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你睁眼的地方还是树林,只不过是揍敌客的树林。
你们坐在树杈上看夕阳。
“伊尔迷。”你叫他的名字。
他转过头,黑色的短发染上太阳金灿灿的余晖。
“你还记得昨天我跟你说的吗?”
伊尔迷没什么表情,但你感受到了震惊。
你猛地抓住他的手,防止他再做什么自残试验,“你给我稳定一点,别让梦再塌了!”
一秒、两秒……
你:“冷静了吗?”
伊尔迷:“嗯。”
你松开手:“那我继续说了。”
伊尔迷:“……嗯。”
“这是你的梦,这里的所有——”你伸手指向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
“但你,”你戳戳他的肩膀,“和现在的我是真的。”
“我要告诉你的秘密,就是我能够进入你的梦境。怎么样?我厉不厉害?”
“只能进入梦境吗?”伊尔迷若有所思。
你:“这也很厉害了好吗?这是我跟你的秘密,你千万别告诉别人。”
伊尔迷:“你说的生命危险是什么?”
你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因为我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件事,别人知道会让我心情不好吃不下饭最后饿死。”
“……”
“你不相信吗?”
他:“有点匪夷所思,我以为你不会是会把自己饿死的人,这更像玩笑。”
你:“噢噢,这的确是玩笑,我希望我们的气氛不要太严肃,实际上是因为我突然想起我们开始做朋友时的约定。”
伊尔迷一下就猜到了:“诚实?”
你打了个响指:“猜对了,不过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我还是想把它当作秘密保守,希望你可以答应。”
他的眼珠随着你的动作转动:“我很高兴你的诚实,所以我答应你。”
你把手伸到他面前晃荡,因为你觉得他这样盯着移动的东西看很像某种小动物。
“欸,你这样说的好像是因为我做到了你想要的样子对我的奖励一样,我明明是以朋友的身份对你发出请求的,那你也该以朋友的身份答应我的请求,道上管这个叫江湖义气!”
“你才回家几天又变成这副少爷样子,那我是不是也要自称‘奴婢’了?”
听到你的话,伊尔迷骤然顿住,就像一台全身零件都不再转动的机器那样停下。
“……我不喜欢这个玩笑。”
你摆手道:“那你或许应该学学怎么平等的说话,比如——‘我当然会答应你,谁让我们是朋友呢’。”
“同样的结果,并没有什么区别。”伊尔迷说。
你睁大眼:“不不不,区别很明显好吗?重要的是思考过程,这比结果更重要。”
伊尔迷:“但我们追求的不都是结果吗?你希望我以更平和的、带有打趣意义的口吻跟你说话?”
他的话让你意识到,如果他真的这么说话可能也只是一种伪装,像他面对基裘那样有意进行讨好的伪装。
你叹了口气,这就是难以撼动的环境对人的影响。
自一个人出生起就长久存在的、无法磨灭的影响,而你正与它抗衡。
“我希望,”你看向他,“你可以向我展露真实的自己。”
“伊尔迷,人和人不可能做到完全一致,有分歧也是正常的,我不该用我的看法的为你划下界定,试图改变你。如果你觉得结果更重要,那你可以按照自己预想的方式去做。”
“但是,如果你的行为让我感到不适我会指出来。像现在这样。”
不要急着一次性否定,一次性定义,用潜移默化的方式……或许会更有效。
“朋友间不一定会亲密无间,人跟人的相处需要磨合,你觉得呢?”
伊尔迷点头道:“你说的没错,但是你也知道我们的不合会产生矛盾,那么这种不可调和的矛盾势必需要有人退让才能让关系延续……”
“你记仇吗?”你蓦然问到。
伊尔迷迟疑地摇头。
你:“为什么?”
他:“我没有仇人,就算有,对方也不会活很久。”
有点冷笑话了。
你想了想:“我们再来做个约定吧,关于解决矛盾的方法,”
伊尔迷:“什么方法?”
你诉说自己随机产生的想法:“我们就用糖果当暗号好了,我生气后接下你给我的糖果表示我原谅你,你也同样;最重要的是谨记‘过去的已经过去’这句话,我们不能因为旧矛盾放大新矛盾。”
“啊,这样说好绕,我们现在有矛盾吗?关于对于朋友的态度?但我觉得这个好像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事情总是随机的,暗号弄太复杂也不好,详细的假设太麻烦,总之就是先这样吧。你有什么其它想法也可以提。”
他盯着你,阳光把他的瞳孔渲染出光的色彩。
他摇摇头,没有提出其它意见,默然了你的话。
你满意点头。
“你还有其它问题吗?没有我就走了。”
伊尔迷:“你去哪?”
你疑惑看他:“睡觉啊,你不睡吗?”
伊尔迷:“这里不是梦吗?”
你:“对啊你的梦,但我不能一直在你的梦里,因为我的精神也需要休息。”
伊尔迷:“不能在这里休息吗?”
你:“这里天都没黑,我睡啥?而且我在这里睡着一样会离开啊。”
“……”
你忽地反应过来,“噢,你希望我多待一会~为什么?因为现实没人跟你玩吗?”
“看在你那么孤独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的多待一会吧,你想玩什么?你梦里的建筑跟现实一样吗?要不我们去探险?我还没见过你家的全貌呢。”
……
你被赶出来了。
伊尔迷的心思真难琢磨。
不过可以睡觉了嘿嘿。
之后你的睡前日常就是在耶里玛、基裘、伊尔迷的梦境里随机选择一个进入交流,耶里玛的梦里你最放得开,基裘的梦里你最默不作声,纯观察,伊尔迷的梦视情况而定,有事就说,无事发会呆就走。
这四个月期间你也见到了揍敌客的第五位人物:桀诺。
你们的相遇是在某个午后,这位在衣上绣着一日一杀的老头可能突然起了看孙子的心思,于是来到糜稽的专属育婴室。
他出现的时间非常短暂,基裘激动道:“公公,糜稽最近又成长了,他现在都会喊妈妈了!”
“糜稽,这是爷爷噢,快喊爷爷!”
糜稽的爷爷没喊出口。
桀诺摸摸胡子,跟基裘聊了几句,又消失了。
之后每隔一段时间,桀诺就会像幽灵一样出现,又如同幽灵一样消失……
结束今天的工作,亚娃把你叫到跟前,她先肯定了你这几个月的训练,随后颁发了任务。
两天后伊尔迷将进行暗杀任务,你和她负责扫尾工作。
“你的念能力只要接触他人就可以销毁记忆,不错的辅助能力,放着未免浪费。”亚娃说。
你顺势说了自己想去情报组的想法。
“有点难,”亚娃转了下手上的笔,“夫人现在比较看重你……但这并非没有好处,起码不是每个见习管家每天都能见到主人的。”
你干笑两声,这算什么好处,三叶负责照顾亚路嘉后面不是还死了吗……揍敌客眼里的管家只是更为有用的仆人,可以视情况放弃的棋子
亚娃:“我可以帮你问问银川总管,如果你真的想去情报组的话,不过你能说说你想去情报组的理由吗?”
你:“其实去护卫队也可以,我想要更多的时间来提升自己的实力。”
以照顾主人为主的管家每天的训练时间撑死也就四小时,护卫队没有任务的话一天却可以达到十二小时,四个月前你的实力还能碾压耶里玛,现在大概只是略占上风,还是靠你前几周目的作战经验。
亚娃表示懂了。
夜晚你潜入伊尔迷梦中,向他询问了任务的事情。
“我还没接到通知,应该要明天吧。”
你们站在训练场,不是管家的训练场,而是揍敌客的专属训练场。
知道你可以让梦境里的记忆清楚地传递到现实后,伊尔迷就琢磨出了梦境训练法,主要是技巧的训练。
开始你偶尔也会参与,更多是旁观……你对怎么快速挖心一点兴趣都没有。
后来伊尔迷发现由于梦境是可控的,他想赢就赢想输就输后便放弃了训练,转而和你对练,因为你是外来的不可控因素。
而且因为梦里没有痛感,他下手更狠,对自己身上的伤也毫不顾忌,你提出他应该现实一点,现实的疼痛肯定会对人的情绪有所影响。
“伊莎说的也不无道理,但好像只有在这里我有赢过你的机会呢。”
伊尔迷的手抵在你的心口,你的手握着他脖子。
你翻了个白眼,手上用力拧断他的脖子。
伊尔迷好难写,感觉自己写的像屎[小丑],呃呃呃呃呃(抱头逃走)。
如果玩家在生命危险那里回答:这是异能力会被抓起来做实验所以会产生生命危险。
而伊尔迷相信了,那么不久之后学会念能力的伊尔迷就会知道玩家在骗自己(因为不会有生命危险),那么他在之后的重要事情中就会选择欺骗玩家,如果玩家发现并追问,他会以“你先骗人”为由倒打一耙。
在开玩笑和逗人上感觉和伊尔迷要把握度,对方有时候会(假装)当真……不过感觉这家伙有时也挺黑色幽默的。
如果伊尔迷称赞玩家穿裙子好看,玩家反问自己西装就不好看吗?
小时候的伊尔迷会按照自己的喜好真实回答,比如他觉得裙子好看就会说裙子更好看,西装比裙子逊色一点。
长大的伊尔迷会圆滑一点吧(如果他喜欢玩家),会说都很适合她这样……(作为朋友的话就比较直白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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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第八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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