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裴安的话鼬明显愣住了，他少见地表情管理失控，但很快又恢复了冷冰冰的样子：“不恨我吗？”裴安被这直白的发问噎住，与其说恨不恨，不如说还是心存怀疑，不愿意相信鼬做的事情。
“我觉得不是你做的那些事情，你没有理由那样做。”裴安说出了自己一直以来的想法，无论是是佐助亲口告诉他，还是鼬让他体会的幻境，他依然无法相信。
“真是天真啊，但是我不得不告诉你，你在幻境中看到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哪怕在说到弑父杀母的时候，鼬依然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幻境是由施术者制造的，我看到的东西都是你编造出来的，就算真的是你做的，那你总要有个理由，我想不出你做这些事情的理由。”裴安坚定的相信一个人不可能前后变化那么大，鼬现在就像带着一个面具，给人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我和佐助不一样，我记得很多事情，我知道木叶高层怀疑宇智波策划了九尾之乱，鸣人就是四代火影的儿子吧？他体内被封印着九尾。”裴安越说鼬的表情越来越凝重，“木叶和宇智波一族的矛盾就是从那时候激化的吧？”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裴安感知到鼬的查克拉在涌动，但他还是继续说：“因为我从一出生就带着记忆，我记得亲生父母的死亡、记得你让爸爸收养我、记得那天九尾之乱那天你去找泉姐姐。”
“是木叶高层怀疑宇智波操控九尾，把族人赶到村子最偏远的角落。暗部和根一直在监视宇智波对么？我记得双方发生过很多摩擦，直到他们改为暗中监视才好了很多。”裴安和鼬的写轮眼对视：“宇智波的灭族和木叶一定脱不了关系。”
苦无直飞裴安面门，裴安不躲不闪，无形的风接住了苦无，苦无静止停在他面前，最终被卸下力道掉落在地上。“但是有一点我始终想不明白，那就是……哥……你在这件事情中又扮演着什么角色？”
裴安附身捡起掉落的武器，从鼬动手的那一刻他的心就开始往下坠，鼬却还是一言不发，“我说对了是吗？你在考虑用什么谎言来欺骗我吗？我和佐助不一样，他什么都不知道，你说什么他就信什么。”
裴安突然消失在原地，鼬下意识反手握住苦无挡住攻击，两把苦无碰撞在一起，擦溅出无数的火花，裴安仰头问：“所以能告诉我，你为什么替木叶担下所有罪名的原因吗？”
鼬的身体突然化成乌鸦，裴安收手看着乌鸦再次凝聚成鼬，“别再对我用幻术，幻术只会唤醒他……”裴安摸了摸胸口：“他醒过来，事情只会变得更加糟糕。”
鼬的查克拉突然平静下来，他叹了一口气：“小安，有时候太聪明，知道太多并不好，那只会更加痛苦。”裴安也收敛了气息：“好不好应该由当事人判断，不需要别人帮忙做决定。”
“你说的那些都没错，不过这和我灭族关系不大，只是碰巧撞在了一起罢了。你知道万花筒写轮眼吗？”裴安眉头越皱越紧：“哥……你还是在撒谎，我说了不要用欺骗佐助那套说法来欺骗我。”
鼬却丝毫不慌：“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开启万花筒写轮眼，所以我……”“够了！你就是个骗子，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一再包庇木叶，是什么让你能够放弃自己的亲人朋友和恋人？”裴安对鼬一再地欺骗感到愤怒。
“就算你是天才，你一个人怎么可能一夜就杀了全族？警卫队的那些人就够你应付很久！还有为什么留下我和佐助？不杀我是因为我不是宇智波一族，那么佐助呢？为什么？是不是你根本下不去手？”
裴安握紧手掌：“人的感情是无法掩饰的，你对佐助的爱超过了对爸爸妈妈的，所以你根本无法对佐助下手。还有三代火影，他对我和佐助的愧疚根本掩饰不住，他为什么会愧疚？他一死你就出现了，你难道要告诉我都是巧合？”
裴安有些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你知道么，三代死前和我道歉了，他为什么要和我道歉？除了爸爸妈妈的事，我想不到别的。刚才我说到木叶和宇智波的矛盾时，你攻击我了，你在害怕什么？”
鼬和裴安对视半晌，终究是妥协了：“我没想到你会知道这么多，看来还是把所有的事情告诉你比较好。”听鼬这么说，裴安知道他这回是真的打算把真相告诉自己。
“所有的一切都和你说的一样，但是后来宇智波一族打算夺取村里的政权，这势必会引起动荡，火之国可能会被别的国家进攻，那时候引发的战争会让更多的人失去性命。”鼬抛出的信息就是一个重磅炸弹，裴安只觉得大脑嗡鸣作响。
在他两三岁的时候，宇智波一族集会的地点就变了，他并不知道族中想要夺权的信息：“所以你就联合村里……止水哥呢？村里说是你为了得到力量杀了止水哥，也是因为止水哥的死，你和族里的关系越来越差……”
“止水比我更早开启万花筒写轮眼，他眼睛的能力是可以在不被察觉的情况下侵入别人的大脑，修改他们的意志，当初他打算对族人施展幻术别天神，阻止叛乱的发生。”鼬将尘封已久的往事娓娓道来。
“这不是一件好事吗？这样的话就可以避免战争的发生，后来到底出了什么意外？”裴安急切地想知道为什么止水的计划失败了，“木叶的高层团藏，并不相信我们，他认为止水可以修改族人的记忆，那么也可以修改木叶高层的记忆。”鼬的眼睑下垂，裴安看不清他的眼神。
“团藏偷袭了止水，夺走了他的一只眼睛，别天神无法再发动……就有了灭族之夜。”裴安感觉眼前的疑云全部被剥开，但是压抑感却越来越重。
他有些艰难的开口：“所以你留着选择留在木叶那边？亲手屠戮了自己的族人？”“没错……这就是我的选择，为了阻止更多死亡的发生，我只能这么做。”鼬的神情变得坚毅，这说明他根本不后悔当初的决定。
裴安只觉得很荒谬：“那么是谁告诉木叶宇智波会叛变的？为什么要告诉木叶高层你们的计划，难道不能直接施展别天神先改写族人的意志吗？”裴安越说越愤怒：“为什么在团藏撕破了盟约的前提下，你还能和他们合作？”
“我必须要守护宇智波的名号，不能让它背负上叛乱的名声，除了这样做别无选择。与木叶作对，不仅会被灭族，还会声名狼藉……现在至少的宇智波保全了名声。”鼬的解释无异于火上浇油。
裴安几乎是怒吼出来的：“什么狗屁名声，原来这比命还重要吗？！我收集了很多情报，从二代火影开始宇智波就一直在被村中排挤，九尾的事情不过是个借口，他们用一个假定的结果反推成因，那么无论宇智波做什么都是错的，这些你真的不懂吗？”
“你觉得是宇智波挑起的纷争，那么你有没有想过是谁把他们逼上了这条路？他们一边压迫一边又不肯放手，毕竟这么强的一股力量，脱离了木叶，到哪里都是对火之国的威胁，他们根本没有想过和平相处，他们只想是铲除对自己有威胁的人！”
裴安大口喘着气：“村子的存在到底是为了什么？忍者又是为了什么？你所谓的器量又是什么？！保护那些压迫你同胞的人？他们比你的亲人更重要吗？”
“如果现在别国家怀疑火之国要攻打他们，不断给火之国施压，火之国不堪压力打算教训这些国家，真要去入侵他们，你会怎么做？为了阻止战争，你打算把火之国也灭了吗？这个理由真是可笑，受害者想要反抗就变成了罪大恶极？难道必须要被压迫致死才是对吗？”
鼬明显想要说什么，但又什么都说不出，裴安的眼睛布满血丝：“他们都说我疯了，可是你才是真的疯了，一厢情愿的把事情揽在自己身上，自以为是地认为这是最好的办法，你以为这样佐助就不会痛苦了吗？你以为这样就能有和平了吗？”
鼬的声音很轻：“小安，除了这样能守护住木叶的和平，还有别的办法吗？”裴安像是被人卡住了喉咙，沉默了半晌才说：“是啊，还有别的办法吗？好像没有，怎么都是死路，逃也逃不掉……或者当初就应该和他们一起死去……”
“不过……”裴安话音一转：“既然我没有死，还知道了真相，那么有些事情我是一定要做的。三代死了，别的人是逃不掉。鼬哥……你当初真的该杀了我，因为现在……我要去破坏你的理想了。”
鼬的身上爆发了强大的炁，他是想要杀了自己吗？裴安的身影突然扭曲，身体爆裂，无数的红色彼岸花半散开，拂过鼬的脸庞。裴安的声音有些飘渺：“哥，你现在杀不了我了，我们都有了自己的立场，以后你也拦不住我……”
鼬结印的手放下，团藏因为佐助的离开，打算对小安动手，他只是想提醒小安远离团藏，没想到事情变得这么糟糕。
他想起很久以前追在他身边跑来跑去的两个小团子，其中一个努力治疗他的伤，还说想要学好医疗忍术，保护所有的家人……真的是他选择错了吗？
小安被鼬气炸了，黑化值 1 1 1 1
其实鼬说温柔也温柔，说狠也是真狠，对待活着的两个弟弟他都是关心的，不然也不会特意说小安不是他亲弟，这样打宇智波注意的人，就不会为难小安。
宇智波的问题是历史遗留问题，鼬解决不了，小安也解决不了。
对于小安来说，事已至此，先报仇再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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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第五十八章：荒谬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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