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宝贝被炸掉了,我亲手的。从唱片店回来的第二天,不是为了发泄情绪,而是我早已经定好的计划,想着有了身份重新开始,结果呢,生活还在继续,毫无变化。我倚在马路护栏上,望向对面陪伴了我快五年的甜品店,潇洒的抽着烟,在清晨阳光的注视下,启动了口袋里炸/弹的引/爆/装置,热浪席卷着灰尘硝/烟扑面而来,我没有侧身躲避,接受着大宝贝残骸的洗礼,疲倦的想着等会又要去洗澡了,爆炸残余的火舌还在店内残破的木材中孜孜不倦的燃烧,我记得那是张缺了一个小角的餐桌,经常摇晃,那个角怎么不见的我怎么也想不起来,后来铃木园子买了一个塑料脚垫裹在上面,才勉强能用。
爆/炸之后就是走流程,报案、保险、哄铃木园子、找新店。里面最让我头疼的是后两项,大小姐对店突然被炸表现的格外悲痛,比我这个店主还要伤心,就差抹眼泪了,我连忙安慰她,说刚好想换店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大小姐以为我在装作坚强,大喊着要帮我找到下一个大宝贝,立马拿出电话给家里管家张罗这件事。大小姐的豪气,让我又萌生了当小白脸的冲动,但她现在已经有了男友,还是一个空手道冠军,叫京极真,比我优秀多了,只不过经常全世界乱跑,让大小姐天天和我埋怨热恋期没过,就要异地恋的痛苦,但我还是很看好京极真,我调查过他,不论强到逆天的武力值,还是真挚善良的性格,都是能让人放心把大小姐交付给他的男人。我还开玩笑的给黑泽说过,自己也好想要一个这样的男友。
感谢于大小姐的热心肠,今天是我跟着她的讯息看店的第七天,我来到了东京塔,听铃木园子说这里的瞭望台正在招商。我跟着负责人大致了解了这家店铺的情况,位置很讨喜,处在游客必去的瞭望台左侧,离电梯不过三十米,店铺面积不大,但足够十位左右的顾客落座,顾客在店里吃着甜点抬眼就能看见瞭望台外的城市景色,怎么看都是一种享受,厨房也足够我和铃木园子两个人工作。我很满意这个地理位置,与之前店铺不同,这里人群热闹,交换情报的方便程度大大提高,不过相对的危险性也不容忽视,虽然瞭望台四面透明,但因为店面前柱子的遮挡,可以避免被狙/击的凄惨死法,暗/杀那一套不在考虑范围内,那种事情能不能躲过去全靠运气和谨慎,我寻思除非有人开着战/斗/机/扫/射东京塔,那我必死无疑,可哪有那种傻逼啊。要不就这里吧,悄悄的搞下来,不告诉黑泽,那个婊/子知道肯定要反对。
不过这东京塔里的店铺可是热门,抢不抢得到是个问题,我望着玻璃后湛蓝的天空,出神的想或许可以拜托一下铃木大小姐,她肯定有办法。正当我拿出电话准备问问大小姐的意愿时,肚子突然一阵绞痛,我收回手机急忙向厕所走去,回忆着昨天都吃了些什么,怎么突然肚子痛,可能是那碗拉面,也可能是新品开发出了差错,下次还是把品尝新品这种事情交给黑泽吧,我看婊/子应该长了个铁胃,百毒不侵的那种。
等我解决完生理问题走出厕所,站在门口伸懒腰,忽然发现有点不对劲,怎么人全没了,操,我的屎有那么臭吗?我站在厕所旁张望着空无一人的四周,终于在电梯边看见了一群人,我好奇的走过去,想问一问发生了什么。
凑近我才看见这几个人是在试图让困在电梯里的小女孩出来,站在一旁的工作人员冲我说:“先生,您快点跟着工作人员的指示离开这里,不要停留。”
原来刚刚外面的吵闹是在疏散人群,我无语的扶着额头,厕所里的人不是人吗?怎么不进来喊一声。工作人员见我没有动作以为我听不懂日语,刚准备用英语再对我说一次,一个小麦色皮肤的男人跑了过来打断了他的话。我默默地退到一边,听着他们谈话,这是一位警察,突然疏散人群,以及底下那么多警察,我翻了个白眼,操,不会是有人在东京塔里安了炸/弹吧?不会吧,不会吧,真的有傻逼这么干吗?炸/毁标志性建筑物,这不得牢/底坐穿。
我摇摇头,准备离开这里,做一个普通听话的民众,然而事与愿违,小侦探一溜烟的从拐角处冲了出来,站在警察旁提议自己试一试让小女孩出来,我险些脏话出口,我可去他妈的,一架知名景区的电梯会突然出事,绝对不会是意外,要不然也太侮辱那群安保人员的每日检查,里面肯定有蹊跷,柯南现在大咧咧的进去,能不能活着出来是个问题,他可不能死在这里。我气得咬牙,放弃跟着大部队离开铁塔,快步走到电梯旁,焦虑的看着电梯里的柯南,他正在和小女孩聊天,好家伙,这么温柔的语气,以后一定是个好爸爸,我急得想要冲进电梯把那两个小鬼抓出来,心中不祥的预感越发强烈。
小侦探还挺会哄人,小女孩终于愿意从电梯里出来,我看着趴在出口的柯南,松了口气,他也注意到了我,准备向我打招呼,然而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突然响起的爆/炸声,电梯骤降,我那口气又提了起来,大脑一阵轰鸣,身体的反应要比大脑快,等我回过神,人已经倒在电梯里,身下还压着小侦探,我急忙起身把柯南从地上拉起来,摸摸他的身体,确认没事后,才放心的靠在电梯墙壁上,看向电梯里的第三人,是刚刚的那位男警察,我在内心默默的夸赞他,能毫不犹豫的冲进下坠的电梯里救人,是一位优秀的警察。
警察显然不能理解我的行为,犹豫地问:“这位先生,谢谢你保护柯南,但是你怎么也跳下来了?”
“我认识柯南,我不能让他在我眼前出事吧?”我擦掉额角的冷汗,对警察说:“你快和外面的人联系,我们要赶快从这里出去。”
说完我仰起头看向电梯天花板,这个电梯大概两米一左右,我伸着胳膊很轻松就能够着天花板,我屏住呼吸,敲了敲天花板,感受上面有没有附着东西,确认没有后我缓慢的推开了那块板子,准备翻到上面看看情况,我猜那里应该还有一枚炸/弹。柯南这时拽住了我的衣服,我低头看他,问:“什么事?”
小孩仰头,提议:“竹内店长,我上去吧,我比较轻。”
我扬起黑泽牌笑容,这小鬼瞧不起谁呢,虽然我体术不如黑泽,但像这种逃跑专用招数我可实操过上百次,无声无息的翻上天花板对于我易如反掌,我蹲下身子敲了一下柯南的头,说:“你就乖乖在这呆着,等我上去再把你抱上来。”以为我不懂他内心的小心思吗?小侦探知道上面很有可能还留有一枚炸/弹,他是想自己来解决这件事。如果我不在,他确实可以这样干,那个警察应该没有学过相关的知识,但我这样一个经手过上千个不同型号炸/弹的老手在这里,不可能让一个理论大于实操的高中生去冒这个险,工藤新一不能死。
“可是万一——”小侦探急着想要给我解释他的担忧。
我摸摸他的脑袋,温柔的笑着:“相信我,好吗?”
柯南听完我的话,愣了一下,那双漂亮的蓝眼睛里涌上了复杂的情绪,我不知道小侦探会从我刚刚的话里推理出什么,但这已经不重要了。他见我准备起身,又拉住了我的手,将自己手腕上的手表卸了下来,按了一下手表侧的按钮,递给我,说:“这个可以当手电筒用,给你。”
就这玩意把黑泽射了啊,我接过柯南的手表,稍稍打量了一下,轻声向小侦探道谢,然后站直身子,双手扣住电梯天花板,谨慎的用劲将自己送了上去,我在昏暗的空间里压低身子,避免让电梯产生晃动,我用手里小侦探的手表打着光,小心避开各种线路,轻松的找见了那枚藏在钢筋轨上的炸/弹。我骂了一句脏话,又是一个疯子,我凑到电梯天花板的开口处,露出一个头,勉强笑着告诉底下的两个人,“中奖了,又一枚炸/弹。”
“什么!”正在通话中的警察吃惊的抬头看向电梯外的我。
柯南也担忧的抬起头,“是什么类型的炸弹?”
开口就是老拆/弹/专家了,我感慨小侦探的专业,又慢慢扭动着身子回到炸/弹边,说:“是你们不能乱动,警察也不能帮忙的那种炸/弹。”
“有水银汞柱吗?这下麻烦了,只要我们稍微摇晃一下炸弹就会爆炸。”
柯南皱着眉开始想解决办法,一旁的警察疑惑的问水银汞柱是什么,我咬着手表,打量着炸/弹的结构,没有空去回答警察的问题,小侦探用严肃的声音为他科普了一下怎么成为一位合格的恐/怖/分子。听着小侦探丰富的专业知识,我自愧不如,想当年高中的我哪知道什么水银汞柱啊,顶多知道温度计里有水银。
警察很快镇定下来,开始整理现在的情况,大脑里想着各种解决办法,却都被小侦探一一否定,他说:“既然这样,我们先让救援队把我们救出去后,再想办法拆掉炸/弹吧?”
我干笑道:“不行啊,这人按了个窃听装置,估计没声了,咱们也玩完了。”真是个变态。
“那就没有办法了啊。”警察犹豫着说。
柯南急忙喊道:“让我上去吧,竹内店长,我之前在电视上学习过这方面知识,让上面的人把拆/弹工具送下来,我可以拆掉它!”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不用哦。”我拖着声,说道:“很幸运的是,我还挺擅长这件事的,在法国学过,把东西给我就行,当然你也可以让专业人士在旁边指导一下我。”小侦探这次没有反驳我,而是意外的安静,我感动于柯南对我的信任。
装备很快就被警察从电梯口上方递了下来,我拿起包上的对讲机递给电梯里的警官,转而熟练的将需要的东西整理好,开始进行拆/弹,这个炸弹做的很简单,并不是专业人士的手法,要拆除花不了十分钟,但这就很奇怪了,这么容易拆除的炸/弹却还要在上面安装一个窃听器,或许我不该拆?为了拆/弹的顺利进行,电梯里的灯光被关闭,我却迟迟没有动作,勉强应和着底下警察的指挥,但是不拆也得死,至少要让水银汞柱失效,把柯南和警察救出去,这样想着我手里开始了工作。
拆除工作比我想象中进行的还要迅速,不出五分钟,我看着只剩下的一根主线陷入了纠结,剪还是不剪,这是个问题。而那个炸弹狂好心的帮我回答了这问题,在警官念完倒数第四步时,炸/弹上的液晶显示屏开始闪烁着诡异的红光,一串字缓缓的游动在我的眼前,原来犯人是在等,等到听见我按照步骤快要拆除完毕的时候,给予我们最后绝望的一击。
警官见我没有了回应,开始呼喊我的名字,“竹内店长?竹内店长?你听见了吗?”
“这位警官真是勇气可嘉。”我靠在炸弹边,违反规定的从口袋里取出烟盒,抽出一支香烟咬在嘴里,用打火机点燃,随着烟雾穿过我的身体,我缓慢而平稳的说道:“我实在不得不赞美你这份不畏艰难的勇气,在这场比赛结束后,将会有一场大型的烟火表演,爆炸前三秒钟,你就会看到我的提示,先预祝你成功。”
真是讽刺,一生中我唯一被尊称为警察是来自一位疯魔的炸/弹/狂。想到这里,我急忙掏出手机给黑泽发短信,言简意赅,我要死了,帮我把家里电脑的浏览记录和文件删掉。然后我拿出上衣口袋里的黑框眼镜戴上,静静地想,这样的死去,与既定的结局相比,对于我是一种荣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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