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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御影玲王]所谓拥抱

少女的足尖悬在半空,十指慌乱地攀住御影玲王的肩膀,托在膝弯处掌心的温度透过制服裙传来。她仰头撞进一片紫罗兰色的深海,发现对方眼神意味深长地,闪过一丝她读不懂的情绪。

难道他看出什么了?

奈枝咲唯心头一跳,慌忙搂住他脖子,转头对糸师凛夸张地挥手:“拜拜~我和哥哥大人先走啦!”尾音拖得又甜又长,“顺便说,你刘海该剪了,遮眼睛对视力不好!”

糸师凛没有回答。

他只是站在那里,瞳孔倒映着她缩在别人怀里的身影。那目光如有实质,刺得少女往御影玲王颈窝里钻了钻。

御影玲王的手臂稳稳托住她的膝弯,像抱小孩似的把她往上颠了颠。这个姿势莫名让她想起小时候,爸爸也是这样抱着她穿过祭典,她的手里攥着苹果糖,头顶是夏夜的烟火。

只是那时环抱她的手臂布满刺青,而现在托着她的少年手指修长干净,指甲修剪得圆润完美。

不要再想了。

她把不合时宜的回忆赶出脑海,视线越过少年的发顶和保镖组成的人墙,银杏大道人流比刚才少了许多,应该是警视厅出动了疏导队伍,远处还能听到扩音器的断续的声响。

与平日里的健谈不同,御影玲王保持着沉默,奈枝咲唯百无聊赖地用手指卷着他的发尾玩。

御影玲王的头发看起来很柔顺,摸起来却意外地硬挺,像在捋顺某种大型猫科动物的皮毛,还带着淡淡的香气,她忍不住摸了一下,再摸一下……

糟糕,断了。

一根紫色发丝缠绕在她指尖,断裂面齐整,在灯光照耀下泛着绸缎般的光泽。

她想起曾经看到过的说法,发质硬的人都生性偏执,如果同时发丝易断则代表极刚易折,心思敏锐易失控。

发硬易折者,最忌强求。

“还想去看比赛吗?”御影玲王说,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高中决赛结束了,现在是马竞的表演赛。”

奈枝咲唯整个把脸埋在他肩窝里摇了摇头。她本来就是为了看那个人来的,现在连终场哨都吹过了,再去看也没什么意思,况且抱着她的手臂绷得有些紧,手也在无声地施加压力。

他现在绝对在不爽。她莫名心虚,识相的话,现在还是假装乖一点比较好。

“中岛去哪里了?”她试图岔开话题。

“他说要去找月见里前辈。”御影玲王用下巴指了指明治神宫方向,“那边有家新开的居酒屋,他们在搞联谊会。怎么样,要不要一起去?我请客哦!”

“不用了。”

沉默再度降临,雪花落在奈枝咲唯鼻尖上,融化的凉意让她打了个可爱的喷嚏。御影玲王的大衣裹得更紧了些,但依然没看她。那种偶尔会出现的淡漠感又浮现出来,仿佛刚才在糸师凛面前维护她的不是同一个人。奈枝咲唯又手欠地去玩他的头发,这次的动作很轻,生怕再扯断几根。

“玲王……”

“嗯?”

“你生气了吗?”

御影玲王停下脚步。

“咲唯同学,”他用广播剧男主角般的华丽声线说,“知道为什么Reo大人能当上学校最受欢迎的男人吗?”

(这种时候还要自夸,好可怕)

少女缩成团子:“因为长得像杰尼斯偶像?”

“Bingo!”他欢快地打了个响指,“虽然被这样说也很开心,不过更多是因为我是超级优秀的全能型万人迷啦~”

毫无预兆地松手,在少女惊叫出声的前一秒又稳稳捞回怀里,近在咫尺的脸上绽放出恶作剧得逞的灿烂笑容,“而且从来不对淑女生气。”

他好像经常在笑,至少在她能看见的时候,但奈枝咲唯知道,这只是一种表象,看似开朗的大少爷骨子里其实比谁都难搞。

“放我下来,”她开始扑腾,“被抱着好丢脸,我自己能走。”

“现在知道害羞了?”他凑近耳语,吐息烫得她耳尖发麻,“刚才利用我当枪使的时候,不是挺开心的?”

奈枝咲唯顿时不动弹了,瘫在他身上装死。

——

回到车上,御影玲王的手指在平板上快速滑动,屏幕是封措辞严谨的邮件,内容奈枝咲唯只看到半句今天的行程变更,后面的文字被他迅速划走。车缓缓停在公寓楼前的路,御影玲王执意送她回家,奈枝咲唯也不好拒绝。

公寓是典型的学生单身寮,六叠大小的房间月租7万日元,楼下门前的牛奶箱上贴着张便签:「奈枝様~本月町内会费已代收(^▽^)」

本应该漆黑的房间,窗口却渗出血红灯光,一轮不合时令的巨大满月正从窗框边缘诡异地升起,将整个过道映照得如同梦境。

他突然开口:“我一直在想。”

诶?

咲唯差点踩空台阶,回头,看到他仍然站在橙黄路灯下。

“在与任何人相处,”御影玲王双手插在大衣口袋,“无论对方做出多么令人费解的行为,我都会去反思自己的失误,尽量不让私人感情影响自己的判断。”

他把尽量两个字咬得相当重。

这句话听起来像是某种告解,又像是大少爷的烦恼自白,但奈枝咲唯嘴比脑子快:“玲王你果然就是在生气吧?”

御影玲王沉默片刻,掀起眼皮幽幽地扫了她一眼,莫名有种荒谬的挫败感。

不,他传达出来的是这个意思吗?

明明控制了声调、表情和肢体语言来陈述事实,怎么会被解读成在闹别扭?这完全偏离了预想的“默不作声揭露对方错误并引导反省”的剧本。

“是因为我和刚刚那个人?”她试探着问,满脸“你居然会计较这种事”的无辜表情。

御影玲王头疼地用指尖敲了敲太阳穴。

“你过去的人际关系与我无关,我不是你的监护人,也不是道德警察,就算再好奇也不会过问,这是最基本的礼仪素养。”

“无聊和庸俗的人太多了,我不想为既定事实浪费情绪。但既然最开始你提出去看球赛的请求,我也答应了陪你去竞技场,你就应该考虑同行者的感受。”

少女因为他的反应懵住,张了张口,最终只发出气音。

“哦——”

御影玲王内心压抑着一股无名怒火,他猛地向前一步,“说好跟紧我,结果在明治神宫突然消失;说了表参道人流危险,那里踩踏事故有几十人受伤,却还是往最混乱的地方钻。我找了你半个多小时,擅自离队失踪,还弄丢我的围巾,发生肢体冲突……你是不知道别人会担心?”

说到最后,声音终于染上几分愠怒。

奈枝咲唯身体犹如木块,她机械地开口,“我又不是小孩子,就算迷路也会……”

她卡壳,口袋里的手机早就没电,而且她根本没有御影玲王的联系方式。

她也才注意到御影玲王的手腕有一圈红痕,大概是推开人群时被什么划伤的。大衣右肩的布料被扯开一道小口,露出里面浅灰色的内衬,鞋尖也有严重的刮痕。

对于大少爷来说这身行头怕是直接报废了。

这些都是为了找她?

御影玲王声线没有什么起伏,“原本今晚有英国公学线上面试模拟,为了陪你闹,我只能改期到下个月,还因为你的事挂了父亲的电话,又不得不编造烂借口来应付。”

奈枝咲唯瞪大眼睛。

“那些保镖,都是直属父亲手下的。就算名义上保护我,但最后汇报对象可不是我喔?”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因为和我有关,他们肯定会说你今晚的事,所以我还要想办法堵住那些人的嘴。”

奈枝咲唯猛地后退半步:“等等,那些保镖不是你的人?”

御影玲王像是听到什么笑话般扬起眉毛,“我真正的保镖只有管家婆婆一个人,像是会带那么多黑衣大叔招摇过市的类型吗?”

少女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所以呢?告诉这些是为了让我愧疚吗?面试改期是你选的!挂电话是你按的!陪我去看比赛也是你提的,都是你自己的决定,又不是我要求的。”她声音突然拔高,“明明就不需要做这些,为什么非要管着我,你大可以转身就走啊!”

(为什么非要管着我?)

她还是不懂。

玲王垂下眼帘,遮住眼底翻涌的情绪。

真羡慕小怪物能做到那么洒脱,想消失就消失,对自己的行为给别人带来的烦恼一无所觉,把别人的关心踩在脚下还理直气壮。面不改色利用他去气别人的时候倒是演技精湛,现在又摆出无辜者的姿态。

当他没看出来?

他索性陪她演完全场,甚至主动加码去抱她。

说啊,告诉她你到底为什么生气,找了她有多久。

告诉她你见到她和别人在一起有多在意。

告诉她你有多讨厌失控的感觉。

理智告诉他这些话毫无意义,可就是有股冲动在血管肋骨里横冲直撞。

“对,那些事都是我自己决定的,原本我也没有打算告诉你。”御影玲王轻笑一声,目光晦涩盯着她。

他并没有怪责她的意思。

这些事情,这些冲动,说出来一点意义都没有。

“但Reo就是很自私啊,就是卑劣地想让你知道。”

他本意并非如此,至少不该用这种近乎控诉的语气,纯粹是情绪宣泄,御影玲王向来信奉效率至上,无意义的情绪宣泄,除了浪费时间,毫无价值。

但他不说出来,胸口闷得难受。

御影玲王的表情是一种她从未见过的、近乎疲惫的平静。路灯从他背后投下阴影,将那双总是神采奕奕的紫眼睛笼罩在灰暗里。

少年别扭地拧过头,嘴角紧抿。

真幼稚。

这种话简直像在说“看我为你牺牲多大”,明摆摆的情感勒索。

他居然还隐隐期待对方的反应,自私地、恶劣地,想要看她愧疚的表情。

奈枝咲唯喉间一哽,像是有什么堵在喉咙,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我没想到,还有人会担心我。”

她的手指在空气中抓了抓,像是要握住什么不存在的东西,“那时候我满脑子只想着……”

想着再次见到那个人,那个记忆里发霉的承诺,有人还会在赛场等她的天真幻想。

却忽视了如今站在面前的人——他不会像糸师凛那样冷漠嘲讽,不会对她的伤口视而不见,更不会放任她独自迷失在东京的茫茫雪夜里。

“玲王。”奈枝咲唯的声音变得很轻,她低头盯着自己沾雪的鞋尖,“对不起。”

御影玲王一言不发,他从大衣内侧口袋掏出围巾,她茫然地看着那条羊绒织物。

正是她之前在人潮中弄丢、他亲手系给她的,此刻被他叠得方正整齐,边角还留着被踩踏过的皱痕,却已经被细心清理过。

她心底一阵愧疚。

“拿着。”御影玲王的声音硬邦邦。

奈枝咲唯下意识接过,指尖碰到他手背,御影玲王像被烫到般猛地抽回手。这个动作太过突兀,以至于两人都愣住了。下一秒,少年转身的动作干脆利落,不带一丝留恋地离开。

他要走了。

真的生气了。

又要被抛下了。

她看着少年的背影,挺直的脊背,微微发僵的肩膀,某种尖锐的疼痛突兀从心口炸开,想起她错过的约定,想起搬家时弄丢的玩偶,想起所有她没能抓住的东西,总是会从指缝中溜走。

还有现在,御影玲王的脚步声在一步步远去。

她该怎么做,他才会原谅她?

但她难过的时候总是希望有人能够抱抱她。

大脑还没理清思绪,身体已经先一步行动,冲过去从背后用尽全力抱住了他,双手紧紧箍住他的腰,动作太用力,撞得两人都踉跄了一下,但她还是不管不顾地收紧手臂。

“别走,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少女把脸埋在他后背,隔着外套都能感受到他骤然紧绷的肌肉线条,月光照亮两人交叠的身影。

“围巾……对了,围巾我不会系,要玲王亲自帮我系才行。”

——

御影玲王站在原地没动,既没有推开她,也没有回应她,只是微微仰头,呼出一口白雾,任由冬夜的寒气在唇边凝结。

小怪物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

好吧,他承认。

他确实是故意的。

故意说重话,故意冷着脸离开,连转身的角度都经过深思熟虑,甚至提前把围巾叠成复杂的、难以解开的样式。

她会上钩的。

他确信。

他走得很慢,算准了时间,算准了她会有的反应,她应该会站在原地,抿着嘴唇犹豫几秒,他赌她会不会追上来拉住他的衣角,赌她会不会像以前那样,用那种理直气壮又带着点撒娇的语气喊他玲王。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她直接抱了上来。

不是犹豫,不是叫住他,而是毫无预兆地、近乎莽撞地扑过来抱住他。

“别走,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温热的重量毫无预兆地撞上后背,少女的手臂执拗的收紧,身躯贴上他的脊梁骨。她在发抖,呼吸的热度透过衣料灼烧着皮肤,手臂环得那么紧,像是怕他真的离去。

他的心脏跳得极快,仿佛是要冲破肋骨的牢笼。血液在耳膜里轰鸣,胸腔里那股郁结被她这一抱撞得七零八落。

“围巾……对了,围巾我不会系,要玲王亲自帮我系才行。”

御影玲王闭了闭眼。

真糟糕,简直就是犯规。

她怎么能这样,尾音软软地上扬,清甜软糯得像幼猫撒娇,带着一点故意的试探,甚至还变本加厉地用毛茸茸的脑袋一下一下地蹭他后背。

你看,她还是需要我的吧?毕竟我可是御影玲王啊。

这个念头浮现在脑海里,大少爷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某种隐秘的、近乎胜利的满足感像毒药一样渗入血管。

不行,不能表现得这么明显,不能让小怪物发现他的异样,他想压抑住那股升腾而起、幼稚的快乐,御影玲王并没有想要这种情绪,完全是意料之外的,来得太突然,太强烈,甚至让他感到一丝恐慌。他咬住口腔内侧软肉,甚至刻意皱眉,仿佛对她的行为感到困扰。可少年不知道的是,那微微晃动的肩膀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窃喜。

按照原定计划,他应该让她先低头,让天平重新倒向他这边,居高临下地问她:“怎么了?现在知道需要我了?”

他本该继续往前走,该让她好好体会下他的感受,让她看着车尾灯消失在雪夜里尝尝被抛下的滋味。

他该冷着她至少一周不理,教会她要考虑别人这门必修课

该让她知道,御影玲王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被哄好的,让她明白她需要他,远比他需要她更多。

他竭力控制住自己,不想太快暴露出破绽,御影玲王太清楚延迟满足的价值了,让对方等待,让对方焦虑,直到他们心甘情愿交出更多筹码。否则某个小怪物很快就会察觉到,他对她的示弱毫无抵抗力,Reo那套引以为傲的谈判技巧在她面前全是徒劳。君王必须同时是狮子和狐狸,要永远掌握主动权,他才是握着项圈的驯养者。这原本就是场不对等的对冲交易,不该为一个拥抱就方寸大乱押上全部筹码,清楚对方在恶意收购还主动签下让步条款。

可当她真的抱上来,手臂在他腰间收紧,柔软的脸颊贴在他后背,撒娇似地要他帮忙系围巾,所有的应该都变成了溃不成军的逃兵,心就已经擅自主张原谅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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