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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自欺欺人

周二,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整整一天,吴苏玉没有看到白六,这是第二次发生这种事情了,很奇怪,他像人间蒸发了一样,福利院的各个角落都找不到他的影子,在确定这厮真的消失不见后,她紧皱的眉头慢慢舒展,。

他就算是死了这又和她有什么关系?她巴不得这货无声无息的死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发烂发臭,她很忙,忙着规划planB,忙着警惕会不会有卑鄙小人通风报信。

但她的右眼还是跳个不停。

蒜鸟蒜鸟,左眼跳财右眼跳是因为没休息好,这几天愁的跟陀螺似的有情可原。

“苏玉,我们真的会成功吗?”

这个问题是悬在她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只要她没有找到能成功的完美计划,随时随刻都能把她牢牢钉死在原地。

这不能成为她的滑铁卢。

周二,晚餐她没有吃,倒不是多听白六的话,只是菜已经演都不演了,目之所及全是蘑菇,爆炒炖汤红烧以及刺身,吴苏玉光闻见味就想哕,装模作样咀嚼着空气欺骗自己的肠胃防止它晚上和脑袋对账。

身旁的柳絮是最先出状况的,她瘦小的手慢慢松开了勺子,身体也不受控制的砸在地上,紧接着就是平日里抢饭抢的最欢的几个男生,到最后,清醒的只剩吴苏玉一人。

糟糕,中计了。

她想逃,可几个老师掐着她的喉咙强行掰开她的嘴去喂食那些恶心的蘑菇,她扣着自己的喉咙去干呕,口腔被她的指甲挖出了血,她看着自己的同伴们被医生带走,看着不知道从哪冒出的白六一成不变的笑。

“苏玉,凡人怎能比肩神明呢?”

老师们眼神空洞,她们把吴苏玉架好,在确认她的双手无法挣脱成年人的桎梏后白六才走上前去,他抚摸着她的脸颊,似乎在怜悯与她的愚蠢:“明明可以自私一点自己一个人跑掉的,可你非要不自量力妄图救下所有人。”

“没点反面例子去惊醒你,你永远不可能长大,也永远看不清这个世界的真相。”

“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白六,你他妈现在干的事太不要脸太恶心了,你把人命当什么了?垃圾吗?你个粉肠!叉烧!扑街仔!”吴苏玉声嘶力竭,她搜肠刮肚想尽一切难听的词汇去辱骂白六,可被愤怒冲昏头脑的她忘记了,神明永远不会因为蝼蚁的情绪波动而惶惶不可终日。

阿基米德曾经说过,给他一个支点他可以翘起地球,可现在,她吴苏玉连自己都站不稳,谈何蚍蜉撼树螳臂挡车?

她愚不可及。

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信任自己的朋友因为她的一意孤行而走进死亡的坟墓。

“白六!”

“只要有一天我还活着,只要我还能站起来,还能拿的动刀!”吴苏玉冲着他的背影喊到:“我一定会杀了你!哪怕同归于尽!我都要把你这个神扯下神坛!让你被自己最看不起的人类千刀万剐!”

“我要让你万劫不复!”

“我要让你悔不当初!”

眼泪是很无用的东西,因为疼痛而落下的泪却无法控制,越来越多,模糊了她的视线。

身上的输液管密密麻麻,每一根刺进皮肤的针都搅动着她的血肉,那点蘑菇里的药效过了,吴苏玉咬着牙,借着同伴们被抽干血的身体的掩护下去拔自己身上的针管。

她不清楚为什么仅仅只过了一晚上整所爱心福利院就成了白六唱独角戏的舞台,所有人都是这场话剧的npc,她看着身前那些怪物似的投资人一一落座,又看着身后白六站在水池边用刀片划开了自己的手腕,让自己的血一滴一滴的落进水中砸开艳红的花。

“还是不够啊……”白六盯着自己的手腕自言自语,他突然抬起头,目标明确的看向了正在搞幺蛾子的吴苏玉,伸出手,强硬的把她捞到了受洗池边,握住她的手腕,感受她脉搏的跳动。

慌乱,奏成了篇毫无章法的乐曲。

吴苏玉身上的受洗服已经被血染的看不出原来的白色,她吃力的喘息着,脸色白的吓人,在白六的注视下,借他之手,让刀片划开了自己的皮肉。

这刀片很利,她没觉得有多疼,皮肤上先是出现一条细细的血线,紧接着豆大的血珠接二连三的溜出皮肤,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骨骼,血管和皮肉分层,视觉上的刺激和嗅觉里的血腥都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恶心和反胃。

水池很快就被他们两人的血染红,白六的指尖点了点她眼下的那颗痣,血混着泪,在她的脸上留下一片永远无法洗净的脏污。

“苏玉,你要记住,是你害死了你在意的人。”白六抱着她躺进血水中,让自己手腕上的伤口贴着她手腕上的伤口,让他们的血混在一起:“你也要记住,只有选择我你才能活到最后。”

“你迟早会心甘情愿的为我奉献一切。”

“那真的是太糟糕了……”吴苏玉气若游丝,她的鼻腔里全是血腥味,她自己的血,白六的血,赵禧的血,柳絮的血……好多好多,她熟悉的朋友们,她要带走的“羔羊”们,现在都在这死寂的教堂里践行自己作为血包的宿命。

好痛……

真的好痛……

她的意识昏沉,半梦半醒之间她听到了很多很多的声音,枪声,怪物的嘶吼声和哭泣声,她好像看到了吴瑞书震惊的脸,她见过他,在拉莱耶的岸边,这个戴眼镜的也是十字审判军的一员。

她和白六被他从血池里抱了出来,她听见白六假惺惺的感谢吴瑞书救了自己,也看到了陆驿站惊恐的脸。

这家伙为什么不能早点来啊……

吴苏玉只觉得自己眼皮越来越沉,彻底失去意识之前,她抓住了白六的衣袖,用力到骨节都在发白,可他还是有耐心的一根根掰开了她的手指,把她推倒在教堂冰冷的地面上。

枪响,吴瑞书负伤,后背的血在地砖上蜿蜒成河,吴苏玉扭头去看那尊神像,它的神情一成不变,悲悯,悲苦。

它在冷眼旁观。

“自以为能拯救一切的愚蠢大人……”

“和一个自欺欺人的你。”

“苏玉,这条世界线,是你们输了。”

白六的声音逐渐模糊不清,她张开嘴,无声无息的呢喃,像只泣血的杜鹃。

“我……”

“真的错了吗……”

“滴--滴--滴--”

仪器的声音和心跳同频,吴苏玉头痛欲裂,她摘掉脸上的氧气面罩,墙上的电子表显示时间已经到了周六,死神没有带走她,她躺在医院的病房里,宕机的脑袋正在重启。

“妈的……”人有时候就是如此一惊一乍,刚醒的她动作迅速的从床上蹦下来,连拖鞋都没穿就急急忙忙的推开了病房的门,手腕处的伤口缝合线崩裂,鲜血顺着她的指尖滴落在地。

这一层的走廊上人满为患,穿着灰白色制服的异端处理局队员或坐或站,猛一下看到她这个小孩苏醒都手忙脚乱的整理仪容仪表凑上前来嘘寒问暖,吴苏玉活动了下自己的手腕,无视流血的伤口,把手按上门框。

“我要见陆驿站。”

血染红了洁白的门框,可她仿佛感觉不到疼似的还在用力的把手腕下压,似乎只有靠这种自虐的方式才能达成自己的目的。

“陆队他有点事……”年轻的小队员被她的举措吓白了脸,从口袋里掏出糖果企图“贿赂”吴苏玉紧绷的神经:“小妹妹,你现在很安全,乖,要吃糖吗?可以让心情好一点……”

“我在这。”

风尘仆仆都不足以形容他此时的狼狈,明明才过三天,陆驿站仿佛苍老了将近十岁,他的黑眼圈很重,下巴上冒出青色的胡茬,黑色的发丝里也长出了几撮碍眼的白。

他是同盟。

他还活着。

他代表安全。

眼泪掉落的无知无觉,吴苏玉颤抖着抱住他嚎啕大哭,多日来的委屈,仿徨,无助和痛苦像泄闸的洪水般倾泻,眼泪和鼻涕糊上他皱巴巴的制服,连呼吸都无比困难。

“我……好没用……我应该直接,直接杀了他的!我,我为什么,为什么没能下手杀了他?”

犹豫就会败北,她就应该一剪刀囊死白六在把他抛尸在教堂后面的湖里,反正他是个老师都没法管的怪胎,她的所作所为是为民除害,她“清理”了一个败类,一个渣子,一个格格不入的怪物。

杀了他。

杀了他。

杀了他。

找到他,割开他的喉咙敲碎他的骨头,放干他的血剁碎他的肉,让连阳光都照不到的湖底成为埋葬他的坟墓。

她要让这个神死在自己最看不起的人类手里,她要让他想起自己时留给他的都是噩梦和痛苦,她要让他永堕阿鼻地狱受尽折磨不得解脱,让他跪在亡者的墓碑前忏悔自己的罪孽。

“陆驿站……”

吴苏玉把脑袋埋进他的怀抱,背在身后的左手撕扯着右手的蕾丝手套,连皮带肉,血肉模糊,蕾丝布料和她的皮肉混为一体,可小小的人儿仿若感觉不到痛般,硬生生的让自己的右手褪去一层皮。

痛苦让麻木者清醒。

痛苦让仿徨者抉择。

痛苦让沉沦者超脱。

她的掌心与陆驿站相碰,平行于胸,垂直于地面,吴苏玉的神情近乎虔诚肃穆,可鲜血淋漓的右手和“盟友”震惊的表情从侧面说明此情此景的怪异和诡谲,她抬眸直视着陆驿站的双眼,脸上漾起一抹很浅的笑:“能告诉我,还有谁活下来了吗?”

回答我。

告诉我。

肯定我。

我没有食言对吗?

我完成了诺言对吗?

我是个好人对吗?

可太平间里只余她脚步的回声,四渗的寒气让她忍不住蜷了蜷刚包扎好的手指,白布下的尸体皮肤都长出了艳丽的尸斑和血红的菌丝,吴苏玉呼出口白气,认真的说出了每个人的名字。

“赵禧。”

“柳絮。”

“李岩。”

“孙炳炳。”

“刘佳果。”

……

尹素沉默的站在她的身后,手里还拿着花名册,上面每个孩子的名字都从吴苏玉的口中一一对应,她甚至觉得随便挑个名字出来小姑娘都能说出对方的出生年月和生平事迹。

“苏玉……”她的指尖很轻很轻的点了下小姑娘发抖的肩膀:“要怪……就怪我们去的太迟了,你很棒,你和你的朋友们都是很坚强很聪明的小孩。”

“所以……”

尹素抱住了她,用自己的外套紧紧包裹住小姑娘瘦削的身体,抚摸着吴苏玉的脑袋和脊背,温柔且耐心的安慰她,反复强调不是她的错,不要有那么大的负罪感。

“乖仔,你是好宝宝,不哭了,阿……我看着心里也很难受的……”

“阿妈。”

短短两个字,尹素的大脑却猛然空了一瞬,眼前吴苏玉泪眼婆娑的脸模样让她有种很强的既视感,就仿佛这个孩子早已千百遍的在她怀里哭泣发泄情绪。

“阿妈。”

吴苏玉又唤了一声。

尹素将她抱的更紧,一声声的应着这称呼,她干疼的嗓子说出了平生最温柔的语调,甜的像妈祖像前的供果,润人心脾。

“乖玉仔,阿妈返嚟喇。”

吴瑞书死去不到一个星期,血灵芝这个害人不浅的鬼东西以一种诡异的速度开始在全球各地蔓延。陆驿站这个副队很忙,他忙着去拦截血灵芝的孢子,忙着告诫那些贪婪的种植者这些吃孩子血的蘑菇是种很危险的异端,可是没用,根本没用,自掘坟墓者一意孤行,不管他怎么努力,可仍然有不知死活的人为了【生命】而去种植血灵芝。

爱心福利院没有被查封,新的投资人和院长接手了它,教堂里又飘来那股让吴苏玉熟悉到作呕的气味,她站在围栏外看着那些新一批被选为“血包”的孩子,包裹着纱布的手悄悄打开了大门上的锁。

“吱嘎--”

坚固的铁门出现了脆弱的缝隙,羊群效应,只需要有一只还算清醒的“羔羊”推开门,就会有更多的“羔羊”跟随对方的步伐迈向远方。

可惜,没有,孩子们只是用一种极其傲慢的眼神看着吴苏玉,似乎觉得她在嫉妒自己拥有现在的生活条件。

愚蠢。

愚昧。

无知。

她觉得这个世界病了,所有人的血液里都涌动着名为【贪欲】的病毒,它在人的心底生根发芽抽丝剥茧--

最后成为附在骨血上的孢子,长出一朵又一朵的血灵芝。

糟糕透了。

吴苏玉亲吻了重新回到自己胸前的妈祖小像,转身,步伐缓慢的走向仰视着福利院标牌的陆驿站,握住了他的手。

“走吧,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系统提示:0002世界线被污染,游戏结束,存档点生成。】

【十字审判军输掉了比赛。】

因为壶鱼对前几条世界线描述很少(0002也就写了白六购买了吴瑞书灵魂这点,其他纯属瞎编乱造没法细究)

然后阿玉其实挺……神经质的,她就是那种披着人皮的鬼(虽然本身就不是人吧),可因为道德感太高(尹素吴萬教太好了)做不出来害人的事,哪怕对面是白六这种垃圾。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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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自欺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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