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穿过演习场,钻入后山。
在外围找了一圈没找到鸣人,于是佐助向着更深处走去。
随着深入,还算平整的地貌渐渐被零碎的崖地和高高低低的斜坡取代。犬牙交错的岩石上长着青苔,平地上长着足以掩盖他身形的长草,树木生长的愈发密集,冠部的树枝崎岖的生长着,一眼看过去漆黑一片。
第三次差点踩到陷阱后,佐助的脸上挂了一滴冷汗,“怎么有这么多陷阱?”
他终于正眼看向前面的森林,隐藏在树梢上,地面上,树桩旁的绳索和机关,渐渐显现出来。
他中午就来这种地方找吃的?佐助抿了一下嘴,继续向前走。
走了许久后,他在一条小河旁找到了正在刮鱼鳞的鸣人。
鸣人在佐助踩到草地的时候就察觉到有谁来了,他警惕的抬起头,望向森林。
“原来你在这种地方。”佐助跨过灌木丛走了出来,摘掉身上的叶子,拍了拍皱起来的衣服。
鸣人愣了,“佐助?”
“真是让我好找。”佐助走到鸣人身边说,“大中午的你怎么跑到这么远的地方。”他看到了那条惨遭蹂躏的鱼,“为了捞鱼吃?”
鸣人愣怔的点了点头。
佐助叹了口气,“昨天晚上不是跟你说了吗,以后你的饭我管。”
鸣人终于反应过来了,“啊?”那不是客套话吗?
佐助把带来的饭盒放到一边,伸手把鱼拿了过来,在河里洗了洗继续刮鳞片,“鱼我来处理,你去洗洗手,把火烧起来。”
“哦,哦!”鸣人赶紧把手伸进河里搓了搓,然后转身跑进森林找合适的干木头。
火升了起来,鸣人拍了拍脏兮兮的手,看向佐助。
佐助又抓了几条,都处理完,用木条插好放到火旁,打开饭盒,拿出一个饭团递给鸣人。
“给。”
鸣人看着那块捏的不是很好的饭团,又抬头看了看佐助。
太阳明晃晃的悬挂在空中,阳光照在他的眼睛上,暖融融的,一滴泪从他的眼眶滚落而下,掉进土里。
佐助看鸣人哭了,一下子慌了,“你,你哭什么!”
鸣人觉得肯定是今天的阳光太晒了,他一声不吭的伸出双手接过饭团,擦了擦眼睛把脸皱起来努力的想憋住眼泪,但是眼泪就是停不下来。
最后他大叫了一声,“可恶!!”然后狠狠的咬下一大块饭团。
“喂……”佐助微微伸手,看着鸣人满脸都是眼泪和饭粒的模样,嫌弃的收回手,拿起自己的饭团斯文的吃了起来。
奇奇怪怪的。
吃到半道,佐助突然想起来自己来的时候花了很长时间,于是他对已经止住眼泪的鸣人说。
“快点吃,下午上课之前我们得赶回去。”
鸣人不以为然,“晚点回去也没关系啦……”
“不行!”鸣人一惊,佐助神色认真,“你以前是怎样的我不管,但是既然你和我是朋友了,那就得听我的!不然我就不和你做朋友了!”
“诶?!我知道!我知道了!!”鸣人囫囵吞枣似的把饭团塞进嘴里,然后拿起还没烤熟的鱼就打算吃。
佐助一把抢过烤鱼,“你想拉肚子吗!”
“你不说得快点吃吗!”
“把鱼烤好的时间还是有的!”佐助没好气的说着,把烤鱼插了回去。
“哦。”鸣人喃喃的应了一声。
佐助无语了。
“笨蛋。”
“我才不笨!”
因为是灵体,三人都不需要吃饭,于是他们就留在神社继续打扫。
“我试过了,印和形是相通的,只要写出对应的印字就能用出你们的术。”
“砰!”止月抬着手看着对面的自己,微微睁大眼睛,“哦哦……”他小声感慨。
“之后我会教你我这边的一些基础的术。”
“砰!”
酒拿着扫帚边扫地边说,“像是月步还有寻路术……”
“砰!”
“这样你就能恢复原本的实力了。”
“砰!”
酒一顿,看向止月们,无奈的叹了口气,“止月哥。”
四个止月一顿,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抱歉。”
“还有一件事,”酒看着止月解除术,说,“名字。”
“这个世界上最短的咒,就是‘名’。像是我叫宇智波酒,你叫止月,他叫漩涡面麻,还有像山,海,树,草,虫子等,这样的名字也是咒的一种。”
“山,海……那样的也算?”
“算的,”酒说,“所谓咒,就是束缚,束缚事物根本形貌的东西,所以我们的术的前面都是‘什么什么的形状’这样的句式。就比如说你刚才用的,就叫我之形,份身术。”
“我之形?”止月眨了一下眼,“也就是说……”
“没错,意思就是束缚自然能量,让能量变成和自己一样的形状。”
止月神情古怪,“某种意义上来说真好懂啊,你们的力量体系。”
“那是因为你以前是忍者,用出过份身术,如果是初学者,没有意识到所谓份身的概念,是很难分出来的。”
“是这样。”
“名字是很重要的东西,就以你的名字‘止月’来说吧,”酒把扫帚靠到一边,把麻袋拿过来开始装落叶,“你原来是宇智波止水的灵魂,本来你应当继续在黄泉呆着,但因为你受了‘止月’这个咒的束缚,所以回到了现世,变成了式神‘止月’的形状。”
止月想起了暗部,没有名字和姓氏,任务的时候才会被冠上名字,以这个名字的身份活着,等到了下一个任务就会换掉这个名字,变成另外的人。
“名字就是半身,所以一定要把名字看住,不能让别人抢走。”
止月点了点头。
“有些肉眼不可见的,也可以用名字来束缚。比方说,人的情绪,高兴,伤心,愤怒,害怕。”
“那也是咒?”
“那也是咒,”酒把麻袋背起来,“你们这里的幻术是让人看到可怕的东西,以达成让人精神崩溃的目的,我们是可以直接把人的情绪束缚成‘精神崩溃’的形状,强行让对方崩溃的。”
止月愣了,万花筒,别天神不就是这样的……在那个世界这样随意篡改他人底层思想的能力仅仅是一种术吗?
他的神色沉了下来,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可怕了。
“放心吧,能做到这个的,就只有你一个而已。”酒把麻袋放下后走了回来。
止月神色凝重,“真的只有我一个?”
酒挑眉,“你忘了人是有人体这个防护了吗?再说了,人的思想缥缈无踪,如果真的那么简单就可以改变人的想法,那我们的世界早就该毁灭了。”
止月沉默了几秒,吸了口气,换上了轻松的表情,“说的也是。”
但是这孩子现在跟我说这些,肯定是想要让我做到的。
但是要做什么?
【第一,决不能心生恶意,第二,不能将你的力量用作恶,然后第三,决不能对我有异心,你必须对我献出所有的忠诚,绝对不能因为任何事情背叛我。如若触犯其中一条,我都会遭到像刚才那样的惩罚。】
严判吗……止月叹了口气,站起来,提桶上房梁,擦起上面的灰。
到下午,他们终于把整个神社都收拾干净了。
止月把最后一块木板擦干净,直起了身,“好,这样就干净了。”
“有狐狸——”夕阳下,金发男孩追着狐狸从一片翠绿中飘过。
没有实体就是好啊。止月看着面麻撒欢,嘴角不自觉的勾了起来。
“止月。”
止月转头看向酒,他正站在门口,神色平淡。止月突然间发现了酒和佐助的区别。
佐助是真正的孩子,哪怕经历了亲族的死亡,下定决心要向自己的哥哥复仇,他的身上依旧有种无忧无虑的光彩,一族的骄傲还留在他身上,像钻石一般熠熠生辉。
而酒虽然是孩童的模样,但他有一种虚幻无常的气质,举手投足间显现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沉稳。
尤其是那双眼睛,止月与酒对视。
漆黑一片、古井无波,完全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哪怕做出和佐助一样的动作,说一样的话,也看不出半点天真。
“跟我来。”
止月把抹布放到水桶中,跟出去。
我想的应该没错,他们那个世界的未来绝对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因此他们才会想办法回到过去,试图阻止未来将会发生的事。
但是为什么不是回到他们的过去,而是选择了这个世界?
两人来到前庭,站在庭院的正中间。
酒先是抬头看了一眼天色,随后问,“你最常使用的武器是什么?”
“苦无和太刀。”
“苦无和太刀……”酒把手中的纸片递给止月,“那就太刀吧。现在用幻术对自己暗示,你握着的不是纸,而是把太刀。”
止月微微疑惑,但还是举起手照做了。
我正在握着一把太刀……止月虚虚握住纸卷,集中精神在其上。
一把,太刀……止月凝视着自己的手。
随着他的注视,太刀的虚影显现。
夕阳递近地平线,夕阳的红色余晖代替了金色的阳光,洒在树冠上。
酒抬起手,写:
亥-戌-酉-申-未
止月分心看了一眼酒写的字。
通灵术?
黄昏时刻到来,太刀的虚影愈发凝实,就在光和暗开始交汇的瞬间,酒趁机写下止月的名,点向太刀,“缚!”
五个印围绕着止月的名字,猛地钳入纸片中,就像把这把刀的虚影钉在这个世界上一般,白色的光将一整个太刀包裹起来,接着,光芒破碎,待到晶化的烟雾散去,止月手中的那把虚刀变成了真实存在的刀剑。
止月吃惊的看着手中的刀,一个念头倏然出现在脑中。
这把刀,就是我。
他抬手,挥刀,刀尖划破空气,沉闷的风声一响,稳稳停在他想要的位置上。
如若臂使。
止月呼出一口气,看向酒,“这是?”
“留半身。”酒伸手,止月迟疑了一下,把刀递了过去。
“让你能够以死物的形式在现世中出现的仪式。”酒挥了一下刀,止月一怔。
酒微笑,“感觉到了?”
止月抬手抚上胸口。
酒抬头,看向阶梯之上,最后的阳光消失在天边,夜幕降临。
“在黄昏时刻的来到神的居所,留下最重要的东西,留下半身,就能在现世显形。”
止月抬起头,“是名字?”
酒点了一下头,松开了握住刀柄的手,但是刀却没有落到地上,而是散做光点消失了,只剩下写有名字的那张纸。
面麻这时候飘了过来,“给我吧~”
酒把纸递给面麻。
面麻接过纸片,张开嘴,吃了进去。
诶?!止月睁大眼睛,吃下去了!
面麻把纸片完整的咽了下去,拍了拍肚子,“契约成立了说!”
契约成立?!止月看向酒。
酒平静的看着面麻,注意到他的视线,他才反应过来,解释了一句。
“这个术需要有人在旁见证。”
那个见证就是把我的名字吃进肚子里吗?!止月更加震惊了。明明说名字是很重要的东西!
酒没有继续解释,“该做的都做完了,那我们就回去了,止月你就留在这里,这几天适应适应新的术式发动方式,如果我有事会召唤你的。”
止月没得到解释,感觉心头发堵浑身难受,但他还是挥了挥手,送酒和面麻离开。
“名字……被吃下去了……”止月喃喃的说,“这到底算哪门子的见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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