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潭大战的喧嚣散去,录制现场弥漫着湿泥与汗水的混合气息。
蔡徐坤独自坐在略显简陋的临时休息室里,拧开一瓶矿泉水,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却压不住手上阵阵传来的灼热与刺痒。
他摊开宽大的手掌,原本只是在手上出现的过敏症状现在已经逐步开始蔓延到手腕了,他的手正呈现出一种极不健康的、触目惊心的红色。
皮下细密的血丝清晰可见,肿胀使得皮肤发亮紧绷,伴随着一阵阵难以忍受的奇痒。他强忍着不去抓挠,只是烦躁地用另一只手的手背蹭了蹭发烫发痒的部位,眉头紧锁。
休息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Baby的身影轻巧地闪了进来,又迅速反手关好。
她显然是特意寻过来的,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便携保温袋和一个白色药膏管。看到蔡徐坤正对着自己通红的手掌皱眉,她毫不意外,快步走到他身边坐下。
“好痒啊……” 蔡徐坤一看到她,脸上那点烦躁瞬间褪去,换上了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像只受伤的大型犬,主动把那只红得吓人的手举到她面前,仿佛这样就能减轻点痛苦似的。
Baby忍不住瞪了他一眼,眼神里三分责备七分心疼。“明知道自己容易过敏,刚才在泥里还不小心点!” 语气带着娇嗔的埋怨。
她一边说着,一边利落地打开保温袋,取出一个裹着干净纱布的冰袋。“喏,快敷上。”
冰凉的触感瞬间包裹住蔡徐坤滚烫刺痛的手掌和手腕。那极致的冷意如同甘霖,暂时压下了灼热和难耐的瘙痒,让他舒服得几不可闻地喟叹了一声。
Baby小心地托着他的手,感受着纱布下传来的惊人热度,以及那皮肤下不祥的红肿。她轻轻叹了口气,眉宇间笼上一层忧色。“也不知道等会儿撕名牌的时候,你这手能不能缓过来一点……”
蔡徐坤其实早已习惯这恼人的体质,粉尘、某些植物汁液、甚至过强的清洁剂都可能引发这种反应。
他还记得第一次在Baby面前严重发作时,他手上骇人的样子着实把她吓得不轻,甚至要立刻开车送他去医院急诊室,还是被他强力制止了。
后来发现冰敷能快速缓解灼热和瘙痒,之后再涂上特制的抗敏药膏效果最好。所以Baby私下里一直让生活助理小刘常备着冰袋和药膏。
想到小刘默默准备这些时那副“我懂,我都懂,工具人实锤”的无奈表情,蔡徐坤心里又暖又有点想笑。
他看着Baby低垂的眉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专注地看着他被冰敷的手,那份担忧如此真切。
他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声音也放得轻柔:“没事的,老毛病了。敷一会儿,涂了药,等会就好了,不影响。” 他试图安慰她。
冰敷的时间差不多了,Baby小心地移开冰袋。被冷敷过的皮肤红色似乎褪下去一点点,但肿胀和红疹依旧明显。
她拿起那管药膏,拧开盖子,挤出乳白色、带着淡淡草药清香的膏体,均匀地涂抹在自己的指尖。
她的动作开始了。
指尖带着微凉的药膏,极其轻柔地落在蔡徐坤滚烫的手背上。那触感细腻而小心,如同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
Baby微低着头,神情专注,用指腹将那乳白的药膏一点一点、极其耐心地推开。她细致地照顾到他手掌的每一寸肌肤,从宽阔的手背到微微凸起的指关节,再到每一根修长手指的指腹、指缝,甚至是指甲边缘容易忽略的细微之处。
她的指尖带着一种奇异的魔力,所过之处,不仅带来了药膏的清凉,更仿佛有微弱的电流,顺着接触的皮肤一路蔓延,悄然抚平了刺痒,也撩拨起另一种难以言喻的悸动。那动作里蕴含的,是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浓得化不开的心疼。
暧昧无声的空气在小小的休息室里缓缓流淌、升温。蔡徐坤的目光胶着在她低垂的侧脸和那微微抿起的唇瓣上,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一下,只觉得喉咙有些发干。
“可是……” Baby的声音打破寂静,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依旧低着头专注于涂药,“撕名牌算个人战吧?我有点怕……” 她顿了顿,声音更轻了些,“刚才在那边,分数最低的李晨哥、飞宇还有沙溢哥,都试探地问了我的碳排放总数…虽然我含糊过去了,但我还是感觉被他们盯上了。” 那是一种在这么多期节目下来被锻炼的直觉。
她的担忧清晰地传递过来。蔡徐坤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攥了一下。他哑着声音开口,低沉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目光沉沉地锁住她。
“会好的。” 他重复着,仿佛在给她信心,也像是在对自己承诺,“别怕。”
他微微停顿了一下,那承诺带着重量。
“我保护你。”
Baby涂药的动作微微一顿。她终于抬起头,撞进他深邃而认真的眼眸里。那里面翻涌着毫不掩饰的保护欲和一种令人安心的力量。
她心头一暖,那些忧虑似乎真的被他简短的四个字驱散了不少。她忍不住弯起唇角,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带着点狡黠和提醒。
“好啊!不过……” 她凑近一点,压低声音,像在分享一个秘密,“不能太明显!摄像头都拍着呢!”
撕名牌环节,那些高清镜头如同无处不在的眼睛,会捕捉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和动作。
“嗯。” 蔡徐坤低低应了一声,嘴角也勾起一丝了然的笑意。
他懂她的顾虑。
药膏已经均匀地覆盖了整个手掌和手腕。Baby的指尖最后在他手背上轻轻打了一个圈,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她正准备收拾东西,目光无意间掠过蔡徐坤的脸庞,忽然顿住了。
眼前的蔡徐坤,因为刚才的泥潭大战,头发被泥水浸透,又被简单地冲洗过,此刻还带着湿漉漉的水汽,没有做任何造型。他似乎是嫌额前的碎发碍事,随意地用手将所有的头发都向后捋去,露出了光洁饱满的额头和清晰的发际线。湿发服帖地拢向脑后,形成了一个简单利落、带着点自然凌乱感的背头。
这发型彻底暴露了他优越的头骨和立体的五官。水珠顺着他线条分明的鬓角滑落,沿着清晰的下颌线滴下。没有刻意造型的遮掩,那份介于少年清爽与成熟男人棱角之间的气质被无限放大。湿发勾勒出的轮廓带着一种野性的、未经雕琢的清俊,水汽氤氲下,眼神显得比平时更加深邃专注,他嘴唇微抿,唇角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慵懒随性又极具侵略性的魅力,模糊在青春与成熟之间,形成一种奇异的、令人心跳加速的帅气。
Baby看得有些出神,忍不住由衷赞叹。“哎,我发现你这个发型很帅哎!” 她指了指他的头发,眼神亮晶晶的,满是欣赏。
蔡徐坤对自己的样貌向来有清晰的认知,也知道Baby一直很吃他的颜。此刻被她这样直白地夸奖,尤其是用这种带着点惊艳的眼神看着,心里那点得意和满足感瞬间膨胀开来。他挑了挑眉,明知故问,眼底却带着笑意。“真的?”
“真的,” Baby用力点头,笑容真诚又灿烂,毫不吝啬地补充,“很帅。” 她的目光在他脸上流连,带着毫不掩饰的喜爱。
蔡徐坤手上的药膏在两人说话间已被皮肤吸收了大半,只留下薄薄一层清亮的光泽,刺痒感也缓解了许多。
Baby看差不多了,便起身收拾好冰袋和药膏管:“好啦,我得走了。”
看她转身就要离开,动作干脆利落,毫不留恋,蔡徐坤心里顿时涌起一股强烈的不舍。录制时间本就紧张,两人又不在同队,能这样独处、安静说几句话的机会少之又少。好不容易有这么片刻温存,她怎么走得这么急?
他下意识地伸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力道不大,却足以让她停下脚步。他的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急切和一丝委屈。
“现在就走?这么快?”
Baby被他拉住,回头对上他眼中毫不掩饰的依恋,心尖也是一软。
她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又看了看时间,脸上也浮现出几分无奈和不忍。她飞快地凑近,踮起脚尖,在他形状优美、如同花瓣般的唇上,印下一个蜻蜓点水般、却带着清晰柔软触感的吻。
那是一个带着清甜茉莉花香的吻,短暂却清晰地烙在了唇上。
“我跟雨琦说我去上厕所了,” Baby压低声音,脸颊微红,气息拂过他的唇畔,“现在她正等着我呢。” 她说完,飞快地抽回手,像一尾灵活的小鱼,转身拉开休息室的门,灵巧地闪了出去,消失在走廊里。
门轻轻合上,隔绝了外面的声响。
休息室里只剩下蔡徐坤一个人。他维持着被亲吻后的姿势,手指无意识地抬起,轻轻触碰着自己刚刚被短暂眷顾过的唇瓣。那里仿佛还残留着茉莉花的清甜和她唇瓣柔软的触感,带着点微凉的湿意。
一丝傻气又满足的笑容,不受控制地在他唇角缓缓漾开,逐渐扩大,最终点亮了他那张刚被Baby真心实意夸奖过的脸庞。
空气里,仿佛还萦绕着她身上那淡淡的、令人心安的茉莉花香。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依旧泛红但已不再灼痛刺痒的手,又回味着那个偷来的吻,只觉得刚才泥潭里所有的狼狈和此刻手上的不适,都变得微不足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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