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西班牙新世界11杰训练基地那边,凯撒、洛伦佐和洛基三人刚吃好午饭,不能马上运动,正愁着没事干。他们心中的冴早已树立起爱而不得的形象,于是一拍即合,开始为冴制定攻略计划。
别看冴年纪轻轻功成名就,他在足球之外的领域都电波得很,基本上是个生活白痴,感情的问题就更弄不明白了。当然,洛伦佐等人的私心依然是抓紧机会给这位准·世界第一中场大人卖一个人情,要是这桩美事成了,以后什么样的球他喂不到?
很快三人得出来一致的结论:冴应该趁机给他的梦中情人寄一张回归赛门票,如果他去了,就证明他心里还有冴,冴就还有挽回的余地。
但是,表演赛期间千万不能踢前锋,要让对方明白如果自己不继续踢前锋,就永远只有仰望冴的份儿了。
冴好几天后才在网邮的垃圾箱里翻出这份联名建议书。真是一个敢教一个敢学,冴抱着赌徒心态寄了票,凛去了,但除此之外,没有别的表示了。
凛没有迟到,以一个体面的时间出现在了VIP席上,穿着不合年纪的衣服,冴甚至能想象他从哪一条路走过来,沿街吃了什么……
不行不行,凛又在定义他的空间了。
这回冴没有采用洛伦佐三人的理论,他觉得凛这是比强硬地忽视他更难以忍受的行径。虽然先失约的是凛,但那天晚上自己可是放出了那样的狠话啊,凛,你怎么还在做跟屁虫呢,一点自我都没有!
赛后冴好好回忆了一下,那晚雪夜,凛似乎有提到过他在为了队伍而努力。冴碧绿色的眼睛眨了眨,似乎也不能完全怪凛,冴想到。
该怪罪的另有其人。
日本足协首当其冲。
在酒店里做完采访后,冴绕了远路,往洛基跟他说过的蓝锁发布会走去。
帝襟杏里演讲的能力很出众,冴在短短几分钟内就被她说动了,让经纪人退掉了返程的机票,想着先接触看看,到时候用点权势把凛塞进去好了。
冴和不乱茑做了个交易。虽然实际上他一个人就能拿下U20表演赛,但表面上,冴这种级别的球星还是要拿乔一下的。于是他说,要我加入也可以啊,我要选个前锋和自己一起,这是必要条件。
此时的冴一点没想过凛会以打倒哥哥的超强ego进入蓝锁。他手里的名单没翻完,就随意指了个长得很有个性的士道龙圣。
经纪人大跌眼镜:“选他?”你不再看看吗,后面有你弟弟啊。
冴直接合上名册,还给了经纪人:“别废话,快带我去提人。还有,表演赛的票给我留张VIP席。”
凛,看着吧,有的是人会为我发疯。
平心而论,冴和士道的足球风格非常适配,曾经遍布于球场空间的凛一个个地消失——被冴自己踢得魂飞魄散。
冴进化出了新的球风,“美丽地破坏”。
U20表演赛当天,冴见到了凛。他不知道凛究竟哪个ego符合绘心甚八的三观,把他排位蓝锁No.1,不过这倒是省去了冴在观众席上找他的麻烦。
准备进场时,冴和凛并排站在队首,凛不安分地在他身边扭来扭去,显然是想说什么。冴则保持沉默。
赛场上,冴无差别地向所有可能进球的前锋传球,可惜士道被爱空禁止出场,闪堂扶不上墙,根本没有人可以证明冴非凛不可。更让冴烦躁的是,蓝色监狱那边第一个进球的居然不是凛,而是一个叫凪诚士郎的白发天才。
第一个进球的不该是你吗,凛?在磨叽什么啊?
此时凛给冴的感觉就是一团加了水的糨糊,和闪堂没区别——不,他的ego甚至不如闪堂……
咻。
自己脚下的球飞到了凛的面前。
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之后,冴的脸顿时比锅底还黑。
“GOAL!!!”
蓝色监狱逆转了。爱空说刚才那一球没办法,谁也不知道它会落在凛的脚下,但只有默不作声的冴才知道,根本没有自己控制不了的足球,他在潜意识中希望凛能进个球,于是球就往凛那边飞了,仅此而已。
冴偷瞄着擦汗的凛。
他应该没看出来。
上半场结束后,爱空在冴甩手不干前把士道加了进来。虽然士道是条被戳到G///点就会兴奋地**的精虫,但跟鼻涕虫一样的凛比起来,他让冴心里顺畅多了。
士道进了两球,不停地对他说骚话,平时的冴一定会让对方死远一点,但现在,冴并不反感这种展开,反而更希望士道说得大声点,再大声点,让凛听到,替自己向他示威。
到了3比3的赛点,冴发现凛变了。
“你居然也能露出这种表情。”冴看着凛发黑的眼球和伸长的舌头,这是他进入沉浸状态的表现,说。
凛被谁点燃了激情。
冴把所有可能做到这点的人想了一遍,把论据锁定为上一个进球的马狼。马狼说,凛和洁世一的“一心同体”的。
是洁世一?
原来凛喜欢的人是洁世一啊。
啪!
千分之一秒的走神恰恰被凛抓到了,他从间隙中出脚,足球一下子飞向了蓝色监狱的半场。
时间静止了,世界褪去了颜色,四只瞳孔遥遥相对,墨绿色和小豆色的头发在风中飒飒飞舞。
虽然自己亲手把凛推下悬崖,凛如他所愿找到了新的羁绊,冴就只能祝福他过得好一点。
凛,你还不会追人吧。
需不需要给哥哥给你包办一下约会呀?
→→→
赛后,冴彻底解脱了。
士道说他失误,他说中了,但冴没和士道纠缠,悄无声息地人间蒸发,婉拒了导师邀请,没进蓝锁厮杀。
BLTV的直播他没看,U20正赛的比赛他也没看,冴只是日复一日地一个人在球场自主练习,做好转中场的一切准备。
世界第一中场……是吗?
听起来也挺不错。
→→→
再后来,在U20正赛结束后,世界掀起了“蓝锁崇拜”的狂潮。冴在这个时候联系了洁,而洁不疑有他,连商家的名称都没搜索就一口答应了下来,倒是让冴有点良心难安。
还是给他打个预防针吧,冴想,毕竟在监狱里长大的人脾气都有点怪怪的。
当天清晨,冴给洁打了个电话,接电话的却是蜂乐回。
“冴前辈,我看到你们的聊天了哦,洁世一占有禁止。”不知是不是冴的错觉,蜂乐的声音隐隐带有醋意。
冴苦笑:“这样吗,那就没办法了。”
在电话被挂断之前,八卦的蜂乐抢先问道:“等等冴前辈!你是怎么看上洁君的呢?”
“不是我,是凛,”冴说,“我是帮弟弟约的人。”
蜂乐丝毫没有怀疑洁和凛有什么不正当关系,因为二选期间自主练习时,凛说他很畏惧独自踢球,是为了追寻某个对象才踢球的,答案是正确的。蜂乐笃定凛一定有和他一样刻骨铭心的经历——不可能来自当时比凛还弱的洁,只会来自那之前的冴。
但是,蜂乐不理解凛和冴谜一样的家庭关系:“真的吗?我还以为你很讨厌你弟弟呢。凛说你从西班牙回来就抛弃了你们的梦想。”
“呵,那小混蛋在蓝色监狱就是这么宣传我的?倒是会颠倒是非。”
颠倒是非?蜂乐察觉两份矛盾的口供各有蹊跷。难道是凛先违背了他们两人的诺言?可是按照凛对冴的认可程度,一定有什么误会才对……
蜂乐最喜欢盲狙了,他不过脑子地说道:“还不是因为冴前辈没说清楚!”
冴愣了一下。
说清楚?怎么可能。
两个人天生唯我独尊,他们都认为自己才是被对方先抛弃的那个人,谁先开口,谁就是在央求、在挽留、在示弱、在求可怜。自尊心不允许他们这么做。
因此,透光的圆孔在匀速缩小,一开始就被埋在棺材里的话语死而复生的可能性越来越低,到最后要是谁再敢旧事重提,就会被攻讦为揭人伤疤。
他和凛就像两条鱼,被命运装了点净水和氧气就封进保鲜袋里丢入大海,在漩涡的中心抢夺对方的生命,也终将纠缠着对方的呼吸而死。
他们都不知道,其实只要普通地戳破塑料薄膜就可以获得自由了。
蜂乐许久没听到回音,问道:“啊,我瞎猜的……不过包括凛酱在内的所有人都默认了,他追随的人是你,能救他的人也只能是你,这是事实哦。”
冴听从蓝色监狱回来后的洛基说过,凛飘了,学会站在门框前不射门了,因为射门的路径没法击溃你。彼时洛基揶揄道,你弟弟又自说自话地把你当成他踢足球的意义了,你警告过他不许这样做了吧,他真是一个超有ego的疯子。
和我有什么关系,那是为了击溃洁世一,他对洛基说。
洛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冴每次谈到这个话题就很烦,他关掉跑步机,撂下一句“少管闲事,他是我弟,从小到大的口水都是我擦的,怎么会不了解他?”就离开了训练室。
但是反过来想,一切的导火索是“你也要来”,冴也并没有挪开从身后捂在他眼睛上的双手,所以,也许凛并不知道那天晚上的大雪是什么时候开始下的,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全身已经被埋入了雪中。
“蜂乐,帮个忙。”冴很郑重地说。
“请随便提。”蜂乐知道U20表演赛期间洁在场上受了冴一些指点,虽然当时洁完全无法理解,但他很乐意效劳。
“把洁借我一天。雪花的碎片很多,洁擅长拼这个,所以时间提前……中午,可以吗?晚上就要拜托洁演一场戏了。”
蜂乐微微一笑,他太理解吵架吵到最后不是正误的区别,而是尊严的问题了。即使知道对方看不见,蜂乐还是暖洋洋地点了点头,一口答应下来:“太好了,洁会帮忙的!保证让凛酱理解到!”
“嗯,那就这样。”
“哎等等!”
蜂乐斟酌了一下措辞:“虽然知道结局会是好的啦,我再温馨提示一下——注意安全,冴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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