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还有啊……赫特·潘兹不是‘那个男人’而是女孩子啦。”
“嗯，这样啊……原来赫特·潘兹是女的啊，完全没看出来。”
不同于我仍在喘息，乔尼一边气定神闲地表示他听懂了我的话，一边用指尖压在我的嘴唇上慢慢摩挲着，弄的我差点没办法继续说下去。
总感觉他的神情莫名变得明亮了起来。
我稍微平复下被打乱的呼吸，强行捉住他捣乱的手，攥在手心，重新回到了刚才的话题：“我相信杰洛他说看到了自己绝对是认真的，因为法尼瓦伦泰的能力就是从平行世界替换掉包括他自己在内的所有人，除了其他世界的迪亚哥，我还亲眼见过其他世界的法尼·瓦伦泰，如果杰洛碰上他们就危险了，乔尼我们必须现在就去找他。”
接着我问起露西的意愿：“露西，你现在有地方去吗？跟着我们俩太危险了，我打算先送你回去。”
出我意料的是，露西拒绝了我的提议，她偷偷瞥了眼乔尼，而后满眼认真地看向我：“蕾拉，我还是先不回去了，还不知道曼登·提姆先生那边怎么样了，我没有替身能力，要是布拉克摩亚把我作为人质威胁他们就糟糕了，反而待在这里，谁也不能拿我怎么样，你和乔尼先生就放心去做你们的事吧，等布拉克摩亚被解决掉我再离开不迟。”
“对了，”她想起什么，把拥有治愈和伪装能力的喷雾交给我，“蕾拉，赫特·潘兹的‘护霜旅行者’本来就是她想要给你的东西，虽然所剩不多了，但我会在这里为你们祈祷，希望你们不再受伤。”
手上的瓶身还带着一点体温，回想起来，不知从何时起，我这一路上得到了越来越多不求回报的帮助和支持。
“我想最后确认一下，你的枪还在吗，露西？”我问道。
“当然，你教给我的东西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蕾拉。”
“那么，就用那些东西勇敢地开拓属于你的路吧。”
不必言明，我知道她一定明白我的意思，就像当初面对斯嘉丽的“尸体”，她递给我的坚定的眼神。
随着夜晚的降临，淡灰色的雾气渐渐浓起来，贴着地面流动，堪比一条能没过马腿的浅河
“按照‘弗吉尼亚’所指示的坐标，杰洛就在后面的那栋建筑附近。”
我再一次庆幸自己的替身能力在这种关键时刻派上了用场，最关键的是杰洛并没有受瓦伦泰的能力影响，被带往其他的世界，这已经是最大的不幸中的万幸。
“蕾拉坐稳了！”身后的乔尼一手环抱住我的腰，让我更深地滑入他怀里，一手抖动缰绳，身下的马儿当即会意冲着手指的方向奔去。
目的地位于整个市政厅的西北角，临近一座被爬山虎笼罩的荒废宅邸，本不是很远的距离，但由于雾一下子从原来的薄薄一层变得像棉絮那样厚实，“慢舞者”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更快的动作，除了借助煤油灯微弱的火光慢慢靠近那里别无他法。
在迷雾中我们听见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多亏了林可那家伙本身负伤，要不然子弹肯定会贯穿你的心脏，在我打败他后腾出手用僵尸马治疗之前，你的血就会流干了老兄。”
那是杰洛的声音，但是他在和谁说话？
我立刻意识到一种可能——如果说来自其他世界的迪亚哥可以抵达此地，那其他人同样也能来到这里。
果然，乔尼的声音紧接着响起：“我知道听上去很扯，但我接下来要说的东西绝对是认真的，我之前看见了一个和你珍藏的照片上很像的女孩穿过市政厅的大门进来了！”
“什么照片？我根本不记得我有给你看过什么女孩的照片，你是失血过多出现幻觉了吧？”
与此同时，我身后的乔尼用几乎只有我能听到的声音，委委屈屈地贴在耳边撒娇道：“蕾拉，我才是你的乔尼，那个声音……我不知道它是什么，但说话的绝对不是我。”
我反手拍拍他的头，用同样微弱的音量回答：“我知道，只有你才是我世界的乔尼。”就算是在夜间的浓雾里，属于他的那根红线依旧亮得吓人。
闻言，他心满意足地“嗯”了一声，扯住缰绳让马儿停步，抱着我屏息聆听。
前方乔尼的声音再度传来：“就是我跟你提过，小时候在英国见过的那个女孩。你当时死活都不肯信，说我是脸盲症犯了，还告诉我她是你的初恋，可惜十二年前就去世了。”
“……我十二岁时的初恋？”杰洛啧了一声，语气里透露出明显的困惑，“那‘我’还跟你说过什么细节？快告诉我，一定是林可该死的替身攻击让我的脑子一片混乱。”
身后的乔尼又凑近了些，温热的呼吸拂过我的耳廓，他用气声悄悄说：“蕾拉，杰洛从来没提过什么初恋。他应该是反应过来不对劲儿了……我们先看看那个冒牌货怎么说。”
谁知平行世界的乔尼一开口就是个重磅炸弹：“菲奥蕾拉·鲁卡斯——你初恋对象的名字，杰洛你还有印象吗？一个比你小五岁的东方女孩，要说是我脸盲其实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我对她的印象不是很深。在你家医院住院的时候，你曾经帮她打跑了欺负她的小混蛋，开玩笑让她以身相许，结果被对方当真了，还当着你老爹的面说要娶你，导致你被惩罚每天加做300组铁球旋转，这些不都是你自己告诉我的吗？”
像是还嫌这些带来的冲击不够，他又补充道：“说起来她对你而言不只是初恋，毕竟在她离世之前，你们已经交换过纸做的戒指了，从这种角度来说，你们应该算是合法夫妻才对，我第一次听这个故事，就因为说了句‘那是小孩子的过家家’，你当场翻脸差点没拿铁球把我摔下马，这事你难道也记不起来了？”
“夫妻！？”伴随着杰洛陡然拔高的惊骇嗓音，身后，乔尼滚烫的泪水无声地滑落在我的肩膀，他抱得越发紧了，仿佛要将我揉进他的身体里，混合着不甘与委屈的呜咽在我耳边响起：“可恶，被抢先了……”
这回，我想反手摸摸他的头都做不到了，只能听着他颠过来倒过去地复述“夫妻”两个字，试图从中找到让他流泪的联系。
……所以他们的重点为什么会是夫妻啊，难道没人疑惑为什么那个小孩子和我同名同姓吗？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吧？
总之，我不是很理解他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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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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