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我保守三个糟老头死讯的第五十六天,我决定告诉黑泽了。因为如果我再不找一个人比惨,我真的要网购麻绳上吊自杀了。我发短信约黑泽在香/港的某条小巷中见面,用了暗号,表示有重大的事情要告诉他。为什么是香/港?因为我想买衣服了,我勤俭持家。
其实更主要的原因是我知道告诉完黑泽这件事,他肯定会打我,我他/妈又不是傻逼,等着他和我在自家甜品店里打个头破血流?然后我去收拾烂摊子,可能还会被某个热心市民报警有人斗殴。和黑泽一起去警局坐一坐是我做过最恐怖的噩梦之一,我俩除了在警校实习期间去过警察局外,就再也没回去过了。而且我有个奇怪的情结,觉得就算是要回警局,我也要等大事办成,一切尘埃落地后再回去,穿着制服,在一众同事的注视中接受来自长官的授勋。简单来说,我想装逼。所以,要进警局,进中国的可以,日本的不行。
深夜,我靠在巷口的墙壁上,手里拿着刚从711买的奥利奥雪糕吃着,这里离我住的酒店不过百米,和黑泽谈完想逃也有个地方,毕竟□□老大的怒火不是谁都能承受的。我随意的打量着四周,这条小巷我提前勘察过,在这个时间点,几乎不会有人路过,十分安全稳妥。至少在那辆骚包的老爷车出现之前,我都是这样认为的。
我咽下最后一口雪糕,死死盯着优雅下车的黑泽和他身边的黑色长发男人,这他妈是谁?我怒火中烧,我说和你谈正经严肃的事情,你给我带个情儿?为什么当时我会这么笃定那个黑发男人是黑泽的相好,后来我想想可能是因为Rye的那头和黑泽堪称情侣头的黑色长发,和一模一样装逼的气息。
黑泽察觉到了我的愤怒,对车旁的黑发男人说:“你去车里呆着。”
“不,这位先生,你从车上下来,Gin,咱俩去车里呆着。”我打断了黑泽的话,指了指车里的男人,“动作快一点,我赶时间。”
黑泽颇为奇怪的看了我一眼,但没多话,坐在了车的后座,我走到黑发男人身边,没好气的说:“随便你去干什么,离这里远一点,我们有私事要办。”
黑发男人听完没有立刻走人,而是望着后座点烟的黑泽。哦,我可去他的上帝,好家伙啊黑泽,几天没见,就收了这么一个忠心耿耿的情儿,看外形身手应该不赖,反正我打不过。黑泽挥了挥手,示意黑发男人听我的话,离这里远一点。
“看见了吧,魔女先生,离这里远一点。”我恶意的用奇怪的绰号去称呼他,黑衣加上一头黑色的长发和神秘的气息,我很难不去想他要是个女人,肯定会是中世纪被人活活烧死的邪恶巫女。
黑发男人可能觉得我这种行为过于幼稚,没有多说什么便走开了。我终于坐到了车里,与黑泽只有一个胳膊肘的距离。浓浓的烟味充斥在车里,我着实想不明白黑泽到底是怎么做到在每一个国家都能找到一辆同款老爷车的?还有他到底对这种车有什么执着。
“说吧,有什么事?”黑泽偏头看向我,他那双绿色的眼睛在黑帽之下若隐若现,却闪着令人无法忽视的光芒,宛如盯上猎物的一只恶灵。
我晃了晃手上的探测仪,示意等会再说,我仔细的把车上的每一处以及车外的各个地方扫描了一遍,确保没有被安装窃听器,才放心的又一次回到车里。
黑泽嗤笑我这种行为,“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你这么害怕?”
“他们全死了。”我突然开口,这句话说出来是如此的顺利,没有我预想中的那么艰难,又或者是因为在脑海中演戏过太多遍,真正说出口的时候才会毫不胆怯。
黑泽看向我的眼神变得古怪又谨慎,他把嘴里的烟丢出了窗外,不知道声音是因为抽烟而变得沙哑,还是黑泽刻意为之,反正那股低沉阴郁的语调听得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像死神的低语,他说:“你说的他们是谁?”
“上头的人。”
“什么时候的事?”
黑泽生气了,我能感觉的来,即使他还装作一副冷漠的样子,但作为十几年的好友,有些情感是不需要表现出来,对方便能发现,特别是怒气这方面。我心里哀悼了下我的身体,我帅气的脸庞,视死如归的扭头对黑泽说:“五十六天——哦,现在应该是五十七天前。”
那一拳正中我的左脸颊,我就知道这个婊/子第一击肯定要打我的脸,他嫉妒我的帅气很久了。我没有躲避,只是哀嚎了一声,下意识用手捂住了受伤的地方,接着是第二拳,打在了我的胃上,刚吃的冰淇淋在我的嗓子眼徘徊,连带着一股子血腥气,我痛的两眼犯花,我已经很久没有被打过了。第三拳是我的右眼眶,我的脑子被打的发蒙,像是有枚炸/弹在我耳边爆开,世界在嗡嗡的尖叫,我无力的靠在车门上,身子在不可控的滑落。
太疼了,真的太疼了。我其实是个很怕痛的人,连打针都讨厌,但我不能去拒绝黑泽的攻击,如果我不去接受这些疼痛,那么这些疼痛将加倍的返还给黑泽,我不能那么混蛋。第四拳打在了我的左鼻翼上,鼻梁也受到了冲击,我立马就感觉一股热流在鼻腔内部奔腾,黑泽还算有点良心,没有直接打在我的鼻梁上,要不然那可太丑了。
最后我彻彻底底的滑落在了车座上,两条腿别扭的弯曲抵在椅子背上,支撑着不让我滑落在车脚垫上,而那个打了我十几下的男人连呼吸都没有变化,单手撑着车窗低头看着躺在座椅上的我,那双绿色的眼睛亮的吓人,真奇怪,黑泽那顶该死的帽子为什么不会掉下来。
黑泽没有说话,我艰难的咳嗽了两下,这个婊/子在等我开口求饶或者是道歉,我摸了一把我的脸,痛的皱眉,再一看手掌上全是血,我愤恨的用这只沾满了鲜血的手摸上了黑泽苍白的脸颊,他的脸也被鲜血染红,还有几缕意外被我勾住的银色长发,黑泽果然没有他表现的那么冷静,要不然他的脸也不会如此的滚烫。黑泽一巴掌拍开了我的手,又送给了我一巴掌,动作如此连贯,扇的我发蒙,一片空白的脑子莫名的想起来今早看见的那件绣着绿色大苍蝇、哦导购说那是蜜蜂的毛衣,一股恶心翻上喉咙,我艰难的把血气和酸水咽了下去,干笑了几声,咬牙切齿道:“对不起。”
“现在我们有两个选择。”我喘着粗气,血腥味充斥着我的口腔,滑腻的液体顺着我的脸颊四处逃窜,有的顺着脖颈落在我黑色Gucci风衣上,操/他的黑泽,这件可是新款,我恼怒的拿手摸了脸上的血迹,顾不得喊痛,只咳嗽了一声,继续说:“第一,一条道走到黑,你继续做你的□□大哥,我做我的供货商,反正咱俩混的都挺好,我看再加把劲,奋斗个小二十年,你能当组织的二把手,我呢,反正饿不死。”
“第二。”我眨了眨眼,试图表现出一丝可怜感。
“我们选择做个好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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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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