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拜托Ray把我送回铃木家,他倒也不拒绝我的厚脸皮。穿上皮外套领着我往停车场走,Ray和黑泽差不多一样高,也就比我高了三四厘米的样子,但要比黑泽更容易让人亲近,他身上的气质狂热又疯狂,说他是一股烈火也不足为过,也正因为这样,有的傻子就会像飞蛾一样扑过去。
我和Ray第一次见面是在我刚混到那群意大利人帮/派的时候,我记得是在巴西的某个小镇,我到那个交易的画廊时,里面满是鲜血,苍白的走廊都被活人的血勾勒着不同寻常的线条,我摸了摸那墙上的血,还是温的。那个时候的我哪见识过这场面,吓得整个人抖擞,可又没回头路,于是我抱着怀里货,左手握紧了没屁用的小手/枪,蹭着墙一步步往最大的展厅挪动,那里是这些画作的终点。然后我看见了Ray,穿着脏兮兮的白色衬衫,敞着扣子,腹肌胸膛上全是红色与汗水,他是唯一一个还站着的人。
地上零散躺着七八个巴西人,我分不清他们是死是活,因为到处都是血和断肢,有个可怜鬼被霰/弹枪在肚子上开了个大洞,断碎的肠子散落了一地,有一节就挨在我的脚边,我险些吐了一地,但我怕死,不敢发出声音,硬生生的把溢出的少许呕吐物咽了回去。我瞪着眼睛看见浑身是血的Ray喘着粗气跨坐在一个躺在血泊中不断求饶的巴西人身上,干净利索的用手里的匕首刺进了他的喉咙,鲜血像小型喷泉一样呲了出来,溅得Ray满脸都是,他身下的男人挣扎了几下,便彻底没了动作。
我当时被这残忍的一幕吓得腿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货物也被我摔在了旁边,巨大的声响吸引了Ray的注意,他拔出了插在男人喉咙上的刀,我清晰的听见了那拔出/肉/体时发出的闷顿声。
我手里的枪对准了冲我走来的Ray,磕磕绊绊的用英语对他说我是来替那群意大利人交易的,他通红的身体就像刚从地狱中爬出来,浑身都是死亡的气息又带着地狱之火的滚烫,不知为何我那时相信即使我开枪了,他也不会倒下,除非他将我杀死。我流着泪对黑泽忏悔,你兄弟我要交待在这里了,以后要靠你一个人了。
不过好在Ray并不是一个毫无理智的疯子,他替我那个早死无全尸的买主完成了交易,甚至给我了应有的钱。也是从那天起他和那群意大利人开始了交易,卖家多数情况是我,再到我自立门户后,他已经和我成了类似朋友的关系。我也是后来才知道杀人并不是他的主业,那天我撞见的是他一年一度的回馈老顾客的活动,原本是想杀了我,但看我流着泪瘫坐在地上的样子太可怜了,于是饶了我一命,哦,当时他用的形容词是“可怜的像被放血的小母牛”。所以我才说这个人是个疯子。
Ray开的是一辆黑色的奔驰,比黑泽那部老爷车要低调很多,我满意的坐在副驾驶上,这才是一个反派应该开的车,低调而且马力大。但当我扭头看见卡在安全带和车座间的安全/套时,后悔了乘车的决定,我完全不想知道Ray和他的侄子在这里做过什么。我艰难的呼吸着,为我身边这一群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感到可悲。
一路上Ray和我闲扯着他上次去阿根廷的任务,说是差点睡/了一个公主,我当然是选择不相信,男人也真是奇怪,非要用与所谓的名流贵族进行性/交作为夸耀自己不一般的资本,好像做/了爱就能征服世界一样。不过我也是他们的其中之一,记得我也有过在黑泽和手下面前吹嘘自己和摩洛哥王室上/床的蠢事。
车在一个空旷的红灯路口停下来,Ray打趣的指了指在我们相反车道的两辆黑色吉普,说:“公主和那个被绑架的女孩是一个发色。”
“什么绑架啊,光天化日的。”我鄙视他那无趣的玩笑,扭头看向窗外,吉普车外站着三个蒙面的男人,在与一个少女拉扯着,地上还摔倒了个少年,头上留着血,还有两个人在试图把一个晕倒的少女抬上车,我皱着眉,嘟囔着:“这绑匪也太——”
我终于看清了那三个人的长相,难以置信的瞪大了双眼,那个被明目张胆绑架的少女是铃木园子。
铃木园子在我眼前被人绑架了,这个事实让我感到屈辱。无论是从警察的角度或者是她的老板的身份来看,这几个绑匪的所作所为都是在嘲笑我的能力。我一把打开车门,完全不顾身后Ray的呼喊,翻过马路的护栏冲向那两辆吉普车,却只来得及把纠缠毛利兰的一个绑匪掀翻在地,其余的人已经坐上车疾驰而去,我低头看了眼在地上晕厥的绑匪,现在来不及询问毛利兰他们怎么会从私人网球场跑到大街上,我只能向毛利兰喊了句:“毛利,报警。”
“竹内店长,园子她。”毛利兰有些惊慌失措,她担忧被绑架朋友的安危。
“我知道,我会带她回来,你和工藤看好这个人。”我转身不出所料看见了Ray的车,他违反交通规则强行转弯只为了追上我,我为这罚款两百元的兄弟情落泪。
我坐在副驾驶上,盯着不远处的两辆车,说:“Ray,追上那辆车。”
Ray的车技我非常放心,追上那两辆吉普车也只是时间问题,绑匪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在大街上绑人,有枪的可能性非常大,为了方便行动我伸手摸向车前座的储物箱准备从里面拿出Ray的藏品。
“这个小鬼跟过来干什么?”
Ray的话打断了我的动作,我扭头才发现工藤新一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车后座上,他的头上还在往外渗血,少年随手用袖子擦掉了额头的鲜血,眼神坚定的看向我:“我们一定要把铃木带回来。”
要是你不在,我肯定能把铃木园子带回来。我叹着气把车里的纸巾递给小侦探,姓工藤的果然都是麻烦的人物,说:“等会你跟在我们身后不要擅自行动。”
工藤新一同意的点头,然后将好奇的目光移至正在开车的Ray。靠这小侦探的神奇脑子不知道会把Ray脑补出一个怎么样的形象,我并不担心小侦探发现Ray的身份,我可以解释为交友不慎,黑泽算一个,Ray算一个。现在更重要的是把那个不要命的胆大绑匪抓到,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兄弟,路走窄了。
那两辆车并没有刻意的避开我们,任由Ray的车紧跟其后,不过同样我们也没有对他们做出什么阻止。对于那群绑匪来说,被抓只是时间问题,要么被我和Ray制服,要么等到警察追上来。
“我猜他们要去前面的那个建筑工地。”工藤新一指着不远处的半成品高楼,自信满满的说着:“他们的计划应该是在没有监控录像的废弃工地替换驾驶的车辆,然后带着铃木逃到早已设置好的安全屋之类的地方,我觉得他们不会改变原有的计划,对于他们来说与其改变原计划,除掉尾随的我们更为简单可行。”
Ray从后视镜里打量着小侦探的模样,又看了眼我,似乎是在质问我是从哪认识的这种天才儿童。Ray打着转向切换车道,用英文说:“如果是那个建筑工地的话,这有条捷径可以走。”
之后的一切都格外顺利,我们在建筑工地轻松的找到了他们的备用车和一个接应的小弟,再之后就更为简单,概括之就是我控制工藤新一观看Ray一挑八,加上夸赞和强行为初中生解释Ray是一个多么厉害的巴西柔道教练才能做到闪躲子弹之类的非人类动作。被解救的铃木园子是Ray从车上公主抱下来的,迷迷瞪瞪的铃木大小姐对自己一睁眼就在一个帅哥怀里表示非常满意,一度忽视了我这个她的雇主的关怀。
但现在有个严峻的问题摆在我的面前,警察笔录怎么办?Ray那个狗/逼/装作不懂日语的外国人样子,把一堆警察全推到了我的面前,工藤新一又是一个初中生,也不能靠他来做我的挡箭牌,而且按照小侦探的敏锐度很可能会发现我的不对劲之处。那么我只能选择欣然协助警察,我这样做的后果只有一个,被黑泽再暴打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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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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