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恢复了光明,但遗憾的是,我目前只能看见模糊的色块。弗吉尼亚的状态也不太好,原先通红的地图变成了灰色,想必要恢复很长时间。
夜色中,杰洛和乔尼的金发颜色十分相近,若非他们瞳孔的颜色有差异,那么在摘掉帽子沉默不语的情况下,真的很难分辨出站在我面前的是谁。
“怎么会这样!难道是我……”听到我的反馈,乔尼忧心忡忡地凑到我的眼前,又是一番检查。
“没关系的乔尼,蓝眼睛是你,绿眼睛是杰洛,这点我还是能看得清的。也许明天就能完全恢复了也说不定。”
说着说着,我突然回过神,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移到了杰洛的腿上,赶紧双手撑地,从地上爬起来。
取出来的圣人眼球不再动弹,只是在接触圣人左手时发出了一道光,杰洛告诉我们,光束投影出一个类似拉丁字母“Turbō”的图案,我立刻意识到这是遗体守护者口中的那个单词,也就是下一块遗体所在处。
顺带一提,他们正是发现了我的信,猜到我会去找圣人遗体,才毫不犹豫地带上所有行李,直奔山顶而来,只是没想到差点晚了一步。
乔尼自告奋勇地帮我去翻找费迪南特身上携带的熔岩,愤愤不平说道:“迪亚哥那家伙一定已经被总统收买了,蕾拉你可千万别被他骗了!他既然得到了一颗眼球,那一定会继续抢夺剩下的!他生来就是一个‘饥渴者’!”
“什么饥渴者,乔尼你在菲奥蕾拉面前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杰洛脱下身上撕破的布条,从行李里取出一件新的衣服换上。
“不显露饥渴,就无法取胜,和你不同,迪亚哥那家伙的一切,可都是和命运抢夺而来的。想要赢过他,必须有高出他几倍的饥渴才行。”
我赞同地点点头,他对迪亚哥的描述很准确,迪亚哥确实像头永远饥渴的野兽,一直拼尽全力去获取想要的东西,只是这份近乎偏执野心是把双刃剑啊……
这时,乔尼像捧出了一颗心一样摊开手掌:“蕾拉,你要找的是这个吗?”
“刚才我的替身只是把他们送回山里的村子里去了。”我接过石头,费力辨认了一番,确定它正是我要找的那块后,将它和圣人遗体放在一起,“我们先离开这里。”
“就算圣人遗体再怎么神奇,对我来说可比不上大赛的第一名。”杰洛吹了声口哨,望着远处哒哒跑来的“慢舞者”和“瓦尔基里”,半开玩笑地说:“祂不会告诉我们怎样讨女孩子欢心,更不能让被判死刑的人无罪。”
“确实,就算这场比赛本身是总统为了遗体而设置的,冠军的奖金可是实打实的真金白银。”
我尝试发动能力,却被弗吉尼亚告知只能在五公里内进行移动。
“看来我不得不麻烦你们捎我一程,等天一亮热气球出来,HP给我这东西就能派上用场了。”我掏出对方送的信号弹,无奈地耸耸肩。
“HP是谁?你的朋友、还是总统的属下?”杰洛好奇地问道。
“唔……”该怎么形容呢,一个路过的好心人?说起来我竟然忘记询问他的名字。
“还用问吗?蕾拉认识的人里我可没见过这号人物,八成又是总统派来的走狗。”乔尼利落地爬上“慢舞者”,策马插到我和杰洛中间,朝我伸出手,“杰洛说他从不载女人,蕾拉你和我同骑。”
“胜利女神她不会……”
“嗯?杰洛你说什么——"乔尼用力一拉,我整个人腾空而起,后背结结实实靠上他的胸膛,还没来得及听清杰洛说了什么,他的声音就被风吹散了。
“……没什么”他爽朗一笑,率先驾马冲了出去,“go!乔尼!go!菲奥蕾拉我可不等你们了——”
马蹄声在空旷的山谷中显得格外清脆。为活跃气氛,杰洛唱起他原创的披萨之歌:“披萨~Mozzarella~,披萨~Mozzarella~,rella~rella~rella~”
“大概就是这样的歌曲了,第二段的歌词还没想好,你们觉得怎么样?”
“曲调很好听哦,你唱得很不错啊!杰洛你的音准和气息控制得都很专业,莫非是曾经学过意大利美声吗?”我由衷赞叹道,同时略过了对歌词的评价,以免打击他的自信心。
“真的吗?其实我私下里学过一点呢,没想到被你听出来了,乔尼你呢?”
乔尼顿了顿,然后一连串地夸赞起来:“……这首歌超赞的,要是传到欧洲的话一定大受欢迎。尤其是勒拉嘞拉那一段,简直是不绝于耳啊。对了杰洛,你有考虑过把作品录成唱片吗,我想好好学习你的歌。”
“真的吗!你们真这么想吗?哈哈哈哈录唱片就不用了,你听我唱就自然学会了……”他继续“rella~rella~”唱起来。
乔尼的前胸紧贴着我的脊背,他的下巴正好抵在我的头顶上,宽大的双手通过缰绳与我的手重叠,我们彼此的体温几乎融合在一起。
每当马身晃动时,他那比我炽热许多的肌肉就跟着呼吸收缩隆起,像是将我整个人包裹在一个安稳的摇篮里,披萨之歌就是最好的摇篮曲。
好困,我疲惫地打起哈欠,勉强支撑起精神。不行,不能睡,要是睡过去了会给乔尼添麻烦的。
不知道杰洛是不是看出了我的困意,他的歌声戛然而止,在原地勒住缰绳,提出扎营休息一会儿。
“再这么骑下去,怕是要摔到马蹄子底下去了。离卡嫩城还有四五十公里,我们先睡一觉养精蓄锐。”
他的提议被我们一致通过。
“女士单独一顶。”不等乔尼说话,他就体贴地安排好了两顶帐篷的归属——我睡一顶,他们俩挤一顶。
“我……”乔尼似乎想说什么,杰洛不由分说地把他推进帐篷,“晚安,菲奥蕾拉。”
我在睡袋里合眼,脑海中推演着迪亚哥拿到遗体之后的举动,或许他也知道了“Turbō”的含义,或许他不知道。瓦伦泰会发现曼登吗,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获取他的心呢,有了眼球会更容易吧,运送斯嘉丽的火车又到了哪里呢……温暖慢慢流向我的身体和四肢。
不知过了多久,半睡半醒间,我突然感觉有种悄无声息的动静在向我靠近。睡眼朦胧中,只看见或深或浅的灰色和黑色中有抹淡金色凝然不动。
唔,是乔尼吗?他半夜起床上厕所走错帐篷了?
我太疲倦了,疲倦得没有力气醒来。
算了,果然是梦吧,我迷迷糊糊地想,不然怎么会看见哥哥的灵魂。
那么真实,真实地让我想落泪。
意识在混沌的金色中下沉,一点一点被吞入柔软的沼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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