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格蕾西大声重申自己的立场，“我才不考猎人呢！”
“真的吗？只要有了猎人证，超过一半以上原本不欢迎你前去做生意的国家，都会重新向你打开门路。”尼特罗说起了猎人证的实在好处，“世界上前一百名富豪，就有六十名是协会的猎人，要是你有了猎人证，也可以登上这个排行榜，会长我知道你年纪小但很有钱哦。”
科技，政治，经济，从来都是混杂在一起的，没有哪项是能够不受另外两个影响。但格蕾西铁头娃不喜欢做复杂的事情，她撇了撇嘴，“如果我的东西得有猎人证才能贩卖的话，那我就不卖。”
她虽然日常生活里不提也不想过去不开心的回忆，但是因为出身和年龄被其他生意人与国家打压产业的记忆不会平白消失。
“我还不至于为了多赚些钱，就把把柄交给别人，”格蕾西同情地看了一眼尼特罗，直白道，“我要是因为有猎人证得到了好处，那日后我得给猎人协会做事吧，而且猎人协会本来就受V5控制，虽然报酬方面你们不敢少我的，但是。”
“尼特罗爷爷都一百岁出头了吧，居然还要担任猎人协会的会长，不能退休，图什么呢？”格蕾西歪头摊手，“我可是揍敌客家大小姐，我们家有地也有人，不至于给别人卖身。”
总不能，尼特罗老爷子是个为了V5无私奉献的性格吧？这个设定已经很多年不流行了。
桀诺眼角狂抽，格蕾西说的没有错，但他头一回发现原来大孙女那日常犯傻的脑瓜子居然在重要的事情上面转得飞快。
一简单粗暴的话疗下来，尼特罗那叫一个被暴击附带沉默，尬住了。
“格蕾西啊，”桀诺摸了摸胡须，“我们揍敌客与猎人协会并不互相干涉，但多少有点联系。你尼特罗爷爷已经一百多岁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死掉，要是你不去考个猎人证，那我们家以后就与猎人协会断掉关系了。”
在尼特罗还活着的时候，他们家的人可以报名。但尼特罗要是死了，他们家可就不容易去考猎人证了。可能光是报个名，信息就泄露然后路上有一群赏金猎人截杀揍敌客。
而猎人协会掌握着世界上绝大多数准确的信息，如果失去了这个信息库，揍敌客家获取世界信息的难度就上升太多。
这下轮到尼特罗胡子抽搐了，听听，这还是人话？
“以后伊尔迷，糜稽他们，也可能要考猎人证。”桀诺补充道，“我们老人家就算了。”
考证啥的，他都六十多岁了，去考证感觉有点丢人。
格蕾西转了转脑筋，确实，有猎人证的话，登录猎人网站查资料找信息什么的都很方便，还可以发布接取普通的任务。
但小黑猫的脸马上又皱成了一团，“考什么内容啊？”
考试，她可不擅长考试。
“体能和武艺方面测试，再加上一点动脑筋罢了，每年都差不多。”尼特□□脆地说出猎人考试的规律，他是猎人会长，新人选拔的方式由他决定。
小朋友有松口的迹象，尼特罗老爷子见好就收，不再吊人胃口。
听了会长大人的“透题”，格蕾西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可怜她都已经是千亿富婆了，还要听家里爷爷的话！——
哎，格蕾西又晃晃脑袋，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听人劝，吃饱饭，她当然知道加入猎人协会马上就有好处可得。
送走了一大一小揍敌客，尼特罗缓缓走在木地板上，独自前去拆今年的新年礼品。
...
“回家噜！——”
格蕾西站在猫窝的榻榻米上，从窗户看外面的风景。冬天傍晚天就黑了，城市亮起了灯光，街道两边都是雪，但没有多少人还在街上晃，都回家猫冬了，只有稀稀拉拉的车子在路上缓缓行驶着。
“爷爷，我们去买点特产回家吗？外面有小摊贩还在卖吃的。”格蕾西转过头来期待问道。
桀诺还没说什么，就已经感觉到自身在下降了，他耷拉的眼皮抬了抬，“别搞太久，天已经黑了。”
雪天里，还坚持着营业的小摊贩，无一不是靠着寒冷天气挣钱的。
“你还有多少杯烤梨子水？我全买了。”铁炉子旁突然落下来一个喜庆的小女孩儿，不知从哪里蹦出来的。
格蕾西的小鼻子耸动，闻闻空气中从铁炉子那儿飘出的热甜热甜的香味。
摊贩愣了下，赶忙打开铁炉子，将锅里的梨子糖水倒入杯中打包，一边动作熟练地干活一边说道，“还有九杯，每杯368戒尼，给我三千戒尼就好，欢迎下次再...”
做回头客生意的商贩往往如此，将零头抹去，让客人觉得自己赚了，这样客人下次还会来。
只是塑料袋子给出去，对方人就嗖地不见了。一张一万戒尼的纸币从空中慢慢飘了下来，冰冷，但小贩抓在手里感到很欢喜。
新年继续在外面工作，确实有几率遇到愿意多付钱的客人，客人体谅他们生活艰辛，在雪天也要出摊，往往会多给。
不过像是今天这回这样大方的客人，小贩还是头一回见。
...
几下跳跃回到了楼顶，格蕾西钻进猫窝中重新起飞了。
“爷爷，喝梨子汤不？”她献宝一样，猫爪伸进塑料袋里掏掏，拿出了一杯漂浮着红枣与梨肉的浅黄糖水。
猫窝飞行平稳，也没遇到过什么阻碍，没有食物洒掉的风险，桀诺接过烫呼呼的梨子汤，就放在榻榻米上慢慢等温度降下来。
九杯梨子汤，足够目前的揍敌客一家人分了。
回到了枯枯戮山，格蕾西自己跑着前往长辈和弟弟们那儿都送了梨子汤去，半岁的奇犽那里也没有落下，最后还剩下了两杯她和伊尔迷一起喝。
甜呼呼，烫烫的梨子汤，放在格蕾西宽敞的冥想室里。
那里自从建成，几乎没有起到督促格蕾西修炼的作用，反而变成了格蕾西和伊尔迷玩游戏的地方。
墙壁上的大屏幕亮着，下面的机器插着数据线，连接着格蕾西与伊尔迷手上的游戏手柄。
音响：游戏bgm，嘀嘀嘀——
他俩不玩贪婪之岛，对里面所谓各种神奇的道具没什么兴趣，反而热衷于这种可以几个小时或者几十个小时通关的小游戏。
至于贪婪之岛的游戏机？已经被伊尔迷打包送给糜稽了，反正糜稽现在还不会念，放他那里还可以起到让他主动赶紧修炼的勤奋buff作用。
“哎，伊路，你明年要不要跟我一起去考个猎人证？你总偷渡进一些地方也不方便吧。”格蕾西叼着一块梨肉，双手握着手柄。
伊尔迷淡定拒绝，“然后拿到就被吊销证件吗，猎人协会不准里面的猎人以其他猎人为狩猎目标。”
他任务接的多，经常会接到杀念能力者的任务，谁知道会不会是个持证猎人。费时间考证然后又被吊销证件，还不如一开始就不去考。
伊尔迷黝黑的猫眼闪过一道光，“姐姐，你去考了猎人证，我拿你的猎人证用可以吗？”
他和姐姐长得一样，只要不说话，谁能分出他和姐姐谁是谁？
格蕾西一口便应下来，“当然可以。”
她甚至开始琢磨，猎人证能不能复制，她一张，弟弟一张。
但格蕾西并不真傻，她又补充道，“你别把证弄丢了就行。”
伊尔迷面瘫脸，姐姐说得好像已经考上了一样，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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