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意大利后疲于奔波,麻烦事一件接着一件。好消息是终于把箭消灭了,潜入工作也顺利完成,算是开了个好头。
之后要做的,就是找□□老板和DIO儿子两号人物了。
找人的事说难也难,从意大利几千万人里找两个无异于大海捞针。可说简单也容易,万一转角就能碰见呢?
……鉴于我的运气一向不怎么样,此事还是从长计议吧。
我有两天没睡觉了,精神陡然松懈,困意慢慢泛了起来。
我靠在电车上,打了个呵欠:“我睡会儿,到了叫我一声。”
如果只有DIO一个人,我还会担心他恶作剧让我坐到终点站,不过现在有吉良吉影,就完全不用担心了!
吉良吉影牌闹钟,你值得拥有!
我眯着眼假寐,半梦半醒之间被吉良叫醒,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
现在我只想快点回公寓睡一觉。
远远看见公寓灯牌,不知怎么,我心里突然生出几分不对劲,像是忘了什么事似的。
我把这感觉跟他们说了,DIO说:“大惊小怪,哪有什么不对劲,你脑子睡糊涂啦?”
吉良也说:“我并没有发现哪里奇怪……既然我和DIO都没印象,就算真的忘了什么,那也不是重要的事吧。”
我揉了揉脑袋。
也许真是错觉。
咔嗒一声,门锁应声打开,刺目的灯光一下子扎进双眼,晕染出一片片色彩诡异的图案。我猛地眨眼,眨到眼部肌肉都酸痛了,世界才终于恢复了正常。
“哪有,明明是学长先提出来的嘛……嗯,今天玩的很愉快,多谢学长了。明天?去公园吗?我是没有事情做啦——”
话音未落,对方嗔笑着转身,一句话硬生生卡在喉咙里。
我默默和她对视了两秒。
她是叫……日向,对了,日向凉子!
还好我没晕到把合租室友的名字都忘掉。
我朝她点了点头,“日向同学。”
她手忙脚乱挂掉电话,匆忙拦住我的去路:“阿里安娜,那个,你是阿里安娜吧……?”
不然呢。
“真的是你?!”她脸色复杂,“我都没认出来!你的头发是怎么回事?”
我慢半拍地回想起:找「剪刀手」染发之后几天,我一直在忙□□的事……她应该没有把我当成失踪人士去报警吧?
人生真是变幻无常。明明才过了两天,就像恍如隔世了。
两天之前,我哪里想得到我会成为□□呢!
话说回来,追踪乔鲁诺的时候手机响个不停,当时我嫌烦就关机了,到现在也没开机。该不会这个孜孜不倦打电话的人是——
这个人的形象渐渐与眼前的日向凉子重合。
我恍然了:“原来我忘记看手机了啊。”
吉良吉影接着颔首,“果然不是重要的事情。”
或许我该找个像样的借口解释这几天的人间蒸发,以免哪天室友真的去报警——但现在的我太困了,这个想法并不能很好传达到各个效应器。最终的结果是,我打了个呵欠,用尽最后的精力,蹦出几个字:
“去了理发店。”
回到房间,在睡着之前,我迷迷糊糊地叮嘱吉良:“明早,记得,喊我……”
有吉良在,真好啊。
*
和布加拉提约定的会面时间是八点。清晨醒来后,一切疲惫一扫而空,仅有的一点困倦,洗漱之后也都消失了。
今天就要面对真正的□□了。
来意大利之前,我就准备过应急用品……以防万一,还是都带上吧。
我在书桌边翻找,手电筒、创口贴、酒精,一样样放进背包里。
“如果你还有退路的话,最好别踏进这道门——我可以当做从未见过你。”
耳边响起布加拉提的话语。
为什么?为什么会突然想到他的话呢?这是命运的劝阻?还是有心的暗示?
不……这都无关紧要了。
因为——
我趴在地上,伸出手朝缝隙里探去,拿出压箱底的刀。
这把刀是我从某个替身使者身上搜来的,虽不至于削铁如泥,但也足够在□□面前撑一撑场子。
这种程度的觉悟,我早就做好了。
我坐在地板上,转了转刀柄,忽然对面房间的房门打开,凛冽的刀锋正对端着一盆水的日向凉子。
很适宜地,温热的晨光被刀刃折了一折,变成阴冷锐利的刀光。
日向凉子端着的水盆“啪”地一声摔到地上,水沿着地板缝隙流过来,她恍若未觉,一动不动地站在水滩正中央。
我好心提醒道:“水。”
下一秒她脚一滑,噗通摔进水滩里了。
“她的脑子是生锈了么。”DIO说,然后补充,“小脑和大脑都是。”
我没那个多管闲事的善心,把刀收进袖口,拎起背包就要绕开她,背后却传来日向的声音,这声音十分地痛苦无助,以至于我为此多停了两秒钟。
“我……我原以为,你只是因为自卑,所以才故意让我难堪……可是为什么……”
公寓门被人从外面打开,我抬起眼眸,正好看到陌生男人惊愕的表情。
“可是为什么,你会恨到拿刀指我?!”
“——哈?”
两道疑问的声音重叠在一起。一道是我的,一道是门外陌生男人的。我的是迷惑,他的是震惊。
陌生男人飞奔到日向凉子身边,取下外套搭在她肩膀上,日向则害怕地瑟瑟发抖,似乎多呼吸一秒都随时会晕过去。
我短暂地回想了一下,她确实只是摔倒了而已吧?她膝盖下只是一小滩水、不是血吧?
DIO肯定了我:“那当然,你脑袋又没问题。”
陌生男人的心疼溢于言表,转头看向我又瞬间切换成怒气冲冲的模样:“阿里安娜!你太过分了!枉费凉子把你当做好朋友,你竟然敢伤害她?!你等着,我现在就去报警!”
他说的话明明是日语,为什么组合在一起,我就听不懂了呢?
我茫然地看着这对男女,“你谁?”
男人差点呛出声。
“学长、当然就是学长啊!我们都多亏了安藤哥带路,才能提前熟悉学校呢!”日向凉子竟然都哭出来了,“安藤哥对我们那么好,你怎么可以无视他?!”
不不,就算她这么说,‘安藤哥’又是谁啊!
我已经彻底懵了,应该是姓安藤的男人终于把日向凉子从地上扶起来,冷笑道:“哼,等警察来了,你就等着坐牢吧!我爸和那不勒斯警长的交情可是很深的!”
他嗤笑:“不过是个乡下人,还真以为能变成凤凰吗?”
我听得一头雾水,这时吉良吉影出声说:“难道……”
我已经放弃和这对男女沟通了,“怎么了?”
“唔,只是一个猜测,这些学生对你态度微妙的原因……”
就连DIO也感兴趣地问:“哦?是什么?”
吉良吉影的声音有些不确定:“大概是因为,白石君不是东京人吧——?”
我愣了一瞬,“那又怎么样?”
“你不知道吗?日本人的地域歧视。留学生群体应该会放大这种歧视吧。「东京人歧视非东京人」,这样的风气。”
我的膝盖好像中了一箭。
“而且,家乡越偏僻,受到的歧视越严重。”
我的膝盖好像更痛了。
吉良吉影说:“城市越是繁华,就越容易饲养**的野兽。就算不是因为「地域歧视」的原因,也会有各种各样的潜规则,让他们把排挤、伤害的行为正当化。啧,所以说,我只想过一个人的平静生活啊。”
可能是我很少和别人来往的缘故,吉良说的「地域歧视」之类,此前我从来没听说过。但他这么一解释,我也大概明白了。
日向凉子和她的朋友们,看上去总是热情得令人反胃。
正常人,哪怕是东方仗助那样的笨蛋,被我那样冷漠以对之后,也不会再纠缠过来吧?
或许是我习惯用恶意揣测别人了,但日向凉子,真的很像……别有所图。
或许她想把我这个「乡下人」带到他们「上等人」的圈子,来彰显他们的高贵。或许,从一开始寻找合租室友开始,她就开启了交际花们独有的活动:要么拓宽交友圈子,要么捉弄新的小丑。
……但这些都只是猜测。
更大的可能是,他们也从来意识不到自己在做什么。只是自然而然就那样做了。这已经成为了他们的生活习惯。是他们满足内心**的一部分。
又或许以上全部都只是妄想。因为我是如此卑劣恶毒的人,才会恶毒地揣测他人的心。
……不过都不重要了。反正我与他们也不会互相理解的。
因为,我本来就是「恶人」啊。
是的。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比揣摩这群无聊的人的无聊心理,重要得多的事。
安藤的长辈与那不勒斯警方真的关系匪浅吧,他闯进来到现在也没过多久,DIO忽然告诉我,楼梯间忽然来了许多人正在往上走,应该就是警察们。
如果杜王町的警察办事有这么靠谱,吉良吉影也不可能一直逍遥法外吧。
安藤搂着日向凉子,眼神十分的嚣张欠揍,看的我有些手痒。
真可惜啊,我不能再耽搁下去——
我背着背包,果断地从楼梯跑下去,楼下的人们果然都穿着警察制服。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用袖子里的小刀一个个割断他们的喉咙。
最终,在一声“The World”的命令下,好像一阵风吹过,警察们顺利到达目的楼层,可他们要追捕的那个人,却像人间蒸发一样消失了。
突然诈尸!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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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 4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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