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达拉把黏土收回，顺着阿飞的力道被他拉到一边，在鼬的身边坐了下来。
鼬低头看了阿飞一眼，原地坐下了。
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坐下来。
迪达拉看了看对面正在思索的水门，低声问，“这是要做什么？”
“学习啦学习。”阿飞也低声说。
“学什么？”
“看到那边橙色头发的人了吗？”
“哪一个？”
“短头发的，短头发的。”
“他怎么了？”
“他其实不是人哦。”
迪达拉愣了，“诶？不是人？”
“他是付丧神。”
迪达拉呆滞片刻，表情又嫌弃又古怪，“我问你要学什么，你怎么把话扯到神话传说上了。”
阿飞一看迪达拉这样就知道他知道付丧神是什么，而且没信，“我没说谎！那个人就是付丧神！琳酱也是！”
见阿飞越说越离谱，迪达拉果断放弃与他交流，他看向鼬，“喂，你叫什么？”
“我说的是真的！”
鼬看了他一眼，“宇智波鼬。”
宇智波？迪达拉上下打量了鼬一眼。
宇智波灭族之前他就被大野木空投在这里禁闭修行了，信息较为封闭的他并不知道宇智波已经灭族了。
迪达拉是听着宇智波的名号长大的，从小就听自己爷爷大野木说宇智波如何如何傲慢，如何如何可恨。
一开始他还挺义愤填膺的，说长大之后就找宇智波一族麻烦云云，现在他已经被烦到没心思去管什么宇智波了，现在粘土艺术就是他的一切。
但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宇智波的人。才十一岁，年轻气盛、心高气傲的小迪达拉感觉有点心痒。
“宇智波鼬是吧。”
鼬看向他。
“听说你们宇智波很厉害，之后和我比试一下吧，嗯。”
阿飞满头问号，“你不是要问金闪闪先生要讲什么吗？”
“那种东西一会听了就会知道吧，”迪达拉继续对鼬约战，“喂，你的答复呢？”
鼬困得要死，为了保存精力去记水门讲的东西，并不想搭理他，“没兴趣。”他说完，顿了顿，“而且你打不过我，不要浪费时间。”
迪达拉一顿，莫名想起大野木的话。
“宇智波那群鼻孔朝天的混蛋！我迟早要把他们一个一个全部埋地里去！”
迪达拉瞪了鼬一眼，生气了，“你这家伙，就这么自信能打的过我？”
鼬已经闭上眼睛了。
迪达拉冷哼一声，“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走着瞧！嗯！”
阿飞看了气哼哼的迪达拉一眼，又看了看眼底青黑头一点一点在打瞌睡的鼬，“嗯？嗯？什么跟什么啊？嗯～～？”
琳坐在阿飞身边，听着男孩们驴唇不对马嘴的对话，轻轻笑了起来。
“那么，我先把学习术式需要遵守的基本三规与诸位说一下。”水门说，“第一，除非必须，不要轻易打开阴阳大门，第二，一旦做了无论结果是什么都不能后悔，第三，不要试图挽留注定要失去的东西。”
水门举着三根手指，语气凝重的说，“这三条规则请诸位铭记于心，如果违反的话，将会被‘神隐’。”
佩恩皱眉，“神隐？”
大蛇丸挑眉，“ 被神怪隐藏起来，受其招待，而从人类社会消失、去向不明。是这个意思吗？”
“招待……”水门尴尬的笑了一下，“嘛……也算是吧。”
“哦呀？真的会进行招待嘛？”
“这个……”水门摸了摸后脑勺，“把人抓去，冻住他的时间让对方陪自己喝一百年的酒，然后再放回此岸……这算是招待……吧？”
听到这话所有人的脸都空白了一瞬。
蝎无语了，“那是什么？神把人抓走就是为了让那个人陪自己喝酒？”
“没错，大部分都是这样，”水门垂眸，“但是神的招待可不是谁都能消受得起的。”
大蛇丸笑嘻嘻的说，“毕竟要喝一百年的酒呢~”
“一百年的时光足以让整个世界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水门说，“亲朋好友都不在了，周围的环境发生巨变，甚至有些约定俗成的规矩都发生变化，一切都变成了陌生的样子。”
他看向大蛇丸，“就算是大蛇丸前辈，也不愿意被神拘束百年时间吧。”
“哼哼哼，说的是呢。”
水门望着他，神色淡淡，大蛇丸看到水门这样，不由得收起了笑吟吟的表情，严肃起来。
“如果你们要和我学术式，就要记住一件事，”水门慢慢的把手放到膝盖上，“接下来我们遭遇的不是人，而是物怪，妖魔，人的道理和物怪、妖魔的道理是不一样的。”
“道理不一样？”
“大蛇丸前辈有查过资料，你知道妖怪是什么吗？”
“不，”大蛇丸眯起眼，“这我还真不知道呢。”
“妖怪是不得存在于世上之物，其数量比八百万还要多。”
十藏皱眉，“八百万？这不是形容神的数量吗？”
水门看向十藏，“都是一样的，妖怪和神，就是同一种东西。”
“啊？”
大蛇丸瞥向琳，“那么，那边那位琳小姐，和弥彦是？”
“是神，也是妖怪。”水门说，“人死后因为各种原因不愿归于轮回的亡灵是妖怪，附着在物品或工具上的执念也可以说是妖怪，单纯由人类想象崇拜的信仰，也可以称之为妖怪。”
“真是五花八门呢。”
“可是物怪、妖魔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简单地俩说，物怪是引发人类疾病的神。”水门微微歪头，“所谓物怪中的‘怪’指疾病，而‘物’的指的是炎神，怨恨，悲伤，憎恨，当这些强烈的情感成为妖怪的主旋律，妖怪就会变成物怪、如果物怪长时间未能解除怨恨，它们将会失去理智变为妖魔。”
“是这样。”大蛇丸摸了摸下巴，那么，妖魔能不能被收集、操控呢？
十藏挠头，“啊……搞不懂。”
水门顿了顿，“我其实不想让你们踏入那个世界，那个世界对于人来说实在是太不友好，但我不说你们肯定会自己瞎搞，那倒不如提前告诉你们后果，省的你们无意识得罪了某位神，最后不好收场。”
所有人都看向大蛇丸，这里就只会有这么一个人会自己研究。
大蛇丸哼哼笑了起来，“哎呀，那不也只是我一个人遭殃嘛，水门君真是……”
“不只是你一个人遭殃。”水门空洞的眼直直的望着大蛇丸，看到大蛇丸还是一副不在意的模样，他叹了口气，“大蛇丸前辈，就算要做些什么，也一定要和我先说一下，千万不要一个人去做。”
水门郑重的低下头，“拜托了，还请务必对妖怪，对神的存在心怀基本的敬意。”
大蛇丸见水门如此多次的进行警告，还是稍稍收敛了一下自己的好奇心，正色道，“我明白了，我会按照你说的做的。”
得到大蛇丸的保证，水门这才继续说。
“来到雨之国之前，我在路上思考了一下忍者和术士之间的区别。忍者的忍术，是运用自身能量和精神能量结合制造出名为查克拉的能量，通过结印将这股能量运用出来。”
“而术士的术式，”水门顿了一下，“嘛，可能在你们的眼中看起来更像是忍术中的封印术吧。”
大蛇丸摸了摸下巴，“这么一说确实很像。”
“但是使用出来的方法完全不同，我们将身体能量单独称为源，称精神能量为灵力，称自然能量为思念。”
水门抬起手，凭空写出一个字，“而这个就是字，我们用源与思念连接，用灵力写成的字引导思念去达成自己想到的效果。”
“等一下，”大蛇丸皱起眉，“我曾经去蛇地洞学习过运用自然能量的方法，那种方法是将自然能量吸收进体内，与身体能量，精神能量各自三分之一的进行结合……”
“是仙人模式吧。”
大蛇丸一怔，“你知道，也就是说这两种不是同一种方法吗？”
“当然不是，”水门笑了，“看来是我没说清楚，用源和思念连接是要在体外进行的，要人人都学的会仙人模式那还好了呢，直接用可比借用方便多了。”
仙人模式啊。大蛇丸默默的想。
“那么，接下来是术式的分类。术式有四大类，五行之术，阴阳遁术，引神之术，还有神术。所谓五行之术就是……”
“呜哇……”迪达拉听不懂了，他微微侧头对阿飞低声问，“这到底是在教什么？我怎么感觉像是在听神话故事呢？嗯。”
阿飞也低声说，“金闪闪先生是术士。”
“他刚才讲过了，但是这个术士到底是干什么的？”
“嗯，好像是专门斩妖除魔的人。”
“斩妖除魔？”迪达拉看了水门一眼，怀疑道，“喂，你不会是看我小在糊弄我吧？”
阿飞惊讶的说，“我才没有！”
迪达拉眯着眼盯了这个逗比到与整个晓都格格不入的家伙一会，“这个世界上有妖啊魔啊这种的东西吗？”
“当然有啦！”
迪达拉嗤了一声，撇过头去。
阿飞悄悄抬手，对迪达拉耳语，“其实啊，我之前也不太相信的，但是我们确实见到了那种东西。全身漆黑，眼睛是红色看起来超级凶狠！连十藏的刀都砍不动！角都的忍术都只能逼退！哎呀……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好恶心好可怕……”说着他抖了抖。
“诶……”
“然后金闪闪先生说，这是因为我们使用的是此岸的手段，所以伤害不了彼岸的妖魔。”
迪达拉抬起手撑起脸，继续听水门讲，“是这样。”
“按照你说的，那个人之形，此岸归来是属于引神之术？”蝎问。
水门点了点头，“没错。”
大蛇丸摸了摸下巴，“说起来，术式的前缀很有意思呢，为什么是人之形？在念咒的时候明明说了神之形。”
“如果是神之形，那就是属于神术的范畴了，如果是神术那就不只要付出这么点代价了。”水门摸了摸眼睛，“人之形，就是字面意思，构筑出人的形状，把死者召唤回到现世是指后面的此岸归来。用简单易懂的描述来说，”水门抬手指了指弥彦腰间的木牌，“就是，用思念构筑人的形状，然后用木牌封印住这个形状，之后如果弥彦愿意回来，那就付出一定代价把他从彼岸换回来，请进木牌里。”
大蛇丸若有所思，“原来如此，是这么一回事。”
蝎皱起眉，“听上去很简单，做起来也会这么简单吗？”
“说道这个，正常去学当然会很难，不是学会咒语就可以了，必须要背书。但你们有忍术基础，”水门点了点下巴，“我估计只要你们学会‘书写’就应该可以直接用了。”
大蛇丸好奇，“为什么有忍术基础就可以直接用？”
水门看向琳，“这是我在教琳使用咒术的时候发现的。”
“你们的忍术是通过用印编辑查克拉在经络内的走向而产生各种效果的，而书写则要凭空构筑出术式结构才能用出术式。”
“这两种方法用的都是用九字护身法的基本形，所以在你们使用书写的时候，你们手中的能量会在你们下意识的引导下按照经络的走向构筑。”
说着水门叹了口气，“对我来说这是最复杂的一步，但是对于你们来说这是最轻松的一步了吧。真羡慕啊……天生就知道怎么构筑术式的人。”
大蛇丸神色古怪，“你不也必须提取源才能使用吗，为什么会觉得这一步困难？”
“因为真正起作用的是灵力，加入源是为了增加与思念连接时的术式稳定性，和隔离外界思念不让他们进入体内，如果源消耗完了，直接用灵力引导思念也可以发动咒术。”水门顿了一下，“只不过这样做会稍微危险一点，因为没有源，身体会不自觉的吸收外界能量，如果对灵力的掌控不够，一不小心就会变成石头。”
石头。大蛇丸摸了摸下巴，仙人模式失败的后果，看来使用自然能量对于术士来说也是很危险的一件事。
他看着水门，突然想到一件事。
既然使用自然能量对于术士来说也是很危险的事，那为什么他们像我们一样直接使用自己的身体能量？大蛇丸回想起对查克拉制造出来的忍术具有抗性的妖魔，是为了对抗妖魔吗？
妖魔虽然是到处都存在，但只有在特定时间，或者必须先知道他们存在才能察觉的情况下，为什么水门所代表的术士会完全放弃使用身体能量，全部使用自然能量呢？
大蛇丸问，“水门君，我有一个问题。”
“什么？”
“在你的世界，妖魔是很常见……或者说是普通人也能凭肉眼看到的东西吗？”
水门沉默了，过了一会，他的身体稍稍佝偻了一点，苦笑着叹息，“是的，普通人也可以看见。”
大蛇丸望着水门，看着他垂首不语的模样，明白了水门为什么不想教。
看不见，意味着安全，看见了，就回不去了。
虽说忍者是潜伏刺杀之人，但这个世界上忍者的存在并不是秘密。
哪怕叛逃，他们还可以光明正大的行走在世上，去接取任务用于糊口，使用自己的力量努力活下去。
但术士不一样，术士所见之事是真真正正的暗处，是不能带到现世的东西。
现在的人，哪怕是忍者都无法对抗妖魔，如果将妖魔的存在透露出去，那么这个世界必定会彻底大乱，到那时必定会生灵涂炭，哀鸿遍野。
虽然在场的人们都不是很在意世界大乱会怎么样，但哪怕为了自己，那样的后果能避免还是要避免的。
而为了不让世界当前秩序被打乱，就意味着学会了这种力量，就必须隐藏在人之后，不能在普通人面前使用这种力量。
且在接下去的时间里，不管愿不愿意，看的见妖魔的他们都必须在真正的暗处与那些妖魔进行斗争，直到最后。
距离晨钟响起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
阳光慢慢上移，光亮渐渐隐入裂缝之中，光下的阴影慢慢侵占了这处寺庙。慢慢的，阴影浅浅的亮起，屋内的一切都染上了淡淡的灰蓝色。
忽的，角都站了起来，什么话都没说，直接转身离开了。
佩恩对小南点了点头，跟在了角都之后出了寺庙。
十藏嘿咻的按着膝盖站起来，见鼬还坐在原地，问，“你要学？”
鼬没有看十藏，只是默默的坐着。
“好吧，那你加油学。”十藏说着，也离开了。
迪达拉也站了起来他看着水门，神色镇定，“四代，我敬仰你，我非常喜欢你的战斗方式，但是我的追求很单纯，瞬间之美只用忍术就可以实现，你要教授的这种力量我不需要。”
说完，他对水门鞠了一躬，小跑几步踏入门外的阳光中。
现在，在场的就只有身为付丧神的琳和弥彦，想要理解咒术为何物的大蛇丸，和为了所爱之人而留下来的阿飞、鼬、蝎、小南。
水门“环视”一周，他吸了一口气，说，“那么，就正式开始学习吧。”
水门：琳还活着。
带土：老师的世界……太好了，很假。
水门：但是我死了，而且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带土：？
水门：玩咒术可能会把自己玩死，而且看到妖魔就意味着也会被妖魔看到，就算不想用咒术也必须得硬着头皮用下去。
带土：……
带土：（沉思）
带土：（恍然）水门老师，好像比我惨一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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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术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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