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灰稍微打扫一下就行了，主要是林子里那些尸体。”皆卜戎用钥匙打开了仓库门，“最近跑到揍敌客家送死的人越来越多，三毛都吃不下了，留在原地又污染环境。”
皆卜戎：“它肯定还吃了什么别的东西，真是的，明明不让它吃零食的。”
你头冒冷汗：“诶…怎么回事呢，真奇怪啊哈哈。”
仓库建立在地下，四周都是石壁，阴暗潮湿，一推开门就是你最喜欢的地下停车场的味道。
“啊！果然是枪！”你激动的指着墙壁上一排枪械，围着皆卜戎蹦蹦跳跳了三圈，“好耶——好耶——”
“枪！”
有了热武器谁还练格斗技啊！
“我听说球子之前是干产后护理师的，真没想到会喜欢这个。”皆卜戎取下一把手枪递给你。
“看看会用吗。”
你屏住呼吸，戳了戳枪管。
【sheriff：左轮手枪，最多携带六颗子弹，半自动射击，后坐力强，穿透力高。爆头触发重击伤害】
抬头看看皆卜戎鼓励的眼神，你严肃地点点头。
“应该会。”
你在手上挽了个枪花，露出微笑，“好枪！”
能转的就是好枪！
“这里没有靶场，不过你既然会的话也可以在这里试试。”皆卜戎又打开柜子，里面装了不同型号的子弹。
“取用的时候记得登记就行了。”
你点点头，一脸乖巧，转头就趁着皆卜戎不注意摸了几把眼熟的揣进背包里。
呵呵，反正也是给揍敌客打工，玩家直接笑纳了又如何呢！
“要是看到什么可疑人员记得跑快点。”皆卜戎关上房门前又忍不住嘱咐。
“那我可以和他们打架吗！”你举手，兴奋地看着皆卜戎。
皆卜戎：“当然没问题，但你真的能做到吗？我听古乐古拉…”
“啊啊啊啊啊那个是谣言！谣言！”你急得蹦到门边，捂着自己的脸扭曲痛苦，“我真的很能打的！真的！”
玩家其实是法师谁能懂？能做到现在这个程度已经非常勤奋了！！
有没有人用游戏系统查一查玩家的职业啊！
“好、好吧。总之你千万注意别伤到自己，要不然可就麻烦了…”皆卜戎看你这么激动也不好多劝你什么，总归还是愿意相信你的实力的。
皆卜戎走后，你火速把仓库清理干净，把清理工具一撒，就开始挨个品鉴武器了。
【□□:突击步枪，25发弹匣，全自动射击，后坐力大，中等穿透力，爆头触发重击伤害】
……
【SIG-Sauer MPX：冲锋枪，30发弹匣，全自动射击，射速快、后坐力易控，每击中任意部位两次触发重击伤害】
【MG42:重机枪，100发弹匣，射速极快，火力压制力强，穿透能力极高，每击中任意部位两次触发重击伤害】
居然还有重型机枪吗！
你兴致勃勃地扛起MG42走到仓库外，20KG的重量在你手里和塑料玩具没有区别。
蹲下之后还会自动开镜，不能自定义准心，但是意外的好压枪，难道是力量太高了的原因吗？
你搓搓下巴，又掏出步枪和手枪试了一下，这次定点和压枪就更简单了，很轻松就能够击穿树叶。
几只乌鸦站在树梢，并没有被枪声吓到，反而大着胆子飞到了你的肩膀上和头顶。
你早已习惯了禽类们对你格外的亲近，就地坐下和乌鸦们分享起面包片。
揍敌客家基本都是原生态环境，除了城堡以外很多地方都很原始，更不用说设置椅子了，幸好你还挺喜欢坐在草地上湿湿软软的感觉。
乌鸦的喙比较硬，戳在手掌心留下淡淡的红印。
可能因为靠近大门，22的感知就足够你隐隐听见游客们参观的声音。
“大家请看———这就是全世界都臭名昭著的暗杀家族，揍敌客家族的前门了，也是此行的终点。从这一扇门开始，就是揍敌客家族的私人财产了。”
“哈？！不就一个破门吗……悬赏我们拿定了！”
“…快看那个男人身上有钥匙！”
“喂，不要轻举妄动…”
看来这些就是皆卜戎提到的入侵者了。
按照经验来看，这些笨蛋很快就会被三毛干掉的。
“要是仓库离门再近点就好了，说不定还能凑凑热闹。”你幽幽叹息。
现在只能一个人孤独的打扫卫生了。
将枪支都收进背包，你把清洁用具小推车推了出来，哼着歌开始清扫附近的落叶。
一声尖叫，几只乌鸦高旋。
三毛应该已经将入侵者处理了吧，这么说…
“啊，要去收拾门口的尸骨了！”你敲敲额头，这才想起来刚刚皆卜戎的话，连忙推着小车往山下赶去。
就算是玩游戏，也要认真把自己的工作完成才对。
沿途的路上偶尔还能见到许多尸骨，有的被啃食干净裹着一席衣物躺在地上，有的只是被咬得破破烂烂，身上的血肉还完好无损。
幸好天气不算炎热，没有什么巨人观和黏在地上铲不起来的情况。
你把尸骨和衣物按照干湿垃圾分类放到小推车里，拿起扫把玩起节奏小游戏。
根据尸体状况的不同，触发小游戏的难度也会不同，腐坏程度较高的尸骨打扫起来真的就像在玩音游一样。
一具小骷髅在屏幕右边，按照提示打出对应的combo，全连还会弹出full combo的提示。
为枯燥无味的揍敌客生活增添了许多快乐。
而且还有额外收获。
【获得（戒尼）x2000，（矿泉水）x1】
【获得（半拉西瓜）x2，（当红女团限定T恤）x1】
…
【获得（破损的手机）x1，（钱包）x1】
虽然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但摸尸体最让人沉迷的正是那种开盲盒的不确定性。
真是愉悦。
时间稍久的尸体能出的东西也越来越奇怪。
一开始只是想着点到为止，没想到在摸尸体的快乐中，你逐渐偏离了去大门的方向。
古木参天，光线被切分的零散，腐烂的叶子堆叠成湿软的厚厚一层。
【*有人注视你】
天知道到底是谁这么闲没事儿就总是来注视你。
不是人也说不定。
你专心致志，玩游戏玩进了心流状态，手脑分离，全靠手的本能在点QTE了。
这种时候最忌讳让脑子突然反应过来。
full comb，寻找下一具尸体，进入游戏，full combo。
【获得（戒尼）x200】
又打扫完一片地区。
“真穷啊。”你忍不住感叹。
简直是你见到最穷的尸体了，不满地啧了一声，将最后一块腿骨放到小推车的无限容量垃圾袋里。
环顾四周，所有的尸体都被你铲除干净，你这才发现已经快跑进后山的区域了。
差点忘了，三毛和等待你清理的新鲜尸体还在前门呢！
你推着车急急而奔，四周的绿色被拉成线条，但偏头的瞬间却猛然看见———有个人影站在森林里，长发披散，脸上缠着绷带，看不清面目。
是负责这片区域的女仆吗？这么想着，你停住了脚步，冲那个女人挥挥手。
她似乎愣住了，你看见她下意识瑟缩了一下。
这么怕生，难道是迷路了？
你说：“喂，这边我都打扫完了，不用打扫了。”
那个女人迟疑了一下，从树后走了出来。
她的身上并不是女仆的装扮，而是一席和服，左手持扇，配合浓密乌黑的长发，带着森森鬼气。
难道是闯入者？你歪歪头，直接问了出声。
“你是揍敌客家的人吗？”
女人没有开口，从袖子里取出一个镶嵌了绿宝石领结，和梧桐脖子上那个一模一样。
“这么说你是管家。”你恍然大悟。
女人指尖捏扇骨捏得发白，听见你的话，缓缓点头。
不会是古乐古拉派来监视你的有没有好好干活的人吧？或者说是正式女仆考核的一环？
你感觉自己窥见了真相，眼神瞬间变得犀利。
再看向这个身穿和服的女人，已经不单单只是一个普通的NPC了，而是一个关乎着你游戏进度的缠着绷带的———重要NPC。
想到这里，你郑重点头，感觉自己…充满了决心。
“啊！”你猛地叫唤了一声。
“突然好想打扫卫生，为揍敌客家做贡献啊！我现在就要去前门，我要成为最认真，忠诚，尽职尽责的女仆！”
“绝不辜负老爷和夫人的期望！”
你努力板正语调，眼睛不自主瞟向女人，观察她的反应。
和你想象中获得欣慰的眼神或者赞赏不同，女人没什么反应，只是听完后似乎双手略微颤抖了一下，但又很快恢复了平静。
没意思。
你撇撇嘴，真要让你特别热切的接触陌生人也是做不到的，既然如此就顺其自然吧。
推上小推车，你继续往前门赶路。
二十分钟后，你到了宽敞的正路上，皆卜戎正一脸伤脑筋的样子站在门前，看到你便热切地冲你招手。
完了，这下肯定是来晚了。
小推车的滚轮转的飞快，你小跑着赶去。
“球子，你去哪了？怎么才来啊！”皆卜戎拍拍你的肩膀，“不过看到你没事就好…”
“不好意思来晚了，刚刚稍微打扫的远了一点。怎么了，三毛已经把尸骨吃干净了吗？”你敲敲头，吐了下舌头。
不过却没等到皆卜戎的回答，你抬头发现他疑惑的盯着你的身后。
“怎么一副活见鬼的样子。”你嘟囔着扭头，就看见那个女人双手收在腰间，在远处看着你们。
“她是管家，刚刚遇见的，大概是顺路一起过来的吧。”你一脸淡定。
游戏里有些NPC会自动跟随玩家也是正常现象，谁让这个世界就是围着玩家转的呢。
“管家嘛，好像没怎么见过。”皆卜戎深深看了你一眼，点点头。
你说：“揍敌客管家那么多，有几个没见过的也正常。”
“对了，要打扫的现场呢，我怎么没看到。”你用手盖着光，环视了一圈。
“那些都被三毛吃干净丢进垃圾箱了，但是好像还漏了一个会念能力的，应该是逃走了。”皆卜戎一脸无奈，叹了口气，“估计现在还在山里呢，不过他受了伤肯定走不远。”
【突发事件：逃跑的入侵者———神秘入侵者败逃，血迹指向了不远处的森林】
你说：“我懂了，我这就去做掉他。”
皆卜戎大惊失色：“我已经联系管家室了，梧桐会派人来处理的，你可千万别冲动。”
“为什么，我感觉这点小事情根本不用麻烦他。”你指了指自己的脸，露出腼腆的微笑。
“我可是超强的诶。”
皆卜戎一脸无语的看着你，不过他没有游戏系统，你可以理解他的无知。
而且好不容易有个可以战斗的场合，你可不想放过。
想到这你把推车扶手一松，无视皆卜戎的惊呼，带着猖狂的笑容扭头就冲向森林。
———哇咔咔咔咔，残局人头的花语可是手慢无啊！傻子才等梧桐来呢！
一进入树林，地上的血迹就带上了蓝色的高亮提醒，即使偶尔短暂丢失了方向也可以在高处的树枝上找到。
直到你发现一团乱麻的脚印和血迹停留在一棵大树下。
【短暂丢失了入侵者的方向，请找到三个相关线索吧！（0/3）】
能有什么线索呢，你蹲下身，仔细观察了一下脚印。
嗯，看得出来是个人，而且穿了鞋子。
【左脚印更深，说明伤在右腿。拖曳的痕迹一路指向「东北方」】
吔，你眨眨眼睛又仔细观察了一下血迹。
嗯，看得出来是个人，而且受了伤。
【树下血量明显增多，随后突然变少，说明他在这里包扎过，血液变化的分界点指向「西北方」】
还有什么线索呢？你后退几步，没想到后背却碰到了一个软乎乎的东西，一丝香水味钻到你的鼻尖。
“你怎么还在这？”原来是撞到了那个女人。
女人还是没有说话，你开始怀疑她是个哑巴了。
你说：“你是要给我打分吗？为什么总跟着我。”
女人没说话也没什么动作，像个木头人一样站在原地。
“…”你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沉默。
“好吧，喜欢跟在后面也可以。”你用手比划了一米的范围，“但是起码要保持这个距离。”
再近就不礼貌了。
女人点点头，整张脸都裹得严严实实，你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精致的像个布偶娃娃，这样华美的衣服你只在一个人身上见过，但她绝不可能这么安静。
真是奇怪。
“你们揍敌客家的人都这样吗。”你嘟囔着，抬头望向树梢，上面有最后一个线索。
【几根被踩断的新鲜树枝，高度和血迹吻合，方向是「北方」】
「西北方」「东北方」「北方」
“所以应该就在北方附近？”你喃喃自语，随着你的话音落下，全新的高亮提示出现。
你刚准备继续走，女人就扯住了你的衣袖，你努力拽了两下，没拽动。
“力气这么大？”你心下疑惑，却也不敢用太大劲儿，真把衣服扯坏了就麻烦了。
她倒也没和你较劲儿，双手抬起你的右手，用扇骨在你的掌心写下一个字。
“痒！”
当然不是这个字了，只是你实在痒的受不了。
女人的指甲圆润修长，划在掌心除了刺痛就是酥麻感，你一点也不明白她写的什么，再说本来你文化课成绩也就一般。
她还想拉住你，却被你挣脱开了。
“好了，我还要去给主人献上心脏呢，真没功夫跟你闹了。”你瞪了她一眼，飞快的跑走了，这次她没有再阻拦你。
入侵者并没有走远，你很快就追上了他———一个莫西干发型的男人，一瘸一拐扶着树走着，抬头看向你的方向。
“你要干什么？”
看着他警惕的眼神，你停下了脚步。
“诶，被看见的话就没办法先手了吧？”
你思索几秒，开始缓缓地退后，试图躲在树后卡脱战。
“喂！你到底在做什么，你不会以为这样我就看不见你了吧？！”那个男人捂着脚恶狠狠地开口，眼神一直紧紧粘在你的身上。
“居然能看到吗！”你惊讶地捂住嘴，“那可难办了。”
男人说：“不过来得正好，你是这里的仆人吧？还想活命就带我离开这里。”
“你最好乖乖听话，否则…”
“不行哦。”你召唤出法杖，“毕竟我可是被派来来解决你的。”
“哈？！”
“哈哈哈哈哈你连念都不会吧？你这…呃啊…”男人捂着胸口，一脸不可置信。
“啊，伤害好像变低了。”你看着露出的血条，看来这个男人大概在40级上下，一个注能·月居然只能蹭掉一小格血。
看来地图等级锁的很死，无法先手的话，就没法靠核爆过去了。
真遗憾。
“该死的丫头。”男人表情扭曲了一瞬，扶着墙站起，右脚上两个洞穿的伤口鲜血淋漓。
“既然如此，就准备好死在这里吧。”
下一秒他浑身包裹着流动的气体，极速奔跑到你前方五米左右的树下。
“原来这个就是念！”你略微愣神，却感觉耳畔发丝微动，一阵清风徐来———是攻击！
“镜盾”！
下一秒，一个硕大的拳头正正砸向你面门前凭空出现的镜子，男人速度微钝，反手又抓向你的衣领。
来不及多想，你趁他被减速的空虚迅速拉开距离，召唤出手枪就想对准他的方向上膛开抢。
男人一爪捉空，不慌不忙顺势拍在地上，尘土四起遮蔽了四周的视野。
你警惕地左顾右看，感知着他的方位。
左边，没有，右边也没有。
“根据动漫来看，这种情况一般就是在上方或者下面了吧。”你搓搓下巴，在原地画起了延时符。
不管怎么样，多埋点陷阱肯定是对的。
———“想什么呢？”伴随着低语，又是一个拳头从左边砸来。
“就只会这样直来直往的攻击吗？”你站在原地徒手抓住了男人的拳头，硬生生挡下，骨节在咯吱作响。
你努力拧动他的手臂———没想到他力气居然也这么大，都快能和玩家抗衡了。
但还是。
“令人失望。”
尘雾消散，你们二人的身影显现出来。
你嘴角勾起，看着他惊愕的脸，一记扫腿猛踢他上他受伤的右腿上，没想到却仿佛踢到一块钢板，但还是让他踉跄了一下。
对不起了，玩家可是专打弱点的流派。
靠，但是玩家也好痛！
【脚踝受到重创，HP—5】
“你是铁做的吗？！”你一脸愤怒，腿被震得发麻不说还掉了血。
一时分神，男人挣脱开你的手，立即俯身试图抱住你的腰。
你赶紧翻滚躲避，又堪堪躲开两个拳头。
来不及拉开距离吟唱了，得想个办法控制住他。
地上幽光浮现———是刚刚的延时符！或许可以利用一下，如果能把这个傻大个引过去的话。
你打定主意，有意无意的拉扯起来。
“就只会逃吗———”
又是一拳，耐力不够下一个翻滚出范围了。你突然回头召唤了“镜盾”，连续的打击让你几乎不用预判，趁着他下一拳减慢的瞬间你引爆了延时符。
【躯干受创，HP—10】
忍住自己伤害的剧痛，你抬手朝他的膝盖上开了一枪，这一次，子弹贯穿了整个髌骨。
他吃痛的跪倒在地上，不给他反应时间，你又在原地瞬发了一次延时符———连续的重击让他陷入了僵直。
转了个枪花，你帮他把另一只脚的负担也减轻了。
“这、这是你的念能力？”他似乎还不敢相信，跪倒在地上，两腿髌骨处献血横流。
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惊讶，“怎么可能，你怎么突破坚的？”
“就这么突破的？”你笑着走上前去，毫不犹豫地一拳砸到他的左脸上，几颗牙在空中飞出美丽的抛物线。
“不、这不可能，我明明覆盖了全身的念，不可能、不可能。”
“你是说围绕着你身上这层蓬勃的气体吗。”
你搓搓下巴，又给了他两枪，这次是胳臂，不过意外的没有击穿他的皮肤。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你恍然大悟，左手握拳敲在右手掌心。
“你僵直的时候那层气体会变薄，真是的，肯定是没有好好修炼吧。”你摊手，一脸无奈，“不过也没关系。”
“下辈子注意点就好了。”
———子弹发射，正中眉心。
【获得（戒尼）x3000，（破碎的髌骨）x2，（蜜滋滋润唇膏）x1，（七彩莫西干假发）x1】
你捡起地上掉落的道具，看着仰面倒下的尸体，一脸郁闷。
这样下去，不会要彻底转职了吧！不要啊——玩家最喜欢的是法师啊！
毕竟大型法术的光效污染和精准打击正是为王的理由。
“球子。”
身后传来低沉的声音，是梧桐。
“啊，被看到了。”你笑眯眯地叉腰，“怎么样，我很厉害吧？”
“不过没想到会是你本人来诶。”
“…”梧桐并没有接话，他沉默地翻找并查看了尸体口袋里的身份证明。
“没有接到命令就擅自动手，太鲁莽了。”他眼神犀利，低垂眉眼，“战斗细节也相当粗糙，既然会使用暗步为什么不在战斗中使用…你本来可以更短的时间内完成的。”
“那是因为…”
“还有，揍敌客家族的后山有大量珍惜原生物种，战斗中应该尽量不破坏地形，这也是你需要注意的地方。
“…”明明不是玩家破坏的！
你怨气冲天的盯着梧桐。
“不过，做得还算不错。”
梧桐浅笑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冷淡的模样。
“我会在下次课上为你拆解战斗思路，好好准备吧。”
【*你的专业度和忠心被肯定了，某些事情暗自产生了变化】
【*你在揍敌客中的势力声望上升了】
好耶——！玩家距离成为女仆之王又近了一步呢！
——————
等收拾完尸骨回宿舍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明花拦住了你。
“古乐古拉让你去找她。”她褐色的头发垂在胸口，搭在白色的围裙上，随着她不停晃动的视线微微颤抖。
“好的，谢谢你。”你颔首，一只脚踩上楼梯。
“等下！”明花红着脸拦住你，“你不来一起吃饭吗？”
说到吃饭这个事情你就头疼，揍敌客家的菜不算难吃，甚至从菜系和口感上都算得上精美。
就是有一点小小的问题。
———吃了之后会扣血。
这导致你长久以来都习惯性能不吃就不吃，实在怕引起怀疑了就会把饭带进房间里，收进背包。
你甚至打算以后把揍敌客家的饭当暗器用。
简直是最纯正的毒药。
但你略一思索，还是点了点头。
“走吧，我们一起去。”毕竟距离上次你众目睽睽之下吃饭已经过去四天了。
说不定下一次来过问你的就是古乐古拉了，你可没有被班主任盯着吃饭的爱好。
“大家都这么担心你饿死吗？”你想着叹了口气。
不过到了客厅你才发现自己低估了今天来就餐的人数，幸好一路沉默的明花主动带着你去了角落一个餐桌。
“我去拿吧，你想吃牛排还是海鲜饭？”
“呃，和你一样就行。”
“那我拿两份海鲜饭。”明花确定完，又自己小声重复了一遍。
你摸摸鼻子，在餐桌上拘谨的坐着。
幸好进来的时候更靠墙，让你能名正言顺坐在这个刚好卡在角落的位置，这让你感觉好了不少。
餐厅内传来谈笑声，明晃晃的灯光下，女仆们零星的话语混合着温热浓烈的饭香袭来，你像个人类初学者一样一会儿戳戳餐桌上的花瓶，一会儿飞快地瞄一眼离去的女仆。
明花端来了你们俩的晚饭。
第一口海鲜饭入口，随着番茄的味道一起来的就是【HP—2】的提示。
还好，今天的饭不算太毒，也可能你的身体已经开始习惯了。
“球子，我听说你在巴托奇亚国立大学念过书，那里是什么样的？”明花吃了两口，突然开口问道。
“是不是有很多厉害的学者会每天在实验室开会，然后有很多电脑。”
你怎么知道？你默默咀嚼嘴里的极品番茄味毒药，但明花的眼神太热切了，你抬头看向她殷勤的脸。
“有很多书，很多人，还要上早课。”
“诶，那不是和揍敌客家一样吗。”
“这么说也可以，但是不用学战斗技巧之类的。”
其实好像也只有见习女仆需要学习吧？听说很多直接入职的正式女仆在来之前就很精通战斗了。
“球子，你懂得好多啊。”明花突然没头没尾的感叹，“而且也很厉害。”
懂很多…指上次随堂测试考了20分吗。
再夸玩家真要羞愧了。
“谢谢。”你囫囵吃了两口，站起身擦擦嘴，“古乐古拉在哪你知道吗。”
“诶，球子这么快就吃完了吗。”
“古乐古拉，嗯，刚刚还在二楼的图书室…”明花话音未落，就只看见你上楼的背影了。
“诶。”
“…本来还想约明天一起吃午饭呢。”明花叹了口气，看向你空荡荡的座位。
——————
推开门，古乐古拉坐在古朴的木桌边写着什么，腰打得笔直。绿色的古典台灯把她的脸照的通明。
你小心翼翼地把门合上，但不可避免的还是引起了一声闷响，在寂静里格外响亮。
古乐古拉没有说话，你就站在门边打量周围，昏暗的室内，两侧西式古典的书架，上面摆放了一尊蛇的石膏浮雕。
说起来，不知道凯特最近在干什么呢。
“球子，”古乐古拉终于停笔，转过身面向你，“你今天没有得到命令就擅自行动。”
你没有说话，玩游戏打怪天经地义，这方面就算教导主任NPC训话对你来说也是耳旁风。
啊，这个灯真是个灯啊。
话说，这个游戏的体量超越大部分游戏的原因可能就在世界架构上了吧，一个存放打扫工具的隔间，或者惊鸿一瞥遇见的女仆，目前为止都没有出现过重复场景。
甚至书架上的书也是真的有记载内容，是可以翻阅，有不同修订日期，有不同类型风格。
甚至是独创的文字。
真了不起，这就是人类的伟大之处了。
古乐古拉：“球子，你在听吗？”
“我在听。”你乖巧地点头。
“那你待会儿就留在这里把电话打完再走。”
什么电话…？你皱起脸开始努力捕捉刚刚零星听到的词汇，发动你的想象力把它们串联在一起。
串联不到一起…不过总之打电话就对了吧？
“以后你每周日都必须留在这里打完电话才可以走。”
“好吧。”你看向一旁公用的老式电话。
但是玩家也没有对象可以打电话，难道要给凯特打吗！
古乐古拉拦住了你。
“你应该有自己的手机吧？就用那个。”
“哪个手机…”你低声重复了一遍，一脸迷惑，稍加思索才反应过来。
不会是「来自天使的电话」吧。
难道是固定剧情吗？所以才需要买电话，不然无法法触发？
古乐古拉看着你充满疑惑的眼睛又强调了一句，“这是夫人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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