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柏昕绅士地伸出手。
佳雯想起小时候看的小公主杂志，穿着漂亮裙子的小公主手上是白色的袖套，身上是漂亮的公主裙，脚踩着美丽的舞鞋。轻轻把手搭在王子的手上，跳起一支华尔兹。
她低头，她手上什么都没有，身上穿着裤子和衬衫，脚踩着是节目组提供的拖鞋。局促地笑笑，这才是现实。
对面是穿着POLO衫的褚柏昕，她早就过了幻想当公主的年龄，眼前的男人也是告诉她“不建议再跳舞”噩耗的人。
幻想与现实交织，可是心动还是如期而至。
她轻轻搭上褚柏昕的手。
这也是她第一次和他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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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帅女美，这对我眼睛很好】
【女四和男二真的配一脸！！！】
【这季的选角导演值得夸赞！】
齐刷刷的弹幕无一不在夸赞第二队玩游戏两人的颜值。
【后面的男三脸怎么这么臭】
冷不丁的一条弹幕出现，但是无人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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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皓冷冷地看着牵手过去的两人，面色越冷，环胸而坐的手就藏在下面握得越紧。
封雪偏头看了眼旁边的男人，嘴角微勾。
“预备，开始！”
随着主持人的一声令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玩游戏的两人身上。
女生双手微微打开，头侧着配合男人的动作，男人的动作分寸感极强，一边配合女生的动作一边带领着往终点踱步。
除了手肘的偶尔碰撞，再没有其他肢体举动。
男帅女美，袁满也是这样觉得的。
但是江岸生不是这样觉得的。
佳雯的动作带着局促，表情也不似平常那么放松，江岸生知道她在这种体育竞赛中一向没有什么胜负欲。
她现在羞涩的笑，分明是下意识的举动。
17岁那年的运动会，她梳着和现在一样的马尾辫，笑容洋溢着挽着旁边的小伙伴一起冲向终点。
他的心像个堵塞的沙漏，疯狂摇晃才能让细沙沿着缝隙细细流下。
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继续运气球。
“哪能这样玩？”叶轻舟感叹道！
江岸生扭头看他。
叶轻舟指向两人的方向。
“两个人的手臂得交叉才能锁住气球，他们纯靠背夹住球，你看看！都掉两个了！”
佳雯赶紧捡起掉在地上的气球，抱歉地看着褚柏昕。
“抱歉，我太害怕它爆了。”
“没事。”
褚柏昕摇头，陪同她重新到起点再次运送气球。
他一直都是这么有分寸感。
“已经过去两分钟了噢~”主持人提示道。
按下自己疯狂跳动的心，当做是因为运动导致。她和褚柏昕小跑两步重新运送气球。
这次褚柏昕像是听见了江岸生谈话一般，两个人的手臂交缠在一起，像游戏规则的名字——背对背拥抱。
心跳的更快了，她认命地跟随褚柏昕的脚步向着终点踱步。
后背明明紧挨着的是气球，却灼热滚烫。
看见他们的动作，刚刚没有搭话的程皓身子向前倾。叶轻舟以为他要说话，结果虚晃一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挠挠头。
这都是在学怎么玩呢吧，这么认真？
封雪扭头又看了眼旁边的男人，这次变成眉毛微挑，还是一句话都没说。
五分钟过的很快，佳雯回到坐位上时大汗淋漓。
袁满递给她一张纸巾，不解地问道：
“这么累吗？”
佳雯接过擦汗，点头。
“我看褚哥挺配合你的呀，你再看小叶！”
袁满埋怨道。
“第二组运送9个气球。”
周静纯隔着好几个坐位笑道：“佳雯，你这还偷师学艺了，怎么还没圆圆快？”
袁满连忙接话：
“周姐！你怎么不看小叶腿多长，走多快，我都累死了！”
周静纯颜艺很强，抽象地把嘴撅成唐老鸭：
“褚哥腿不长？”
袁满扁扁嘴，故作委屈地对上看戏的封雪的眼神。
“下一组出场的是——封雪、程皓。”
主持人播报流程。
封雪歪头笑道：
“到我上场了。”
随即起身。
她身姿优雅，袁满隔着座位都觉得封雪和她的名字一样，香气飘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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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间忽然变黑。
【这是咋了，断网了吗?】
【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
【节目组有没有人看到啊！】
【但是还能听见声音，不该是断网了啊】
弹幕正常刷着，网友们发送着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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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雯眼前一片漆黑，不适地睁开眼适应黑暗。
“怎么了？”她发出疑问。
“不知道，应该是停电了吧。”褚柏昕应道。
佳雯看着眼前还有一片红色的了亮点，并不认可他的答案，在黑暗中听从节目组的安排。
程皓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佳雯，没事吧。”
在黑暗中，所有感官都会被放大。
眼前的红色亮点被一个黑色的身影全部遮挡住。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这是做什么？
事故出现很短，短到她来不及多想。
灯忽然恢复光明，传来工作人员道歉的声音“抱歉，刚刚不小心碰到电源开关了。”
嘈杂地环境声掺杂了埋怨声，好在节目组整体素质比较高，很快恢复了秩序。
佳雯看着程皓不自在地回到游戏的起始点，熟悉的背影显得那么寂寥。
记忆像个旧口袋一样被翻了出来，翻到底也只有几根线头。
她轻轻拽住一个角，然后就和毛线团一样被拽地很长，又长又乱。
那年冬天很冷，不知道是不是和天气有关。
受伤过的那条腿格外的疼。
好像穿了很厚的棉裤后还能感受到那到骨子里的寒冷。
佳雯记得那年程皓和她差不多大，但是已经在律所初绽头角。
人和人之间的差距真的大啊。
彼时她是他一手带的实习生，但是雷厉风行的程皓总觉得佳雯就是拖油瓶。记得当时给他当实习生的时候是真的累啊，委托人那一个文件夹的聊天记录要她整理成册打印出来。
法院门口不方便停车，他常常把车停在附近的小区里，两个人在门口的石墩上再次核对信息。
手指都冻得疼。
“哇！！他们好默契！！”
袁满的感叹打断了她的回忆。
佳雯集中精神看程皓玩游戏，这个人一向这样，他对任何事情都很认真。工作的时候认真工作，游戏的时候认真游戏，在床上的时候，认真爱她。
背对背的封雪也透着一股认真劲，她长长的头发被盘成个低丸子头，露出细长的雪颈。佳雯觉得她像只白天鹅，优雅而美丽，真的和她的名字相辅相成。
程皓穿着他一贯的西装。真像一对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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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宣布，这季封神，真的男帅女美！！】
【这队真的绝了，太配了！！！！！！！】
【般配，我要带这个词说一万遍。】
【他们还很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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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没有在她手里折过的男人，她露出自己满意的脖颈。
她看上的男人，没有不败倒她的石榴裙下的。
只是封雪没想到，程皓能和她配合的这么默契，不由得高看他几分。
他们不仅手碰不到，身体的每一个关节都没有碰到，她挺直了背，不服输地以腰发力顶住那个轻飘飘的气球。
“第三组运送15个气球！”
“哇哦！”周静纯惊呼道，扭头看了眼自己的搭档。
江岸生撑起一个笑，像是游离在鱼缸外的金鱼。
周静纯噗嗤笑出来，提示道：
“江哥，下一组就轮到我们上场了。”
江岸生抱歉地再次笑笑，“这么快吗？”
周静纯意有所指：“你很奇怪诶~”
主持人又开始cue流程：“下面，最后一组登场的是我们的周静纯和江岸生！”
镜头齐齐给到周静纯身上，她很有艺德地给镜头打了个招呼，然后和江岸生一起走到游戏的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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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终于到我周姐了！】
【我周姐的盛世美颜！！】
【周姐放心飞，纯露永相随】
【有没有没关注到男一长得好帅，神似现哥】
周静纯的出现，弹幕忽然就溢满了屏幕。
显然她很懂得节目组的尿性，玩游戏的时候很懂得那种若有若无的暧昧，打造cp话题。
她靠近一分，江岸生就下意识地闪躲一下，然后认命一般地配合她宣传。
带着点点的不满周静纯还是扯起职业的笑容。
两个人的游戏意外的顺利。
游戏结束，主持人问江岸生：“和女明星录节目什么感受？”
江岸生对着镜头有点羞涩，“挺好的！”
“第四组运送10个球。”
他的表情很熟悉，做了他两年的同桌佳雯熟悉的不行。
他说谎的时候小指会不自然地翘起，很多年前佳雯就眼尖地发现了。
记得高中的时候，每次给她打掩护，他都会模仿班主任的手势在桌子上轻轻扣两下。
思绪忽然飘的很远。
他们高一的时候就在一个班，但是并不熟悉。
高二文理分科之后又分到了一个班，成了同桌，一坐又是两年。
她想起高中打辩论赛，做一辩的她看着四辩的江岸生揪着对方论点的漏洞节节败退。
想起他只需要抬高手臂就能擦干净黑板的背影。
想起吃着一半早餐旁边忽然闪现的笑脸，后脑勺的头发翘起留给她一个臭屁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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