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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我们何至于此!

秦淮河依旧无趣至极,一瞬而过的两岸依旧喧嚣至极。

司马兴男无聊至极,其实她已经无聊到想拂袖而去,最终扬了个笑脸对身边兴致盎然的庾翼道:“这些年了,你不觉得无聊吗?”

说起建康,绕不过秦淮河,那说起秦淮河,便绕不过纸醉金迷的游船,司马兴男向来对此不屑,可偏偏庾翼是常客,留恋歌姬的声色。

虽然此时坐在庾翼对面的人是司马兴男,但他嘴里的人却是司马兴男的夫君--驸马都尉桓温。

听了一晚上无聊的唠叨后,司马兴男终于忍不住,狠狠瞪了庾翼一眼,一记眼刀杀过去,锋芒无比,怒道:“要不要告诉大舅舅一声,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庾翼咽了咽口水,小声嘀咕道:“驸马都尉又不止有桓温一人......”他忽一顿,瞳孔骤然一亮,惊道:“桓温!”

司马兴男不再搭理这个话痨男,起身就往外走,猛地怔愣在原地,犹如见了鬼一般。

眼前不知何时站着一个男人,清健挺拔,眉眼锋锐,明明是一身素衣常服,却在灯火阑珊处格外耀眼,他倚靠在栏杆处,手里自如地把玩着七宝鞭,似有察觉,他抬头手中的动作一停。

见司马兴男目瞪口呆,呆呆傻傻,完全没有往日的泼辣机警,桓温竟乐了起来:“怎么,见鬼了?”

他的声音并不清亮,竟与记忆里那人的声音有几分相似,令司马兴男恍惚了一下,她紧抿着唇角,身后的庾翼早已奔了过去,笑道:“今日是什么日子了,你怎么来建康了?”

桓温笑笑不答,直接绕过庾翼,步态从容优雅,走到司马兴男身边,修长的身影微微一低,恰好与她的耳畔只隔一毫,微微扬起眉,脸上又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他的气息带着蛊惑,勾着唇角笑轻柔道:“这样能看清了吗?那我还是鬼吗?”

司马兴男冷着脸不回答,只冷冷的望着桓温,谁知被她一瞪,桓温脸上的笑容更盛,更添了几分魅惑。

这旖旎的一幕,谁看了不说一声春光无限,真是一对璧人,连向来没有眼力劲的庾翼都向后缩回了脑袋,可司马兴男只冷冷的偏了偏头,乌黑漂亮的眸中有隐忍压抑的怒火,迅雷不及掩耳用手肘朝桓温的腹部顶了一下。

这一肘并未伤及到桓温分毫,因为桓温将那一手肘隔在了半空,她未能再进一分。

回建康的这一路,桓温快马加鞭几乎从未休憩,全身微微发凉,此时他的手握着着她的手肘,手肘的温热透过单薄的衣料传至手掌心,竟然令人忍不住更加靠近。

司马兴男抿着唇一咬牙,收回手肘挣了挣,谁知桓温的手不松,反而更加禁锢,她斜眼瞪过去:“桓温,你还真是不吃亏的主儿!”说完,她用力一甩挣开禁锢,冷嗤一声,目不移视抬脚向外走去。

她的身影一消失在转角处,从珠帘外庾翼冒出了一脸看戏瞧热闹的小脑袋,啧啧两声:“你还真是放荡不羁啊,今天我算是大开眼界了.....桓兄,人都走了,你还不去追......”后面的一噎,竟发现桓温自顾自的坐下来淡定的吃起来。

庾翼的口味向来刁钻,能入他口中的必是珍馐玉馔,等一盘盘多上来时司马兴男早就等的没了胃口,盘中的佳肴几乎动都未动,司马兴男出身皇族,钟鸣鼎食,奢侈至极,自然不会在乎。

可桓温不同,龙亢桓氏并非顶族世家,传至他的父亲桓彝这一辈,早已没落,只担着东晋朝廷不大不小的官职,所以桓家的第一条家训便是不可浪费,哪怕他已经娶了公主司马兴男,成了驸马都尉。

庾翼抬手按在桓温手中的筷子,皱眉道:“桓兄,你真不去追?我可告诉你,她的性子可不好哄。”

桓温的目光一抬,恰好对上那双昔日好友熟悉深邃的眼睛,随即微微眯起眼睛,四下灯烛之下的目光幽深不可测,他极轻地笑了一下,拨开庾翼的手道:“你知道的,家训不可违,让我吃完再说吧,要不,”他一抬眸:“你也吃点?”

兴致早就被搅和的碎成渣渣,庾翼哪里还能吃的下去,他一撩袍,皮笑肉不笑道:“可别怪我没警告你,依兴男的性子,急了与你和离了,你可别找我哭!”

桓温手中的筷子一滞,半响只听他如常冷硬道:“......知道了。”

明明那样冷硬,庾翼竟然从他的声音中听到了无奈,难道这就是武夫柔情?他忽然记起最后见他们那一面,两人不知为何起了争执,司马兴男也是这样一走了之,桓温站在一边冷眼旁观,手明明都抬到了半空,可终究又悄声垂下,最后转身反方向离开。

庾翼揣测半天,犹豫开口道:“你们不会真是来和离的吧?”

桓温闻言抬眸望向他,一双漆黑狭长的眼睛在灯火阑珊下显得更深邃,嘴角微挑道:“你好像很诧异,不过我们的事,你不是最清楚吗?”

闻言庾翼怔了怔,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

少年的桓温肆意洒脱,曾与庾翼他们交好,他的一生安排也会如家中长辈安排平步青云,怎奈苏峻之乱,流民军攻陷建康,太后羞愤而死,司马兴男护着小皇帝一起被俘,桓温的父亲桓彝被部下出卖力竭战死,桓家就此败落。

世家也好,朝廷也罢,雪中送炭的并不多,甚至穷困到为了给母亲买药引子羊肉,不得不将自己的亲弟弟桓冲卖给了人贩子。

守孝的三年来,桓温日夜苦练,只为手刃仇人的那一天,告慰父亲在天之灵,可世事无常,仇人竟已病故,愤恨之下在灵堂上持刀灭了仇人满门。

杀人,杀人满门,正所谓杀人偿命,所有人都等着看朝廷如何责罚,桓温我行我素,甚至在赌坊里大杀四方,输光了就被赌坊的人到处追。

桓温这边诸事不宜,庾家也在苏峻之乱里天翻地覆,首当其冲的就是庾翼这一脉,他大哥庾亮离开建康时无法带走小皇帝和司马兴男,苏峻的流民军攻陷建康后直接俘虏了他们,随后被囚禁。

庾翼很长时间都没有见到司马兴男,直到三年后苏峻之乱平定后,庾翼随着大哥庾亮进宫再次见到她,她正在殿内在锦帕上绣着什么,趁她不注意才他看清帕子的右下角绣着一个“温”字,他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难道是桓温的“温”字?

为了拉拢桓温,也为了让有情人终成眷属,国舅庾亮代表朝廷并未追究桓温杀人的罪责,反而下旨将先帝的嫡女,当今皇上的亲姐姐,南康长公主司马兴男下嫁于他。

那时他们都以为这是佳偶天成,千古美谈,可是庾翼后知后觉意识到锦帕上的“温”字从来不是桓温的“温”,而是骠骑将军温峤的“温。”

哪怕得知司马兴男嫁给桓温并非她的本意,可国舅庾亮有意将家族势力单薄的桓温拉入庾家,一手操办了这场两人都不太情愿的婚姻,庾翼还没翻过味来,两人就前后去了金城。

此时的温峤早已过世五年,这位救命恩人早已化成了无法磨灭的白月光,哪怕后来的桓温再柔情,怕是也捂不热那颗早已随温峤死去的心。

他也曾派人暗中打探,毕竟桓温是他少有的好友之一,两人倒也相敬如宾,甚至两人还一起种了一棵柳树。

柳的谐音是留,种柳的意思应该是希望彼此都能留下来,可是三天前,司马兴男一人回了建康,这不得不令他心中起了疑,于是今天将司马兴男邀请到了游船上,只是这话还没说几句,就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桓温打断了。

庾翼这边心中思绪千回百转,那边的桓温放下了手中的筷子,随手招来了候在一侧的小二:“将这些都打包起来。”说完走到陷入沉思的庾翼身边,抬手按在他的肩头:“你继续想吧,我先走了。”

走出游船,秦淮河沿岸灯火通明,庾翼晚了桓温几步,眼见着他顺着人流消失在两岸的烛火中,他再也顾不得风度,气喘吁吁的向前追去。

“你,桓温你这小子,等等我,倒是等等我啊.....”

连背影都快要消失的桓温丝毫没有停下步伐,直接在桥头转了弯,庾翼正纳闷他是不是离开建康的日子久了,连回公主府的路都不记得了。

谁知他奔过去一看,方才桓温打包的饭菜早已被一群流民一抢而光,而桓温的身影隐藏在桥头的暗影里,他听见急匆匆的脚步声,抬眸望向庾翼,那眸光里一闪而过怜悯与彷徨。

“他们都是从北方迁徙而来的流民,你也知道,朝廷此时顾及不到他们,”庾翼简单解释道:“北方沦陷,南都的流民只会越来越多。”

他们都是意气风华的少年郎,他们心中海晏河清的朝堂梦还未被现实敲碎,他们以为事在人为,可也只有他们在乎这些流连失所的百姓,这些家园故国在胡人的铁骑下蹂躏的百姓,只是他们太弱了,连为他们说句话的资格都没有。

桓温只留给他一个侧脸,目注于前方,半响开口道:“阿翼,总有一天,他们会回家的。”

声音并不沉重决绝,可令人心头一颤,说完他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身影彻底消失在喧闹的秦淮河两岸猩红的烛光中。

庾翼没有继续追,他自幼在建康,这里的每一条街道通向何处最是清楚,桓温离开的方向只有一个去处,那就是公主府。

看来桓温回家了,这一点庾翼很是欣慰,可又想起今晚司马兴男不冷不热烦躁的脸,刚刚冒出的欣慰瞬间烟消云散,嘴角彻底落了下来,不禁在原地狠狠的跺了两脚,悻悻的回了府。

这边庾翼满腹惆怅的回到了府中,那边公主府的房间里正上演着你进我退的无赖戏码。

“你来这儿干什么?”司马兴男的眸子里蹙了一层层寒冰,猛地攫住桓温的手往外拉,语气不善道:“桓温,你给我滚出去......”

话还未说完,桓温无视司马兴男沉下来的嘴角,反手扣住她的手腕,上前凑近她的耳畔道:“夫人,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睡觉?”

司马兴男甩了几次都甩不掉,低头就朝桓温的手腕咬下去,发了狠直到口中尝到了血腥味,不甘示弱:“桓温,你滚,我不想和你说话,你给我滚出去。”

桓温松开她的手腕,似笑非笑看着她无礼折腾,甚至连方才不易察觉的怒气也消失了,只微微闭了闭眼睛,风轻云淡道:“我们不要再吵了,好不好?夫人也不想让皇帝替我们担忧吧?”

真是无耻,桓温果然知道司马兴男的软肋再哪里,一招让她如哑巴吃了黄莲,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自顾自走进内室,脱了外衣,躺倒在大床上。

司马兴男在外间里又将桓温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再加之夜已深,她不得不走进内室,原本已经做好继续和桓温再吵一架,谁知走近才发现进他已经熟睡,呼吸悠长均匀。

一时间司马兴男有些怔愣,桓温自诩是武将,从来不以军中汉子的粗鄙为耻,反倒引以为傲,整个人锋利的如同一把刀,在两年的婚姻关系,桓温常常深夜回家,彻夜不归,哪怕早回来一点儿,司马兴男也早已休息,其实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桓温熟睡安宁的一面。

第二天一大早,庾翼又邀请她听曲吃饭,美名其曰给她解闷,其实话里话外都在试探昨晚她与桓温的事,司马兴男只好简单说了几句。

司马兴男说的简单,庾翼难免就想多了,难以置信:“你把桓温赶出了房间?”

桓温桓温桓温,见不到人却听一直听到他的名字,司马兴男没好气地撇了一下嘴角,不耐烦道:“你耳朵聋了!是我看他睡的香,我去了书房。”

谁家好好的才会因为夫君睡熟了就去书房睡?!

游船上莺莺艳歌,明明是旖旎无限,可怖的寒意蹭蹭蹭的爬上背脊,庾翼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道:“你和我说句实话,你到底为什么回建康?”

司马兴男沉默片刻,叹了一口气:“就算我父皇母后都不在了,我也还是大晋的南康长公主,我也不求我的驸马能多敬重我,可怎么也沦落不到与名妓争风吃醋吧?”

四下一时静默,庾翼仿佛当头一棒,眨巴眨巴了眼睛才想清司马兴男话中的意思,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幸好不是因为温峤,只要不是此人,这件事还有转圜之地。

庾翼笑道:“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当初他可是亲口答应大哥的,决不纳妾,我可是亲耳听到的,桓温向来一言九鼎,应该不会食言。”

司马兴男听完只是蔑视一笑,也不知相信了几分,忽偏头望向外面的江景,昨日来此是夜晚,喧闹如往昔,今日来此是白日,繁华依旧如往昔,她离开的两年什么都没变,只是有的人离开了。

“温大哥才是一言九鼎的人,桓温怎么能配得上这四个字!”

明明这个名字尘封了五年,明明她早该忘记抛到九霄云外,可如今随口说来,才发现心口的某一块地方还是会痛。

其实秦淮河对她而言,从来不是流连之地,她和小皇帝就是在这里被苏峻的流民军活捉,她不知道流民军会怎么对她,那时她也想和母后一样羞愤的自尽,此后的三年,尝过生不如死的滋味,她成了世上最尊贵的囚虏,直到温峤挥军城下。

一眼望进了心底。

可温峤比她大了许多,也早已娶妻,他很爱他的夫人,她亲眼看着他们的恩爱,亲眼看着自己越陷越深,她一点儿也不在乎他们能不能在一起,只默默的小心翼翼的掩埋着注定得不到的暗恋。

暗恋温峤是司马兴男的选择,她从来都没有后悔过,但得知温峤的死讯的那一刻,她后悔了,她最爱的人却不知道她的爱。

后来舅舅问她,既然她喜欢桓温,要不要嫁给他,锦帕上她小心翼翼的每一个针脚都化成了天大的错误,可她还是答应了,既然不是温峤,那嫁给谁又有什么区别呢?更何况桓温一直是舅舅想拉拢的人。

嫁给桓温的两年,他们也有过美好的一段,直到有一日桓温带了两名妓回府,两人开始争执,府中没有名分的名妓越来越多,不管她怎么闹,桓温总是像看傻子的目光看着她,气急了就甩袖离开,然后几日不回府。

思及此,司马兴男板起脸道:“三舅舅,这件事你就不要插手了。”

庾翼上下嘴唇碰了碰,忽然烦躁涌上心头,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最后还是一句话没有说。

司马兴男对此很满意,难得对美食有了几分兴致,这一顿吃的心满意足,甚至用完膳后还在游船上边饮美酒边游览了秦淮河,直至夜幕降临才回了公主府。

她从马车上下来,陡然身形一滞,公主府前不远处立着一人,身形修长,他听到脚步声转头望过来瞥她一眼,抬脚走近后闻到了她身上脂粉都掩盖不住的酒气,目光陡然深不可测,扶住她道:“你喝酒了?”

司马兴上下鄙视了他一番,这家伙明明知道还装模作样的来问她,否认道:“没喝酒,不信你去问你的好兄弟庾翼。”

桓温垂眸瞥过司马兴男,他真是太熟悉这样的她了,只要他敢再多说一个字,这个时候的司马兴男绝对会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与他同归于尽,所以他果断闭嘴,伸手拉着她的手。

司马兴男甩了甩,甩不掉之后开始挣扎,又故技重施低头咬了下去,不过今日的桓温没有任由她咬下去,反而将她往肩膀上一抬,沉默的大步向房间的方向走去。

“桓温,你大胆,你快把我放下来......桓温,你聋了!”

桓温仿佛什么也没听到,一脚踹开房间的门,又猛地将房间的门一摔,将司马兴男往桌旁一放,整个人就扑了上来。

司马兴男今日多喝了两杯,本来头就晕乎乎的,又被桓温抬在肩头走了一路,根本还没反应过来,肩膀就被桓温禁锢住了。

桓温的脸近在眼前,比脸更近的就是他倾下来的唇,狠狠地吻住了司马兴男,司马兴男发现自己挣脱不了禁锢后,抬嘴就咬了下去,但桓温并没有松开,反而吻的更深。

司马兴男越发咬的用力,可桓温好像丝毫察觉不到疼痛,她忽然有些不确定是不是咬错了地方,桓温却抓准了她出神的时机,敲开了她的牙关,唇舌纠缠,一吻后将头搭在她的肩头:“司马兴男,我走了。”

司马兴男喘着粗气,用袖子狠狠的擦着唇角,闻言微微一愣:“你说什么?”

桓温抬手按住擦嘴的手,又替她整了整散落的碎发,眼眸异常浓黑:“我回去了,今晚就出发,你在建康照顾好自己,以后......”

“以后”后面的话他还是没有说出口,他们的关系他们心知肚明,他们之间根本不会有什么以后了。

最后,珠帘噼里啪啦的晃了晃,桓温的身影隔在了珠帘外,转瞬消失在了房门,一路没有回头。

方才还剑拔弩张又风光旖旎的内室瞬间冷清下来,司马兴男扶着桌子的一角,忽然有种错觉爬上心头,她与桓温争吵过无数次,只有这次他离开的背影竟有些萧条,仿佛他口中落败仓皇而逃的将军。

这一回合,司马兴男胜,以桓温当夜独自回金城而终。

明明是司马兴男胜了,可这一晚在床上辗转反侧,毫无睡意,终于有了星点睡意,脑中猛地蹦出桓温那张俊脸,她刷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下意识的看向大床的另一侧,空荡无一人,于是她决定快刀斩乱麻,天一亮进宫请旨赐她与桓温和离。

当初她与桓温是朝廷的赐婚,哪怕她是长公主也没有权利和离,可朝廷是什么态度呢?是站在她这位有名无实的长公主这边,还是站在众人吹捧拉拢的桓温那边?

还有她真正回建康的原因,与桓温和离不假,可也是她拿来遮掩的幌子,她除了是个叫司马兴男的女人,还是大晋先帝的嫡女南康长公主。

思及此,司马兴男是彻底睡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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