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沙的盛夏,阳光白得晃眼,空气黏稠得能拧出水来。
工作日午后,街头的喧嚣也仿佛被这炽热蒸腾得稀薄了些。蔡徐坤站在一栋爬满绿藤的老建筑转角阴影里,鸭舌帽檐压得很低,鼻梁上架着一副细黑框眼镜——这倒不是为了伪装,他本就有些近视。
简单的白色棉麻衬衫,袖口随意挽至小臂,露出线条清晰的手腕,下身是条洗得有些发白的深色牛仔裤,整个人清爽得像一阵误入城市的风。
约定的时间刚到,另一个身影便轻盈地出现在街角。Baby同样低调,宽大的遮阳帽几乎盖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小巧的下巴和涂着裸色唇釉的嘴唇,高挺的鼻梁上架着大大的墨镜。淡粉色的吊带外罩一件薄如蝉翼的防晒开衫,行走间带起一个微凉的风。
她看见阴影里的蔡徐坤,脚步加快了些,藏在墨镜后面的双眼顿时眯了起来,像两弯新月。
“等很久了?”她走近,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轻快。
“刚到。”蔡徐坤嘴角自然上扬,镜片后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夏日阳光般的暖意。他自然地侧身,示意方向,“这边走,就在前面。”
他们的目的地,是藏在老城区深处一家名为“回声”的音乐书店。
推开厚重的、镶嵌着彩色玻璃的橡木门,一股混合着旧书页、干燥木料、以及若有似无的松节油的独特气息扑面而来,瞬间将门外的燥热与喧嚣隔绝。
书店冷气开得很足,让人毛孔都舒展开来。店内光线偏暗,只靠几盏暖黄色的壁灯和射灯照亮,营造出一种沉静的、与世隔绝的氛围。
墙壁几乎被顶天立地的深色木质书架占据,塞满了各种语言的音乐书籍。厚重的音乐史典籍、泛黄的乐谱、小众乐队的传记、艰深的乐理著作。
而更引人注目的,是占据了书店中心位置和一面主墙的巨大黑胶唱片收藏区。成千上万张黑胶唱片被分门别类、整齐地码放在定制的格子里,从古典的巴赫、贝多芬,到爵士时代的Miles Davis、Ella Fitzgerald,再到摇滚黄金时期的披头士、滚石,直至近年的独立乐队、电子乐先锋……时间在这里仿佛凝固,跨越了整整一个世纪的声音被珍重地保存于此。
一台老式的、擦拭得锃亮的黑胶唱机静静地立在中央的胡桃木柜上,如同守护宝藏的卫士。
“哇……”Baby忍不住低声惊叹,摘下墨镜,露出一双清澈如小鹿般的眼睛,好奇地环顾四周,眼睛亮晶晶的,像发现了宝藏的孩子。“这里太棒了!”
“就知道你会喜欢。”蔡徐坤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他也摘下了帽子,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眸。
他熟稔地走向爵士乐区域,修长的手指划过一排排唱片封套,最终停留在一张封面是抽象蓝调波纹的黑胶上。“Erik Satie的《Gymnopédies》,”他抽出来,递给Baby,“他的曲子很空灵,像漂浮的羽毛,又带着点淡淡的忧郁。感觉……你会喜欢。”
Baby接过唱片,指尖拂过封面上细腻的纹理。蔡徐坤的形容精准地击中了她对某些音乐的偏好——那种不激烈、却直抵心灵深处的力量。她抬头看他,眼底是真实的惊喜:“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种调调?”
蔡徐坤只是笑了笑,没回答。他示意她跟着,走到那台老唱机旁。
店主是一位头发花白、气质儒雅的老先生,看到蔡徐坤,微笑着点点头,一副认识他的模样。
蔡徐坤将唱片递过去,低声说了几句。老先生接过,动作轻柔而专业地将唱片取出,放置在唱盘上,调整唱针。
片刻后,空灵、纯净、带着一丝疏离感的钢琴旋律,如同清冽的山泉,从优质的复古音响中流淌出来,瞬间充盈了整个静谧的空间。
是萨蒂的《luo体歌舞》第一号。音符简单,重复,却营造出一种近乎禅意的平静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带着距离感的温柔忧伤。
Baby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任由那清澈又带着冷感的旋律包裹自己。蔡徐坤没有打扰她,只是安静地靠在旁边的唱片架上,目光专注地落在她沉浸的侧脸上。
暖黄的灯光勾勒着她精致的下颌线和微微颤动的睫毛。这一刻,时间仿佛被拉长,凝固在这方被旧书和古老音符守护的天地里。空气中只有流淌的钢琴声和他们之间无声流淌的默契。
一曲终了,Baby缓缓睁开眼,对上蔡徐坤温柔凝视的目光,脸颊微微泛红。“真好听,”她轻声说,“有种……时间停驻的感觉。”
“嗯,”蔡徐坤点头,“这里就有这种魔力。” 他指了指书店角落一个不起眼的小木桌,“看到那个了吗?老板说,这里可以给未来的自己寄信。”
小木桌上摆放着复古的铜制蘸水笔、各色火漆印章、精致的信纸信封,还有一个小巧的、标注着不同年份的邮筒模型。
“寄给未来?”Baby来了兴趣,走过去拿起一张散发着淡淡木香的米白色信纸。
“对,时间跨度可以自己选,一年、三年、五年……写好封好,老板会帮忙保管,到了时间再寄出。”蔡徐坤也拿起一张信纸,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纸面,眼神里闪过一抹复杂的光芒,像是期待,又像是某种隐秘的决心。
“不如,我们写给对方吧?”Baby率先打破两人之间微妙的气氛,俏皮的眨了眨眼睛。将手中的信纸摊开。
“嗯!”蔡徐坤也是这么想的。
两人默契地没有交谈,各自拿起笔,背对着对方,在信纸上书写起来。书店里只剩下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和角落里黑胶唱机偶尔传来的细微运转声。
蔡徐坤写得很快,却又时不时停顿,笔尖悬在空中,仿佛在斟酌着笔下的的字句。
他写道。
【致三年后的Baby:】
【写下这封信的时候,是你约定和我一起逛长沙。今年长沙的夏天真的很热。我们刚刚在“回声”书店听完萨蒂的《Gymnopédies》。你闭着眼睛听音乐的样子,我会记得很久很久。】
【有些话,现在面对面看着你的眼睛,我好像还说不出口。所以,我把它们交给三年后的时光。希望当这封信抵达你手中时,我们正并肩站在一起,以更亲密、更确定的身份。】
【其实,我关注你的时间,远比你以为的要早得多。早在我在韩国当练习生的时候,我就知道Baby你的名字了。你当时第一次登上《奔跑吧兄弟》时,你就已经是那个在节目里闪闪发光、像小太阳一样的Angelababy了。你当年在跑男里的每一次任务每一次胜利我都记得……那些瞬间让当时的我把你当作敬仰的光。】
【后来,我们终于有了交集。你第一次在后台准确叫出我的名字,第一次在微博上关注了我的账号……那一刻,我才真切地感觉到,我在你的视线里,不再只是一个模糊的符号。】
【你知道吗?那时的你对来说是可望而不可及的…】
【可再后来,我们在很多活动里擦肩而过,红毯、颁奖礼、时尚晚宴……你可能不记得了,但我都记得。记得你裙摆扬起的弧度,记得你回眸时眼里的星光,记得每一次靠近你时,我假装平静下擂鼓般的心跳。那些瞬间,我会努力珍藏一辈子。】
【我向晨哥发过誓。用我最珍视的音乐梦想起誓——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能牵起你的手,站在你身边,我一定会倾尽所有对你好。让你快乐,让你安心,让你永远不必后悔选择了我。这不是一时冲动的承诺,这是我对未来、对你、对我们之间所有可能的郑重誓言。】
【希望三年后的我们,能笑着一起读这封信。】
【落款:蔡小葵同学】
他放下笔,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小心翼翼地将信纸折好,装入信封。
他转过身,发现Baby也已经写好了。她正用一块深蓝色的火漆蜡,仔细地在信封口上烙下一个精美的图案。
火苗跳跃,映亮了她专注的眉眼。
“写好了?”蔡徐坤走过去,声音放得很轻。
“嗯。”Baby抬起头,脸上带着一种完成重要仪式的满足感,还有一丝狡黠。
她迅速将自己的信封塞进了邮筒模型标注着“三年后”的投递口里,动作快得像只护食的小猫。“好啦!我的寄出了!你的呢?”她看向蔡徐坤手中的信封,眼睛亮亮的,“说好了哦,三年后才可以看!现在谁也不许偷看对方的!”
蔡徐坤看着她孩子气的举动,心里的紧张感莫名消散了大半,只剩下满满的柔软。他笑了笑,郑重地将自己的信封也投入了同一个“三年后”的投递口。
“好,一言为定。三年后见分晓。”他伸出手指,像要拉钩。
Baby却笑着轻轻拍开他的手:“幼稚鬼!走吧,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出去逛逛!我肚子饿了!”
走出“回声”书店,已是黄昏时分。白日的灼热稍稍退去,天际染上了大片大片的橘红与粉紫。暑气未消,但晚风已带上了一丝温柔的凉意。
两人没有打车,默契地选择沿着种满香樟树的街道漫无目的地走着。褪去了帽子和口罩的伪装,只戴着墨镜,走在逐渐亮起的城市灯火里,像一对最寻常的、沉浸在夏日约会中的年轻情侣。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偶尔交叠在一起。
走着走着,一阵霸道而诱人的香气,混合着某种未知的香料和浓郁酱香的味道,猛地钻进鼻腔,强势地唤醒了味蕾。
香气来自一条窄小的、只容两人并肩通行的巷子深处。巷口挂着一个褪色的红灯笼,旁边歪歪扭扭地挂着一块小木牌,上面用毛笔写着:“正宗长沙好味道”。
“就是这儿了。”蔡徐坤眼睛一亮,带着Baby循着香味走进去。
店面小得可怜,只摆得下四张矮小的折叠方桌和塑料凳。灶台就支在门口,炉火正旺,一口大铁锅里红油翻滚,各种香料在热油里滋滋作响,香气正是从这里弥漫开来。
掌勺的是一对头发花白、笑容慈祥的老夫妻。老爷爷颠勺的动作依旧利落,老奶奶则在一旁麻利地配菜、招呼。
看到蔡徐坤,老奶奶昏黄的目光在他的身上顿了顿,又落在了站在一旁的Baby身上。眼神带着面对客人的热情,显然是没认出两人。
“客人来了!老头子!”她朝着后厨喊了一声,带着长沙话特有的味道。
“里面坐里面坐……”她带着有些拘谨的笑容上前,指了指墙角空着的桌子。
桌子紧靠着斑驳的墙壁,空间确实局促。
两人坐下,膝盖几乎不可避免地碰到了一起。Baby打量着这充满烟火气的环境,锅铲碰撞的铿锵声、食客满足的嗦粉吸溜声、还有油锅爆炒的滋啦巨响,交织成一首热闹而生动的市井交响曲,与刚才书店的静谧截然不同,却同样鲜活迷人。
“吃什么?”蔡徐坤侧目看去,正好撞见Baby小鹿似的双眼。
她此时也在看着他。
“都可以。你决定吧。”
“阿婆,口味虾微辣,紫苏炒田螺,蒜籽鸡爪,再来两瓶冰镇豆奶!”蔡徐坤扫了眼手写菜单,只是顿了顿就确定了菜。
“好嘞!马上就好!”老奶奶爽快地应着。
很快,红艳艳、堆成小山似的口味虾,翠绿紫苏点缀着饱满田螺的炒田螺,还有泡在卤水里精致小巧的蒜籽鸡爪便摆上了桌。两瓶冒着冷气的玻璃瓶豆奶也递了过来。
蔡徐坤自然地戴上一次性手套,拿起一只张牙舞爪的小龙虾。他手指灵活,动作利落,掐头、剥壳、抽虾线一气呵成,露出里面雪白Q弹的虾肉,然后极其自然地放进了Baby面前的碗碟里。“尝尝,小心烫。” 他的动作流畅自然,仿佛这个动作已演练过千百遍。
Baby看着他低垂的、专注剥虾的侧脸,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心头涌上一股暖流。她夹起虾肉送入口中。鲜、香、辣、麻,层次丰富的滋味瞬间在舌尖炸开,恰到好处地刺激着味蕾,让人欲罢不能。
“好吃!”她满足地眯起眼,被辣得微微吸气,脸颊泛起红晕,赶紧吸了一大口冰凉的豆奶,嫣红的嘴唇在灯光下泛着诱人的水光。
蔡徐坤的目光忍不住在她嘴唇上停留了片刻,好似被烫到似的又低下头,专心剥小龙虾。
狭小的空间里,两人肩并着肩,手臂时不时因为夹菜的动作而轻轻碰撞。蔡徐坤继续剥虾,一个个饱满雪白的虾肉被放进了Baby面前的空碗里,很快就堆成了一座“小山”。
“别光给我剥,你也吃呀。”Baby看着自己碗里堆起的小虾山,有些不好意思,也拿起一只虾开始剥。虽然动作远不如蔡徐坤熟练,但很认真。
“我来就好了…你吃吧。”蔡徐坤的目光专注的落在眼前的虾肉上,耳尖却不知在何时红了。
Baby却带着坚定的摇了摇头,脸上依旧是温柔,但眼神却不容拒绝“我们两个人一起剥,一起吃,更快。”
爱有时像一把倾斜的伞,总想将无条件的爱奉献给对方,把对方完全庇护在自己的羽翼下,不留一丝风雨。
但真正相爱的两个人,更懂得将伞持平,共同承担,也共享阳光雨露,就像此刻这碗需要共同努力才能更快享用的小龙虾。
在这间弥漫着香辣气息的陋室角落,一种无需言明的亲密感在碗筷的碰撞和眼神的交汇中悄然滋长。
走出小巷,夜色已浓。城市的霓虹次第亮起,点亮了湘江两岸。饱餐后的满足感让身体都变得慵懒。
两人沿着江边的步道慢慢走着,晚风带着江水的湿润和夏夜的微凉拂过面颊,吹散了身上沾染的烟火气。
“去前面坐坐?”蔡徐坤指着不远处一家临江的清吧。木质结构的门面,暖黄的灯光从落地窗透出来,隐约传来舒缓的吉他声和低沉的男声吟唱。
Baby点点头。推开挂着风铃的木门,里面空间不大,布置得温馨而富有情调。
原木桌椅,暖色调的灯光,墙上挂着一些抽象画和旧唱片。一个留着络腮胡的驻唱歌手抱着吉他,坐在角落的小舞台上,正闭着眼深情演唱。唱的竟是蔡徐坤那首火遍大街小巷的《情人》。
“……我的心在小鹿乱撞,从日落到清晨,抱你到天亮……” 歌手极力模仿着蔡徐坤的唱腔和转音,甚至带上了标志性的气声。
Baby忍不住噗嗤一笑,带着促狭的眼神看向身边的蔡徐坤,伸手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压低声音调侃:“蔡老师,听到没?你的‘情人’。” 她故意把“情人”两个字咬得暧昧。
蔡徐坤被她的调侃弄得耳根发热,无奈地笑了笑,拉着她在靠近舞台又相对隐蔽的卡座坐下。
歌手唱得很投入,但或许是唱了太久,嗓子有些疲惫,唱到副歌高音部分时,声音明显变得沙哑吃力,甚至有些破音,破坏了原本深情暧昧的氛围。
周围有零星的客人发出了善意的笑声。
Baby也忍不住掩嘴轻笑。蔡徐坤看着台上努力却稍显狼狈的歌手,又看看身边笑得眉眼弯弯的Baby,心中忽然一动。
他起身,走到吧台边,低声和老板交流了几句,又指了指Baby的方向。老板看了看Baby,又看看蔡徐坤,露出了然的笑意,点了点头。
歌手一曲唱罢,老板上前跟他耳语了几句。歌手点点头,收拾东西暂时下台休息。酒吧里换上了轻柔的背景音乐。
片刻后,背景音乐停止,老板拿起话筒,带着笑意说:“接下来,有位不愿透露姓名的朋友,想为在座的一位特别来宾点唱一首歌,并且……由他亲自献声。”
客人们好奇地张望着。
蔡徐坤在众人探寻的目光中,从容地走上了那个小小的舞台。他拿起话筒,没有看台下,目光直接落在卡座里那个有些惊讶、随即又漾开温柔笑意的身影上。
舞台的追光灯打在他身上,勾勒出挺拔修长的身姿。
他没有选自己的歌。前奏响起,是Baby最喜欢的韩国歌手权志龙的一首经典情歌《Untitled, 2014》。一首旋律舒缓深情、歌词直白诉说思念与爱意的歌。
蔡徐坤将话筒凑近唇边,刻意压低了声线,不同于他平时舞台上的高亢或性感,此刻的声音更低沉、更温柔,带着一种砂砾般的磁性,缓缓流淌在安静的酒吧里。
“我知道让你回到我身边…
很难很辛苦…
我知道你害怕和讨厌,再次受伤…”
他的韩语发音不算完美,却足够真诚。他没有刻意模仿权志龙,而是唱出了自己的味道。
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Baby,那眼神深邃专注,里面翻涌着毫不掩饰的温柔、眷恋和一种近乎虔诚的深情。歌词里的每一句思念,每一个爱字,都像是他借由这首歌,在向她低语。
“对于彼此来说…
那样的爱情不会再出现第二次…
拜托哪怕能再看到你一次,我失去一切也没关系…”
Baby坐在卡座里,手里握着冰凉的饮料杯,指尖却微微发烫。她看着台上那个为她唱歌的男孩,看着他眼中毫不掩饰的炽热情意,听着那首她最爱的歌被他用如此深情的方式演绎,心脏像是被浸泡在温热的蜂蜜里,又甜又软,几乎要融化。
周围的一切都模糊了,背景音消失了,只剩下他的歌声,和他的目光,像一张温柔的网,将她密密实实地笼罩。
少年人笨拙又炽热的爱慕,在长沙夏夜微醺的风里,在江畔清吧的歌声中,昭然若揭,无处遁形。
一曲终了,短暂的寂静后,酒吧里响起了零星的掌声。蔡徐坤放下话筒,微微颔首致意,目光依旧锁着Baby,嘴角扬起一个温柔又带着点羞涩的弧度。
他走下台,回到卡座。Baby没有说话,只是拿起自己那瓶没怎么喝的冰饮料,轻轻碰了碰他面前的杯子。
玻璃杯相撞,发出清脆的一声轻响。
“唱得不错,”她看着他,眼波流转,声音带着笑意,“蔡徐坤老师。”
蔡徐坤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冰凉的酒水,试图压下脸上的热意和加速的心跳。“你喜欢就好。”
两人没有再说话,只是安静地坐着,听着酒吧重新响起的背景音乐,看着窗外湘江上星星点点的渔火和对岸璀璨的城市灯火。
一种心照不宣的甜蜜和满足感在空气中静静流淌。暧昧的薄纱已被撩开一角,底下是呼之欲出的、滚烫的真心。
夜色渐深,江风更凉。该是告别的时候了。
两人并肩走出清吧,站在江边的护栏旁。城市的喧嚣在身后,眼前是开阔的江面和深邃的夜空。夏夜的星子虽然稀疏,却格外明亮。
“明天……”蔡徐坤开口,声音在夜风中显得格外清晰。
“嗯?”Baby侧头看他。
“明天我就要飞回北京了,新歌还没完成。”蔡徐坤看着她的眼睛,有些不舍,但更多的是期待,“你呢?”
“我也该回上海了,有个广告要拍。”Baby回答,随即脸上绽开一个温柔而明亮的笑容,“不过……很快就能再见了,对吧?黄河篇。”
提到那个共同的、即将到来的行程,一种无需多言的默契和期待瞬间在两人之间连接起来。
“嗯!”蔡徐坤用力点头,眼底是毫不掩饰的雀跃,“很快就能再见。”
他伸出手,不是握手,也不是拉钩,而是轻轻握住了Baby垂在身侧的手。她的手小巧,微凉,在他温热的掌心里轻轻颤了一下,却没有挣脱。
“黄河篇见。”他低声说,每一个字都带着沉甸甸的承诺和期待。
“黄河篇见。”Baby回握住他的手,指尖微微用力,笑容在星辉下温柔璀璨。
夏夜的暖风拂过,带着江水的湿润气息,吹动两人的发梢。他们并肩站着,望着同一片缀着星子的夜空,手牵着手,心照不宣地等待着不久之后,在黄河的风沙与奔流中,在奔跑的旗帜下,开启属于他们故事的全新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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