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暮雨归·追迹
东京那么大,有人睡的无比安详,有人彻夜未眠。
萩原研二几乎一整天都待在浅井。他完全漠视了自己的情绪,以一种惊人的冷静竭尽全力地搜寻整合所有的、他可以收集到的信息。他没有再失态了,需要他处理的事情还有很多,他没有时间崩溃或者大哭大闹——很奇怪,他感觉哪怕自己只是亲友失踪的普通人没有任何职责在身,同样也不会这么做。有人的离去不是能立刻让人外放情绪的,那将是一种空洞和恍惚的长期感受,细水长流般侵蚀山岩,使冷硬的矿石一点点崩塌碎裂,沟壑万千直到化为齑粉。
他从楼上下来的时候膝盖和小腿被破碎的砖石和突出的钢筋划的鲜血淋漓,蜿蜒的艳色如同从地狱攀附而上、要将他的灵魂吞噬殆尽的彼岸花;他面容苍白,神情堪称平静,眼里却燃着冰冷的业火,几乎像是传说里披着人皮的艳鬼。
青年紫色的眼珠人偶般生涩地动了动:“没有找到人哦。碎的也没有。”
所有人都汗毛倒竖:他居然还能说地狱笑话!
“但是找到了这个手机。”
萩原研二轻声说。
还有没有被删去的短信。
“这不是队长你的手机吗…?”有愣头青没反应过来,不解地问。
萩原笑了笑:“当初他没空去挑,是我顺便帮他买的,所以是同款…当时买完就给他拆的七零八落了,不过还是能装回来用。工作那天买的,也就用了这么一阵。”
新人被捂住嘴,所有人都噤声了。
萩原又转头问山下:“山下警视,我想暂且保留这部手机,一会我会去和搜查一课说的。炸/弹已经排查完毕,所有人听令归队。今天的任务报告和文书工作下班之前会发到您的邮箱。”
青年神情是让所有人都感到陌生的平和沉稳,态度堪称彬彬有礼。
“然后,我想请半天假,可以吗?”
山下心情复杂的难以言表,这个时候他宁愿这两个桀骜不驯的后辈一唱一和地气他,也好过只剩一个人一副冷静又魂不守舍的样子对他用敬语。
“你别做傻事。”他最终只能低声说。
萩原研二正大步往外走,听声猛的颤抖了一下,露出破碎又苍白的神情,让人触目惊心,但是很快又严丝合缝的把平静的面具贴了回去。
他甚至笑了笑安抚上司:“我怎么会做傻事?我还有很多事要做,今天只是想去搜查一课作为相关人员配合搜证。应该也不算太逾矩吧?”
青年声音几不可闻。
“万一小阵平还活着呢?”
他抛开人群,走向呼啸着赶来的搜查一课警车。
他只是不愿意相信,虽然他也不知道这只是他一厢情愿的妄想还是他的直觉又先他一步指明了方向。
但是…他可以先把生死相隔的恍惚、把几乎将人一分为二的彻骨之痛、把一切的软弱悲哀都放在一边,像是溺水者抓住稻草一样抓住所有的疑点不放——无论如何,他得拼拼凑凑去讨一个真相来。
完好无损丢在天台的手机。明明是最新型号的设备通讯时传来的杂音。警车里风格诡异无害的炸/弹,小阵平手机里收到的犯罪短信。干净空荡的爆炸现场——太干净了。炸弹犯目的是挑衅警视厅勒索钱财,又为什么在这种自身没有受到威胁的情况下仓促引/爆?
萩原毫无异样,带着笑和认识的搜查一课警察打招呼,内心思绪起伏。
他低头看向掌心里一个被仓促破坏了一半的金属零件——信号屏蔽器。警车上发现的,他从细节习惯里看出来是小阵平的手笔。
一切疑点都指向一个能填补漏洞的答案——这背后,除了警方、一个被撞死一个不知所踪的两名炸弹犯以外,有一个立场不明的第三方角色。
发短信的人。在警车内放置炸/弹和信号屏蔽器的人。引爆浅井别墅区炸/弹的人。接他的电话并且留下小阵平手机的人。还有——可能带走了小阵平的人。
会是一个人吗。
是一个人吧。
他攀谈几句,顺理成章的以“技术顾问”的身份加入了鉴识课的小队。
青年笑语吟吟:“我刚刚已经上去检查过一遍了。那个炸/弹当量相当恐怖,二十层基本什么都不剩,恐怕没有什么有效痕迹。大概还是要从周边的监控和对民众的寻访入手…”
一个行色匆匆的刑警看到他,和他打招呼:“萩原!你来帮忙啦!”视线下移,他讶异地问:“松田呢?还有你的腿是怎么了,不用处理一下吗?”
爆处班还没有上车,竖着耳朵听的所有人都恨不得冲过去捂他的嘴:哪壶不开提哪壶!
萩原神色冷静的回答:“这其实是一个问题。”
“本次爆炸案,犯案者死亡一人,失踪一人。”
“除此以外,因为收到犯人威胁短信而独身前往第二现场拆弹、为民众撤离拖延时间的松田阵平警部补,爆炸发生时正在浅井别墅楼内,现下落不明。”*
“至于我的话——”他冲所有人又笑了笑:“不用担心,这是我上去排查的时候被划伤的,伤口都不深,也不是很痛,下班之后我会去医院消毒的。”*
综合上下文,再迟钝的人也能看明白全部的事。刑警们欲言又止。
“啊,你们不要这样盯着我看嘛。”萩原研二歪头:“是因为小阵平不在我身边大家没有帅脸欣赏了吗?”
有人忍不住出声:“…萩原,你…”
“我很好。”萩原研二弯着眼睛,紫瞳里却毫无笑意:“我确保我是理智的。现在身为当事人之一,机动队成员,而且手握重要证物的证人,我申请暂时加入本案后续调查,加快侦破速度。”
“不要用一副松田肯定死了你好可怜的表情看着我嘛。我真的还好哦?”
这里是日本,当事人说到这份上再看下去就不礼貌了。众人内心叹气,面色各异地四散开。
萩原和那个认识他的刑警谷田还有谷田的搭档一点头,三人一起去物业调监控了。
小阵平。他想:无论如何,你先等等我。
我不相信你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消失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了。
无论这场爆炸的背后是什么,无论造成这一切的人有多么深藏不露,我都会把真相全部翻出来的。
青年深吸一口气,低声说:“麻烦再加一点速。”
物业工作人员操作一番:“已经八倍速了。您确定可以看清吗?”
“正好我这方面还算可以哦。”
青年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点了点一块分屏:“就比如,11月6号,3号楼道监控5:40分到6点的画面被替换了。”
他又附身帮物业人员操作几下,指了指另一块屏幕:“还有,目前失踪的犯人就是这个带着鸭舌帽的男人。”
谷田瞠目结舌:“可是这明明是个…”
“是个长发女人?”萩原微笑:“是假发啦假发,犯人身型偏瘦小,11月裹个大衣足以掩人耳目——也不奇怪吧?”
“你是怎么…”
“其实男女步态差异很明显。不过我确认这一点主要是看他异常的举止——”
青年随口解释:“正常的女性在和人狭路相逢的时候会下意识护住胸部,向墙面侧身,可不会像他一样大大咧咧的。而且他即使站在吸烟处,点烟时也始终留一只手提着那个手提包——这种袋子双手提才方便哦。旁边就是长凳,他也不愿意坐下来或者放下包,而是别扭的单手提包又单手点烟,就算不是炸/弹犯也十足十可疑啦。何况不久之后二十层监控就被破坏了。”
萩原按下快进,然后在黑屏之后按下空格暂停:“刚刚烟灰缸金属表面反射了犯人一部分面部特征,不过我倒是觉得…”
谷田已经从惊恐变为敬畏:“您说?”
“不用对我用敬语吧。”萩原垂下眼睫,在苍白的皮肤上打出一片鸦羽似的黑影:“我觉得…我们可以等等鉴识课和科搜研出具报告。虽然二十楼被炸的一片空白了,但是他们还是得去搜证…并且很有可能会发现犯人的身体组织。”
他没有提松田。谷田意识到:现在他倒是希望报告里什么也没有,比起一片空白的希望,显然无论是发现了一个人的身体组织残留还是两个人的都更让人绝望。
“嗯,”刑警说:“不过我对此不抱希望,还是让画师尽力复原犯人的面部特征吧,我去申请发通缉。”
*
警视厅。
行色匆匆的萩原和谷田在楼梯口被拦截了,拦路者是神色凝重的山下管理官。
他带来一个消息。
“已经确定了吗?”萩原研二神色无悲无喜,声音也听不出感情:“相关物证、口供全部移交,加上大范围的保密协议?”
山下按住半长发属下的肩,朝他微微摇头:“是的。我知道你的心情,但是他们已经全面接管了这个案子——你不要冲动行事。”
他原本以为这个看起来温和好相处,实际上和松田如出一辙的桀骜不驯、我行我素的属下无论如何都会勃然大怒,去找公安的人争执理论,他已经打好了劝说的腹稿,却没想到萩原研二的反应不同于他所设想的任何一种。
青年轻声重复一遍:“已经全面接管了这个案子…”
他突然笑了,真心实意的。
“是这样啊,我知道了。太好了。”
他眼里那种燃着业火似的、不顾一切也不顾自己要抓住所有东西的、惊人的执着和恨意稍稍退去,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摄人心魄的决意和力量,好像游荡的鬼魂终于站回人间,双腿落地的一瞬就决定了前进的方向。
“…太好了。”他带着笑又说了一遍。
“那么我们也去向公安提交我们刚刚的收获吧?”萩原歪头征询谷田的意见,丝毫不顾两人诧异的神情:“喂喂,怎么又傻了?”
“没事。”山下率先回神,似乎也隐约意识到了什么,对萩原说:“不要任性。注意安全。”
“会啦会啦。安心,山下。”
“你小子给我好好用敬语。”
“谷田,走吧~”
“…这种时候就装聋作哑。”山下失笑,如同看到了另一个没大没小不讲规矩的家伙:“希望他…哎。想这么多也没用。”
青年的身影渐行渐远,却如同倒竖的长剑,闪着冷光,誓要斩开前方一切阴霾迷雾。有什么东西被永远的留在了过去,青涩的年轻警察不容置疑地以惊人的速度成长起来。
爆炸、燃烧,高温、烟尘,坍塌的建筑、迸溅的碎片、喷吐的火焰是死神的镰刀,死亡的黑色羽翼永远如影随行地笼罩在这群青年人头上,可是无论怎样也奈何不了他们。
山下几乎盲目地感到安心起来。灰烬、废墟、焦黑的寂静困不住他们、打不败他们,死亡当然也是。爆处班就是一群这样的人。他挑中看好的后辈就是一群这样的人。他也开始相信松田还活着了,那么麻烦又难缠的家伙,怎么可能这么一声不吭地死掉呢。
*
这家居酒屋离警视厅很近,所以他们在警校期间就会偶尔溜出来聚在这里,店主人小田彻已经认识了这几个从各种意义上都很让人难忘的青年。他也看着这里相聚谈笑的青年从五人变成三人;伊达航根据那两个消失的同期猜想他说不定还为此签过保密协议;然后不到几月又变成两人。他识趣地没有向两人搭话,所以他们保持了并不尴尬的沉默。伊达航看着同期,不为人知地叹了口气。
“加两罐啤酒吧。”一贯都是同期中最成熟稳重,提供支柱般力量的男人合上菜单拍板:“萩原,明天应该没有排班?”
“有的话山下也会强行帮我请假啦。”萩原不以为意地挥手:“他今天被我们俩吓死了,明天肯定不会让我上岗。东京也不是天天有炸弹,爆处精英不少,又不是离了我们不行。”
伊达航听着他说话的口气,卓越的洞察力开始觉出一丝违和。
他并没有了解事件的全貌,今天的爆炸案不归他所在的三系管,他只是从爆处组成员沉重缄默的态度和一贯形影不离的同期只剩一人推断了结果——松田在爆炸中下落不明,很大可能死亡。他得出结论的时候,感到心脏猛烈地撞击着肋骨:哪怕早已做好哪天听见两个选择了爆处的同期殉职消息的觉悟,哪怕清楚的知道每一次相见之后都可能是永别,哪怕是他,也难以接受这一事实——实在是太快了。太快了。想象中的场面砰的一声化为现实,让他几近恍惚;没有谁能在没有亲历的时候一下学会告别,学会人生的无常;他们得失去点什么作为代价才能明白生死的含义,明白自己选择的重量。
他也可能会如此。搜查一课强行犯搜查三系的工作,相比爆处并没有安全到哪里去。他也可能在那一天抛下娜塔莉,抛下剩下的三个好友,留给他们黑白的遗照和简短的讣告。不过他想象自己的离去时,思绪却并没有他预料的不平。
他很平静。超乎想象的平静。他恍然惊觉:当他所选择的化作生死之沉几乎实质的压在肩头,当他遵循着本心走向既定的道路,当他透过并肩而行的人倒下的身影、看见了他们相同的归处;他知道了自己往前走为的是什么,那他就已经做好了为他捍卫的事情牺牲的准备。坚持本心,坚持正义,坚持高尚,直到拥抱死亡。而死亡也不会是他们生命的终点。只要有人顺着他所走的路继续前行,只要友人还在怀念着他,只要有人因为他的选择活下去,那他们就没有真正死去。
“那就好。”起伏的思绪归于平静,伊达航爽朗一笑:“其实我也没有征询你的意思,山下要是不帮你请假我就帮你请。今天我们边喝边说?”
男人平直敦厚的眉眼透着让人安心的宽和:“萩,我觉得你好像另有想法——关于松田的事。和我说说?”
萩。青年略微怔愣:其实他们五人之间有时候的确会混着叫两对幼驯染彼此之间的昵称,松田就经常zero来hiro去,因为觉得两个音节短;而他们其他人在和松田斗嘴的时候也会喊他小阵平,偶尔图省事也会一口一个hagi。真论起来只有班长是唯一的赢家,因为没有人叫他娜塔莉的专属称呼“航”,他们都老老实实叫他班长。要这么说的话这倒也是一种独属于他们的昵称,班长经常吐槽怎么都毕业了他们还坚持不懈地喊他班长。
因为你班长永远是你班长。
萩原研二吐出一口气。
“班长…我觉得,小阵平没有死。”
伊达航沉思:“我相信你。说说整件事的经过。”
毫不犹豫的信任。于是他和盘托出。
“…公安接管?”伊达航听到这里时也一针见血地发现了重点:“你去交接的时候,负责的人是什么态度?”
萩原竖起手指:“这也是我确定自己猜想的原因——他看到我,和看到一起行动的谷田时,眼神有细微的不同。虽然他大概是经过相关的训练,但毕竟是新人,被我套话的时候反应很生涩呢。”
他开玩笑般说:“虽然研二酱是很受人欢迎啦,但是我可不觉得那些傲慢的公安精英会因此对我另眼相待哦?”
“除非他因为某些原因,从什么渠道单方面‘认识’过你。”伊达航战术喝水:“如果是上层有过相关的命令,就可以理解了。还有,你套人家什么话了?”
“这就是更奇怪的地方啦。”青年单手托腮:“他告诉我,科搜研提取到了部分人体组织,经过比对属于松田——此案移交公安后,给出的官方认定是松田阵平死亡,炸/弹犯失踪;松田作殉职处理。等他回来就是我们的长官咯?”*
“听起来很合理。”
“这就是最大的不合理。”萩原摆手:“我套话的过程太轻易了,虽然他应该确实是新人没错,但要是公安都这个水准那日本警界的前途还真是一片黑暗啊——简直就像是故意被人安排来告诉我这些的呢。”
而且…他沉思着:总觉得那个接待他们的公安、面部哪里怪怪的…有一种微妙的不协调。是错觉吗?
“因为生涩,所以被你轻易套话可以让人不起疑;因为被通知过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该向什么人说,所以看到你的时候反应有点不对劲。现在合理的猜测是,他很有可能搅和进了一些危险并且高度保密的行动里。”伊达航顺着他的话说:“比如不小心撞破什么黑色结社的行动然后被带走,只能明面上‘死亡‘?”他很快推翻了这个猜测,摇头失笑:“不,这也不太可能——松田没有这么倒霉吧。”
“说不定哦。我倒觉得可能性还挺大的。”萩原研二幽幽道:“班长,你想想我们读警校的时候。”
伊达航沉默了。
伊达航坚强地说:“那也不能解释清楚他和公安是怎么搭上线的。难道他撞破的黑色结社犯罪现场里有公安的卧底?”
“越发合理起来了。”
“哈哈,说的也是。”
两人相对沉默。
“但是我们的这些猜测都是从一些违和的细节出发,基于松田没死做出的假设。没有直接且有力的证据。”伊达航沉声提醒他:“我相信你的判断力,但是相应的,你也需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我知道的。”萩原垂头,盯着手里的铝罐笑了笑:“我知道的。但是班长。”
“…不会有比我今天看到二十楼爆炸,然后有人告诉我他在上面的时候,更像是噩梦的场景了。”
*
江古田,是夜。
“先生,您下次可别再让我做这样的事了。”
男人对着电话叹气:“我的易容术只是皮毛而已,变声更是要依靠道具。今天那个萩原警官太难缠了,我根本不敢在他面前多说话!”
“没事,你做的很好。”对面的男人轻笑:“这种反应才是最自然的。”
男人又叹气:“我没有坏事就好。”
“怎么会。”对面安抚道:“这次毕竟是突发情况。熟人所托,情况紧急我又暂且脱不开身。多谢你了,黄之助。”
“能为您效劳是我的荣幸。”
“哈哈,不要总说这种老气横秋的话嘛。”
1.松田本来应该是巡查部长,职位警部补是私设。参照现实,为了让警五可以同期毕业所以私设了五人都是职业组精英!有没有人搞一点*因为打了赌所以像打游戏一样疯狂开卷的萩松*本来就很上进认真且有娜塔莉鼓励的班长*陪着zero学所以不知不觉也卷上了的hiro。男大五人组,饭饭,饿饿(眼巴巴
2.被不明来历的金属划伤一定要迅速清洁就医,不要学hagi,小心破伤风。
3.写到hagi的场合就开始变的钙钙的。是我的问题还是这个会对着幼驯染的帅脸口出暴言的男人的问题。
4.这本有一定警校组成长线,衡哥是前辈型角色——虽然经常满嘴跑火车胡说八道但是确实是生死间历练过的可靠前辈来着。前期罩着警五,后期可能会有翻车情节(。)好吧其实就是想看青涩莽撞行事的聪明人被成熟理智前辈教训然后下一次就做得比前辈好的恶俗情节。(我是俗狗。)或者轮流翻车互相嘲笑“不是自诩前辈吗怎么这么拉了”和“笨蛋后辈又要我帮忙救场啦”的场景。接受不了的快跑!
5.还有,hagi抢我的笔改剧本!(控诉)所以会有一些乱七八糟但是掩人耳目的组织东京爱情故事。当事人纯纯兄弟情,建议也不要嗑。这个接受不了的也快跑。
6.日本警察殉职会升职,所以原著萩松未尝不是一种年轻有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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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暮雨归·追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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