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日山将精致点心姿置于桌上,未发一语,只是目光落在雁名身上。在她的面庞上,一抹浅浅的微笑悄然绽放,她那双眼睛,清澈灵动,就像是蕴含了整个星辰大海。
“谢谢。”雁名轻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她伸手拿起一块点心,轻咬了一口,然后抬头看向他,“其实,我懂你的心意。只是,有些事情,不是我们能轻易改变的。所以,张日山,你又何必如此执着呢?我们……”
“别说了,吃都堵不上你的嘴。”张日山打断了她的话。
雁名轻笑一声,并未被他的言语所影响。她故意将手中的点心举得更高,那点心精致诱人,似乎在向张日山展示其美味。她调侃地回应道:“若我的嘴被堵住了,还怎么进食呢?”
张日山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却不经意地勾起了一抹宠溺的笑意。他伸出手,轻轻将雁名手中的点心取过来,自己先咬了一口,然后才递回给她,“这样,总算是堵住你的嘴了吧?”
雁名突然间停滞了片刻,恍若梦初醒,紧接着,一抹淡淡的红晕悄然爬上了她的脸颊。这抹羞色犹如春日里初绽的桃花,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娇艳,同时又不失少女特有的羞涩。
在她尚未来得及伸手去接张日山已咬过一口的点心时,张日山的手迅速地收了回去,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我已经品尝过了,这可不许你再动。”
她不禁嗔怪地瞪了张日山一眼,轻吐出“王八蛋”三个字。总觉得张日山此举是别有用心。
奇怪的是,她心中竟泛起了一丝莫名的甜蜜。这种小小的恶作剧,在不经意间,让两人之间的关系又拉近了几分。
“好了,不就吃了你一块点心嘛。”张日山的声音变得柔和起来,他重新拿起一块新的点心,递到雁名面前,“这块是完整的,你可以放心享用。”
雁名接过点心,却没有立刻吃,而是静静地看着张日山。她的眼神里有着复杂的情绪,有感激,有困惑,也有一丝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张日山,我们……”她欲言又止,似乎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张日山注视着雁名,观察到她欲言又止的神情,心中不禁轻轻叹了口气。他微蹙眉头,内心略感无奈地想,这女人竟是如此敏感。明明是他拿过来的点心,只尝了一块她便显得不悦。真是让人费解,难道一块点心就能让她闷闷不乐到这种地步?果然,女性的心思确实复杂而微妙。
“这些点心还有很多,我不吃了,全都给你,如此安排,你可满意?”张日山轻轻将装满点心的盘子推向了雁名。
雁名摇了摇头,“我不是说这个。”她微微一叹,接着说道:“唉,算了,你这个直男,说了你也不懂。”
张日山听后,不禁微微皱眉,他有些不解地回答:“你不说出来,我又怎么懂?”
雁名凝视着张日山的严肃面容,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笑意,又带着些许的无奈。她轻启唇瓣:“张日山,要不你尝试一下做饭?”
张日山听闻此言,眉头不自觉地深锁,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提议惊到了极致。“做饭?我一个大男人,学什么做饭?”
雁名低眉轻笑,眼眸中似有星光闪烁,透出几分狡黠。“大男人怎么了?做饭又不是专属于女子的技艺。况且,掌握这项技能,不仅能照顾好自己,更能在某些时刻为身边的人带来别样的温馨与惊喜。”
张日山依然持着拒绝的态度,摇头道:“我不需要,又不是没人解决饭食之需。”他的目光中流露出对厨房事务的淡漠与拒绝。
“的确,你们张府不缺做饭的人,也不差这点钱去请个厨子。但你可曾想过,那些亲手烹饪的饭菜,藏着家的味道,是情感的传递。”雁名步履轻盈地靠近张日山,她的眼神中满载着鼓励与期待。
雁名带着不易察觉的温柔陷阱,继续阐释道:“想象一下,在寒冷的冬日里,你亲手煮上一碗热腾腾的汤,不仅暖身,更暖心。那样的感觉,岂是金钱能衡量的?”
在听到此言后,张日山那波澜不惊的神情上泛起了一丝波澜,让他的内心涌动了起来。经历了一段短暂的静默与深思后,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缓慢开口:“做饭的手艺我尚欠之,眼下确实难以施展。”
在观察了当前的情境后,雁名深知鼓励的力量,果断地趁热打铁:“你看啊,人生中的技能并非天生就会,每个人都可能是潜藏的烹饪大师。只要怀有决心,愿意学习,克服难关,便无往而不胜。我坚信,你的烹饪技艺,终将绽放出令人惊艳的光芒。你的努力,定能让人眼前一亮,心生赞叹。”
张日山目光投向雁名,略带一丝疑云。他轻蹙眉头,似乎在思索着:“你不会是在给我挖陷阱吧?”
“呵呵,你就是把我想得这么坏的?”雁名轻启朱唇,笑意盈盈,眼中荡漾着真切与激励的波纹。她轻柔地说:“其实我是希望,你能在生活中焕发更耀眼的魅力。上得了战场,搞得定厨房。这才是真正的男子汉大丈夫嘛。”
雁名俏皮地眨了眨眼,仿佛星辰在夜空中闪烁,接着继续用温柔的语气说:“生活的魅力,在于我们愿意去尝试和探索未知的领域。偶尔去品尝那些新奇与不同,就如同生活中的调色板,为我们的世界添上多彩的笔触。”
“我才不要学。”张日山拒绝得有些口是心非,但他的嘴角却不由自主地微微上扬,显露出内心的一丝动摇。雁名见状,心中暗自窃喜,她知道,自己已经成功地在张日山的心中种下了一颗好奇的种子。
“好吧,不强求。”雁名故意装出一副失落的样子,但眼中却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不过,我可得提醒你,错过这次机会,以后可别后悔哦。毕竟,会做饭的男人,可是很加分的呢。”
张日山闻言,嘴角的那抹笑意更甚,他轻轻摇了摇头,似乎在嘲笑自己的动摇,但心中却莫名地涌起了一股想要尝试的冲动。“加分?你是说,在学做饭这件事上,我还能得到掌握什么本领不成?”
雁名见他终于上钩,心中一喜,面上却不动声色。“好处嘛,自然是多多的。”说到这里,雁名故意卖了个关子,“哎呀,反正等你学会了就知道了,那时候的你,定会让人刮目相看。”
张日山听着雁名的话,心中那股冲动愈发强烈。他虽然嘴上仍旧倔强,但眼神中的光芒却出卖了他。
“你自行琢磨一下!我现在要回房休息片刻。”雁名留下这句话,转身欲走,似乎又忆起了什么重要之事。她驻足回眸,眼眸中流转着几分戏谑的色彩:“对了,如果你真打算学,记得先从最简单的开始,比如煮一碗面。别小看它,里面可大有学问呢。”
她的话锋轻轻一转,“我可不希望见到你因为心急而犯下大错,诸如煮饭时把锅都炸了的场面。锅具无罪。”
张日山望着雁名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自己未曾察觉的微笑。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和一个女人讨论起做饭的事情,更未曾想过,自己内心深处竟隐隐生出了几分期待。
夜幕渐渐低垂,张日山孤身静坐于书房之内,指尖轻抚着兵书的页面,他的心神却已飘向了远方。他脑海中回响着雁名的话语,这个女人是在戏谑他一个大男人连厨房都搞不定吗?锅都能炸?这在他张日山的眼里,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他张日山何曾有过任何小事能够让他感到困扰?可是此刻,心中那股不甘与冲动,却是如烈火般愈发难以抑制。他不禁自问,难道真的像雁名所说的那样,他竟会在这个小小的厨房中跌倒?绝不可能!他心中坚定地呐喊。
最终,他合上书本,站起身,目光坚定地走向厨房。
厨房内灯火通明,张日山站在灶台前,面对着锅碗瓢盆,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回想着雁名提到的那些简单步骤,心中默念着:“对,就从一碗面开始。”
………
※※※※※※
在熙熙攘攘的街头,齐恒一边品尝着那香气四溢的臭豆腐,一边悠然自得地漫步。他口中不时地发出赞叹:“这臭豆腐,真不错。”
不经意间,他的视线穿过人潮,定格在不远处的一个身影上。张日山正默默地出现于视野中,正在专心地、忘我地救助着一位看似虚弱的姑娘。
齐恒的眉头不禁轻蹙,内心忖度:“这呆瓜,总爱多管闲事。今日又在此上演着英雄救美的戏码。”尽管心中略感不悦,但齐恒仍决定走过去一探究竟。
“哟呵,张副官,今日又是哪一出大戏啊?”齐恒故意调侃道,手里还拿着那串臭气熏天的臭豆腐,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刚从哪里来。
张日山抬头,见到是齐恒,脸上流露出些许意外之色。他好奇地询问:“八爷,您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
“这话问的,我不在这儿又该在哪里?”齐恒轻挑眉梢,话语中泛起一丝戏谑的涟漪,“难道我还得提前报备行程给你不成?倒是你,每次遇见姑娘就变身成了救世主,也不怕哪天英雄救美得把自己搭进去。”
那位姑娘闻言,脸颊如霞光初照,霎时间羞红了双颊。她连声道谢,身形如轻风般掠过,最后留下张日山与齐恒二人对峙。
张日山无奈一笑,“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对对对,你是大英雄,我是旁观者。”齐恒摆摆手,语气中虽带着几分调侃,但眼中却闪过一抹赞赏,“不过话说回来,这姑娘看着挺眼熟,不会是……”
“别瞎猜了,八爷。”张日山打断了他的话,语气中略显严肃,“我不认识。”
“不认识?不认识你还英雄救美?”齐恒用调侃的口吻说道:“你可是最古板、最正经、也是最守规矩的军人了,没想到也会有怜香惜玉的时候啊!”
张日山默默无语,他的内心已明鉴对方不过是玩笑之语。他平缓地反驳道:“别胡说八道了,八爷,我只是觉得她可怜。”
齐恒听后,反问道:“怪可怜的人多了,难道都要帮忙吗?”
张日山淡然一笑,回应道:“你要不信,那就算了吧。”
“好啦,开玩笑的。”齐恒呵呵一笑,随后指着张日山说道:“我说副官啊,咱俩都认识十年了吧。虽然你总是绷着脸,但我知道你骨子里是很善良的。可你这样子也不讨喜啊,难免让女孩子误解。我倒有办法,教你几招。你要是学会了,保证把那些对你芳心暗许的小姑娘迷得神魂颠倒的。”
张日山白了他一眼:“少废话,赶紧回家。”
“你这家伙,跟佛爷一样,总爱摆着一张扑克脸,搞得好像全世界都欠你们的钱似的。要我看,你们这种人迟早都会单身一辈子的。”齐恒撇撇嘴说。
“谢谢八爷关心了。”张日山说道:“不过我想,应该不会有那么一天。”
他张日山就没想过娶妻生子,他也不会喜欢任何一个女人,因为他觉得女人太麻烦了,而且像他这样的人,随时可能战死沙场,实在没必要浪费自己的青春和精力去祸害那些娇滴滴的女人。
曾经有人言及,女人如水,需要的是细致的呵护与关爱,而非粗暴的对待。而他的性格,似乎与这种细腻的相处之道格格不入。他深感自己或许并不适合步入婚姻的殿堂,养儿育女或许更是如此。
“为什么?难不成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是谁啊?哪家的千金大小姐?”
张日山目光微扫,淡然地瞥了对方一眼,冷冷地吐出一句:“和你没关系。”随后,他毅然决然地转身,向着军营的方向坚定地迈进。
“切,真没劲儿。”齐恒摇头晃脑地嘟囔了一句。他跟在张日山身旁,继续闲聊道:“我说副官,既然您已经找到了心仪之人,那你为什么还整天板着一张棺材脸啊?整日里那副不苟言笑的模样,真担心佳人见之会被吓得花容失色。”
张日山微微侧首,却未多做停留,依旧冷冷地回复:“不管你的事情。”
齐恒听罢,虽然略感尴尬,却仍旧不改其嬉皮笑脸的本性,轻笑着接话道:“好好好……不管我的事情,不管我的事情。”齐恒无奈地苦笑,说道,“那要不要我帮你打听打听那姑娘的下落?我可是长莎城第一神算,说不定能算出她在哪呢。”
“不用了。”张日山断然拒绝道。
“哎呀,副官,你可别不领情。我告诉你,我这可是为了你好。你想想啊,你现在孤身一人,万一哪天你死了怎么办?难道你就不替自己考虑考虑?你说我说得有道理吧?”
张日山目光微妙地眯起双眼,带着一抹寒意地凝视着对方,开口道:“行了,八爷,快闭嘴吧!我不需要。”
齐恒微微侧过头,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满的轻瞥。他嘴角轻撇,自言自语道:“呵,脾气还挺大。”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语气一转,带着些许惊异之色说道:“哎呀!副官,你不会是对我那表妹有所图谋吧?”
张日山的眼神瞬间变得更加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他轻轻摇了摇头,语气中不带一丝情感波动地回答:“八爷,您多虑了。我对您的表妹并无任何非分之想。”
齐恒闻言,脸上的惊异之色稍减,转而换上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他轻轻拍了拍张日山的肩膀,笑道:“开个玩笑嘛,只是你这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让我都有点担心你未来的婚姻大事了。”
“八爷,你还是先担心自己吧。”张日山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眼神中闪过一丝戏谑。
齐恒闻言,哈哈大笑,那笑声爽朗而富有感染力,瞬间驱散了空气中的一丝凝重。“好好好,我自然是不用你操心的。倒是你,有时候也该放松些,别让死板的规矩束缚了你太多。”
张日山微微一笑,并未多言。他深知,齐恒虽看似神神叨叨,实则心思细腻,能洞察人情世故。而自己,作为张家后人,背负着太多无法言说的秘密,早已习惯了将情感深藏于心。
齐恒的脸上忽然少了几分笑意,神情变得认真起来,他淡淡地吐出了一句话:“副官,你其实喜欢雁名吧。”
这句话像是一阵突如其来的风,悄然在张日山的心湖上泛起层层涟漪。他心中一颤,然而,瞬间便重新稳住了心神。他的目光依旧深邃而平静,仿佛刚才是心灵的一次无风之浪,一触即散。
“八爷,您又在说笑了。”张日山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每一个字眼都经过了细致的考虑和打磨。他是一名军人,身处战火纷飞的前线,不可为私情所扰。所以,他又何必让那姑娘牵肠挂肚,平添忧愁呢。
齐恒凝视着张日山,那双阅尽千帆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呆瓜,你我相交多年,我怎会看不出你的心思?雁名是个好姑娘,善良热忱,与你甚是般配。只是……哎,罢了……”
两人沉默无语,齐恒回了家,张日山返回了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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