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想象，族谱上鼎鼎大名的宇智波斑会是这幅德行。
但倘若是为了遮掩自己的身份，刻意做出浮夸的举动倒也可以理解。
宇智波若阳收回探究的目光。
为全部木叶人的性命负责，他不敢大意。眼下不是深究其他问题的时候，现在最重要的是在“宇智波斑”的干扰下困住、击败或者杀死佩恩。
他的目光扫过佩恩剩下四个六道身体上的查克拉棒，巨大的白色须佐重新在空中浮现出骇人的轮廓。
“讨厌啦，完全不理人家！”
刻意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橘色面具的男人双臂环抱，似乎不满意宇智波若阳对他的态度。
若阳的手指不受控制地颤了颤，强迫自己集中精神，再次忽略了“宇智波斑”的声音。
想要应对佩恩和斑没有那么简单，他眼下浮现出与五尾如出一辙的鲜红纹路，身后毛绒的白色长尾增加到三条，缓慢地摆动。
如果还有余力，他想尝试着借助毗卢遮那去窥视对方的真实身份。
佩恩收回望向阿飞的目光，恐怕在防范宇智波若阳的同时，他还不得不将部分注意力分至宇智波斑的身上。
宇智波斑到底想要做什么？
因为对方同是宇智波而心生怜悯？
还是说，宇智波若阳本就是宇智波斑计划中的变数？
佩恩想起面具之下鲜红色写轮眼一次次对他投来的冰冷的视线，和斑冷酷低沉的声音。
刚才宇智波斑的声音是不是出现了少许难以察觉的慌乱和颤抖？
他忍不住思索。
五代目火影，究竟在斑的计划中扮演着什么角色？
情况不容许他继续思考。
脚下雷光闪烁，白色的虚影再次汇聚，庞大骇人的电流再次汇聚成磁场，改变重力，妄图再一次将他的身体束缚在原地。
他必须像刚才一样吸收宇智波若阳的查克拉才能找到反击的机会。
一场注定的恶战。
必须要攻击五代目火影的薄弱之处。
佩恩平静地凝视着宇智波鲜红的眼睛：“我以为屠尽宇智波一族的你比我更加清楚。想要的事物、想要保护的人，因爱诞生的恨、仇恨、相互的报复就是战争的导火索。只要这世界还存在忍者的体制，就不会有和平的秩序。”
“屠尽宇智波一族”似乎让眼前的火影产生了些许动摇。
飞段和角都的牺牲在宇智波若阳身上留下了暗伤。在其它三个分身接连不断的干扰下，疲于应对他的宇智波若阳再一次露出了破绽。
滋滋轰响的电流停滞了短短一秒的时间。
佩恩没有放过来之不易的机会，他集中身体其余三个六道分身的查克拉，想要用神罗天征将五代目火影击溃。
但站在原地的宇智波若阳却突然露出微笑：“以绝对的武力作为威慑，靠他人的畏惧和提防换取和平...这就是你的理念吗？我确实能够理解你，佩恩。”
那双猩红的写轮眼缓缓转动着。
在神罗天征施展之前，他的声音轻得如同低声呢喃：“可是...你想的太简单了。绝对的力量又能怎样呢？拥有再强的能力、即便是拥有神明的能力，也无法保护好想要重要的人。”
他过去的队友。
带土。
水门老师。
宇智波一族。
卡卡西...
他想要保护所有人，想要实现带土的梦想，想要保护木叶。
他再也不会让任何人死去。
因此。
他怎样也无所谓。
流血也罢，牺牲也罢。
甚至，杀死所有威胁也无所谓。
怎么...
佩恩的瞳孔猛地一缩。
什么时候？
曾经的晓组织成员，宇智波鼬竟然挟持着小南去而又返。
“别管我！长门！”
小南一边抗拒着，一边朝他喊道。
一切似乎回到了他被迫杀死弥彦的那天。
...
“呼——”
躲藏在山洞中的长门惊恐地大口吸气，一瞬间，他的所有六道分身都被拔出了黑棒，切断了联系。
“长门？怎么了？”
小南一直陪在他的身边，并未被宇智波鼬挟持。
幻术吗？
什么时候？
那家伙，五代目火影居然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清楚他的恐惧...
鲜血从宇智波若阳的眼眶中溢出，顺着脸颊缓缓滴落在地。
他再次借助体内的千手细胞强行发挥出了毗卢遮那的力量，窥见了长门的过去与计划，借助十拳剑和八咫镜的力量发动了足以骗过那双轮回眼的幻术。
接下来，只需要找到长门的本体就好了。
宇智波若阳看向木叶周围的山峰，他清楚他身在何处。
在那之前，他需要再次借助千手的细胞，窥视那个带着橘色面具的男人。
宇智波带土心中一惊。
佩恩突兀地呆愣在原地，随即便被几个突然出现的、宇智波若阳的影分身快速摘下了身上所有的黑棒。
是幻术。
宇智波若阳居然能够借助十拳剑和八咫镜用出强大到足以让长门陷入其中的幻术。
佩恩六道是长门通过轮回眼操控的傀儡，没有独立意识，普通视觉系幻术和月读对长门没有效果，但直接作用于查克拉流动和精神意识的幻术却能够干扰长门。
那双眼睛...哥哥果然骗了他吗？
喉头涌上几分难以抑制的苦涩。
他想过长门会败给哥哥，却没想到一切结束得这么快。小南和长门的本体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预示着危险的雷达在瞬间响起，带土急忙使用神威虚化身体。
下一秒，刺目的雷光已经逼近他的身前。
漩涡橘色面具下猩红的三勾玉直勾勾地对上了那双不断流淌着血液的六芒星万花筒。
毗卢遮那。
窥见真实与弱点的双眸。
实在是太危险了...
带土忍不住松了口气。
只差一点。
可是他迟早要面对他。
到那时，他应该怎样应对这双眼睛？
眼看着“宇智波斑”消失在空气中，强行用出的毗卢遮那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宇智波若阳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收起了提前从鼬那里拿来的十拳剑和八咫镜，抬起手臂，用袖口擦掉唇角淌落的鲜血。
“若阳！”
纲手吃了一惊。
“我没事。”
宇智波若阳摆了摆手，连续两次强行催动毗卢遮那必然会付出代价，体内的千手细胞已经将万花筒写轮眼对他的身体造成的损害降到了最低。
现在不是休整的时候。
他看向纲手：“尽快清点伤员，对他们展开原地救助，我去找佩恩的本体，将他彻底解决。”
*
解决了人间道和宇智波若阳用飞雷神转移到村外的畜生道的仙人化自来也与鸣人已经先若阳一步，找到了长门的本体。
自来也不想杀死昔日的弟子。
他想要将长门拉回正轨。
当初正是长门对和平的坚持让他写出了《毅力忍传》，他不愿意相信昔日那个敏感善良的弟子彻底改变了。
长门心底一定还残留着希望。
鸣人却陷入迷茫之中，因为长门告诉他，他杀死了旗木卡卡西。
带着一张白面具的宇智波止水，也寻到了两人藏身的地方，正准备通过乌鸦将情报发送给若阳。
但雷光比他想象中的来得更快。
白日难以察觉的雷光快速冲进山洞，被高高举起的锋利刀刃上闪烁着雷纹，斩向无法自由行动的长门。
“砰——！”
挡住他刀刃的，除了被雷电斩成两半的纷飞纸片，还有鸣人的手臂。
锋利的刀刃堪堪停在鸣人的袖口上方，雷光在一瞬间消散，未伤到鸣人分毫。
周身裹着浓重杀意的宇智波若阳面无表情，疑惑的猩红色眼眸对上鸣人哀戚的视线：“鸣人？”
鸣人的神情满是迷茫：“若阳...是为了向他复仇吗？坚持着正义，被复仇驱使...我不会原谅长门，但是人与人之间的憎恨到底应该如何终结呢？人们真的无法相互理解吗？”
面对刀刃，长门的神情却显得尤为平静，仿佛已经放弃，正在安静地等待复仇到来。
真是讨厌的家伙。
临死前还要喋喋不休地向旁人问出烦人的问题。
宇智波若阳垂下眼眸，面对警惕瞪着他的小南，握着刀的手腕自然垂落，他透过反光的刀身望向自己的双眸。
憎恨吗？
憎恨无法消除。
他仍旧恨着逼迫他杀死老师和同伴的凶手。
恨着杀死带土的凶手。
恨着害死水门老师和师娘的凶手。
恨着导致宇智波灭门的团藏和火影顾问。
恨着差点杀死卡卡西的长门。
仇恨延绵不绝，始终缠绕着他。
爱与恨，也是这双写轮眼力量的源泉。
该怎么消除他的憎恨和痛苦呢？
“该怎么终结憎恨啊...”
宇智波若阳再次举起刀，露出苍白的微笑：“遗忘...或者杀戮吧。”
如果把和长门有关的人全部杀光的话，他的憎恨就会消散了，也没有相关人士会因为长门的死而憎恨他了吧？
自来也和小南的瞳孔猛缩，却来不及伸手拦住他。
谁也没有想到，看似恢复了平静的宇智波若阳会突然发难。
然而，宇智波若阳裹挟着雷电的一刀终究没有挥下——
他裸露的白皙手腕，被一只戴着手套的手紧紧握住。
身穿黑底红云晓袍的高大男人从身后拥住了他的腰，几乎将宇智波若阳整个人圈在怀中。
小南吃了一惊，下意识喊出了戴着白色面具的男人的名字：“花？”
晓之空尘，花。
他面对五代目火影为何显得如此亲昵？他不是木叶的叛忍吗？
止水这家伙...竟然用了他在暗部的代号。
“若阳。”
低沉磁性的声音紧贴着他的耳畔响起：“冷静下来。你忘记了吗？杀戮不是我们追求的和平。凭借暴力维系的和平，不是真正的和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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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表&里 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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