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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请君入瓮

清晨的风裹挟着繁花和朝露的清香,一如既往的蛊人,石板路上的青年衣袂潇洒地融入日光,渐行渐矜贵地摇着手中的扇子:“我等巡行天下一年有余,而今终寻得母后,是时候平了屠龙会那拨乱党,一来报了这血海深仇,二来也能给西凉那边一个交代。”

赵羽似是早早知他所想,所以并未有太大的反应,依旧是恭谦伴行:“公子,我看这阁主也准备对付那叶贼,而他与叶贼的关系颇为微妙,我们可否......”

“唰”的一声折扇乍合定住了二人前行的步履,楚天佑回眸郑重道:“正是因为他帮了我们太多,所以万一两边打起架来,我更不希望他有任何的闪失,小羽,你可知我意?”

说着他勾了勾嘴角,细微的动作使得他严肃的表情消融,一瞬间仿佛又回到了昔日温润的模样。

赵羽了然,亦是郑重抱拳:“是。属下这便调遣临安郡的兵马来助阁主一臂之力!”

“不过也不急于一时,过后再与他一同商议。”

“是。”

二人初抵餐厅时已不见得有多早,不过零零散散算上一旁的小厮也就仨出气儿的倒也不见得有多热闹,只辰时三刻的阳光斜切过雕花木窗,将丁五味啃点心的影子拉得老长。他腮帮鼓得像藏了两枚核桃,含糊不清地朝门口招手:“再晚来半步,这水晶糕可就进了我的五脏庙——”

楚天佑抿唇含笑道:“瞧你这吃相,倒像是被饿了三日的小兽。” 他目光掠过空荡的座椅,折扇敲了敲丁五味的碗沿:“他们呢?怎的只剩你一人?”

“不知道啊,我还以为你们是一起的呢!”

话正说着,朝阳一轮便从门外送来人影两粒,红衣女孩扬臂拢掌欲遮顷袭烈日,笑眼弯弯,嗓音明澈携暖:“早啊各位!”

尾音未落,便见她身后闪出个墨色身影,窄肩斜挎着皮质箭囊,靴底还沾着未干的晨露。

赵羽抬眸望向陌尘,忽然想起说书人形容的“寒潭映雪”——这人眉骨如刀削,眼尾却微微下垂,偏生肤色白得近乎透明,倒像是用冬雪捏成的人偶。可那双眼睛里凝着的东西,又像淬了冰的箭镞,叫人不敢直视。

陌尘冲他颔首时,喉结在苍白皮肤下滚动。叶倾颜瞧着赵羽发怔的模样,忽然轻笑出声:“怎么,没见过比你还俊的小郎君?”她指尖戳了戳陌尘的肩膀,“别看他生得秀气,驯起烈马能连着三日不合眼。”

叶倾颜看了看桌旁的这几个人,疑问道:“珊珊一向早起,她怎么还没来?”

楚天佑听见“珊珊”二字,耳尖蓦地发烫。昨夜在瞭望塔顶,她踮脚时发间的茉莉香还萦绕在鼻端,此刻案几上的青瓷盏里,仿佛还映着她仰头望他时,眸中晃动的星光。他起身时扇面轻颤,金箔勾勒的“山河”二字晃出细碎的光,竹骨与掌心接触处,还留着昨夜她攥紧时的温度。

楚天佑想着,只觉心生蜜意,笑如朗月入怀:“没来就没来吧,大家先吃,一会儿我过去看看她。”

众人也不奇怪,因为在他们眼中他们二人好像早早就在一起了,论今天唱的哪出?小两口之间的情趣罢了,问不得更管不得,还是吃饭要紧......

吃过早饭过后楚天佑转身与其他人背道而驰,行走不过几步,念起心悦之人片刻后便能出现在自己眼前,脚下的步子不由得轻盈了起来,心也略略跳快了些。

行至门前,楚天佑轻轻叩门:“珊珊,起了么?”

没有回应。楚天佑又试探着敲了几下,直到一旁的小厮闻声前来:“楚公子可是找白姑娘?她昨个一宿没回来,不知道去了哪儿。”

楚天佑心里咯噔一下,一种奇怪的预感在内心深处盘根错节,忙确认道:“一宿都没回来?”

“嗯...也不算,她晚上回来了一次,好像取了什么东西之后就走了,然后就再也没回来了。”

楚天佑略显慌张,立马折回步子去主堂,没成想撞见了疾步赶来的赵羽:“公子,我去找阁主了,他们说阁主昨晚就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楚天佑听到这一消息,一时更加焦急:“怎么会这样......”

“公子,怎么了?”

“他们说珊珊昨晚走了到现在也没回来,现在也不知道在哪.....”

赵羽一时没有头绪,说不出来在想什么,只是隐隐生出一阵不安来:“公子,这两件事,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二人沉静了半晌,才闻得身后淡淡一句:“是,他们在一起。”

声音极低,无端地却勾得人心头一震。二人回头看着说话之人,那是个跟叶倾颜岁数反复的少年,墨瞳白衣,有着那个年纪难得一见的端方圣洁,也有着那个年纪所有的黑白分明的正义,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全盘托出:“在下燕绥之,自幼便跟着主上,是主上的随从。他知道你们想找叶麟,昨天便在国庆之日人山人海的掩庇下,暗中在临安多处布下了云罗天网,希望将屠龙会一网打尽!”

楚天佑问道:“可这跟珊珊有什么关系?”

燕绥之眼垂半帘,愧疚道:主上主原先的计划是在门下找个身形差不多的弟子扮成您的母亲,以此来引叶麟出来,可我们前日的谈话内容被白姑娘听到了,她主动请缨,她说她精通易容术而且各方面条件也更为符合,最主要的是她之前也曾易容过您的母亲,所以更有经验......主上本拒绝了,可白姑娘态度异常坚决,她说她一定要帮楚公子你达成心愿,我们拗不过她,所以就......”

楚天佑眉头一紧,因太过用力掌心的扇梢已显出几许不平的褶皱。燕绥之咬了咬牙,继而道:“白姑娘嘱咐,此事万不可告知于你。我本想着主上神通广大也能护白姑娘周全,可如今已过一夜,还是未见人归,我......”

赵羽闻言一愣,忽然想起前日白珊珊在外磨软剑的模样,她指尖抚过剑刃,说“以备不时之需”。原来她早已暗中准备,而他们竟浑然未觉。他试图往好的方面想以来安慰自家公子:“万一叶麟狡猾,看出了破绽,所以阁主他们一夜没等到人呢?我们现在去支援他也来得.....”

“不,他们已经交过手了。” 燕绥之从怀中掏出阴阳盘,青铜表面的太极鱼眼凝着暗红血渍,“阁主特制的‘血契盘’需以精血启动,若双方交手,阳盘白区会转为墨黑。” 他翻转盘子,阴鱼区域的黑色如墨汁晕染,边缘还凝着未干的血珠,“寅时初刻变黑,已过两个时辰,阁主与白姑娘仍未归。”

楚天佑的目光骤然冷下来,落在燕绥之腰间的信号弹上——赤金外壳刻着“援”字,尾端系着唯烟阁的青色丝带。

“四个方位的信号分别对应青龙、白虎、朱雀、玄武。” 燕绥之拇指抚过弹身纹路,“若某区无回应,便说明……”

“不必解释。” 楚天佑甩袖掷出折扇,玉骨扇面撞上廊柱碎成两半,“小羽,取我的玄铁剑来。”

赵羽从未见过他这般失态,往日温润如玉的眸中,此刻翻涌着惊涛骇浪。当侍卫递上长剑,楚天佑握剑的姿势稳如磐石,剑身刻着的“护民”二字与他腰间的玉佩轻撞,发出清越的响。那青玉佩是白珊珊所赠,刻着她的小字,此刻却在剑影中显得格外脆弱。

“叶麟诡计多端,但珊珊并非弱质女流。”楚天佑忽然开口,像是说给二人,又像是说给自己,“她七岁随父习武,十三岁能开一石弓,前些日还与我比试过剑法。”他转身时,长衫下摆扫过燕绥之脚边的碎扇,“唯烟阁与我同仇敌忾,定能护她周全。”

燕绥之望着他坚定的侧脸,想起昨夜寒烟布置机关时的神情——那时阁主说:“楚天佑若知白姑娘涉险,定会乱了分寸。但她执意如此,因她与他一样,都有想守护的东西。”

信号弹划破暮色,绽开靛青色光芒(唯烟阁专属信号)。楚天佑望着天际,忽然想起白珊珊舞剑的模样——她总说“剑胆琴心”,此刻他终于懂了:真正的勇气,从来不是无所畏惧,而是心怀畏惧,却依然向前。

“走。” 楚天佑握紧剑柄,“若叶麟敢伤她分毫,我便让屠龙会从这世上彻底消失——=无论付出何种代价。”

赵羽跟在身后,看着楚天佑挺直的脊背,忽然明白:有些东西比江山更重。而少年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同一个信念。

****

楚国国庆当日,夜,北冥峰

临安地处天险,峰峦叠嶂,北冥不过是再平平无奇的一座。不似西峰高大奇险,也没有南峰上庄严宏伟的建筑,北冥峰之上只有依山而筑的竹楼,简单朴实,无一分奢华修饰,分别围筑于峰底、峰腰、峰顶三处,远远望去,楼屋与山峰融为一体,整齐有序的矗于夜色里。

峰底,一群竹楼,除却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各有一点亮光外,其余一片漆黑,也无一丝人声,静静的,只有夜风拂过的声响。

当然,这只是表面看来如此。

藏于黑暗里的两人看着前方那一群竹楼,片刻后,其中一人悄声道:“老大,他把人带到这来了。”

那看似了无人息的竹楼隔着这么远,却依可感觉到一股沉重的压迫感,静寂中,常人察觉不到,但他们却能听到隐隐约约的轻缓绵长的呼吸,非高手也不会有这么清浅的呼吸声。

竹楼内的公子凤眸半阖,拾起一把玉骨扇便出了门,下意识想扇几下却念起这月夜高峰不胜寒,索性便合拢当了玉尺一下一下敲着自己的手心。

虽置身暗中,虽月藏云后,但以他的目力足以看清草叶、石面、竹竿等处不可察的人为痕迹,公子心下暗念,为了追踪太后,他倒是把学过的追踪技巧全用上了。寒烟嘴角微勾,醇唤一声:“出来吧!我知道你在。”

暗影中步声轻响,玄衣男子噙着冷笑踱出,腰间弯刀随步伐轻晃,刀环上九枚骷髅坠饰碰撞出细碎的响:“贤侄好兴致,深夜邀我来这荒山野岭叙旧?”

寒烟抬眸,凤目微阖如春水映月,唇角仍噙着漫不经心的笑:“叙旧?你一路踩着我的脚印上山,怕不是为了喝杯淡茶吧?”他指尖敲了敲虚掩的木门,门内榻上的“老妪”仍在假寐,银发垂落枕畔,“何况你要的‘叙旧’,六年前便该说了,是吧叶麟?”

叶麟倒冷笑一声,也不复赘言:“好了寒烟,论起辈分来你实在不应该直呼我名讳,不过我今日不想同你叙旧,你快把人交给我,从此我们便井水不犯河水!”

寒烟往屋里瞟了一眼,榻上的老妪睡得安稳。他背身关了门,依旧是一派悠然之姿:“那我要是不呢?”

“这个嘛……”叶麟微微眯起眼眸打量着夜色里挺峭的北冥峰,峰底、峰腰、峰顶三处竹楼围筑一圈,犹如腰带一般,又似护住山峰的壁垒。眸内幽光闪了闪,道,“本少主觉得这么好的高峰,就在底下玩玩也忒的没有挑战了。”

说着他拍了拍手,峰顶鱼贯而下一伙黑衣人,将寒烟围了个水泄不通。

或许对于这些人的实力过于了解,所以寒烟并未显出莫大的慌张,而是故作哀伤地打趣道,那声音堪比那苦守寒窑十八载的怨妇:“派这么些人来,您是想把这山削平了还是掏空了?”

“寒烟呐寒烟,你知道我最佩服你哪一点么?就是无论何时何境,你都是那副闲云野鹤的调调,有时候我甚至怀疑你到底是不是个正常人,是有几条命才禁得起这般折腾?”

典型的激将话术,顿令得困境难脱的人忘了顷刻即至的危险噗哧笑起来:“哈哈哈哈,还真够了解我的,念在过往的份上,我可以答应把人给你,不过我有个条件。”

叶麟似笑非笑的瞟一眼寒烟,一边温和的道:“这就对了好贤侄。不过我倒是好奇,你一向淡泊名利,就算真让你捉到了司马玉龙的母亲,你又能拿她怎样呢?”

“不怎样,我只是觉得,跟别人争,看见对方急而不得的样子,很有意思......”

“你……”叶麟咬牙怒目,随即神色一整:“有什么要求赶紧提,若是耍花招可别怪我不留情面!”

寒烟则左掌一托,一颗夜明珠在他掌心发着柔和如月辉的光芒,将四周照亮:“有人予我十颗南疆夜明珠,要我解决郊外那伙强盗,那些都是你的人吧?”

“是又怎样?”叶麟答得相当顺口且理所当然。

寒烟竭力压住自己的情绪使得语调与平日里的漫不经心一般无二:“我派人彻查此事,可他们全都惨遭毒手曝尸荒野,你不觉得欠我一个解释?”

叶麟知道,无论是君子如玉的风仪,还是温文可亲的言语,又或是谦恭礼让仁爱无私的美德,这些谁人都可收服的手段在寒烟面前是从来不奏效的。事到如今软话说再多都于事无补,于是便叹了口气:“那你想怎么办?”

寒烟轻蔑地看了看周围的杀手们,冷哼一声:“欠债,还钱;杀人......”两人互看一眼,微微一笑,各自眸中一片冰凉无情。

夜风拂过,侵骨沁凉。没等寒烟说完,叶麟身形一动,闪电掠向四周,隐约剑气之声,片刻后,几道黑影无声摔落地上。寒烟就在那静静地看着,面无表情。

叶麟收起武器:“这几个孽障我送他们下去陪你弟子去了,现在扯平了,把人交出来吧?”

寒烟玉扇乍收,提气掠去,夜色里,原本清浅的衣色也暗沉如墨,令人更易隐藏身影,仿如一缕墨烟似的,无声无息的轻飘飘飞过,转眼间便飘至那峰底的竹屋群前。

“想要人,自己来领吧。”

“真是冷心冷血的人呀。”叶麟喃喃一语,却不由得唇角挂笑:“不过你轻敌了,我若没点真东西,怎敢随随便便赴你的约?”

说着便吹了声口哨,又有一批杀手从山峰四周向峰底中心聚拢而来。

寒烟耸耸肩膀也,摊开玉扇道:“那便来试试吧。”

杀手看了看那竹屋群,心中暗自点头,果然不是一般的竹屋,一屋一墙,一廊一柱,乃至是屋角檐马,无不暗藏玄机,而机关暗器定不会少有。他们各自转头看了对方一眼,点头,然后打头的率先而行,其余人紧跟其后。

叶麟虽对机关阵法也算精通,虽则绝不肯承认寒烟会比自己厉害,但此刻呢,还是愿意稍作让步,让那些命贱的手下先行较为妥当。

几人小心翼翼掠了过去,接近竹屋群的那一刹那,一股杀意凌空袭来,瞬即四面八方同时避开,又在同一刹回身,手轻飘飘的却迅捷无比的递出,然后一道黑影停在了半空,唯烟阁弟子的玉扇插入其胸膛,另一只手扼住其咽喉令其无法发出一丝声音。

玉扇拔出,手轻轻一送,黑影轻飘飘落地,一条生命就这样无声无息消逝。

“快!这里不可久留!”。

寒烟弯唇一笑,飞身掠向上方,眨眼也没入黑暗中。

也在那一刻,寒意如芒,剑光绽现,数黑影从天而降,唯烟阁数人闪电跃起,半空迎向黑影,列出阵势,兵刃与玉扇同时划出,数声惨叫,血雨飞溅,底下仰望的叶麟忽觉脸上一阵温热,腥气冲鼻,才醒起是鲜血洒落,一时不知是惊是惧,只是呆立不动。

夜,依旧沉寂,风,依然冷飒。

半晌后,数人又折回原处,模糊幽蓝的夜色里,玉尺似的扇脊上几抹暗痕,明洁的衣角数点暗色梅花。叶麟被包围在内不得出路,隔着一丈之距看寒烟在石廊上走动,衣衫拂动,步态轻盈,极是悠闲的模样,可叶麟依从那双微扬的眼眸中看出了他的慎重,那看似无常的走动实是一种玄妙的步法。十年同窗,数次比武,叶麟却从未胜过寒烟一招半式,况且今日一见离别多年后的他更是功力见长,而周围数人又不知摆的什么鬼阵势,故此刻的叶麟不敢轻举妄动,只得大肆怒吼:“混账东西你竟敢出尔反尔!”

寒烟看着叶麟嘴角那微微的抽搐,还有耳根后的青筋,浮起了然又幸灾乐祸的笑容:“你也轻敌了,按你的话说,我若没点真东西,怎敢随随便便邀你来赴约?”

寒烟玉扇乍开,扇面上“孤烟”二字在夜露中泛着幽光:“十年前你我在丞相府比剑,你输在‘贪’字;十年后你我在北冥峰重逢,你仍输在‘急’字。” 他足尖轻点,如片羽掠上竹檐,“就像这竹楼的机关——”

白珊珊顷刻间从屋内走出,撕下面具,数年压抑的杀父弑母之仇,已令得这昔日精干的将门闺秀丧失冷静,一时间只愤恨满腔地看着蓦然而现的仇人,乍地拾起地面上凌乱的刀剑,说着便要往叶麟身上狠狠劈去:“奸贼我杀了你!”

寒烟以扇挡剑,解释道:“姑娘冷静!这厮作恶多端定是不只你一个仇家,把他带回去交给楚公子,国法自会予他应有的惩戒,定罪行刑之时,将他们父子二人所犯罪孽昭告天下使得叶氏一族身败名裂遗臭万年,可比就这么砍死他要划算得多。”

轻轻淡淡两语却似无形的手揭去一层僵纱,当寒烟的目光投到白珊珊面上时,她恍然如梦初醒,杏眸一眨,入目的是寒烟从容淡定的脸。

其实她完全可以不听寒烟的,可是还有楚天佑、还有赵羽,还有成千上万想手刃了叶麟的受害者,比起自己一刀了结他的性命,还不如让每个人都来给他一刀,她要他在醒时受剔骨剜肉之苦,在梦时历冤魂索命之劫,历尽煎熬,痛苦而死!

叶麟定睛看了看眼前的女子,怒火中烧跺脚不已:费尽周折追踪的人竟然是个冒牌货!

“妈的兔崽子,你敢阴我!”

“嗯?”寒烟一挑眉,然后便笑了,笑得令人如置冰窖。

“我又没求你跟着我,何来阴你一说?”寒烟依是那淡淡的模样,玉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掌心,道:“这般,便是‘愿者上钩’。”

“愿者上钩?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叶麟也笑了,是那一贯的妖邪魅笑,可偏这一笑里,令得寒烟在夏日来首次感受到冬日的森寒,刺骨的冷,切肤的痛。

他为什么会是这个反应?事态貌似不对,此地不宜久留!

“死到临头还这么开心,看来你比我淡定。”说着寒烟等人便压着叶麟赶紧往回走,可没走几步,便听闻一“砰”的重重砸地之声:

“阁主!我...”

一瞬间除叶麟之外在场的所有人皆摇摇欲坠,或躺或倚,虽看不清他们的神态,但眼中射出的难受却是清晰相同的。

寒烟猛然一闭眼转开眼眸,胸口一阵翻涌,几要冲口而出,当下内力一转,生生在咽喉处压住,一股气却呛得喉咙辣痛辣痛的。该死!浑身开始发软,内力一点一点在消失......

只见叶麟那双碧眸幽如吸魂之深潭,又冷如割喉之冰剑,寒烟不自禁地攥紧他的胳膊不让他走,叶麟的胳膊被他握得生痛,可在得意的尽头上的他却毫无知晓,只听得寒烟有气无力地问道:“你竟...软筋散......”

叶麟垂头嗅得领口那清冷幽香,瞬间压住了所有的不适。

“是啊,你现在知道了!我若不用软筋散来淬剑,又怎能在近身打斗之时,神不知鬼不觉让你们吸了这剑气!”叶麟此刻如同那监牢数十载却忽逢大赦得以重见天日的人般激动,一声咆哮。

“要不然你以为上次,我的人是如何能杀得了你门下那几个倒霉鬼?胜败这种东西,靠的是智取。”说着叶麟挑衅地拍了拍寒烟的脸:“懂了么,贤侄?”

话落,叶麟一脚踢开了寒烟,拾起剑将地上的零散小兵全杀了个干净之后,剑刃指向寒烟的眉心,叶麟碧眸一瞬,蹲下来瞧着他,声音凉凉淡淡的没有一丝起伏:“念在旧情,我留你一命。可这荒郊野岭无人来,你这毒三日不解,便会武功尽失,从此废人一个。”

“呵!多新鲜啊!昔日的练武奇才,如今不还是败在我手上,落到今天这副田地!”那一刻,两人近在咫尺,寒烟甚至能感觉到叶麟呼吸间狠厉的气息,那一刹全身僵若石像。

叶麟起身,将目光扫向白珊珊:“至于她嘛,呵,老熟人了,也是差点成就了我一段姻缘......虽然不是我要找的,但是也足以威胁司马玉龙了!”

白珊珊无力反抗,只得任刀俎鱼肉一般被叶麟打晕带走。

叶麟临走前,最后冲寒烟讥讽一笑:“实话告诉你,若不是之前我手底下那几个废物亲眼看见你和司马玉龙他们在青楼内议事,我也绝不会对你如此戒备!这般,便叫‘请君入瓮’。”

夜风卷着血腥气掠过竹楼,寒烟望着叶麟拖走白珊珊的背影,指尖徒劳地攥紧地上的银簪。竹墙上的风灯忽明忽暗,将他的影子扯得老长,像一柄断了弦的弓,静静躺在北冥峰的夜色里,任霜露一点点浸透衣衫......

剧情到了白热化阶段!!!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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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请君入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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