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被问及对猎人协会新上任的副会长有什么感想的时候,众人的反应如下:
“副会长?啊!我知道,就是那个代号A对不对?”
家庭主妇,三十五岁,中等身材。
“我觉得协会这样不太好啊,她不是通缉犯吗?之前造成的那些伤害都不管了吗?这些年协会的做法我是越来越看不懂了。总之,和我们这些普通人也没有关系就是了。”
“可是代号A好像有在负责处理那些事件诶。”
女大学生,两人,地雷系服装。
“是啊是啊,而且网上都在说,那些事故背后另有原因,我看她不像是会做出那种事情的人!”
“没错,最近不是还有新闻吗?她放弃了希尔家的遗产!还成立了慈善基金,怎么看都是个好人吧?”
“其实就算是坏人也不错啦,我觉得很可爱哦!”
“而且帅气!”
“嗯?你问这个挂件?这是骷髅米的最新限量版,是不是超——可爱的?”
“副会长?啊,你是说那个新上任的。”
上班族,男性,四十岁,西装。
“她之前不是和上一任副会长传过丑闻吗?我很惊讶大家都没有发现,两人都是希尔家的,明显是裙带关系吧?要我说,估计不久之后就能看到希尔集团收购猎人协会的消息了。”
“收购猎人协会?”
某国议员,男性,五十岁。
“呵呵,不知道你们从哪里听来的消息。不过,轻易相信网络上的这种谣传不太好吧?猎人协会是独立于主权国家的第三方组织,无论如何,我们尊重尼特罗会长的决定。”
“好可爱好可爱好可爱好可爱……!”
追星族,男性,三十岁无职。
“那些人都不懂A酱的好!我们的A酱天下第一!”
“我还是更喜欢之前的副会长。”
帕里斯通后援会成员。
“不懂协会到底在干什么。”
“你问,新的副会长?”
某位不愿透露姓名的男性。
“不是挺好的吗?这样才比较有趣啊……呵呵。”
*
如果要提名一个根本不是人干的工作,那么猎人协会的副会长一定高居榜首。
首先艾萨克·尼特罗这个人就是既要又要,死老头笑呵呵地提出各种根本不可能达成的要求,强硬地要各国政府同意他那些垃圾一样的不平等条约。他倒是自由了,他协会里的猎人也自由了,唯一不自由的人就是我——那个负责逼人签字的倒霉鬼。
我算是明白为什么帕里斯通总想给这个臭老头找不痛快了,我这辈子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现在下午三点,我刚从萨黑路塔合众国的白厅里走出来。
放在以前,我是绝不敢想自己要去逼着美国总统签一个这么离谱的条款:既要每年给协会提供天文数字的资助,又要给协会在境内开全绿灯。犯罪率这种东西,说实话,手握权柄的人其实根本不在乎,只要不影响到自己的屁股,他们一概不管。所以减少犯罪率根本就算不上协会能提供的最佳筹码。所谓筹码,当然是利益。
为了这次会面,我甚至不惜使用时间转换器——不,我甚至不惜用金手指不停调整时间,恶补这个世界的国际关系、各国首脑的个人信息,乃至他们的私人八卦。幸亏协会手上这种资料不少,当然我也借助能力之便,切换了位面提前踩点跟踪这些谈判桌上的人,挖出来不少黑料,最后威逼利诱加上十八般武艺总算拿到了契约书。
作为完全不想要的附加条件,我甚至还拿到了总统的约会邀请,临走前那个长得像克林顿一样的老白男煞有其事地把我拉到一边,偷偷塞给我一张请帖,黏糊糊的视线看得人实在难受,他可能把我当成了自己办公室里的实习生,我扭头就把那张请帖扔进了垃圾桶。
这个世界可能已经疯了。
不知道你们听没听说过这样的都市传说:每个人一生中都至少有一次桃花期。一段人生总体运势高走的时期。正所谓鸿运当头,拦都拦不住,无论你做什么全世界都托举着你把你向上捧。也许我正身处这样的一个时期。论事业,很少有人能直接空降猎人协会的副会长,论生活……最近这段时间我收到的情书可能比前辈子加起来还要多。
这个世界应该是疯了。
网络上和身边最开始出现那些狂热粉丝的时候,我还觉得很新鲜和好玩。我那没发过一条信息的SNS账号一夜之间涨粉百万,私信箱里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消息:告白的、猎奇的、谩骂的……起初我还会点开来一条一条地看,现在连碰都不想碰一下。
最离谱的是,我竟然也和帕里斯通一样拥有了自己的后援团。
所有的这些我都无暇顾及,更不要提享受。职位似乎为我提供了许多特权,我却只觉得疲惫。真正坐在这个位置的时候我才发现,要像帕里斯通那样在完成副会长工作、给会长找麻烦、还要维持高能量完美面具是多么的困难。
现在但凡有人见到我,恐怕都只能看到一张死人脸,半死不活的。
这些日子我几乎是住在办公室里,好像从就任以来就一直住在办公室里。卡金国那三人就算去“钥匙铺”找我也只能找到一只金毛老鼠,祝他们好运。
下午还要和勃艮第他们去处理一些红A的事件。我刚回到办公室,屁股还没坐热就要再度出发。因为成了副会长,我的钥匙也直接充公,钥匙的制作请求单一封接一封,但这还算是轻松的任务。
其中一个红A的出现地点在巴托奇亚共和国,正好就在枯枯戮山附近。任务结束后勃艮第率先离开,我则被一个熟人喊住了。
说是熟人,其实是前老板——伊路米·揍敌客。
“小A,又见面了。”他说,“恭喜你升职。”
“谢谢。”我没有感情地回应道,想了想还是随口问了句,“你们最近生意怎么样?”
这时伊路米露出难得看起来比较开心的笑容,虽然他笑的时候眼睛总是没有弧度。
“托你的福,最近的收入状况十分可观。”他说。
我相当意外:“我?”
“是呢。”伊路米说着拿出一部智能手机,“多亏了你之前的那部手机,糜稽在分析过后开发出了新款的智能机,现在世界各地都在用了。你没发现吗?”
我……确实没注意到,不过这么一想,上次见到小杰和奇犽的时候,奇犽手里拿的确实是一部智能手机,因为太过熟悉,我甚至没有多想。
“其实一开始爸爸不同意他拓展这方面的业务,但后来看到收益也决定暂时任他去了。毕竟现在即使是家族企业也倾向于做成综合公司和集团。”
“嗯……”
“所以你的那个图腾我们暂时也不需要了。只是告诉你一声,对了,之前你的提议我去和爸爸商量了,如果你实在想要三毛,我们也可以协商具体的条件。毕竟是重要的家族成员,像商品一样买卖就太可怜了。”
“……”我都快忘记还有这回事了。
“谢谢,我会考虑的。”我说。
“嗯,等你的好消息。”
伊路米风一般地来,风一般地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在原地,还在努力消化他刚才告诉我的信息。糜稽开发了智能手机?揍敌客家要成为下一个苹果公司吗?
非要说的话,即使是参考现实世界,IT业都是油水最多的行业之一,无论怎么想都比职业杀手赚钱。但是这个画面实在太诡异,我想象不出来。
这个世界疯了吧。
回到协会之后,办公桌上待办的新文件又堆得老高。
工作复工作,工作无穷尽也。
即使用时间转换器也做不完的工作,也许是我真的能力不足,每一件都几乎要花费百分之二百的精力去做。这种时候会觉得好在我有时间转换器,不然可能早就猝死了。
工作,睡觉,工作,工作,人都要工傻了。
更别提那些猎人中也有不少反对派,总在给我找麻烦。而且支持派也没少给我找麻烦,俗话说得好,一粉顶十黑。
有好几个瞬间我都发现自己在想:要是能直接把猎人协会给炸了该多好。
刚回协会我就被绮多一脸严肃地拉走,她问:“你是不是没有好好睡觉?”
我睡了,其实。真的睡了。
我甚至调整时间去睡觉,理论上我完全可以保证自己的睡眠时间。我只是睡不着而已。
每次只有两个小时左右的睡眠,已经一个月过去,也没什么大碍,我就没再管它。
“那瓶药,你吃了吗?”绮多再次逼问。
我这才恍惚想起来,她说的是伊瑟德拉给的那瓶神秘的药水。我摇摇头,说还没有。
绮多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你不能这样下去,必须照顾好自己。”
我表示没问题,我会抽时间出来休闲娱乐,都是成年人了,当然会照顾好自己。
“不要担心我。”我哈哈笑着说。
但绮多还是一脸不相信的表情,我也劝不动她,只能继续回去工作。
回到办公室后又有人来敲门。
“请进。”我说。
一个黑发少年推门进来,如果不是我见过他自闭家里蹲的模样,根本不可能把两人划上等号——但事实就是,站在我面前的这个人是协专的一员李司木,也是曾经的阿福。
“老板,你要的东西我查到了。”
兜兜转转,人称代词上竟然没有变化,我不禁感慨。
“谢谢你,放在桌子上吧。”我微笑。
他把文件放在桌子上,却迟迟没有离开。“还有什么事?”我问。他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老板,如果你需要休息的地方,还是可以回来的。”
我愣了下。
“听说金先生找的那个地方你没有回去住,一直住在协会里。”他说,“但是韦恩庄园你的房间一直都在,如果你需要休息的地方……”
“等下,韦恩庄园?”我扶着额头,“我以为已经卖掉了。”
然后我发现,韦恩庄园确实卖掉了,只不过买下它的人就是李司木。
“……”
行吧,感觉我像个宇宙无敌大傻子。
我把李司木打发走,他就这么灰溜溜地离开了,好像我才是那个编织谎言的负心汉。我有点生气,但又觉得没必要。虽然他们一个两个都在担心我的休息问题,但又不是我自己不想休息,我也确实尝试休息了。
我只是睡不着而已。
睡眠渐渐离我远去,但除此之外,也没什么别的影响。也许在其他人眼里看起来我就像是在连轴转……好吧,我好像确实是在连轴转。没有人知道猎人协会就像一座被风蚀已久的破烂城堡,海水稍微一拍打就会散架。我在这些破洞中缝缝补补,如果不拼尽全力填上新的粘土,整个结构就会毁于一旦。到时候不要说会长选举篇,我怀疑协会连友克鑫篇都撑不到。
如果说城堡原本的材料是坚硬的花岗岩,那我能提供的真的也就只有粘土和沙子,这些松散而柔软的材料根本撑不了多久,拆了东墙补西墙,我就这么被牵着鼻子忙得团团转,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忙个啥。
大概也是这个时候开始,我发现自己的耐心开始变得不够用。每天都有一堆人喊着“副会长”“副会长”喊个没完,一会儿要干这个,一会儿要干那个。我开始变得容易生气,摆脸色,就连皮优邀请我周末去逛街都不想去。无论是刷到网上的一片骂声,还是收到莫名其妙的花束和情书都让我胃里反酸。
越是这样,我就越想用工作去逃避这一切。我不知道我怎么了,也许我真的需要休息,可是我睡不着。
大概就是这个时候,我在一次相当重要的会议途中直接断片,当场晕倒。世界变黑的前一秒我还在想:太好了,这下终于可以睡着了。
*
我还是没睡着。
我坐在副会长巨大的办公室里,背面是一面落地窗,看向繁华的都市街景,正面是气派的办公桌。
忙碌的生活仍在继续,我难得放任工作堆积,拿出伊瑟德拉的药瓶发呆。
叩叩叩。
敲门声响起,我喊了请进,推门进来的是帕里斯通。
我会累成这个死样,当然也和这个男人脱不开干系,要知道上任以来这人没少给我添堵。明着暗着和我对着干,我真的很想当面撕碎那张完美的笑脸。
“有什么事吗,帕里斯通?”我懒得抬眼看他,假装看桌上的文件。意思是有屁就放,没事就滚。
他走上前来,站在办工桌对面,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
“副会长大人最近很累呢。”他说,“听说您都在开会的时候晕倒了,大家都很担心。”
我翻了白眼:“也不知道是多亏了谁我才会这么累。”
“呵呵。”
他停顿片刻,忽然绕过办公桌,走到了我的转椅旁边。
“你离得太近了,帕里斯通。”我说。
“不离得近一些,就无法安慰到副会长大人呀。”他忽然暧昧地伸出手,把我的头发往耳后扫去。我警觉地盯着他:“你要干什么?你——”
我正准备动手把他丢出去,或者干脆,我自己走人,但就在这个时候,我看见他张开嘴,说出的那句话好像有魔力一样把人定在了原地。
【不许动。】
我睁大了眼,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几乎一瞬间我就明白了这是什么——是那个“言灵”的能力!《黑暗奏鸣曲》留下的诅咒——或者祝福?他竟然还保留着?
【不许使用能力。】
几乎同一瞬间我又想到,既然帕里斯通留着这份能力,那么库洛洛、飞坦和侠客也很有可能,我制定的幻影旅团抓捕方案又要大改了!
是的,这段时间除了副会长的日常工作,我一直在想怎么把库洛洛拿走的钥匙夺回来。密切关注酷拉皮卡的修炼动态自然是一方面,我和伊泽纳比取得了联系,酷拉皮卡已经完成了念的修行,至少在离开之前都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你不专心哦。”
帕里斯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知不觉间他的手贴在我的脸上,向下滑落,抓住了脖颈。因为言灵的关系,我还是完全不能动,情况不容乐观,但有金手指在,我并没有生命危险,他就算想掐死我也不可能做到。
【张嘴。】
大脑接受命令之后不受控制地张开嘴,他的另一只手不知什么时候拿起了我放在桌上的那瓶药,打开了盖子。
“这可是我送给你的礼物,为什么不喝呢?”他委屈地说,“不过没关系,现在喝掉就可以了。”
“呜呃……”
味道奇怪的药水就这么被强行灌进了嗓子里,我的下颌被抓住,强行抬起,一部分液体呛进气管,我忍不住咳嗽起来,咳着咳着眼泪都出来了,但这个该死的男人还要强行灌药,终于把一整瓶药都灌进了我的肚子。
“咳咳咳……咳咳咳……唔……”
嘴巴,完全闭不上。身体也动不了。我呛得好难受,却只能眼睁睁地盯着那家伙的脸凑得越来越近。
“真乖,全都喝掉了。”他说着,“最近的小A变得有些无聊呢,再这样下去可不行,我会很伤心的。”
“虽然,无聊的你也很不错。”
“……!”
呛在气管里的液体不上不下,因为不致命,也无法触发金手指的被动技能。其实我根本没心思听他在说什么,喉咙里痒得不行,好像要窒息了一样。但就在这样的时候,那双抓着下颌的手顶住下巴,舌头因为手指的力量被顶起的同时也被他含进了嘴中。
舌尖被轻轻地包裹、啃咬,我知道他在故意使坏,因为我还是呛得难受,加上这样的挑逗更让人觉得窒息,喘不上气。视线被生理性泪水模糊,就算想用眼神瞪他都无济于事。
他一个人吻得起劲,我却连动都动不了一下,舌头被占用,连骂人输出的机会都没有。于是只能给自己洗脑:就当是被狗舔了一下。但理智告诉我哪门子狗会和人激情舌吻,天呐,这个世界真是疯了。
好像过了很久很久,久到我感觉我们嘴好像都长在一起了的时候,他终于移开,又湿又冷的口水挂在脸边,我想伸手去擦都动不了。这时我才想起来,曾几何时金·富力士提醒过我要当心操作系的能力——言灵应该算是操作系吧?对不对?
就在我以为恶作剧也该结束了的时候,这一连串的亲吻竟然还没结束。在我没注意的时候,他解开了我的衬衫扣子,温热的气息落在颈部,又吸又咬,搞得人很疼。
但不只是疼。
“副会长积攒了很多压力呢。”他低笑着说,“释放出来就好了。”
“呃……”
“注意不要发出太大声音哦。”停顿片刻之后他又说,“不对,多发出一些声音来,一定会更有趣的。”
疯了,都疯了,我是不是失眠太严重开始做白日梦了?
都说人在压力太大的时候会做春.梦,也许这就是我正在做的事情。没错。这一定是在做梦,不然帕里斯通怎么会钻进我的办公桌底下?
我不能动,还不能闭嘴,要控制住自己的声音简直太强人所难,但许久没有过的感觉让身体变得格外敏感,这是好事还是坏事,我不知道。
啊,以前只在黄色小说和电影里见到过这种情节,一般还是男女位置倒转,办公桌下的那个人往往是女秘书,桌上的人是一分钟赚几个亿的总裁。但是总裁一般在办那档子事的时候还能在电话里和人谈笑风生,哪会像我一样木头人一样僵在原地,还像个傻子一样大张着嘴,口水都流到下巴了,妈呀,好羞耻。
像是发现了我在走神一样,办公桌下的女秘书故意使坏,我的意识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腹部不受控制地抽搐……不敢相信我竟然真的在办公室里……不要啊,怎会如此!
但女秘书丝毫没有放过总裁的意思,这太糟糕了,更糟糕的是,有人敲门。
叩叩叩。
“副会长,我进来了。”
我很想大喊:“不要进来!!”
不要进来!你的副会长正在办公室偷情,现在进来太不懂事了!
但是太晚了,勃艮第毫不在意地推门进来。他脸上的倦意丝毫不亚于我,这也难怪,因为最近一段时间他们负责处理的案件也变多了。他看起来也像是几个星期没睡觉一样,眼下重重的黑眼圈,胡子也忘记刮了。
“和你说的一样,友克鑫市确实出现了不少异常时空波动。”他挠挠头,随手把文件丢在我桌子上,“都在这儿了,要我说最好立刻出发,多拖一会儿被害范围就会更大,那个黑洞只有你能处理,所以——”
他停顿了一下,疲惫的双眼终于注意到了我的异常。
那当然了,因为我根本不能动,被呛到的眼泪汪汪,嘴巴还闭不上,桌子底下还有一个尝试挑战我的承受极限的女秘书,光是控制住身体的抽搐,不要开嗓尖叫就已经耗费了我全部的精力。
勃艮第深深滴看了我一眼,目光停留在扣子被打开的衬衫和颈部。
他突然说:“副会长,你现在的表情,真的很色.情。”
“……”我想骂人。
但是勃艮第并没有见好就收,反而伸出手来擦掉挂在我脸上的眼泪和嘴边的口水,还十分大胆地顺便把手指伸进了无法闭合的口腔。
那根手指像玩钢笔一样玩着我可怜的舌头,他一边做出如此大不敬的举动,一边没有什么表情地继续说:“你知道的吧?我曾经有一个神。”
“但是那个神,无所不能的、强大的神,竟然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太让人失望了。我恨不得亲手把那个冒牌的神杀掉,但神毕竟是神,神是杀不死的。即使她是个普通的人类。”
女秘书还在坚持不懈,甚至故意弄出了暧昧的水声。我根本听不进去勃艮第叽里呱啦在说些什么,感觉自己好像在翻白眼。
“但是现在我觉得,就算神是个人类,似乎也不错。”
又要到了,这次我有预感自己控制不住尖叫,因为自制力已经用光。事实上大脑已经变成了一团浆糊,哈哈哈,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太过于超现实的展开,这不科学……
但是尖叫还未出口,就被堵在了嘴里。
我觉得自己的脑袋无法处理这样的信息量,也不敢相信这样低俗的话语出现在这本社畜娱乐小说里。但事实就是:上面和下面的嘴都被人吻住的感觉太刺激了!哈哈!救命!
哈哈哈哈……!
这一定是在做梦!没错!这是在做梦!
也许是缺氧,也许是脑子被烧坏了,也许是失眠,也许是伊瑟德拉的药效高超,带有致幻效果。
我的大脑终于过载死机,嘎嘣一下短路,就这样,我又昏了过去。
*
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
衣冠整齐,人模狗样。
两腿之间也没有什么特别黏腻难受的触感,我松了一口气。
人,压力大的时候就会做莫名其妙的春.梦和噩梦,我这样说服自己。
但是我伸手一摸,脖子上的图腾不见了。那个大家都想要的麦高芬被人拿走了。
去高级独立卫浴一看,除了消失的麦高芬,梦中的不速之客还在我脖子和锁骨附近留下了其他的伴手礼。一块块暗红色的吻痕和牙印明显不是化妆师的恶作剧,摸一下还有点疼。
即使我无比希望那一切都是梦,但看事情并没有我们想得那么美好。
于是我叹气,按照约定去会长办公室找到了尼特罗。
“他们果然上钩了。”我劈头盖脸就对着老头一阵输出,“我再也不要当人体诱饵了,下次你要当你去。”
尼特罗呵呵一笑:“我这老头子也没有什么当诱饵的价值啊~~”
好想揍人!
“果然提前掉包是正确的选择。”我说,“但是我没想到他们竟然会忍那么久才动手,不懂,明明我已经露出那么多破绽了。”
不设防备,奇犽说过,这是我的优点。
既然是优点就要最大化利用。
“现在就能搞明白比杨德的位置了,对不对?还能实时监控他们的动向。我们只要等着就好。”我说。
“没错~”和为组织作出巨大牺牲的我不同,躺赢的尼特罗相当开心,“你干得很好,小A,如果你想的话,现在可以去休假了,呵呵呵。”
“……我觉得我需要的并不是休假。”我说,“不过您的好意我心领了。”
就算休假也睡不着觉,休假也没有意义。
但我确实有一个很在意的事情。
“那个药该不会有什么副作用吧?”
“据绮多君的汇报,应该是没有的。”老头笑眯眯,“不过你这几天可能会身体出现一些无法预测的变化,老夫还是推荐你休假一段时间哦。”
合着是强制休假。
“我明白了。”我叹气。
正好如果我的脑血栓治好了,也许可以考虑开始修炼的问题。还有针对幻影旅团的必杀技开发……嗯,如果库洛洛他们也保留了《黑暗奏鸣曲》的能力,我真的得从头开始构思了。
而且,既然帕里斯通保留了能力,也许我也可以?
但是自从回来之后,我就再也没听到过其他人的心声。虽然还是会偶尔看到幽灵,路过的时候我也会和幽灵朋友们聊上两句。
世间走一遭,大家都不容易,有人是餐厅瓦斯爆炸被波及,有人是被酒驾司机撞了,也有人是绝望之下投河自尽。
和幽灵聊天比和真人聊天有趣,至少他们不会担心我的睡眠问题。
“大不了你来陪我们,”一位幽灵大哥说,“我们这儿比你们那好多了。”
我说谢谢,暂时还没有这个打算。
但总之,经过尼特罗的提醒,我想起来金给过我一个名片。上面写着地址和电话,说是如果我想学习就去找这个人。
于是我闪现去友克鑫,解决勃艮第说的那几个小小的黑洞问题,回到办公室之后拨通了那个电话。
接电话的人是一个年轻女孩。
“喂?”
“你好,我叫A,我打电话是想——”
“太好了,你就是金先生说的那个专家吧!?”
我还没说完,女孩就打断了我。
“能请你快点来一趟吗!凯特先生去黑棘保护区勘查,本来我们约定好一个月联系一次,但是已经过去两个月了,他一次联系都没返回来!”她说,“但是那个区域太危险,他不让我们跟进去,说实话,我也没有自信自己能活着走进去再走出来。我问金先生的时候,他说会找专业的人来联系,就是你吧,A小姐!?”
我揉揉鼻梁,我不该相信金·富力士会给我免费的情报,他分明和尼特罗一样是把我当驴使唤。
“你先等一下,不要着急,”我安抚道,“可以告诉我凯特前往森林的时间和地点吗?”
女孩说了时间和地点,现在是七月底,两个月之前,正好是五月快六月的时候。我翻开做好时间轴的地图文件(是我拜托协会的IT部门制作的,方便我观察自己到没到过那个区域,制作钥匙),然后……
“你说,他是在这个时候去了黑棘保护区?”我追问,“之后就再也没有联系?”
“是的,他——”
女孩又说明了一些细节,说凯特是去调查一种叫做狐狼的魔兽的生态。但我没太听进去,因为那张地图上明确标记着,在那个时间和地点,出现过红A。
而凯特,很可能被波及了。
我挂断电话,立刻奔向黑棘保护区所在的,最近的城市。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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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诱饵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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