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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疑惑

当《月光》第二乐章的旋律再次响起,带着彻骨的悲凉。江户川柯南冲进公民馆,心猛地一沉:来晚了吗?

广播室里,黑岩村长已经没了气息,椅子下用血写着一行乐谱,“罪孽的怨恨,在这里消除。”是“凶手”留下的讯息。

可麻生成实、诸星芽衣和西本健,全都不见了。“他们会去哪里?”柯南的大脑飞速运转,突然想到了什么——是那架钢琴!麻生圭二捐赠的钢琴房!

可是,诸星芽衣呢?他刚要跑,却故意停下脚步,拉着毛利兰的衣角,奶声奶气地问,“小兰姐姐,诸星去哪里了呀?”

周围的人才猛然惊觉,诸星芽衣也失踪了!

一切都还来得及!

可惜诸星芽衣还是被骗了,等她醒来时,眼前是结木晴子焦急的脸。她瞬间坐起身,大家都知道真相了。黑岩村长死了,成实和西本健不知所踪,心底的不安终于应验。

“是钢琴房!”芽衣不顾晴子的阻拦,拔腿就往公民馆跑。远远地,她就看见钢琴房被漫天大火吞噬,灼热的气浪裹挟着浓烟,仿佛要将岛上所有的罪恶都烧尽。

所有人的声音混在一起,如此喧闹。

“已经结束了,爸爸。”钢琴房里,麻生成实弹下最后一个琴键,指尖轻轻抚过琴盖的刻字。

“这件事还没结束呢!”门被猛地推开,柯南举着乐谱冲进来,“你看!你看这个!你父亲所留下的乐谱上,不是写着,‘成实,你一个人要好好地活下来’吗?你看一看呐!”

麻生成实笑了,笑得温柔又悲凉,“其实,我也想早一点知道啊。”

“你不是没有看过这个吗?那你怎么会知道你爸爸的事情呢?”柯南追问。

声音越来越吵,有村民的救火声、警车的鸣笛声,还有毛利兰焦急的呼喊……

“等一下,你的意思是柯南在里面?”芽衣询问毛利兰,对方一脸焦急地点点头,芽衣回头看向毛利兰,用力点头,“他会没事的!”话音未落,她已经冲进了火场。没人来得及拦她,就像没人能拦得住她此刻的决心。

诸星芽衣的内心却从未如此平静,火海里,她看见被绑在角落的西本健,看见被成实扔出窗外的柯南,还看见坐在钢琴前的成实。他闭着眼,像是要和钢琴一起化为灰烬。

芽衣冲过去解开西本的绳索,男人连滚带爬地逃了出去。接着,她一把拉住成实的手,拼尽全力往外拽,“拜托!不要这样......”

浓烟呛得她不停咳嗽,眼泪混着烟灰往下掉,可她的手攥得死紧,“不要放弃......”声音哽咽,“一切都还来得及!”

成实站在原地,声音很轻,“来不及了,芽衣。”

看着对方平静又一心求死的表情,芽衣的眼泪砸在两人相握的手上,“你父亲不会愿意看到你和他一样葬身火海!他只想你好好活着啊!”来得及的,成实!拜托你不要这样,麻生先生他不会愿意看到你和他一样的!”

麻生圭二是不会愿意自己唯一的儿子最后跟他一样葬身火海的,这句话像一道光,刺破了成实眼底的绝望。他终于动了动,跟着芽衣往门口走,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钢琴,那是父亲留给世界的最后痕迹。

可火势已经蔓延到门口,灼热的空气让呼吸都变得困难。芽衣咬着牙,拉着成实往外冲,后背被火星燎到,疼得她一哆嗦,却没松开手。成实突然反握住她,将她护住,自己却承受了更多火焰的灼烧。

当他们终于冲出公民馆时,芽衣再也撑不住,眼前一黑,直直倒了下去。不远处,柯南看着她浑身是灰、却紧紧攥着成实的手,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眼眶却莫名红了。

*

月影岛事件过去一周,诸星芽衣还在医院躺着。柯南坐在病床边,看着她苍白的脸,眉头不自觉地皱着。

被成实扔出窗外时,他看见芽衣冲进来的瞬间,心里闪过一丝庆幸;可当他看见芽衣倒在自己面前时,那种害怕,比任何一次破案遇到危险都要强烈。

他其实有些想不清楚他对诸星芽衣的感觉,在十五夜村之前,他只当她是隔壁班的同学;在十五夜村后,他总是不自觉地想起当时的意外,无论是两人“亲昵”的意外,还是他大声否认喜欢她时的意外。他总忍不住想知道她的反应,却又怕尴尬,只能躲着她,直到他变成柯南。

在他变小之后,除了知道他真实身份的阿笠博士,所有人都把他的话当玩笑,只有芽衣不一样。新干线上,他说有炸弹,她立刻就相信了;月影岛上,她会主动蹲下来问他的想法,会和他分享线索。

江户川柯南觉得这实在是太梦幻了,为什么会有人这么相信一个小学生?

还有自他变小之后,只有诸星一个人会蹲下来平视他,让他有一种跟同龄人对话的错觉,甚至连知道他身份的阿笠博士也做不到这样,更多时候是对方弯下腰,只有诸星才会蹲下来。但这个并不是对他的特殊,他看见过很多次诸星芽衣蹲下和小朋友耐心的谈话,她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呢!但是也不见她对其余的小孩子也如此信任。

柯南陷入了疑惑,显然诸星芽衣是不知道工藤新一和江户川柯南是同一个人的,那为什么她会这么信任他?

他突然想起芽衣曾问过“工藤君,你认识一个叫柯南的小男孩吗?”

“是一个七八岁左右,有着一头黑发,戴眼镜,很聪明的小男孩,你有印象吗?”

这两句疑问回响在柯南耳边,想起刚变小那天,她看见他时那副“早就认识”的模样。她为什么会提前就知道柯南?这,是不是她现在这么信任他的原因呢?江户川柯南陷入了更深的疑惑。

“柯南,我们今天去看芽衣吧?”毛利兰温柔的声音响起,这句话并不是真的在询问他的意见,而是已经做好了决定。于是江户川柯南就跟着两位高中生去医院探望诸星芽衣。

他本以为会像之前一样看见少女闭着眼睛,靠在床上静养。可到了医院,他们却看见芽衣正在收拾东西。她要出院了。短短一个月,这已经是她第二次住院了。芽衣无奈地笑了笑,眼底带着一丝疲惫,好像重生后,就总在受伤。

于是几人就跟着芽衣回到了她的家里闲聊,芽衣的弟弟好像不在家,据说是爷爷带着出门参加什么宴会了。

几人跟着芽衣回了家,她的弟弟跟着爷爷去参加宴会了,家里很安静。柯南坐在沙发上,听着芽衣和兰、园子聊天,视线却总落在芽衣身上。她好像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可他总觉得,她还隐藏着什么。但侦探的本能便是不顾一切找出真相。可惜这位侦探先生显然不知道,好奇,是一切的开始。

“你们知道怪盗1412号吗?”铃木园子突然凑过来,眼睛亮晶晶的。

“什么?怪盗1412号?”毛利兰疑惑地歪头,芽衣也好奇地看过来。

铃木园子凑近她们,“对啊!那就是现在年轻女孩都很喜欢的,那个已届不惑之年的大盗啊!”

“老头子啊~”毛利兰无奈叹息。

“你是侦探的女儿,你怎么都不知道啊?”

“拜托!不能说我是侦探的女儿就对每件事件都有兴趣吧?”

芽衣前世听过好多次关于他的大名,“怪盗基德吗?”

“对啊对啊!芽衣都知道,兰!你听我说嘛~”

柯南看着芽衣眼底的笑意,悄悄松了口气,还好,她真的没事了。他总觉得从月影岛开始她就很不对劲,还好事情结束了,她也想开了,回到了原本的样子。

芽衣注意到他的小动作,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我们侦探先生怎么这副表情?是遇见什么事了吗?”芽衣完全没深想,她以为柯南在为怪盗基德的事情头疼,毕竟前世他可是那位怪盗的宿敌啊!却没看见柯南瞬间僵住的表情。

柯南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时,园子拍了拍手,“对了!我家下周要展出传家之宝‘暗夜星辰’,已经委托毛利叔叔帮忙保护了!到时候一定要抓住基德!”

几人坐在诸星家的客厅里闲聊,铃木园子正眉飞色舞地说着怪盗基德的传闻,毛利兰却突然安静下来,指尖轻轻攥着衣角,像是在纠结什么。诸星芽衣刚想问怎么了,就听见兰轻声说:“其实……我前几天在涉谷,好像和新一擦肩而过了。”

“什么?!”江户川柯南瞬间从沙发上弹起来,奶音里满是震惊,“你在涉谷跟新一哥哥擦肩而过?!怎么可能?”

毛利兰瘪了瘪嘴,有点委屈,也有点生气,“这是千真万确的!但没想到他竟然没跟我打招呼,是不是很过分!”

柯南心里疯狂吐槽,“喂喂!我最近根本就没有去过涉谷啊!而且,我的身体根本就还没有恢复原状嘛!”

铃木园子立刻帮腔,“很过分诶!那个推理白痴,肯定是满脑子案子,连你都没认出来!”

诸星芽衣则一脸若有所思,她看着兰失落的样子,轻声开口,“说不定,工藤同学是在处理很危险的案子,不想把小兰你牵扯进去,才故意装作不认识的样子。”

“诶?”毛利兰抬起头,“是这样吗?”

芽衣点点头,语气笃定,“之前柯南不是说他最近在处理一个比较棘手的案子吗?我觉得他是不会愿意让亲密的朋友参与到危险的事情中的人,所以如果他真的遇到了这种情况,应该是会选择装作不认识或是隐瞒吧!”

这话像一颗小石子,在两个人心里激起了涟漪——柯南浑身一僵,诸星这家伙也太敏锐了吧!这简直说中了他的心思,他确实是担心把小兰牵扯进来才选择了隐瞒;毛利兰则轻轻咬着唇,心里又酸又暖,原来,我还没有一个刚认识不久的人了解新一吗?

“芽衣,你好像很了解新一的样子。”小兰的语气带着迟疑。

芽衣垂眸笑了笑,长长的睫毛遮住眼底的情绪,“毕竟是侦探先生嘛,电视剧不都是这么演的吗?男主角为了保护女主角而隐瞒了一切之类的。”

毛利兰松了口气,笑着说,“这样啊~”

江户川柯南却想起之前芽衣说过“喜欢工藤新一”,浑身一僵。一旁的铃木园子却眯起眼睛,盯着芽衣若有所思。

送走毛利兰三人后,诸星芽衣靠在门上轻舒了口气。而她不知道的是,这场关于“工藤新一”的闲聊,让柯南和园子心里的“疑惑”又深了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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