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好像是爱你的。】
利威尔等这句话等了很久很久，久到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明渡说完话之后，利威尔就只愣愣的盯着她的脸，于是原本紧张的女孩噗嗤一声笑出来，她勾住长官的肩膀在他耳边黏黏糊糊的重复一遍又一遍。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我很爱你。
回过神的利威尔已经用力把人压在身下，只有世界在此刻灭亡了，他才能从这幸福的彼端抽身。
吻落在锁骨，肩膀，衣领逐渐扯开露出不见日光的苍白皮肤，胸膛在细细的啄吻下战栗。
原本压在腕子上的手向上移动，与另一只手相触，十指交握。
明渡喘的太厉害，利威尔不得不腾出手捂在她的嘴上。他本意是想让明渡小声一点，但是女孩眼神湿润的看着他，下一秒掌心传来湿润的舔舐。
脑子里名为理智的弦突然就崩断了。
·
这是神明的造物。
埃尔文立在雕像前，雕像那威严智慧的双眼仿佛越过世间洞穿了埃尔文。
【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埃尔文把拳头放在心口，默默回答，
【一切为了全体人类的共同利益。】
“埃尔文。”
埃尔文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所以他停了两三秒才转头，
“利——嘴怎么了？”
利威尔嘴角破口，发丝微乱，脸上依稀可见潮红，埃尔文大概能猜出他刚才干了什么。
“结婚的事情要尽快安排吧。”
利威尔表情有些心不在焉，亦或是表现出来的漫不经心，“还要看她的意愿。”
“我想她不会拒绝的。”
埃尔文的手掌压在利威尔肩膀上，利威尔忽然转移话题，
“现在我们的目的已经达成了，别再尝试蓝血的疫苗了，怎么样？”
空气突然收紧。
“你都知道了。”是肯定句而非疑问句。
“在这个位置上，就是头猪也该知道你们在干什么。”
是的，蓝血的研究从不是简单的分析解构，埃尔文和韩吉想要得到的是蓝血的力量，为了快速达到这个目标，研究站几乎毫无节制的从明渡身上抽血，实验。
“我答应你就会信吗。”
“结果都一样，她的蓝血已经被污染，以后的检查结果都已经失去意义”
实在想研究还可以把以前存的血调出来用，他们存的数量绝对比利威尔想象的多。
埃尔文终于转过身来，“你做了什么？”
“谁知道呢。”利威尔指腹蹭过嘴角破口，刚才咬女孩的时候太用力，把明渡惹生气了，反过来把他嘴唇也咬破了。
虽然是计划之中的事情，但做起来还是……明渡咬上来的时候，利威尔费了很大力气才让自己没有把她搞得乱七八糟。
有些事情，还是等回去再做比较好。
忍耐了这么久，绝对要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想到这里，利威尔心情好了些。埃尔文看着他的脸色变化，不置可否，
“知道了。”
虽然很可惜，但是已经到达这个地方，有更多的事物等待着被挖掘，明渡已经做得够多，更重要的事如果利威尔下定决心挡在这里……没必要进行的无意义的消耗。
“提前恭喜你了。”
“虽然暂时没有结果，不过，谢谢。”
·
利威尔和埃尔文离开后，利威尔才从藏身处出来。她虽然没在这里生活过，但是实验室的布局都是相似的，明渡总不至于比他们还不了解。
对于被阿克曼蚕食这件事，明渡的本能总有隐隐的抗拒，或许是体内的蓝血恐惧着被分解这件事。
明渡和低头的雕像对视，这个雕像她见过很多次，她的发现——b细胞，开启了人类的黄金时代。
这改变了包括明渡在内许多人的一生。
手抚上隐隐作痛的胸口。
只是把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剥离而已，但濒死般痛感却如此的强烈。
视线模糊，明渡发现眼泪不断的从眼眶里滑出来，怎么也止不住。
视线被遮蔽。有人从背后抱住明渡，捂住她的眼，潮热气息在耳边呢喃，
“什么都不要想，我在这里。”
尽管如此，利威尔却紧张的像是要失去什么一样。明渡转过身，抱住了他。
两颗心紧紧贴着没有丝毫缝隙，利威尔的身体从紧绷到放松，
“你怪我吗？”
“没法不怪你，我现在还在难受。”
“对不起，但是我不能再失去你。”
利威尔抚上明渡后背，他折断了鸟儿翅膀，尽管是为了打断他人觊觎的念头，但鸟儿再也不能自在翱翔。
不知为何，想到这里，利威尔心底涌起将鸟儿笼在手心的快感，他收紧手臂，用力把明渡禁锢在怀里，
“你再也不会离开我了。”
从心底黑暗生出的藤蔓将两人紧紧缠绕，从精神到身体都束缚在一起，越挣扎只会陷得越深。
这是阿克曼一族的执念，是祝福亦是诅咒。
明渡用力掐着手心，强忍住想要逃离的冲动。
这样是不行的，这样下去对两个人都没有好处。但是利威尔听不进任何东西的，明渡在他那里的信誉已经所剩无几，没有任何人能够劝阻她。
最后的最后，明渡只是抬起手，回应了利威尔的拥抱。
利威尔松开手，盯着明渡的双眼，想从她的表情看出端倪。但明渡只是笑，然后利威尔也笑起来。明渡走近一步，轻轻吻在他的唇上，利威尔立马加深了这个吻。
我的宿敌，我的爱人，我的痛苦，我的渴望。
就让我们相互纠缠，直到世界崩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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