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巨石——算了我不想再回顾黑历史了。总之就是那一夜过后，止水告诉我是那晚九尾袭村造成的灾难。
一听到九尾我就心下一紧。我记得止水和我普及写轮眼知识的时候曾告诉我，高阶写轮眼通过强大的幻术，理论上是可以控制尾兽的，只不过同时也会非常消耗查克拉。
虽说这种高阶写轮眼和强大的幻术只有极少数宇智波族人能够施展出来，但只要有这种可能，就意味着宇智波一族有嫌疑。
宇智波一族在木叶并不是人人爱戴的那种，相反，有的是一大批看宇智波不爽的人。
我有些担忧地看向止水，止水只是揉了揉我的头，叹了口气。
果不其然。鼬告诉我的事情验证了我的猜想。
据说在木叶灾后重建的会议上，木叶高层们借着建筑修复的机会重新规划各族居住地，大有将宇智波一族连同宇智波掌控的木叶警务部队总部搬迁至最偏远的角落的想法。
即使族长以“总部远离村子中心，紧急情况下无法及时到达”为借口反对，也被团藏以“紧急情况时暗部会出动”为由直接拒绝了，而在四代死后重新上任的三代也以“新的总部不远处就有大型演习场便于训练”为由试图试图说服族长。
就搬迁族地一事，宇智波内部怨声载道。
其实我能够理解大家的想法。宇智波一族的大家，年长的已经在这片族地生活了几十年，年幼的也是刚出生就一直居住在此，一夜之间逢此劫难，自家被破坏成这样子已经是伤心至极，现在还不得不迁往更加偏僻的地方居住，但凡有心人都能从木叶坚决的态度感受到显而易见的猜忌和抗拒。
但大家明明并没有做错什么，明明和其他家族一样，都是九尾袭村之乱的受害者。
受害者不但得不到安慰和宽解，反而受到像是加害者一样的无端怀疑，这种事发生在任何人身上都难以释怀吧。
而且在不久之后的几年中我才知道，村民们对宇智波甚至已经不仅仅是潜藏于心的怀疑了，更是明目张胆的指责。
我这样对止水说的时候，并不是为了表示什么立场，止水却从另一个方面告诉我他的看法。
木叶是由许多的忍者家族和普通人聚集而成的。九尾袭村一事来得蹊跷，而且给村子里无论是忍者还是普通人都带来了巨大的伤害，村里势必要专门调查此事。
但知晓内情的人明白这件事疑点重重，调查起来难度极大，甚至可能最后都找不到真正的原因，但普通村民并不了解情况。他们极有可能被少数看起来合理的观点说服进而深信不疑，最后这种猜测会化为一种巨大的压力施加给木叶高层。想来高层也是为了合理化解村民的疑心才提出改变各族的居住地吧，毕竟倘若不能消除人与人之间的猜疑，木叶就会陷入无限的内耗，也无法迎来真正的和平。
“但是仅仅为了木叶的和平，就一定要牺牲某个个体的幸福吗？”
“这就是最优解啊。”止水看起来有些怅然若失，悲伤又温柔的表情看起来让人心疼，“没事的，若叶。你还太小了，不懂也不要紧。”
其实我大概是能明白止水说的最优解的。我只是不愿意接受这个带着遗憾的答案。保证大多数人的和平我可以理解，但全然罔顾族人的意愿我却不能认同。
我偏偏不愿意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想不出一个两全的方法。
在这件事情上，我明白光靠我一个人闭门造车也许是很难得出正确结论的。但止水作为一个中忍显然没那么多时间和我讨论，而且我直觉止水并不愿意和我说太多。
于是我选择了显然和止水持有相同观点的鼬来进行学术讨论——论题就是“是否应该为多数人的利益牺牲少数人的利益”，我希望能从激烈的争论中寻找灵感，并挖掘出我的思考中存在的问题。
当然，鼬一开始是不打算理我的，直到我以一周一份的三色丸子相诱时，鼬看着我沉默良久才松口。
“好吧，但是......”鼬似乎纠结了一下，然后向我比了个三，“三天一份。”
“不行！”
“......那算了吧。”鼬抬脚准备离开。
“等等！”我咬牙，“......五天一份！”
鼬收回迈出的脚，像是怕我反悔一样飞快道：“成交。”
这时候的鼬已经开始进入忍校学习了，比我低一届。每天中午的午休时间和放学后的训练时间就成了我们互相拌嘴斗智斗勇的绝佳时刻，偶尔约定的日子里我带来的三色丸子也有一半进了我的肚子。
当然我的私心还是想要想出结合实际的答案。因此为了了解更多关于这一命题的历史背景和现实情况，我甚至翻出了几年前止水给我的《火之意志与创始家族》等书，强忍着瞌睡仔细阅读，笔记都做了整整一本。
“牺牲少数人拯救多数人是最合理的选择，这样才能实现最少伤亡。就像战争中的掩护部队一样，虽然掩护部队可能会伤亡惨重，但一般却能换来大部队的安全。”
“但是你举的例子中掩护部队一般是自愿自我牺牲的吧，这和被决定被牺牲不一样。”
“你不是没给这个问题加前提吗？”鼬奇怪地看着我。
“现在有了可以吗，前提是由决策者独立做出，牺牲少数人以拯救多数人的决定。”我装傻道。
“决策者有责任选择出对总体而言利益最大化的方案。就像战国时期如果有一部分人被埋伏了而敌人又过于强大的话，为了家族存亡族长可能会选择放弃救援从而保存家族的实力。”
“但是被推举出来决策的族长应该对每个人的生命负责吧。等等，你举的例子是危及种族生死存亡，这不一样。”
“你也没说决策时面临的问题是什么样子的吧？”鼬有些无奈。
“再来再来，加上这个前提：面临的问题并非生死存亡，而仅仅是集体的稳定与否。”
“要是可以的话，谁都是想要拯救所有人的吧，但是问题是现实不一定能够让我们既选择少数人又选择多数人。倘若集体的稳定与否会影响未来集体的生死存亡，那不就回到了我之前说的那样吗？”
“但是现实也是存在一定条件的。只要存在条件，条件就一定存在死角，也就意味着一定存在解决问题的关键。”
“但你不一定能找出关键吧......要是找不出破局的关键，牺牲少数人拯救多数人当然就是最合理的选择。”
“但是不经过尝试又怎么能确定找不到关键呢？”
鼬叹了口气，很久没有说话。
“若叶，你已经不是在进行学术讨论了，你带有太强的主观性了。口头的讨论是无穷无尽的，如果你愿意的话我甚至可以一直和你辩论下去。”
“但是你真的只是想要一个理论上的结论吗？理论有时候就代表着不切实际。”
“去看看实际吧，也许你会找到你想要的答案。不如说，你的问题只有在生活中才能找出答案。”
有时候我真的感觉，鼬不像个孩子。
我向止水这样吐槽着，止水却说：“若叶，其实你和鼬很像啊，你们都把自己逼得太紧了。”
我不甘地辩驳：“哪有啊，我和鼬才不像呢。我哪有他那么少年老成缺乏朝气，我明明还是朝气蓬勃的木叶的花朵。”
止水忍不住笑了起来，宠溺地揉着我的头发。
“真希望你们都能这样幸福的生活一辈子......不过我会努力的！”
止水的话莫名让我感到很不安。
我止住了笑闹，严肃道：“止水，你也不要太勉强自己了，我只要哥哥陪在我身边就足够了，其他的都不要紧。”
“你在想什么呢若叶，突然这么严肃真是吓到我了。”止水愣了一下，故作轻松道，“哥哥当然会一直陪着你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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