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回来时还带着师父,而晏溪的两个包都在无限手里提着。
“我师父来接我啦!”小黑满脸骄傲。
小白阿根向无限问好,然后:“好巧,妈妈刚刚和我说她到地铁站来接我和哥哥。”
晏溪:“我打车。”
“我们明天回去了哦!”小白拽着背包袋子,“那姐姐,有机会再来找你玩!”
晏溪笑眯眯的:“好,确实还有半个月就开学了哈。”
三张悲伤的脸。
小黑瘪嘴:“两个月竟然这么短。”
小白辫子都耷拉下来:“又要每天写数学作业。”
阿根……阿根似乎心如死灰:“我还要军训两个星期。”
“诶——”
晏溪快被小孩子们笑死,但又不能幸灾乐祸的太明显,于是努力绷紧声音:“哈哈,嗯……但是这样似乎更能体现出假期的珍贵?”
无限暖男安慰杀死比赛:“是的,长大后就没有寒暑假。”
这下只有晏溪笑不出来,无限本来就不喜欢笑。
*****
道别声此起彼伏一声接一声,无限把包递给晏溪。
“等一下,”晏溪拿出下午买东西留下来的大塑料袋,把包里的花全都倒进去,自己挑出来一支花然后把大袋子还给无限,“我记得无限大人明天是要上班的,麻烦帮我把花带到会馆呗,我周一再送给大家。”
无限愣住两秒:“大家都送吗?”
“对的。”
小黑张大嘴巴:“哇,姐姐原来买了这么多花!”
“是这样,喜欢花。”
无限坦然:“那我帮你送吧。”
“啊?”晏溪想象不出会馆各位看到无限给自己送花的样子,只觉得很喜剧,“如果无限大人自愿且有空的话……”
无限说自己自愿。
晏溪:好吧(摊手.jpg),十分感谢。
相信会馆明天会很热闹:-D
总之周一晏溪上班时,花已经送完。晏溪不知道哪些收到哪些没收到,无限不主动说,她也没主动问。
*****
往特办处的路上工人正在刮掉“晏溪”二字,晏溪以破坏会馆整体的美观设计为由上谏好久,经过一段时间双方的共同努力,该建议终于被采纳。
天知道什么人会往走廊天花板贴字。
“小心!”
一把油灰刀垂直坠落,晏溪的肩头被划出一道不浅的伤痕,血争先恐后冒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灰掉眼睛里想用手擦擦,结果脱手了,我送您去医院吧?”
晏溪后知后觉感到伤口火辣辣的疼:“没事没事,您先站好,这梯子太晃了。
“医院我自己去,这边也会按工伤算。”
“真的很抱歉!”
*****
晏溪本来想着躲开施工现场才走这条看起来没什么人的路。结果还没走到特办处就先去医院。
偏偏正好她今天穿的无袖,血就顺着胳膊流到指甲,看上去颇为吓人,只得自己紧急处理一下。
急诊人不多,晏溪估计给她处理伤口的是规培生/研究生/实习生,年纪小而且动作特别轻柔。
伤口位置特殊,包扎固定也很特殊。总之晏溪去打破伤风时,旁边的小朋友问她是不是和人干仗了。
“是啊,不能轻易和人打架。”
小男孩拍拍胸脯:“我可是班里最高的,没人敢和我打仗!”
晏溪配合:“哇,你看起来确实很结实。几岁啦?”
“我七岁!我是班长!”
晏溪看着那健壮的体格,只觉得现在的小孩营养真的很足,小孩子越来越高,家长也很重视孩子们的身高问题,她挂号的时候发现儿科的生长发育门诊人可多了。
“棒!”晏溪竖起大拇指,小男孩的妈妈拿着检查单带着他去复诊。
轮到晏溪做皮试时,前面做皮试的学生鬼哭狼嚎出去。
“艾玛,这小孩嚎的真有劲儿,有那么疼么?姑娘坐吧!”
晏溪半信半疑坐下,然后眼眼眶发红微微湿润。
“哇,那确实很疼。”年轻的医生饱含笑意,“连大人都哭了。”
“刘哥,人家才十八岁。”
“十八岁就出来工作?”医生眼睛刷一下睁大,“刚刚的六岁小孩就让我震惊……”
“我读书早。”晏溪简言,“刚刚那个和我差不多高的小孩才六岁?”
“是啊,也不知道吃什么长的。”医生飞快打字,“我感觉现在家长就是太重视这个了,小孩子长得高是不错,但骨密度什么的完全就不行,不然也不至于跌个倒骨折,关键还不是个别情况,我骨科的同事……哎?你可以去打针。”
*****
晏溪打完针回去上班时上午快过完,干脆顺路买午饭。
一只手打字实在效率慢。
“要忌口要24小时不能洗澡……这可是夏天哎。”
“咚咚咚——”
“请进!”
“晏处长,”是感知组的泽宇,“能提供的资料就这些。”
他在桌上放下一个文件袋。
“好,谢谢泽宇,也感谢泽宇组的所有同事。”
泽宇不苟言笑的表情:“不客气。”
然后一动不动站着,似乎在疑问晏溪的胳膊。
晏溪试探:“嗯?我这边没有事,泽宇要不先忙自己的?”
“好,不打扰您。”
“再见。”晏溪送客。怎么感觉金门都一个样子啊?疏离感分寸感什么的……小黑暂时还没这样。
晏溪单手拆开文件袋,用被固定的手拿着看,另一只胳膊往嘴里送食物:“轻食果然很难吃啊、忌口多久来着?哎呀好想吃点人吃的饭……”
扫完文件饭也没吃多少。她擦擦手,又打开自己的电脑敲敲打打。
屏幕的光映在晏溪的脸上。思考时,她忍不住咬唇。
“虽然还不十分明确,”晏溪关掉电脑,又换成会馆配的电脑敲敲打打,“先规划吧。
“《关于疑似生灵系妖精现身龙游的报告》?好草率,没事让苍南那边自己理解……”晏溪斟酌用词客观陈述,一只手坚强打字中。因为姿势不对,肩周炎腱鞘炎的信号越发强烈。
一下午删删减减三千字,赶在下班时间之前发送到那边,不知道明天是哪些执行者共事呢?
生灵系那么多,各有各的能力,比如鹿野、泽宇、潘靖……还有一些晏溪不怎么认识的,但也许这次不会委派生灵系的执行者?毕竟面对未知能力,足够强大才是规避一切风险的最佳方法。
所以晏溪猜测会是——
“早上好无限大人,很荣幸与您共同调查此次案件。”
晏溪客气打招呼。她胳膊不能抬太高,昨天去理发店洗的头。尽管今天出外勤,她也披着头发。
伤口浅浅结痂,晏溪擅自拆下绷带,仅在伤口那块地方用纱布和胶带稍微包扎一下,有开衫遮挡看不出与平常有什么不同。
然而——
无限:“胳膊好点了吗?”
晏溪下意识看过去:“啊,这个不影响工作。”说罢还小幅度动动。
无限欲言又止,最后接过对方的挎包。
“我来拿着。”
“哎?其实不重……好的。”
“姐姐!”小黑手拿烤肠小跑过来,“给,这个是小黑做的拼豆!”
“呀,是金元宝,谢谢小黑~”晏溪将小挂件直接挂在挎包上,“很可爱。”
“我和师父今天都和姐姐一起出任务。”
“会馆竟然雇佣童工?”
小黑一口吞掉烤肠咀嚼:“唔,不是哦,我还没有成为执行者呢,主要是想和师父在一起。”
晏溪了然:“论如何拴住一个小天才。”
“?”
“没什么,”晏溪弯弯眼睛,“也许小黑今天能帮大忙呢。”
“我们要做什么呀?”
晏溪看向无限:“无限大人什么都没和小黑讲就带过来?”
“路上讲。”
无限和小黑坐后排窃窃私语,不知道无限说了什么,后视镜里小黑的视线越来越灼热。
“宁德医院到咯。”
“下车,”晏溪解开安全带,“谢谢师傅。”
宁德医院是近两年修建的私立医保非定点医院,医院不大,但胜在新。
门口的两颗常青树几乎要遮盖住医院的名字。
“你们俩在这等一下?”
无限和小黑坐在大厅的金属椅子上,晏溪去前台询问。
“师父,姐姐去干什么?”
“大概,暗箱操作吧。”
“啊?”小黑完全不理解,“姐姐不也是第一次来这里吗?”
“也许她是适应的很快的那类人。”
“好吧,”小黑委屈巴巴,“师父我真的长得很矮么/(ㄒoㄒ)/~~”
“小黑是妖精呀,不能和人类的生长规律相比的。”
“就是就是,”晏溪去而复返,“身高又不是什么终极武器,小黑不要担心这些。”
小黑抬头:“哇,姐姐怎么戴上我的同款猫耳朵?”
“因为要和小黑适配一下嘛。”晏溪眨眨眼,“无限大人,有件事拜托你一下。待会儿我带着小黑去诊室,您想办法搞到这位医生的以往客户名单。”
晏溪递过去一张字条。
无限接过表示可以。
“我们好像特工哦?”
晏溪把挎包拿回来:“是的小黑特工,现在和姐姐去获取情报吧。”
*****
医生拿着挂号条:“您是孩子家长?”
“是的。”
“看着不像啊……”
“婚结的早,长的显小。”
“这样。”医生推推眼镜,“孩子多大了?”
大大方方的小黑:“快十二岁啦!”
“哦,那确实需要干预。”
“诶T^T”
哎呦这个委屈的背影,耳朵都要耷拉下来。晏溪揽着小孩摸摸头贴贴安慰。
“去大医院打过激素没?”
“打过的,从二年级就开始打,效果都不是很好。我们家比较在意这个,我也是打听好久才听人家说宁德这里看这类有自己的门道……”
“我们也不是能百分百保证的。”
“有个可能性就行,咱也不是求万无一失。”晏溪摸小猫的动作不停,面上还是纠结,“我就这一个孩子,钱不钱的无所谓,主要不想小孩因为这个自卑。”
“这个我懂,您昨天晚上已经咨询过的。那我再跟您提一遍,这个治疗费会很贵,而且不能走医保,是人家的秘方,不外传的。”
医生在纸上刷刷写下一行字,晏溪双手接过再三感谢,带着小黑出去。
“姐姐,他不像妖精呀。”
“嗯,这个医生确实是人类哦。”
小黑瞳孔地震:“我们今天竟然不是来抓坏人的?”
晏溪仔细思考一阵:“不算坏人吧,事情还不清楚嘛。”
“让子弹飞?”
“好聪明呀。”
“嘿嘿。”小黑不好意思,“对了姐姐,医生给你的字条是什么?还有为什么要去找以往客户的名单?”
小朋友的疑问像机关枪一样突突突说出来,晏溪牵着他往医院门外走:“这个,等你师父到了,我一齐讲给你们。”
“好——”
真是天使啊小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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