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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 18 章

被黛玉泼了一盆“伪善”冰水后,凤姐、宝钗、宝玉三人组非但没泄气,反而憋着一股“这次定要做个真的给你瞧瞧”的倔劲儿,把助农计划推进得更加…荒诞且用力过猛。

先是凤姐深刻反思,决定将“体恤下情”制度化、数据化,她给“贾府速达”所有管事下了死命令:

“伙计幸福指数”纳入季度考核,考核方式?凤姐一拍脑袋:数笑容,规定每个伙计每天必须对管事露出至少三次“真心实意”的笑容,管事每天需记录在“笑容符文打卡板”上,少一个扣钱。

“客户满意度”新规:不仅要求送货快限速、稳,还要求送货时必须附带一句“惜福”箴言。

“贾府速达,使命必达!请珍惜每一份托付和运费。”

“货物已安全送达,愿您惜福安康。”伙计们背得苦不堪言,送货时表情扭曲如同念咒。

伙计们被迫营业,笑容假得能吓哭小孩。“惜福”箴言念得如同索命梵音,客户收到包裹时常常一脸懵逼加惊恐。

凤姐看着打卡板上满满的“笑脸”记录,满意点头:“嗯,伙计们都很幸福,我这CEO当得称职。”

系统:【检测到目标人物‘王熙凤’陷入‘自我感动’式管理误区,‘伪善’指数 10。底层员工精神压力 50。】

宝钗吸收了黛玉“绞索论”的批评,对“乡村振兴基金”进行了冷酷的算法升级。

符文贷申请者需佩戴“诚信手环”一周,监测其日常活动,是否勤劳、消费习惯,是否节俭、甚至…睡眠质量,是否因焦虑失眠,综合打分低于“勤劳节俭线”者,拒贷。

借款买猪崽?符文项圈安排上,实时监测猪崽健康数据和增重情况。

借款买鸡苗?鸡脚环符文,记录产蛋率和活动量。

一旦数据异常,猪生病、鸡偷懒不下蛋,立刻触发预警,催收符文傀儡上门“温馨提醒”。

她将刘姥姥的种菜养猪数据建模,生成“完美农妇操作指南”,要求借款农户严格遵循指南操作,每日在符文板上打卡汇报进度,偏离指南超过一定界限罚息。

第一批借款农户如同戴上了电子镣铐,每日活在被监控和“指南”支配的恐惧中。刘姥姥看着那本比砖头还厚的《完美农妇操作指南》,愁得头发都白了几根:“这…这比伺候祖宗还难啊。”

宝钗看着后台稳定增长的还款数据和“标准化”生产曲线,冷静评价:“风险可控,效率提升。‘绞索’已转化为‘安全绳’。”

系统:【目标人物‘薛宝钗’成功将‘悲悯’转化为‘精准可控的扶贫工程’,‘工具理性’指数MAX。农户自由度高。】

宝玉痛定思痛,放弃了大规模杀伤性魔法,转向了“小而美”的星辰关怀。

他制作了一批刻有微弱安神符文的鹅卵石,免费送给庄户人家的小孩,声称放在枕边能“安眠定惊,驱逐梦魇”。

石头夜里发出幽幽蓝光,吓得小孩不敢睡觉,以为是鬼火。被刘姥姥委婉退回:“宝二爷,孩子们睡得挺好,这…这石头太亮,晃眼。”

他每天子时在荒芜角对着几大缸水虔诚吟唱“温和版星辰祝福咒”,音调低沉,像和尚念经,然后把“圣水”送去农庄,要求庄户用来浇灌最金贵的“奇迹蓝果”。

“圣水”浇过的蓝果打嗝频率翻倍,吃一个能打嗝半个时辰,蔚为奇观,反而成了新的卖点,被凤姐包装成“宝二爷开光·消食助嗝圣果”,价格再翻一番。

宝玉很欣慰:“看,我的星辰之力,终于找到了正确的打开方式。”

系统:【目标人物‘贾宝玉’成功将‘魔法济世’转化为‘玄学附加值’,‘中二’与‘商业嗅觉’达成微妙平衡。】

就在三人组把助农搞得鸡飞狗跳、啼笑皆非时,林纯老祖宗的目光,始终没离开角落里那朵“社恐重生者”,林黛玉。

强攻不行,下乡体验被怼。

讲理也不行,人家重生大佬看透一切,那就只能智取。

用“润物细无声”的糖衣炮弹,腐蚀…不,是温暖她那颗冰封的重生之心。

林纯的策略很简单:投其所好,精准投喂,外加一点点…不要脸。

林纯大手一挥,拨巨款给潇湘馆升级:

宝钗出品符文隔音板,全方位无死角覆盖,别说宝玉的魔音、凤姐的算盘声,就是外面敲锣打鼓唱大戏,馆内也清静如古墓,黛玉终于能安心看书了。

连接宝钗的数据库,一旦检测到有人,尤其是老祖宗试图在公开场合提起“嗨皮波斯得”、“葬花景点”、“社死歌符”等敏感词,馆内立刻响起轻柔的屏蔽音波,保护黛玉脆弱的心灵。

再利用宝钗的温室符文技术,在潇湘馆后院搭建恒温恒湿小花房,一年四季供应最新鲜水嫩的绿菊,品种比御花园还全,黛玉想葬就葬,想啃就啃,无人打扰。

黛玉看着焕然一新、固若金汤的潇湘馆,第一次对老祖宗露出了一个…极其复杂的表情,介于“算你识相”和“无事献殷勤”之间。

系统:【目标人物‘林黛玉’安全舒适度 100,对宿主防备心-0.1。】

*林纯化身“顶级私厨”,亲自指挥小厨房研究黛玉口味:

她专门研制了一款口感酥脆、入口即化、甜而不腻的雪花酥,美其名曰“吃了心情好,吐槽更犀利”。

黛玉尝了一块,毒舌评价:“尚可入口,比二嫂子的算盘珠子软和点。”然后…默默把一整碟吃完了。

以“清心去火,滋养元神”为名,让宝钗用各种珍稀药材,加大量冰糖熬制。黛玉起初嫌弃“药味”,被林纯哄着喝了一口后:“…倒也不算难喝。”后来每日一盅成了习惯。

林纯“偶然”发现黛玉小时候在扬州爱吃的街头小吃,梅花糕和糖葫芦。

立刻重金聘请扬州老师傅进府,在潇湘馆小厨房常驻,随时供应。黛玉看着那熟悉的梅花模子和红艳艳的糖葫芦,眼神恍惚了一瞬,破天荒地没毒舌,默默拿起一串,小口咬了下去。

系统:【检测到目标人物‘林黛玉’出现短暂‘情感波动’,疑似触发童年正向记忆关联。防御指数-1。】

林纯充分发挥“老小孩”属性,强行刷存在感:

三天两头“头晕”、“腰疼”、“心口闷”,指定要“玉儿过来陪着说说话才能好”。黛玉起初冷着脸,但架不住老祖宗哼哼唧唧实在烦人,只能板着脸坐在榻边,听林纯东拉西扯。

听着听着,偶尔也会被林纯那些不着调的“咸鱼歪理”逗得嘴角微扬,又迅速压下。

她强制黛玉参加,但给她特权,允许自带绿菊香薰、隔音耳塞,以及一个“免参与”金牌,挂着玩,真不参与会被林纯哀怨眼神杀死。

黛玉通常坐在最远的角落,一边看书一边“监修”,看着众人,尤其是宝玉扭来扭去的蠢样,眼神里偶尔会闪过一丝“这群傻子”的无奈笑意。

林纯会神秘兮兮地把凤姐被猪食泼裙子的留影玉符、宝玉蓝色圣果打嗝合集、宝钗的铁皮蚂蚱催收傀儡设计图…偷偷分享给黛玉看。

美其名曰:“玉儿你看,他们多傻,还是咱们玉儿最聪明。”黛玉一边嫌弃“无聊”,一边…看得挺认真,嘴角压都压不住。

系统:【目标人物‘林黛玉’对宿主分享行为默认接受,‘独自看笑话’愉悦度 5,融入感 0.5。】

林纯的“糖衣炮弹 不要脸”战术,如同温水煮青蛙,效果缓慢却持续。

众人热火朝天地忙着助农大业,黛玉则在她加固的舒适圈里,冷眼旁观。只是,那眼神里的疏离和嘲讽,似乎…淡了那么一丝丝?

一日,林纯又“心口闷”把黛玉叫到荣庆堂。她没像往常一样哼哼唧唧,而是指着窗外刘姥姥庄子的方向,通过宝钗的“千里眼”符文镜实时传输画面,那里正举行一场“贾府乡村振兴基金首批成功农户表彰大会”。

画面里:

凤姐穿着朴素的衣服,正慷慨激昂地给几个还清了贷款、猪养得膘肥体壮的农户发“惜福模范”木牌和…一小袋铜钱。笑容标准得像画上去的。

宝钗操控着一个改良版,不那么吓人的符文傀儡,给农户的孩子发放刻有“勤学”符文的启蒙书本。孩子们又好奇又害怕。

宝玉则现场表演“温和版星辰祝福”,对着几筐刚摘下的“奇迹蓝果”念念有词。几个果子应景地闪烁蓝光,引发阵阵惊呼和打嗝声。

画面有些滑稽,有些刻意,甚至有些…熟悉的“伪善”味道。

黛玉看着,习惯性地想冷笑嘲讽。

可就在这时,镜头扫过台下。刘姥姥穿着她那身“惜福”工作服,粗糙的手紧紧拉着获得表彰的、一个同样黝黑朴实的老汉的手,眼眶发红,脸上是发自内心的、带着泪光的笑容。那笑容里,有骄傲,有感激,还有一种实实在在的、日子有了奔头的希望。

黛玉嘲讽的嘴角顿住了。她看着刘姥姥那纯粹的笑容,再看看台上凤姐那略显浮夸的表演、宝钗冰冷的精准、宝玉中二的祝福…以及画面角落里,老祖宗特意让人摆上去的、堆积如山的“躺着”靠枕…

各种荒诞、刻意、甚至虚伪的元素混杂在一起,却因为刘姥姥那一个真实的笑容,变得…不那么刺眼了,甚至有种诡异的…人间真实感。

林纯偷瞄着黛玉的表情,适时地、用从未有过的、带着点疲惫和真诚的语气,轻声道:

“玉儿啊…老祖宗知道,我们做的这些…在你眼里,可能还是花架子,还是不够真。”

“凤丫头爱排场,宝丫头太死板,宝玉不着调…老祖宗我嘛,更是个只会躺着数钱的老咸鱼。”

“可你看刘姥姥…”

“咱们这些花架子、死板、不着调,甚至咸鱼…堆在一块儿,瞎折腾一通…”

“好像…好像真能让她那样的人,日子好过那么一点点?能让她…笑得那么真心实意?”

“这世道哪有那么多十全十美的大善事?老祖宗觉着吧,有时候,笨办法,歪心思,甚至带着点私心的瞎折腾。”

“只要最后,能换来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好像也挺值?”

林纯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干脆往“躺着”靠枕上一歪,闭眼装睡,只留下最后那句仿佛自言自语的话,在安静的荣庆堂里飘荡。

黛玉站在窗前,看着符文镜里刘姥姥那抹挥之不去的、带着泪光的笑容,又低头看了看软榻上毫无形象、呼吸均匀的老祖宗。

许久。

她极轻、极轻地哼了一声,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歪理。”

但这一次,那语气里,似乎没了往日的冰冷和嘲讽。

反而…像是裹着一层薄薄的、不易察觉的…无奈?甚至,还有一丝丝微不可查的…

松动?

她没再说话,只是默默地拿起一条薄毯,动作有些僵硬、却还算轻柔地,盖在了已经打起小呼噜的老祖宗身上。

然后,转身,依旧清冷孤高地离开了荣庆堂。

只是那背影,似乎比往常…少了几分随时要羽化登仙的飘渺,多了点…属于这人间的烟火气?

系统提示:【目标人物‘林黛玉’防御机制出现短暂‘逻辑过载’,对宿主‘歪理’产生认同感。对‘贾府助农闹剧’容忍度 1。‘重生坚冰’出现肉眼不可见的细微裂痕。】

【宿主‘咸鱼真诚歪理炮’效果拔群,建议:持续装睡,巩固战果。】

装睡的林纯老祖宗,在均匀的呼噜声掩护下,嘴角偷偷弯起了一个微小的、得意的弧度。

糖衣炮弹,不要脸战术,再加一点点歪理和真诚。

攻略重生大佬的心防之路,道阻且长。

但咸鱼老祖宗,似乎终于…摸到门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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