能瞬间反噬。

“是。”她低声应下,心中那根弦绷得更紧。

接下来的几日,府中果然暗流涌动。各种关于宫里的模糊传言悄悄滋生,又迅速被压下。下人们行事越发小心,各房主子们也多了几分心照不宣的沉默和观望。

李纨谨记贾珠的吩咐,每日照常理事,晨昏定省,脸上看不出丝毫异样。只是夜间对着那本素白册子时,心情愈发沉重。贾珠动用银钱的频率越来越高,数额越来越大,那名目也越发讳莫如深。她隐隐感觉到,他正在暗中进行着某种极其紧迫的布局,与时间赛跑,与未知的风险博弈。

这日深夜,贾珠仍未回房。李纨心中不安,披衣起身,想去书房看看。

刚走到书房外,却听见里面传来压抑的、剧烈的咳嗽声!那咳嗽声撕心裂肺,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一般!

李纨心头猛地一紧!他这咳嗽的旧疾,自病愈后已许久未犯,今日怎会……

她再也顾不得什么,一把推开门!

只见贾珠伏在书案上,一手死死捂着嘴,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咳得满面通红,额上青筋暴起。地上,扔着好几团沾着暗红血丝的绢帕!

“大爷!”李纨失声惊呼,扑了过去!

贾珠听到她的声音,猛地抬起头,眼中掠过一丝惊怒,想挥手让她出去,却又是一阵更剧烈的咳嗽袭来,让他根本无法言语,只能痛苦地蜷缩起身子。

李纨看着他咳得浑身颤抖、嘴角甚至渗出鲜血的模样,只觉得心如刀绞!她慌忙倒了一杯温水,递到他嘴边,又用力拍抚他的后背。

好半晌,那阵可怕的咳嗽才渐渐平息下去。贾珠瘫坐在椅中,脸色灰败,胸口急促起伏,闭着眼,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

李纨看着他苍白如纸的脸,看着他唇边那抹刺眼的血丝,看着他紧蹙的眉宇间那无法掩饰的痛苦和疲惫,眼泪瞬间涌了上来。

他一直在硬撑!用那副看似恢复、实则内里早已耗损不堪的病体,硬撑着应对外面的风刀霜剑,硬撑着布局谋划,硬撑着……扛起这即将倾塌的一切!

“我去请太医!”她转身就要往外跑。

“站住!”贾珠猛地睁开眼,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厉色,“不准去!”

李纨脚步僵在原地,回头看他,泪流满面:“可是您……”

“一点旧疾,死不了。”贾珠喘着气,用手背抹去唇边的血渍,眼神冷厉得吓人,“此刻请太医,是怕别人不知道我快不行了吗?!”

李纨被他眼中的厉色吓住,呆呆地站在原地,泪水无声滑落。

贾珠看着她泪流满面的样子,眼底的厉色渐渐褪去,化作一种深沉的、近乎无奈的疲惫。他叹了口气,声音低了下去:“过来。”

李纨一步步挪过去。

贾珠伸出手,握住她冰凉颤抖的手,那掌心滚烫,带着病态的灼热。

“别哭。”他低声道,语气缓和了些,“我没事。”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那些染血的绢帕上,眼神晦暗不明:“只是……时间恐怕不多了。”

李纨的心狠狠一沉!

贾珠抬起眼,看着她,目光里带着一种她从未见过的、近乎托付的凝重:“纨娘,我交给你的那些账目、田契、铺号,你都收好了。它们……或许是我们母子,日后安身立命的最后依仗。”

母子?他竟已用上了“日后”?李纨的眼泪流得更凶,死死咬住唇,才没哭出声。

“若……若真有万一,”贾珠的声音低沉而艰难,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里挤出来,“带着兰儿,离开这里。去南边,去找账册上标注的那个姓顾的商人,他会安置你们。”

李纨猛地摇头,泣不成声:“不……大爷……我们一起走……”

“糊涂!”贾珠低斥一声,眼底却是一片悲凉,“我能走到哪里去?我是贾家长孙,是朝廷新科举人!这艘船若沉,我必须最后一个离船!否则,便是逃兵,是家族的罪人!你们……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他用力握紧她的手,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记着我的话!活下去!带着兰儿,好好活下去!”

李纨望着他决绝而悲怆的眼神,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口,只剩下汹涌的泪水和无边无际的绝望。

窗外,夜风呜咽,如同鬼哭。

贾珠剧烈地喘息了几下,似乎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缓缓闭上眼,靠在椅背上,脸色灰败得吓人。

李纨跪坐在他脚边,紧紧握着他滚烫的手,将脸埋进他冰凉的衣襟里,无声地痛哭。

烛火跳跃,将两人绝望相拥的身影,投在冰冷的墙壁上。

风雨未至,寒意已彻骨。

刚刚查了一下,贾琮是贾赦的庶子,所以贾珠的次子改叫贾荣。感谢繁梦宝宝的提醒(猫猫鞠躬致歉.jpg)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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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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