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威尔似乎愣住了一样。
然后转身就走了，说要去看看煮的茶。
他走的步伐太匆忙，像是掩饰着红着的脸一样。
飞白看在眼里，有点摸不着头脑。
只好归结于是利威尔青春期。
不会是接受不了他这个哥哥性取向吧？下次不提好了。
飞白摸了摸下巴。
另一边的利威尔站在厨房里，脸上的温度刚刚降温。
什么啊……
得到这个答案时，利威尔的第一反应是不敢相信，随后又有些隐秘的、被深埋的喜悦。
利威尔不想知道这是为什么，也不敢知道。
不然，就要贪心了。
毕竟那个家伙，迟钝的可以，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利威尔沉默的看向自己的手掌，随后又握紧。
他并不知道其他的兄弟之间是怎么相处的，只知道自己和飞白之间，有着单方面的扭曲。
他曾经是地下街的风霜，身上镌刻着腐朽的破败。
后来，有人驻足将他融化，又一点点把他雕刻成新的样子。
像是艺术家找到了一块枯木，一点点把他凿成一个形状好看的木玩偶。
然后被摆在橱窗，等着最爱他的小孩带走他。
只是，木偶爱上了雕刻他的艺术家。
——
飞白在忙碌中，也没有忘记准备送给利威尔的成人礼。
说起来，他真的不太会挑礼物。
所以真是想了好久要送什么，还去问了兜和大蛇丸的意见。
兜的建议是可以送一套亲手制作的西服，或者手工围巾。
大蛇丸就比较狂野，他说可以送个写轮眼什么的。
飞白：……
宇智波真的要啸了。
最后飞白采用了兜的方案，认为兜的建议还算靠谱。
利威尔的衣服基本都是定制的，有飞白做的和晓店铺做的。
所以尺码是有的。
飞白给利威尔做的衣服中，恰好没有西装。
利威尔穿衬衫就很帅，如果穿西装估计就更帅了！
飞白动力十足！
成人礼并没有选在约定成俗的一月份，而是被飞白选在了利威尔的生日当天。
也就是12月25日。
恰好是冬季。
—
“——呼”呼出的热气遇冷后，快速化为白雾，笼罩着眉眼。
夹杂冷气的风吹来，令人不自觉加快了脚步。
头上带着斗篷的兜帽，帽子下调皮的白发随着步伐一抖一抖，像是在和冷冷的天气打招呼。
他的皮靴踏在石砖上，踩着白白的雪，听着脚下嘎吱嘎吱的声音。一阵风再次吹来，他抱紧了手上打着绑带的盒子，又加快了几分步伐。
那双眼眸中，是天空倒悬一般的景色，此时正洋溢着几分笑意。
“咔哒。”
回到家门口，飞白没等掏出钥匙，房门就已经自内打开。
“哦，居然在家嘛。”飞白面上浮现出些许惊讶。利威尔侧过身，让飞白先进去。
带着一身冷空气的飞白从利威尔身边擦肩而过。利威尔捕捉到了冷空气的冷冽味道，和他身上和煦的、淡淡的果香。
“你去哪里了？”利威尔的话中有些不太明显的不失落。
“啊，有点事情。”
飞白把准备要送给利威尔的礼物藏了起来。
送礼物当然要有仪式感啊！
“…好吧，先吃饭吧。”午饭是利威尔精心做的，他不知道飞白还记不记得，今天是他的生日。
“辛苦了哦。”
“没什么。”利威尔微微侧过头躲避飞白投来的目光，走进厨房。
厨房里还有一个有着复杂裱花的蛋糕，做工非常漂亮。不过利威尔并没有把他端出去。
飞白和利威尔各自心不在焉，这一餐看起来非常平淡。
一直到吃完，飞白还没有丝毫表示，利威尔不想拿出蛋糕了。
“怎么了嘛，小寿星今天看起来很不开心哦？”
飞白坐直了身子，好奇的看着利威尔，似乎想知道让他不开心的家伙是谁。
因为飞白没有祝他生日快乐而不高兴的利威尔：……
“你还记得？”
他后知后觉，飞白刚刚说了小寿星没错吧？
原来他知道！
“生日快乐哦！！”像是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个扁扁的盒子，飞白郑重的将他交给利威尔，祝福道：“祝你快乐，不止今天，而是之后成为成人的每一天。”
“抱歉，本来不想搞先抑后扬的把戏，但是利威尔太严肃了，根本没有敢把礼物拿出来。”飞白可怜兮兮的双手合十。
明明是个比利威尔大很多的大人，现在却因为觉得利威尔严肃的样子装作害怕。
“……”利威尔一时失语。
“给我有点大人的样子啊。”一边吐槽，一边充满期待的打开了礼盒。
映入眼帘的是一件深蓝色的条纹西装，但不同于其他的蓝色，这个蓝的亮度不高，放在人群中也并不是扎眼的蓝。
只是在阳光下能看出泛着深蓝的涟漪。
这一套西装，飞白贴心的配好了领带袖口等装饰。
“是我亲手做的哦。我已经很久没有裁衣服了，试了几次才做出来了最完美的一套。”飞白笑眯眯的让利威尔穿上看看。
利威尔整个人像是被泡在了温水里一样，暖暖的，连内心都被撬开了一条缝。随着飞白的声音响起，这条缝被扯的越来越大。
但流淌进去的并不是伤痛和苦涩，而是雀跃和甜意。
缝合他的，一定是爱意。
抵挡不了飞白的请求，利威尔在飞白面前换上了他亲手为自己裁的西装。
飞白替他整理了下领口，随后退远打量了一下。
“嗯…下摆有点点大了哎，我再帮你改一改吧。”
利威尔轻轻扯了扯下摆，制止道：“不用了，就这样就好。”
“为什么？”
飞白有点不解。
“这样就好。”有一点不完美，才是最完美的状态。
看到大了一点的西装，才能看到埋案画着西装图纸，苦恼尺寸要怎么贴身的飞白。
“我很喜欢这个礼物，谢谢你，飞白。”
利威尔对飞白的称呼，早已潜移默化的从哥哥变成了“飞白”。
“对我不需要说谢谢哦，我们之间不需要客气，客气多了就会疏远了。”
客气多了，真的也变成假的了。
但是利威尔只是觉得，自己能为他做的太少，只有谢谢这句话能稍微缓解一下浓重的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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