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白每天都在心理咨询室，雷打不动。
夏油杰和五条悟敲了门后，推门而入就看见了他在悠闲的喝着红茶。
高专最清闲不外如是。
夏油杰几个学生都没有他这个老师清闲。
“呦，今天你们两个怎么来我这里了？任务做完了？”
五条悟扬起笑容，“呦，飞白老师，又喝茶呢？”
“今天任务提前做完了，所以才有时间过来。”夏油杰道。
“坐，在我这里就放松点。是心里有疑惑来问老师了吗？”
“嗯……”夏油杰沉吟着，点了点头。
五条悟就是来凑热闹的，他大咧咧的坐在了一边的软椅上，翘起二郎腿。
飞白抿了一口带着甜意的红茶，“没关系，那就随便说说吧。”
茶盏被他放下，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咒术师的牺牲在非术师眼里是完全无所谓的吗？”
会有，“只要不是我其他任何人牺牲都无所谓”这种想法吗？
尽管夏油杰知道咒术师本就不被普通人知道，但他依旧想问一问知道咒术界的普通人飞白。
就像飞白上次所说一样。
“这倒不能以偏概全，就像是一些守护民众的职业，危险但是受人崇敬，但也有人对这样的职业完全无所谓。”飞白淡淡道：“人心是很复杂的，大部分人都是利己主义。”
“咒术师这样的职业，不被人理解也是很正常的。”
飞白起身给两个学生各自泡了两杯红茶，五条悟是方糖超级加倍版。
喝茶加糖会破坏茶本身的口感，不过在场的几个人都品不来茶，浮躁的只喜欢加了糖的甜意。
“这样吗，虽然也没有奢求什么理解。”夏油杰支着额头，笑了笑。
“为什么要普通人理解？祓除咒灵也是因为需要这么做吧？不然世界不就乱套了。”五条悟摊手，忍不住插话。
“咒术师还是不要太脱离世界噢，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是普通人呢~老师也是噢。”飞白笑眯眯的道：
“对未知的东西，人第一反应是恐惧。我虽然明白为什么咒术界不对外公开，但我认为堵不如疏吧，大家迟早都会知道，只是早晚的问题。”
“普通人根本不知道他们无意识的行为造出多少怪物，而这些怪物都是不会制造咒灵的人祓除的。”
咒灵是由人类外泄的咒力产生的，咒术师能够控制咒力不让咒力外泄。爱恐惧愤怒憎恨这些情绪都是咒灵的催化剂。
术师比起非术师，极少会有咒力外泄的情况。
“咒灵是由非术师制造的？”夏油杰皱了皱眉。
“啊，杰不知道吗？”五条悟托着下巴。
五条悟是六眼的持有者，自然能看到这一切。
他从飞白的心理室里掏出一块小黑板，一本正经的给夏油杰上课，他敲了敲黑板，上面抽象的画介于能看懂又不太懂之间。
在五条悟的插科打诨中，夏油杰听懂了。
他一直知道任务过程中放帐是为了不让普通人看见，防止恐慌的情绪滋生咒灵。
他以为，普通人和咒术师的负面情绪都可以滋生咒灵，没想到只有普通人会这样吗？
“不过，咒术师虽然可以控制咒力，但其实也有可以催生咒灵的，不过情况很少，我应该能做到吧~”
这也就是诅咒。
咒力的来源是负面能量，如果在一瞬间爆发出了强烈的情绪诅咒了他人，那么这种情绪就会催生出咒灵。
没想到话题一下子歪到了诅咒身上。
夏油杰对于这种情况很好奇。
可能是与他的术式有关，所以夏油杰对有关咒灵的事听的倒是很认真。
五条悟身为菅原道真的后裔，流传已久的御三家之一，对咒力和咒灵的理解不是夏油杰这种半路出家的咒术师能比的。
五条悟从小就接受御三家的教育，所以认为这些东西都是很平常的。
他倒是完全不在意五条家藏书的知识被泄露，反正五条家是他的一言堂。
夏油杰听的津津有味，就连飞白都被迫听了很多。
甚至还有一些御三家的秘辛，五条悟也毫不避讳的讲了，比如：六眼神子的诞生与死亡、史上最恶术师加茂宪伦、禅院家的鄙视链。
听见在禅院家无咒力的非术师不如狗的事，夏油杰不懂，但大受震撼。
“你们御三家真乱~”飞白说出了夏油杰的心声。
飞白啧啧两声，“这样腐朽的御三家还能存在真是奇迹啊。”
“虽然我也是这么想的啦，一些老家伙把持着话语权，一点机会都不给别人，真该死啊~”
五条悟笑嘻嘻的道。
夏油杰：“给谁，给你吗？”
五条悟：“是啊是啊！”
夏油杰开玩笑道：“那咒术界才真的完了。”
感觉五条悟能做出发布任务让咒术师跑腿给他买喜久福的这种事情。
“咒术界一直如此流传，似乎没有改革过吧？”飞白问五条悟。
“啊，这只是近代衍生出来的，在江户时代之后御三家联合其他咒术师，联手建立现在的咒术总监部，以前的御三家虽然不是敌人，但也是竞争关系。”
东京校和京都校也是如此，是发现有不属于御三家的自由咒术师，为了方便咒术界管控建立起来的。
“高高在上的位置坐久了，难免会昏庸。”
“是啊是啊，都是一群腐烂的橘子，外表和内里早就烂的流水了呢~”
“五条家没有人在咒术总监部吗？”夏油杰问。
“诶呀，都一样嘛。”
五条悟笑嘻嘻的，将五条家也一起骂了进去。
总结，咒术界和非术师世界是一样烂的，老大别笑老二。
不过夏油杰在乎的从来都不是咒术界，而是身边的咒术师同伴们。
那咒术师的牺牲又是为什么呢？抑强扶弱，牺牲咒术师让弱者得以生存。
这条路，能够坚定的走下去吗。
“烂橘子们迟早会自己腐烂掉的，只要不对我们指手画脚就好啦。”
五条悟身为五条家的六眼，其他人虽然会忌惮他恨不得他马上死，但确实不太敢动他，双方还算相处的平安无事。
“不过飞白老师对咒术界的事，知道的也是蛮多的嘛。”五条悟端起茶盏，墨镜下的蓝眸带着审视，望向嘴角带笑的飞白。
“对于超自然的东西当然很好奇，所以稍微研究了一下。”
“噢~原来是这样啊。”
飞白也同样拿起茶杯战术喝水。
在窗边的飞白，身后的光线过于灿烂，而背光的他面上细微的表情无法被看清。
在他抬手的时候，一抹银色的反光忽然将五条悟的眼睛刺了一下，五条悟闭了闭眼，将鼻梁上滑落的墨镜推了上去。
这才看清，飞白手上反光的东西，原来是一个银色的戒指。
虽然银色的对戒很常见，但是五条悟却莫名觉得很眼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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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9章 第四十章 非术师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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