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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第 135 章

将京城太仆寺积压的公务逐一理清,各项事务都安排下属衙门分头推进后,贾葳便精心撰写了一份奏疏,向皇帝正式提请,希望亲赴西北,巡查并大力整顿陕西苑马寺与甘肃苑马寺这两处关系边防命脉的大型官营牧场。

他甚至在奏疏中附上了初步的整顿纲要与预算估算,力求展现其必要性与可行性。

然而,结果却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奏疏呈递上去不过两日,便被直接驳回了,连一丝转圜的余地都未曾留下。

更令他错愕的是,皇帝几乎在同一时间下达了新的任命旨意:

着太仆寺右少卿孙志远为钦差,即刻前往西北,全权负责与六皇子水沚一同主持西北牧场的“退耕还牧”及全面整顿事宜。

孙志远此人,贾葳是了解的,能力尚可,办事也算稳妥,但魄力不足,面对西北那边盘根错节的利益集团和地方豪强,未必能真正打开局面。

更重要的是,水沚还在那边眼巴巴地等着自己过去……贾葳几乎能想象到,当水沚接到这道旨意,得知自己不能前去时,那张俊脸上会是何等的失望与暴躁。

他心有不甘,寻了个机会面圣,试图再做争取。

“陛下,西北马政关乎九边防御,情况复杂,孙少卿虽才干出众,然毕竟对当地情势不如臣熟悉,且整顿之事牵涉甚广,臣恐……”

皇帝水栋却不等他说完,便摆了摆手,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

“贾爱卿,你的心思朕明白。但你是我大雍的太仆寺卿,统管全国马政,要懂得总揽全局,知人善任,有些事情,要学会放手,不必事事亲力亲为。西北苦寒,局势未明,难免有些凶险,这等奔波劳碌、甚至可能直面刀兵之事,让小六他们去处置更为合适。你坐镇中枢,协调各方,才是重中之重。”

皇帝把话说到这个份上,甚至抬出了“安全”和“坐镇中枢”的理由,贾葳知道再争辩下去,不仅无益,反而可能引起猜疑。

他只能将满腹的话语咽了回去,躬身道:“臣……遵旨。” 心中却是一片无奈。

眼下,他能做的,似乎只有尽快修书一封,送往西北,好生安慰那个定然正在闹脾气的家伙了。

西北之事既已由皇帝亲自指定了人选,贾葳便只能将注意力转向另一处亟待整顿的区域——东北方的辽东苑马寺。

那里同样存在牧场被侵占、马政废弛的问题。

然而,理想丰满,现实却骨感。

年都已经过完了,可隶属于南直隶的南太仆寺,去年应上缴京城太仆寺用于采购马匹的“马价银”,至今还未见到影子。

而西北两大苑马寺的整顿,规模远比北直隶这边庞大,所需的银钱绝非之前那二十多万两能够打住的。

若是此时再同时开启对辽东官牧的整顿,太仆寺本就不宽裕的财政,立刻就会捉襟见肘,甚至有被拖垮的风险。

无奈之下,贾葳只能再次采取保守策略,暂缓对辽东官牧的大规模整顿。

仿照之前处理北直隶牧场的步骤,先派人进行巡察清点,同时尝试从那些侵占牧场的豪强手中,收回部分租金或罚没款项,以期缓解部分压力,也为后续整顿打下基础。

于是,贾葳再次提交了一份奏请,这次是申请前往辽东巡察牧场。

他想着,西北去不成,去辽东总可以吧?

亲自去看看情况,心里也踏实。

可这道奏请,如同石沉大海,几日后再次被打了回来。

而皇帝的处理方式,与西北如出一辙——他直接指派了太仆寺左少卿周文彬前去。

一听到是周文彬,贾葳的头顿时更疼了。

这位周少卿,他再了解不过。

若论处理文书档案、撰写漂亮文章、配合上级衙门搞形式主义,那是一把好手。

可一旦涉及到具体的地方事务,与三教九流、地痞豪强乃至军中兵痞打交道,他就显得格外“文弱”且低效。

做事拖拖拉拉,遇到问题第一反应就是推脱,实在推不掉了,便三番四次、事无巨细地写信回太仆寺请示,毫无主观能动性可言,完全属于“推一下,动一下”,甚至“推了也不一定动”的类型。

派他去辽东那种民风彪悍、利益关系复杂之地,别说收回租金了,能不被人糊弄、欺负了去,就已是万幸!

贾葳心下焦急,也顾不得许多,再次面圣,试图挽回:

“陛下,周少卿才干优长,尤擅文案,乃是难得的文翰之才。然辽东之地,民风剽悍,地方豪强与军中势力盘根错节,向来霸道。派周少卿前去,恐其文人脾性,难以震慑宵小,反易为人所欺,于公事无益啊!是否……另择人选?”

皇帝水栋闻言,却是不以为意,甚至觉得贾葳有些小题大做,他笑了笑,道:

“贾爱卿过虑了。你自身不也是文弱书生出身?去年清查河南粮仓,整顿北直隶牧场,不也做得很好嘛?周爱卿既是朝廷命官,自有官威体统,有何可惧?再者,朕会派一队内卫与三千营精锐兵马随行保护,确保其安全无虞。此事,就这么定了。”

皇帝连护卫都考虑到了,话已说满,贾葳作为臣子,实在无法再强行反驳。

他并非那种一根筋死谏到底的官员,懂得审时度势。

但太仆寺是他职责所在,他仍想为可能出现的糟糕局面做最后的努力。

他斟酌着词语,提议道:“陛下……若是担心西北事务,不若让孙志远少卿从西北回来后,转道前往辽东?孙少卿经验更为丰富。而周少卿,或可调往西北,辅佐六殿下处理文书对接事宜,想必更能发挥其长处。如此调整,或更为稳妥?”

“胡闹!”

皇帝的脸色终于沉了下来,明显露出了不悦之色:

“西北牧场整顿乃是当前第一要务,岂能随意更换主事之人?旨意已下,如同覆水,朕身为一国之君,岂能朝令夕改,如同儿戏?贾爱卿,你要学会相信你的下属官员,给他们历练的机会!总是你这上官冲在前面,他们何时才能独当一面?”

贾葳:“……”

他一时语塞,竟无言以对。

心中却是疑窦丛生,这周文彬,究竟是何方神圣?

竟能让皇帝如此回护,甚至不惜驳了自己这太仆寺主官两次面子,也要强行将其安排到重要的出差岗位上?

贾葳自然不知,这周文彬虽官职不高,却是长平侯一母同胞的亲弟弟,更是永柔郡主的嫡亲小叔子。

论起来,连他的好友、光禄寺少卿周珩,见了这位也得恭恭敬敬地唤一声“叔叔”。

这份姻亲关系与勋贵背景,在皇帝心中,自然有着不轻的分量,在某些时候,比单纯的办事能力更值得“信任”和“栽培”。

皇帝显然不打算再跟贾葳讨论周文彬的能力问题,他话锋一转,忽然问道:“贾爱卿,南太仆寺那边的马价银,到底何时能到?”

突然被问到银子,贾葳心中一个激灵,警铃大作。

皇帝绝不会无缘无故关心具体的款项进度,这般询问,八成是户部那边又空了,或者皇帝自己又有什么新的花钱想法,打算从太仆寺这里“周转”一下。

他脸上立刻堆满了为难之色,重重叹了口气,开始诉苦:

“陛下明鉴,臣正为此事日夜忧心啊!南太仆寺那边的马价银,至今未见踪影,连个准信都没有。西北马市开市在即,采购战马需大笔现银;两大苑马寺的整顿,更是如同无底洞一般,处处都要用钱。这么大个窟窿摆在眼前,臣……臣因为这些,已是多日寝食难安,辗转反侧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抬眼观察皇帝的神色,然后试探着,用更加小心翼翼的语气询问道:“陛下,不知……不知户部那边,可否先挪借部分银两,帮太仆寺应应急?不多,真的不多,只需先将采购马匹的首付款项备齐便可。待南太仆寺的银子一到,臣立刻第一时间归还,绝不敢延误!”

正所谓,拒绝别人借钱最好的方法,就是在对方开口之前,先向他借钱。

贾葳深谙此道。

果然,皇帝一听贾葳反过来要向户部借钱,刚到嘴边的话立刻咽了回去,脸色也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他沉默了片刻,随即也对着贾葳叹起了自己的不容易:“贾爱卿有所不知啊,户部尚书江远病重,已连续上了好几道折子,祈求告老还乡。户部如今群龙无首,诸事忙乱,朕也为这事儿焦心呢……”

他绝口不再提让户部垫钱买马的事情,仿佛刚才那个问题只是随口一问。

“要不这样,”皇帝似乎想到了什么,目光重新落在贾葳身上,带着一种“朕为你考虑周全”的神情,“贾爱卿,朕派你去一趟金陵如何?”

贾葳:“???”陛下,您前几天还让臣‘坐镇中枢,协调各方’呢!

皇帝显然忘记了自己之前的话,直接安排道:“你亲自去南太仆寺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拖延了这么久,银子还未解送京师?说起来,贾卿你祖籍金陵,长这么大,却还未曾回去过吧?”

贾葳心中念头飞转,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点头应道:“回陛下,臣虽祖籍金陵,但自出生便长在京城。在陛下您去年派臣巡按河北道之前,臣甚至连京城都未曾出过一步。”

皇帝闻言,笑了笑,点头道:“那正好!此次你去金陵公干,正好可顺路祭拜一下祖先,认认宗祠,也算是了却一桩心事,全了孝道。”

事情的发展似乎拐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弯。

当天,贾葳便拿到了皇帝亲自签发的旨意,命太仆寺卿贾葳为钦差,巡查南太仆寺,督催马价银,并准其顺道归乡祭祖。

消息传回宁国府,贾葳的母亲尤氏看着儿子,很是不舍,拉着他的手叹息道:“怎么别人家做官,都是在京城里安安稳稳的,偏生到了你这里,却要天南地北地奔波劳碌?”

“算起来,去年一开年,你就奉旨去了河南,回来还没歇上一个月,又去了永平府那边整顿牧场,连中秋团圆节都错过了,在外面风餐露宿的……如今这年刚过完,怎么又要去那么远的金陵了?”

贾葳心中亦有些无奈,但只能温言安慰母亲:“母亲宽心,此乃陛下信重,委以重任。儿子身为朝廷命官,自当为君分忧。况且金陵是老家,儿子回去祭拜祖先,也是应当应分的。”

一旁的大嫂秦可卿也笑着劝解:“太太该开心才是,二叔这般能干,陛下才肯将这等要紧差事交付。二叔尽管放心前去,家里一切有我和母亲照料。”

她话语温婉,既安抚了尤氏,也表明了支持的态度。

贾葳对秦可卿投去感激的一瞥,心中却已开始思忖南下金陵的行程与可能面对的局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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