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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写在身体上。

我从他的心脏里醒来。

那里又黑又湿,像埋葬种子的土壤,潮热的悸动在每一寸神经里发酵。我蜷缩在那里太久了,久得连我的骨头都发麻,指节干裂,可我还是长出来了。

一根根意识的藤蔓,从他恐惧的缝隙里抽芽,缠绕、攀附、打结,我在他体内生根。他越不看我,我就越繁盛。

他的噩梦是腐烂的温床。我踩着他破碎的记忆向上攀爬,每一个画面都像在腐烂的根系上回放,被覆盖、被窒息、却仍在地底低语,那一夜的血、火、碎裂的门、来不及握紧的手。

我看见他了。

他站在荒芜的教室中央,窗外是无边无际的水,讲台上堆着尸体,课本里夹着黑色的虫卵。他手里握着笔,嘴唇紧抿,像是在答一张根本不存在的试卷。

我走过去,坐在他旁边。

“你答错了,佐助君。你不是你。”

他不理我,把脸埋进手臂里,试图逃避我,就像逃避自己。

可我知道,他的后颈已经裂出一条细小的口子,有什么东西,也许是我。正在那里萌芽。呼吸之间,它就要长成第二张脸了。

他越想压制我,我的叶片就越绿,我的根就越深,我的花就越近。

我低头吻了吻他冰凉的耳廓,像藤蔓卷过垂落的门环,悄声说:“我很快,就会开花了。”

他睁开眼睛那刻,我退回了泥土中。

可我还在生长。

在他指缝间、脊椎里、每一个他以为干净的角落。安静地、缓慢地、不可逆转地长着。

佐助猛地睁开眼。

天花板上的光影斑驳,像是梦里的水波还没散尽,在他视野中悄无声息地流动。他愣了一瞬,喉咙干涩,胸口发闷。

刚才那个梦……

或者说,是“她”的梦。

他几乎能感觉到那双手还按在他脖颈后,像攀上藤架的植物,从脊骨一路缠到脑后,每一节骨节都在微微颤动。

他下意识握紧被子,掀开,坐起身。

房间整洁无异,地板被拖过,衣服折好,书包靠在椅脚边,水杯温度刚好。他该醒了,该出门了,该……照常活着了。

佐助盯着窗帘缝间漏下的光,他觉得脑子被什么剥开了,里面的意识像浸了水的纸张,微微发胀,空白但沉重。

今天又是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一天。

“你在吗?”他没起身,只低声问。

没人应他。

他翻身下床,照常洗漱、背包出门,一切都很安静。走在上学的路上,温暖的阳光洒在肩上,而他却感觉像是被什么盯着。

迦夜没有出声,但佐助知道她在。

他的呼吸平稳,脚步机械。他听见教室里的吵闹声,铃声响起,老师点名,同学在后面讲小话,鹿丸在打哈欠,鸣人又在挨训……

他坐在座位上,窗户开着,风一阵一阵地吹。

吹着吹着……直到他发觉手里拿着的笔在抖。

不是累,也不是冷,而是意识到自己又有一部分记忆消失了。

“佐助,你的答案是什么?”伊鲁卡老师突然点到他的名。

他愣住,完全没听见问题。

“……佐助?”伊鲁卡老师皱眉看着他。

他站起来,大脑空白,掌心冒汗。所有人都在看他,樱好像要站起来说话,鹿丸微微抬头。

“我……对不起。”佐助低下头,坐下。

伊鲁卡老师没说什么,只让他下课后补交练习册。

他坐着没动,感觉脑子像被什么搅乱了一样,混乱、烦躁、不真实。

那一瞬间他突然想,“要是她能替我回答就好了。”

念头刚落下,脑中立刻传来熟悉的笑声。

“真没礼貌,佐助君,我可是一直都在。”

佐助握紧拳头,不作声。

我没有再出声,只是在他意识深处轻轻地笑着,像在等他崩溃。

整节课下来,没人会多想什么。佐助依旧寡言少语,偶尔走神,只是比平时更沉默了些。

但有一个人除外。

鹿丸,眯着眼看着他,思索片刻后又转回了头。

晚上,佐助照常回家。

家里依旧整洁,饭菜、洗衣、训练……一切都“他”做了,但他知道不是。他脱下外衣,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

“你一直在看。那你为什么不说话?”他低声问到。

“你怕了。”我的声音缓缓响起,“你现在连骂我都不敢了。是怕一开口,我就会出来?”

“……我不是你。”他喃喃。

“你当然不是我。”我又笑了,“但我是你啊。”

“你害怕你自己。”

佐助没有反驳。他坐在床边,抱住头,安静得像要消失一样。

过了很久,他才轻声开口。

“如果我让你留下……你会一直这样吗?”

“这样,是指什么?”

“……替我活着。”

我沉默了,仿佛在认真思考。

“你想让我活着,也想自己活着,这很难办哦。”我轻轻说,“我们总要分清楚,谁才是主角。”

佐助闭上眼,低声回应:“……我不会把身体交给你。”

我没再跟他争论,只柔声应道:“那就别让我担心你,佐助君。”

“你把自己照顾得好好的,我就待着不动。”

空气终于安静下来。佐助侧身躺下,闭着眼,呼吸缓慢。可他知道,在他眼皮下,另一个“他”也在睁着眼看他,静静地、悄无声息地等着。

佐助依然照常来上学。

他早起、洗漱、整理书包,一切都井井有条。他开始试着接管所有事情,尽量不留下空白,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和从前一样。

午间训练时,他站在第三排,精准地完成了每一个体术动作。他的动作利落、力量平均,甚至比过去更沉稳了。

可佐助自己知道,他不过是在模仿一个完美的自己。一个已经被另一个“存在”训练过、矫正过、优化过的版本。

他开始学会和迦夜“分时使用”身体。白天他掌控一切,晚上只在极度疲惫或无法维持意识的时候,才默认让迦夜出现。他不愿承认这是妥协,但这确实让生活暂时“顺利”了起来。

同学们似乎并未察觉异样。

鸣人仍旧是最吵的那个,时不时想要激怒他,却越来越多地得不到回应,春野樱对他笑得温柔,说着“佐助君今天也好安静啊”,井野则站在另一侧,不时偷看他,悄声抱怨樱的“厚脸皮”,而鹿丸没有立刻下结论,他只是看着佐助,像个被打乱节奏的棋手,重新审视对手的落子。

那天午休时,佐助坐在树下发呆,背挺得笔直,一动不动。鹿丸靠在旁边的树干上,装作无意地问:“你昨晚没睡?”

佐助没有看他,只是说:“还行。”

“你好像最近一直在‘还行’啊。”鹿丸盯着他手指上的绷带,“可你这人连发呆的姿势都太用力了点吧。”

佐助没有接话,表情没变,但眼神短暂地动了一下。

鹿丸注意到了。那不是烦躁、也不是防备,而是一种短暂的空白。

像是脑子里跳过了一秒。

那一秒,他不在。

“……你是不是,有时候会‘不记得’一些事?”鹿丸慢慢开口,“比如,你昨天吃了什么?”

佐助眼神收紧了一瞬,“你别胡说八道。”

鹿丸耸耸肩:“说不定是我多想了。”

他们就这么沉默了一会。阳光落在地上,投下交错的影子。风吹过时,叶片摇晃,发出轻响。

佐助低声说:“你别烦我。”

鹿丸没再追问。

只是那天之后,他开始更加频繁地注意佐助。他不是多管闲事的人,但直觉告诉他,那个叫佐助的家伙,有什么地方已经悄然变了。

佐助知道鹿丸在看他。

他也清楚,自己离“正常”越来越远了。

晚上,他盯着天花板,听见那声音在意识深处传来,“那个叫鹿丸的男生,有点敏锐哦。”

佐助闭上眼,不想理会。

“别担心,我不会动他。”我的声音带了点笑意,“但你最好早点想好,我们该怎么继续‘演下去’。”

佐助沉默。他心里知道这不是游戏,也不是幻觉,而是一种新的现实。一个他和她必须共存,必须彼此妥协的现实,但他还没有准备好去承认那种深层的依赖。

也许他永远不会。

他翻了个身,将脸埋进枕头,房间黑得像没有尽头的水底。他试图睡着,试图忘掉自己还有另一种“存在”正在等着他松懈。

但也他知道,那种等待从不会结束。

他梦见自己站在原地,背后是一道密密麻麻长满了青苔和黑线的镜子。而他的影子站在镜子那头,一模一样的眼神,一模一样的嘴角弯起。

“你是我吗?”佐助问。

“你在问谁?”镜中的他笑了,“你是在叫我,还是在叫你自己?”

他说不出话。

梦境在这一刻炸裂,碎成数不清的碎片。他从梦中惊醒,房间恢复了寂静,天花板上的灯影已经熄灭。

深夜,风穿过窗缝,卷起他书桌上的一页笔记本纸。纸上什么也没有,只有一道凹陷的压痕,像是谁曾用尽力气地写过一个字,又狠狠擦去。

佐助躺在床上,呼吸平稳,像真正入睡了。

我伏在他意识的边缘,看着他安静的睡颜。睫毛微颤,嘴角紧抿,像在忍耐着什么。

他以为我退去了,只因他白天表现得够“好”,够“稳定”。

他太天真了。天真得可爱。

我没有离开,只是潜得更深一点而已。就像在夜里缓慢地穿透地板,爬进他的骨髓。等他再一次崩溃时,我会温柔地替他擦去那些痛。

等下一次,他不小心叫我名字的时候。

我会笑着问他:“你是在叫我,还是在叫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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