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山中家的什么术吗?
他未能看出变身的痕迹,只能推测那或许是有关于灵魂的什么秘术。
宇智波带土突兀地,察觉到了自己的茫然。
这些年他杀了无数人,目睹了无数的悲剧。他的心早已经坚硬如磐石,此刻却像是被什么撬动了。
为什么哭?
哥哥?
如果你是为了宇智波的冤魂哭泣的话…或许他的心脏他的肋骨不会有如此怪异的酸痛感。
为什么?
为什么偏偏在这时候喃喃着他的名字落泪呢?
是因为在刀刃上看到了自己的眼睛想起了一切吗?但是这一切又和死在了神无毗的宇智波带土有什么关系?
带土后退了一步。
他从未见过哥哥流过眼泪。
任何时候。
哥哥在他面前总是坚强的。
甚至在带土的记忆之中,哥哥总是对他展露出温和的笑容。
你很痛苦吗?
你在后悔吗?
你究竟是为了谁而流泪?宇智波?还是宇智波带土?
你真的…爱我吗?
为什么宁愿为几个无聊的同伴而死去?却毫无异样地忘记我?
带土在心中告诫自己别再想了。
他现在的处境很不妙,如果哥哥想起是他放出了九尾,亦或者回忆起什么特殊之处察觉到他就是宇智波带土的话…
快离开。
他下意识地为自己找着借口,逃也似的想要离开这里。
*
宇智波斑留在宇智波若阳体内的查克拉并不多。
但对于他这样的,忍界实力顶尖的忍者来说,有限的查克拉能够施展的能力,比正常人想象的要多得多。
双手快速掐了几个印。
月读空间在他的操纵下恢复了原样。
只是除他以外,没有人是醒着的,无论是尾兽还是猫,都静静地睡了过去。
斑最后扫了一眼空中算不上刺眼的太阳,将半朵被烧焦了的雏菊缓缓放在了沉睡着的宇智波若阳耳侧。
他的黑袍化作碎屑,在温和恬静的空气中消失的一干二净。
*
宇智波若阳和宇智波鼬毫无征兆地倒在了地上。
带土一愣,下意识去扶若阳的手臂在短暂挣扎了片刻后,转而搀扶起了鼬。
好在鼬醒得很快。
他看了他一眼,又看了地上的宇智波若阳一眼,开口的话却并非质问他是谁又为什么放出九尾,此刻又为什么要协助他灭族。而是询问道:“之前你的承诺,等结束以后,会让我加入你的组织,还奏效吗?”
带土愕然地看着他:“…你是谁?”
“宇智波鼬。”
鼬的眼神暗沉,看着他的眼神中是还不加掩饰的憎恨,但至少还没有发作。
带土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搀扶他的手,目光不由地扫了一眼躺在了地上的宇智波若阳,沉声道:“我的承诺依然作数,但你想要干什么?”
他有些难以信任鼬,却不能在这个时候杀他。
“若阳…还是火影,这一切决不能是他做的,宇智波也不能担上预谋政变的罪名。”
被莫名其妙换回了身体后,鼬下意识认为是眼前人,也就是斑的手笔。他没有思索太长时间,就已然敲定了计划。
宇智波的尸体被塞进神威。
鼬则亲手摘下了宇智波若阳的双眼——好巧不巧,被伴着慌张脚步声到来的佐助撞见。
“哥哥!你在干什么!?”
骤然冰冷的心,伴随着烂俗的戏码,伴随着月读幻术,伴随着苦无刺进宇智波若阳的心脏,伴随着佐助眼中穆然浮现的二勾玉花纹在一汪红色中浮动。
鼬木叶护额上的划痕,为一场属于木叶和宇智波之间的闹剧画上了暂停符号。
藏在暗处的带土看也没看昏迷不醒的佐助,伸出手用查克拉探查了一遍躺在地上了无声息的宇智波若阳的状况。确定那枚苦无错开了心脏,只是造成了假死的状况,才轻舒了一口气,转身领着鼬离开。
生在宇智波,还不如做个一无所有的孤儿。
写轮眼是一个诅咒。
一个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失去了什么的诅咒。
宇智波带土关上写轮眼,抬头看着空中的一轮圆月。
他想,他到底是狠不下心,斩断自己最后的羁绊的。
*
卡卡西守在病床边上,漆黑的眸子透出疲惫。
宇智波若阳很少受伤。
因为他很怕疼,所以技能点全点在了速度。
也似乎是因此,他受伤的时候,伤势总是很严重。
空洞的溢满了血的双眸。
被锋利苦无贯穿的胸腔。
和心脏瓣膜极近的伤口。
如果不是手上的花纹还在、自己也还活着,他几乎要以为他死了。
或者…是「若阳」杀死了「鼬」。
醒来的佐助成了目击证人,那么小的孩子,哭着描述自己的哥哥是如何行凶,颤抖地不能自已。
红眼的乌鸦为卡卡西颉来了一份卷轴,里面是一双写轮眼。
看着眼前变换成鼬模样的乌鸦,卡卡西在松了口气的同时,缄默了。
他不敢出声询问,不敢询问鼬那个问题:“是若阳做的吗?”
现场的雷击痕迹、尸体身上的雷电灼烧痕迹…
卡卡西不敢去回忆。
是鼬被团藏操控时做的吧?
可是整个现场漏洞百出…卡卡西顿住思维,眸光微敛。
做为火影的暗部部长,在这样的状况下,凭借着佐助的一面之词,他只能与三代目一起将事件姑且定为宇智波鼬的手笔,却没给他冠上叛忍的名号,而是打上了「存疑」的标签。
毕竟团藏和大蛇丸被撞见实验,一夜叛逃出了木叶。
毕竟挖去火影双眼和刺穿他胸腔的人是宇智波鼬。
毕竟宇智波若阳昏迷不醒。
没人能够判断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么,即便卡卡西和三代目在心中都有所猜测。
也许对鼬有些残忍…但卡卡西知晓,或许鼬也是因为不希望宇智波若阳想起这一切,才选择给佐助看了所谓的“真相”。
宇智波若阳曾经告诫他的那些话,现在想起来,他倒是从不曾骗过他。
喜欢他,注定是一条不断伤害自己的坎坷路程。
满腔的喜爱,时常会换来他用那双澄澈的黑眸茫然地注视着自己。
你是谁?
我是谁?
于是一切过往的温情全部碎成碎片,只有他一个人默默伸出手,捡拾起碎片,再将它们小心翼翼珍藏。
失去的记忆是借口,是免罪金牌。也许对宇智波若阳来说,“喜欢他”不过是生活的一点调剂品。
只要醒来,他就会忘记他们的约定、他们的默契,他们的一切。一场浓浓烈烈的恋情就这样化为乌有。
卡卡西有时不得不庆幸,还好他总是戴着面罩,不然真不知道自己脸上露出的表情会不会出卖他,让他看起来太过脆弱又不堪一击。
所以卡卡西从未像现在这样虔诚地祈祷。
若阳。
醒来。
但忘掉一切吧。
无论“真相”究竟是什么,他不在乎,“结果”已经发生无法更改,不如让所谓的“真相”被深藏被湮灭。
持刀的人不是你。
所以不要露出难过的表情。
忘记我也没关系。
反正我一直都在你身边。
他不该在那天夜里听从三代目大人的指示前去追踪大蛇丸和团藏的,我应该立即掉头前往宇智波族地的。
不,从一开始,作为他的暗,他就应该一直待在他身边的。
卡卡西疲惫地握住他葱白的手指,与他十指交缠在一起。
就像是小心翼翼捧着一捧娇弱的花。
我们寸步不离,再也不分开。
*
哥哥的眼睛。
雕刻着麦芒形状的六芒星纹路,点缀在一片暗红色之中的万花筒写轮眼。
在容器中,在液体中悬浮着。
眼轴染着血色。
瑰丽的虹膜在月光的照射下浮现出不易察觉的漂亮纹理。如同昂贵的宝石,璀璨的火焰。
带土手中拿着瓶子,坐在廊下,对着月光,久久地凝视着那双眼睛。
他的心底延伸出一股怪异感,仿佛哥哥正在用这双眼睛,注视着他,仅仅注视着他一个人。
白绝从土地里冒了出来,打断了他蔓延发散的思维:“既然那么喜欢,就给自己换上呗。反正宇智波鼬说不定会出现排异反应,白白浪费了这双眼睛。”
“换上这双眼睛,你就能拥有永恒万花筒了吧?”
白绝并不知晓他与宇智波若阳其实没有血缘关系。
但他确实在犹豫,他害怕宇智波鼬用这双眼睛对他使用“毗卢遮那”,窥见他的真实身份。
也许…这就是宇智波鼬加入晓的目的。
沉思了良久,带土最终拿出了宇智波富岳的万花筒写轮眼。
哥哥的那双眼睛,他就当作是帮助鼬的报酬收下了。
*
在“晓”内,遮掩真实面容的人并不少。
眼前戴着白色面具的男人令鼬察觉到诡异的违和感。
他们“表面”的领导佩恩为鼬介绍道:“‘花’刚刚完成了任务从土之国赶回来,以后就是你的搭档了。”
于是再无外人的房间内,鼬讶异地看着“搭档”摘下面具,露出了宇智波止水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两年前坠崖假死的兄长脸上露出了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甚至有些咬牙切齿,磨着后槽牙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
“我嘱咐你守护村子,守护宇智波的名号。你?”
“…鼬,你忘记我说的了吗?凭借武力逼迫、暴力维系的和平,根本不是和平。”
宇智波鼬垂着头,眼眸微敛,缓缓跪下身。
却一言未发。
看起来,他似乎并不打算为自己狡辩。
但止水立马就从他的沉默中看出来端倪,昔日的“瞬身止水”,现在的“晓之空陈”握紧了双拳,脸上浮现了出了几乎不可能出现在他身上的呆滞。
他的声音一下子变得沙哑了起来,明明是问句:“志村团藏?猿飞日斩?…是他们控制了若阳?宇智波…”
却低沉但笃定:“是他杀的。”
“止水。”
鼬抬起头出声打断他,但对上长兄的黑眸,他张了张唇,却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辩解。
是我。
挥刀的是我。
但止水是如此地了解他与宇智波若阳。
真相便是如此,不然事情无论如何不会发展到这一步。
“团藏叛逃,是真的吗?”
止水重新戴上了面具,鼬看不到他的表情,只以为他是想趁着此时去找团藏报仇。
于是他点了点头:“止水?”
宇智波止水拿起胁差脱去晓袍:“我回木叶一趟。”
依旧跪在地上的鼬一愣,疑惑的目光不加掩饰地看向止水。
回去做什么?
止水穿上没有任何装饰的黑袍拿起斗笠,几乎是将自己从头裹到脚。
特意改变的声音掩不住颤抖:“我回去…封印他的记忆。”
属于是除了佐助没一个希望若阳想起来
原本想尽快宰了团藏的若阳:“6”
堍堍应该是不敢移植哥哥的眼睛的,因为不信任绝,就没人能帮他移眼睛了。我要是写堍堍抱着哥哥的眼睛睡觉会很变态吗?可是我感觉堍堍应该很喜欢这种“哥哥”无时无刻只注视着他一个人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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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表篇 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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