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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人生道路的选择(四)

秋老虎高高挂,累累果实也高高挂。

木叶村是个丰饶的好地方,初红完熟的饱满柿子挂满一园,正是品质最好、要抢着采收送盘货时。柿子这种水果很麻烦,太早开始便不够甜、久了就要软烂。所以果农多是交付窜天猴子似的下忍们来帮忙采收,即是今日第七班的任务。

橘色黑色的俩猴子勤奋的采收柿子,树下懒惰的咸鱼则捧着一本医疗忍书悠闲的坐在空气椅子上,面前一只剪刀喀擦喀擦的将红柿子剪去蒂头,旁边还有另一只剪刀麻利地干着活,两个竹篓在树上跟前跟后的让鸣人和佐助把果实扔进去。

地上的果农夫人是个走路被岁月赋予螃蟹性质的女人,脸颊红通通的睨了浅鱼一眼,似乎是不满她明目张胆的偷懒,又因为那些勤奋干活的灵异现象而有口难言,只摇摇头啐了一句「邪门死了」便即离开。

站在一旁的卡卡西很无奈,浅鱼那个莫名其妙的外号让有些年纪大的人感觉很晦气。

话说自己的爹叫木叶白牙、师傅叫金色闪光,每个都正向的不行,为啥自家妹妹就叫什劳子「亡灵公主」?

上忍暗暗摇头,木叶是个有向心力的村子,可团结的另一个意义就是排外,妹妹一切都让黑色幽灵代劳后、尤其是和三代谈过成为下忍后,就越发懒得和不熟的人打交道了,这也是商店街以外的居民不认同的原因吧。

但浅鱼也不在意的样子,卡卡西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毕竟第七班里,哪个孩子走在路上没有被指指点点过?

对于农妇的叨叨浅鱼当然不在乎,她可是被三代火影和S级叛忍威胁过的姑娘,岂会介意一介被岁月蒙蔽智商的欧巴桑。今天晚上鼬要让她试做简单的医疗忍术,浅鱼无比期待。被宁次「点拨」以后她就开了窍,鼬也终于认同她不是个何弃疗的智障,只是和芸芸众生一样蠢而已,医疗忍术的学习也在秘密中慢慢推展。

是的,秘密地!

「为什么要保密?这又不是什么坏事情。」在日向家的一处别院,宁次有些不解的问浅鱼。

两人坐在被扔一地的卷轴中间,而浅鱼趴在地上往一个大本子中用铅笔写写画画着奇怪的方块字符号,口中念念有词。易经的内容她只记了个大概,而日向家的一些典籍内容大同小异,还有不少筋络穴道的详细记载正好可解惑,帮她把亦前学过的东西记回来。

反正都是些没白眼就无卵用的基础知识,只要不拿走就好,所以宗主也并不管着孩子们。

「就是不想呗,被知道要很麻烦的。」浅鱼咬着笔杆拧眉。

她导师是鼬,这能说么?三代还不要把她吊起来打一顿然后打包丢进根里?上次在凯班冲动的说漏嘴已经够懊恼了,都是卡卡西那不该看见的东西害的!幸好,凯是个守信用的李小龙一般的男子,好好的替她把守着秘密了。

「你好像一直想把实力藏起来。」

宁次看着形貌如娇生惯养的浅鱼道。虽然看起来四体不勤的模样,但从凯和空气打架的样子就知道,她驾驭的东西,至少体术和力量都足以让那个体术魔人玩得尽兴,研究医疗忍术说明她用忍术很有余裕,成天使唤亡灵干活代表查克拉或那个看不见的能量很足——这样的人,却安安逸逸的做着下忍、也毫无作为。

为什么?归属于人人急于证明自己的年代,宁次无法理解。

「为什么不藏?树大招风,我只想安安静静过日子,让身边的人都好好的。」浅鱼起身舒展手臂,温柔的眼睛一笑。

她强么?浅鱼不这样想。自己只是生而为bug,有些超出常识罢了。

「呵,你真幸福,还能选择要过怎么样的人生。」宁次哼笑一声。

「没人可以选吧,只是要把自己的人生过成什么样子而已。」浅鱼低头看着汉字符号,淡然回应少年的讽刺。她晃着笔杆想道:这个古老家族少爷的苦大仇深故事由是什么呢?虽然她已经不太关心这些人身后的故事了,但看了眼宁次将要发火的样子便明白——又一个热血漫画世界的住民,要起说自己的故事了。

果然,宁次森森然看着她冷笑:「是呢,有人努力一辈子都无法逃出囚笼,有人却生来拥有一切,还挥霍着不知珍惜。把自己的人生过成什么样子?笑死人了!那是你们这些生而自由的人才能有的想法。像我这样的人,无论做什么命运是无法被改变的,就像你不可能帮助得了李。」

唉,好烦啊,这个人能不能好好聊天?

浅鱼看着天花板无奈的道:「是么?如果我可以呢?」

「怎么可能?」宁次嗤之以鼻。 「就算能,又会改变什么?」

「是啊,能改变什么?那你跟我说这些又能改变什么呢?」浅鱼收拾着地上的本子,身边落一地的卷轴也开始飘起被齐整的收好,慢慢起身。 「每个人都生而不同,我也有就算努力也补不上的缺憾,但不管如何,我不会让这些东西阻止我过上想要的生活。」

现在,没有听苦大仇深少年讲故事的兴致。让一号将东西带上,浅鱼向有些争愣的宁次温柔一笑:「这个月谢谢你了,我需要的部分也看得差不多了——最近,应该不会再来叨扰了。」

「利用完我就算了?」宁次冷笑。

浅鱼有些不耐烦地睨了他一眼,叹气道:「宁次,你看到我时感觉不愉快,我看到你偶尔也有相同的不爽,我喜欢跟你说话,可你好像并不想维持我们之间的友好。既然如此,咱俩又何必非要在一起找难受?只是这样而已。谢谢招待,我走了。」

这次是潇洒步行而去,留下少年在和室里怔怔。

因为生而不自由愤慨?可他知道自由的代价么?知道生而不安全的怨愤和恐慌么?当笼中鸟在锦衣玉食的悲叹不自由的命运,路边的野猫却不友善的世界中颠沛流离,终日惶惶。但这些想必热血少年不能理解吧。

浅鱼看着蓝蓝的天空,作为一个价值观不契合的世界新住民,感到些许寂寞。

「咳咳。」

喉咙痒痒。浅鱼摸摸脖子,不由得想起每天早上的喀嚓。

落叶画着圆舞飞过,落在地上被踩出干干脆脆的声音——秋高气爽,正是天干物燥时。

却听身后传来清脆的脚步声,一个小不点的娇躯撞到在日向宅邸走廊上,微一停步的浅鱼的背上。

「唉呀!」一声稚嫩娇呼让正在文艺的浅鱼险些内伤。

「花火!你别这样拉!」穿着和服的短发白眼少女急急忙忙而来,向浅鱼羞涩的歉意一笑,扯住刚刚头锤浅鱼的长发幼女。 「抱歉啊,花火她年纪还小,比较淘气一点——」

「姊姊!你是宁次哥哥的女友么?」话未完,幼女就白眼精光湛然的问道。

「呃!花火啊!」

咚咚。

闷闷的,浅鱼仿佛听见方才出来的别院,传来谁摔跤的声响。

恩,应该是错觉,肯定是天干物燥的缘故呢。

晚上就炖一锅润肺的桂花红枣银耳汤给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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