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ne！Piece！”
“I am the King of——”
充满了生活气息的少女房间里，传出了疑似神金的叫声。
伊尔迷打开了小门，“姐姐，你在叫什么？”
他站在自己和姐姐房间之间的小门中，伊尔迷一身黑色莫代尔睡衣裤，脚上踩着五万戒尼一双的奢侈品塑料拖鞋。
不值得一提的是，这双鞋子看上去和普通五百戒尼一双的塑料拖鞋好像没什么区别。
伊尔迷的一只手还搭在门把手上，他此时黑色猫眼中透着一丝疑惑，黑色的短发服帖不乱翘，自然地介于蓬松爆炸与极限拉直之间。
“海贼王——”格蕾西在床上蹦迪，蹦起来落下去，踩得大床反复吱呀。在伊尔迷的注视下，一顶草帽从空中飘摇而下。
伊尔迷恍然，这是最近网上火起来的一个动漫，关于海盗的。
好像叫海盗王？海贼王？
总之差不多就是这样，伊尔迷平静道，“姐姐，你不觉得，去追求成为杀手之王更符合我们吗？”
啪，格蕾西落到了床上，大字形砸下来，她没有再起来，长而软的黑发随之缓缓落下，覆盖在她背后，格蕾西声音也变得懒洋洋的，“我们家就是杀手之王吧，本代杀手之王就是老爸，上一代就是爷爷 ，下一代就是奇犽。”
拳头最大的当家主，所有人都认可这样的规则，包括格蕾西。
穿着精致蕾丝白色睡裙的少女格蕾西，此时摆出了一个十分大叔的姿势，侧卧而单腿曲着，一只手将头也撑起，如此瞅着站在她房间边界线的伊尔迷。
弹性的睡裙布料，被格蕾西支起的膝盖顶着，周围布料在拉扯中显得波浪起伏。
“而且我只是在追动漫，不是真的想称王称霸，”格蕾西向弟弟招手，“过来。”
现在是晚上，伊尔迷默默走了过去，然后捡起了地上的草帽放到床头柜上，“你好几天没出去了，妈妈想知道你在房间里做什么。”
他说姐姐在看动画片，这种回答，基裘当然不满意。
基裘问话不是为了得到一个答案，而是为了让格蕾西不要再呆在房间里变成糜稽二号。
两只猫猫相对无言，伊尔迷慢吞吞道，“我没关系的，反正妈妈也不会怎么样。”
就是会暴躁问话而已。
灯关了，伊尔迷摸进了被褥里，不断向格蕾西靠近，靠近，然后摸到姐姐那结实有力的胳膊，抱在怀里。
“现在可是冬天，”黑暗中格蕾西嘀嘀咕咕的吐槽声，“老妈怎么还管我怎么宅在房间里？”
伊尔迷没说话，他闭着眼睛，心里和脑子里都没有在想什么事情，安静地享受被褥的柔软温暖，即使被格蕾西顺手摸肚皮也没一惊一乍，他喜欢和姐姐贴贴。
没有人再说话。
空气在两个房间之间流通，通过那扇小门。渐渐的，在大床中间抱在一起的两只猫猫陷入了沉睡当中。
几天后，格蕾西终于不宅在房间里看动画片了，而基裘在餐厅里看到格蕾西时，激动地夸了格蕾西一句，“格蕾！你终于愿意出来了！妈妈很担心你是不是得了抑郁症！”
格蕾西打出一个问号：？
她疑惑地看向席巴：？
老父亲沉默。
“医生说，青春期的小孩容易得抑郁症，表现为不愿意出来房间，不和家里人交流，”基裘给格蕾西夹了好些块肉，堆在长女面前的盘子里，“以后好好和家里人一起吃饭。”
“妈妈，是家里哪个医生说的呀？”格蕾西萌萌模样问道。
基裘立刻制止格蕾西的言外之意，“要新年了，妈妈不希望看到家里有死人。”
餐桌上，只有几个没杀过人的小萝卜头还听不懂这话，糜稽懂了，他当即笑出了猪叫，“哼哈哈哈！”
格蕾西卖萌也笑，随即乖巧吃饭起来。
大概是猪咪已经脱离了胖也可爱的范畴，基裘的言语中没有了对萌系小猫的宽容，“明年你自己出单人任务知道吗？爸爸会跟着你，但是你不能想着靠爸爸完成任务...”
不过糜稽也不介意，他迫不及待想做任务，嗯！
在九岁的时候出任务，又已经学会了念，糜稽都想不出来他的任务怎么可能失败。
只要过了这个冬天，他再去出一个任务，任务成功，然后他就变成了人生赢家，简单粗暴，直接的揍敌客逻辑。
只是糜稽没有想到，在任务选择上他陷入了两难境地。
一转眼冬天过去了，格蕾西和伊尔迷的生日就和去年一样华丽，盛大，一样看呆掉其他弟弟们，充满了金钱味的同时也失去了温情亲切的感觉。
还在倒春寒的枯枯戮山上，一个圆圆的身影在任务大厅里晃悠。
席巴无需走近也可以听到糜稽环绕在整个任务大厅里的碎碎念。
“是1856呢…还是K7385…？”
糜稽在两个任务订单之间犹豫，白纸黑字，如白色肥胖毛虫的手指点在白纸黑字上，抹过纸张上目标人物的照片，留下了油腻的指纹。
席巴的脚步无声无息，他低沉的男性嗓音，“糜稽，选好了吗？”
他今天将要带糜稽走一遍最基础的工作流程，所有额外辅助都不带，除非是糜稽自己拥有的。
席巴的步伐大，看上去速度慢但实际上几步就从门口来到了任务柜台，凭借着接近两米的身高，他看到了糜稽在哪两个订单之间犹豫。
三男虽然已经九岁，是念能力者了，但狮子搏兔，亦用全力，家里规定了所有孩子的第一次任务都要尽可能的符合传统订单，目标是普通人，雇主没有除了杀人以外的附加要求，除此之外，雇主尽可能的是一次性的新客户。
揍敌客在判断新客户是否会下第二单时，有自己的逻辑，当然，金钱是第一决定因素，毕竟他们家出工费不低。
“啊，爸爸，”糜稽浑身肥肉一颤，转身有些无措地抓着同时两张订单的打印单，“嗯我有点想做1856，但是K7385最简单。”
糜稽举起两张订单，看看左边，看看右边。
席巴将糜稽手里的K7385抽走，放在了柜台上，“那就做1856。”
爸爸帮他做了决定的同时，也意味着他有爸爸兜底这次的任务决定，糜稽跟上了席巴的脚步，走在席巴身边默默松口气。
席巴无声地看了一眼糜稽，并未让三男察觉到他的视线，后者还在碎碎念着，“我们直接就出发吗，我当然不是质疑爸爸你的决定，我还没有写好死亡通知书，我知道路上会花几天，但这可是1856...”
a starving artist.
席巴难得对任务目标有事先的了解，还不是他主动了解的，而是因为这个目标画的漫画，家里的孩子们喜欢。
但可惜，有人要杀他，向揍敌客下单了。
三男初出茅庐，也许不知道该如何偷偷使一个订单被动失效，但也没有开口问他。
长女老练，知道弯绕但做事不拘小节，自然也没注意到家里积攒了一个冬天的订单里都有什么。
不过席巴是好爸爸，他自认为是的，于是他一边向外走，一边拿出手机，拨打了格蕾西的电话。
电话被秒接。
【爸爸你找我？】格蕾西的语速很快。
“看1856，糜稽接了。”席巴低声说着，也不介意旁边糜稽听到，糜稽停止了碎碎念，被肥肉挤小的黑色猫眼此时正努力睁着，瞧着席巴。
【啊...嗯...伊尔迷！1856！】格蕾西激动的尖叫声。
背景传来伊尔迷平静而无波的应声，【是——姐姐，1856是，啊，好巧...】
【啊是朗尼！？哼！谢谢爸爸，我知道了，桀桀...】尾音显得有些阴险的格蕾西。
席巴不再听长女的阴笑，他挂了电话，然后对无措的三男道，“继续1856，不要让我失望，如果格蕾西出手，我也会出手。”
糜稽砰砰不安的心马上镇定下来，他大声且兴奋地应道，“是！爸爸！”
他一定要完成任务！
谁也不能阻止他证明自己在揍敌客家族里的存在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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