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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菜单目录-39

作为宗像礼司的副长,淡岛世理发现自己的上司在日常有一点细微的变化,例如,拼图的时间有所减少,相对增加的是独自一人下棋的时间。

另外,她发现BOSS对那只名叫丸子的小狗有一种另类的“喜爱”之情,与其说是喜爱,她更觉得那是对小狗的折磨,这要表现在半年前的一天,小狗跟着BOSS来到Scepter 4,丑哭了的新造型引发了全体队员的笑话,很多人都给那只小狗拍了照片留念,即使它再怎么龇牙发怒,都阻挡不了大家的拍照热情。毕竟,丸子怎么说也算得上是BOSS的宠物,看不到上司的笑话,能看到他养的宠物的笑话,那也是非常不错的。而在之后的日子里,淡岛世理众人就看到自家上司命令小狗在屯所的樱花树下跑步减肥,每天喂它吃甜食,在它好不容易长出一身漂亮的毛发时就毫不留情地拿起剪刀咔嚓掉……这样的情况持续到了上个月才终止,上司终于不帮小狗剪毛了,改而给它穿衣服,一天换一种颜色,各种颜色的马甲都有,唯独没有它最初唯一穿过的红色。

淡岛世理偶尔瞥到丸子泪眼汪汪的样子,都想报以无比的同情了。作为上司的宠物,这日子好像过得挺糟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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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翼间满是阳光的味道,传入耳际的是各种嘈杂的声音,说话声、走路声、树上的虫鸣声、鞋子和地面的摩擦声……随着兄长从久里屋离开之后,朽木七樱不紧不慢地走在路上,朽木苍澜和宇智波纯两人各自分据在她的左右。这是她在三个月前做出那个选择之后,第一次这样外出,相比两位兄长的紧张,她却是没有什么不适应的感觉,就是周遭入耳的声音比在家里要多很多,而这些都是她要迟早面对的。

朽木七樱漫无边际地想着,下一步刚踏出,整个身体好像骤然踩空了,身体浮空,但在下一个瞬间,脚已触地,仿佛刚才只是她的错觉而已。

朽木七樱没有动,双手负在身后,微微仰起头,没有了阳光的味道,耳边各种声音也消失了,周围很安静,只听到树叶细微的响动。她闻到了月色清冷的味道,现在是夜晚,不是白昼,还有淡淡的青草香。

还没等她确认自己如今身处何地,就听到了骤近的脚步声——有两个人出现了。

“什么人?”带着黄金兔子面具的人厉声问道,看着突然出现的红衣女子,对方正背对着他,长发覆腰,微微仰着头,姿态悠闲惬意,好像在赏月一般。

朽木七樱听到来人的问话,略略侧身,转头看向对方。

来人看到她的面容之后,愣了一下——面前的女子是个瞎子,她的双眼缠着白色的绷带。

他和身边的同伴目目相觑,随后警戒地看着她,这个人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这是哪里?”朽木七樱并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向对方问了一个自己也疑惑的问题。没有任何预兆,她好像来到了一个地方,这里似乎不是尸魂界,她从两人的身上感觉不到丝毫熟悉的灵力,反而有一种奇怪的……思及,她按捺下心头瞬间失序的跳动,如潮水一般的灵力从她身上骤然扩射而出,向四周飞速蔓延,探查着身处的地方,待蔓延到了主屋的时候,如潮的灵力似乎遇到无形的障壁,突然停了下来。

朽木七樱微微歪头,脸上的表情稍微松了松。她探查的时间不过几瞬,但已足够她确认自己心里的猜测。

“你们是黄金之王的人?”没等对方的回答,朽木七樱就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猜测,趁着说话的空隙,她迅速收回了发散的灵力。

他们被她前后跳跃的问题问住了,还没来得及回答,又听到对方开口说话了。

“你们现在带我去见黄金之王,他要见我。”朽木七樱告诉他们。

两人闻言,齐齐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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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半个小时之后,朽木七樱被带到了主屋里的会客室。

“好久不见,小丫头。”披着外套的国常路大觉,看着今晚突兀到来的“不速之客”,他一边说,一边打量着她。他虽然精神不好,但双目依旧锐利无比,一双眼睛在看到朽木七樱缠着绷带的双目时,略微停了一下。虽然对方的双眼看不见,但他不知为何觉得这样状态的她有些莫名的危险。

朽木七樱端坐在他的对面,给他行了一个礼,“我们有多久没见了,大人?”她不知道如今这个世界的时间,于是直接问道,放置在膝上的双手微微紧了紧。

国常路大觉想了想,说道:“一年。”这一年来没有她的任何消息,听说她是返回原来的世界了。

朽木七樱听到这个答案,没来由松了一口气。一年,幸好!

“只是过了一年,你的身体状态似乎不怎么好。”一年之前,他还是一个精神矍铄、气势迫人的老人,现在的情况却是有些让她感到意外。

国常路大觉没想到她会这么说,看着她的双眼,问道:“何以见得?”

“你知道的,眼睛看不了的话,其它感知会更敏锐。”朽木七樱指了指自己的双眼,说道,他浑身的气势和一年前相比,有明显的差别,“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的。”快得好像自己被瞬移了一样。

“石板将你带来的。”国常路大觉告知她答案。

朽木七樱的脸上浮现了些许的惊讶之色,“理由。”她以前看过石板,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

“直觉。”国常路大觉这回说得很不负责任,和他的身份一点都不符。

朽木七樱想不到会是这样的回答,疑惑道:“这样的直觉准确吗?”

国常路大觉咳了一声,郑重地说道:“这个世界需要你。”

朽木七樱听了,倒是想亲眼看看对方的表情,他为何会说出这样奇怪的话。

“一年前,你在接触石板的时候,石板让你看到了什么?”国常路大觉忽然问道。

朽木七樱愣住,随后想起当时的情景,“宗像礼司,青王的颜色,像河流一样。”

她真的看到了东西。国常路大觉听到她的话,距离心里萌生的那个大胆的猜测越来越近,“有异常吗?”

朽木七樱直视他,虽然目前双目不能使用,但这并不影响她做出这样的举动,“……有断流。”因为那点异常实在过于特别,所以在当时的瞬间就被她捕捉到了。

“你应该知道,上一任赤王是他杀死的。”国常路大觉提醒道。

朽木七樱心里忽然一紧,点了点头,这事宗像礼司曾经亲口告诉过她,虽然当时他说话的语气有些轻描淡写。

“这是弑王的代价,”国常路大觉继续说道,“也就是说,青王,会有掉剑的危险。”没有人知道目前青王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的状态,但一定不会是完好无损的。

朽木七樱怔怔地听着他的话,关于石板和王的事情,她也有了解过,甚至有些被限制查阅的资料,还是宗像礼司提供给她的。

“这个世界需要你,这可不是我开玩笑的话。”国常路大觉看着沉默的她,说道,“如果我没猜错,你将会是新的赤王。”来自异世界的王,他当初也被自己这样大胆的想法惊住,不过,现在看来,这都是石板的选择,石板的决定是不会出错的。也许,她会带来新的改变。再说,他也需要她,他的时间已然十分有限,赤王必须尽快诞生。

“这也是石板的选择吗?”朽木七樱轻声问道,神色不变,只是双唇微抿。

国常路大觉点了点头,“是的。”石板的决定是无法反抗的。

朽木七樱没有说话,低头沉默了许久,然后抬起头,在抬头的刹那,整个人显得张扬凌厉,好像解封的利刀,“我不会因为石板的选择而成为赤王的。”她对着他,字字清晰地说道,“如果我真的成为了赤王,那必定是在我个人的意志之下做出的决定。”

说罢,朽木七樱站起身,为自己即将离开向对方行了一个告别礼,“石板才不会懂得‘喜欢’这种感情呢。”她将一只手按在自己的胸口,忽然无比认真地说道。她没想到自己还会重回这个世界的,既然回来了,那就不会留下遗憾。如果将来她会成为赤王,那必定只有一个理由——她喜欢那个人,无比的喜欢。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那个人死去的,她绝对不允许!

国常路大觉听到她的话,随即顿住,想不到她对那个人……真是一个坦率而勇敢的小丫头。看着她离去的身影,半响后,他才露出一个笑容。是的,她说的没错,石板不懂得感情,不懂得“喜欢”,可是,王懂得。因为懂得,所以异常珍贵;因为懂得,所以隐忍克制。

“通知青王,让他来接人。”招来了下属,国常路大觉吩咐道。想到这个时间点,还有那个小丫头如今的情况,他就做一回好人吧,好歹今晚听到了特别的话,他想青王估计也还没听她说过的,今晚倒是让自己意外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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朽木七樱问了一下Scepter 4的方向就离开了,她在路上一步一步慢慢地走着,偶尔遇到一两个善良的路人,看到她的情况,想帮助她,都被她婉言回绝了。夜色渐冷,她估摸了一下时间,现在是三更半夜的,虽然很想看到那个人,但想到那个人这个时候应该睡着了,她此刻也就不好打搅他。还有,她现在身无分文,根本没地方可去。

想了一下自己如今的情况,朽木七樱一边走,一边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走到Scepter 4门口的时候,应该就是早晨了吧?甩了甩脑袋,她抛开所有的杂绪,向着目的地走去。路上很安静,几乎没什么人,她感觉到月光温柔地洒落在自己的身上,夜风拂过冰冷的脸颊,她很喜欢这样静谧的氛围,让自己的脑袋无比冷静、清晰。

朽木七樱慢腾腾地走着,脑海里想着那些没有遗忘的记忆,所有与那个人有关的记忆,在做出那个选择前,她小心翼翼封存起来的珍贵记忆,此时此刻,它们好像冲破了重重桎梏,翻搅着她,使劲扰乱着她的心神。她将手按在胸口,感觉里面有什么在破土而出,就好像有东西开出了花,一朵又一朵,让她心生欢喜。

不知不觉,她脚下的步伐一变,快步地向前走,很想很想那个人,希望下一秒就可以见到他。快步走了一段路后,她又猛然停下脚步,要冷静,要冷静,她暗暗呼了一口气,在心里给自己说道。一年没见,她应该送份礼物给那个人的。

礼物,礼物,朽木七樱思索了一下,又想起自己身无分文,身上也没带什么东西可以作为礼物送出。她挠了挠头,颇是苦恼。

就在她为礼物烦恼的时候,前方响起了轻微的“咔咔”声。她顿了一下,身体随即僵住,过了半响,她慢慢地放下手,抬起头直直地望向前方,胸口开出的花儿好像要飞出一般。

前方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一步一步敲落在她的心头。朽木七樱呆立在原地,没有迈出半步。一,二,三……她下意识地数着对方的脚步,等到那人停住了,她也随之停下数数。而来人,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不用灵力探查,朽木七樱就知道面前的人是谁。她不禁仰起头,尽管如今的自己看不到对方的表情,可她还是努力“看”着对方。

朽木七樱张了张嘴,想朝对方说“好久不见”,但是嘴巴愣是半个字都吐不出来。她没有说话,对方也没有出声。两人就在月色之下,这么面对面无声地站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朽木七樱举起手,向对方慢慢地伸了过去,手刚伸出,就被人猛然一把握住。

紧握自己的手,一如记忆中的修长、干燥,很是温暖,和她此时冰冷发汗的手心不同。

刹那间,她只觉得胸口的花儿突然一朵朵爆开。

朽木七樱没再犹豫,向前踏出一步,手上用力,使劲攥紧对方,“你……”她呐呐地开口,只是刚说了一个字,突然上涌的眼泪就毫无预兆地滑了下来,一滴滴溅落在两人相握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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