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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又晴又雨

虽然对贫民窟有过预期,但真正见识那宛若垃圾堆一样的环境时,我还是受到了很大的震撼。

难以想象伦敦竟然有这样的地方。

这里很多人,无论男女幼少——没有老——的衣服,看起来都比不上我家的抹布干净。

看不出颜色的布块上污渍连片,散发着难闻的气味,有的人身上穿的甚至是拼接得很粗糙的布条。

劣质的烟酒香粉、堆积着的**的垃圾还有漂浮灰尘煤渣,让这里的空气污浊到了一种匪夷所思的地步。

我向车窗外看了几眼,就放下了帘子,这是我雇下的一辆很低调简朴的马车,但在这里依然格格不入。

踏在这样污浊的地面上是很需要一点勇气的。

曾经的我若是想要办什么事情,会直接拿钱找人帮我去做,我是第一次踏足这种的地方。

在保镖的带领下,我来到了一个济贫院,这算是贫民窟较为体面的地方了,它毕竟是教区主持修建的,好歹能让我下脚。

因为提前写过一封信给济贫院的负责人绅士,又在信里附上了一些金币捐了过去,所以当我站在济贫院的门口时,两位穿着正式的绅士带着一些老妇已经在等着我了。

我参观了这个几乎称得上是一贫如洗的建筑,原本打算买下一条人命的价格在我的心中又降了降。

最后,一群瘦到像骷髅的男人、四肢纤细腹部高高鼓起的苍白女人,以及占了人群绝大多数的看不出人样的小男孩被带到我面前,向我鞠躬,感谢我的捐款。

我好奇这里为什么没有出现婴孩和女孩,我的一个保镖——出身卑贱的一只耳告诉我说,没有父母的婴幼儿会被交给收容所,男孩长到七八岁再送到这里,女孩一般会被妓院领走——如果他们能活到七八岁的话。

他说话时,语气带着高高在上的怜悯,和他们比起来,一只耳家居然已经算是很富有了。

听了这样的话,我那为数不多的良心竟然会有点不舒服。

最后,我以一个低过我预期的价格带走了一个孕妇。

她看起来简直感激涕零,哪怕我告诉她我买下了她的命。

好吧,可能在我这里过两天好日子,对她而言就足以让她去赴死了。

我的两个保镖有些欲言又止,他们或许觉得一位小姐不应该带一个可能影响声誉的无夫有孕女人回家,但所幸我在我们这个阶层没有声誉那种东西。

我给这个济贫院多留了几张钞票,吩咐他们给这些人发一些面包,良心的那点不舒服就消失了。

回去的路上,我又开始思考无形之术。

昨天对自己血肉的渴望还是让我有点心惊,我于是一度想要趁这个能接触到不少冻饿而死之人的机会,去尝一尝人的血肉是什么味道,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我只能找到流浪汉和童工的尸体,我觉得那些人的尸体太脏了。

而且他们的死状也让我有点看不下去。

一周的时间倏忽而过,我又回到了校园,这次我起了一个大早,慢悠悠地去了历史系的教室。

我坐在了第一排。

上课前,那位有着阿拉伯人长相的教授翻开讲义,冲我笑了笑,和我寒暄了几句。

“如果你对那些隐没的历史感兴趣,”他递给了我一张古朴的名片,英气的眉毛精神地向外舒展,“你可以来这个地方找我探讨。放假之前,我每个星期四都在。”

我接过名片,道谢。

除了我的家庭女教师伊莎贝特小姐之外,这是我第一次和一位老师有这么密切的师生之间的交流。

回到座位上后,我看见了上面印着的地址,以及他的名号:阿拉伯文学史教授伊本-阿迪姆博士。

伊本博士的课程挺受学生们欢迎的,我夹杂在旁听课程的同学之间,并没有很显眼,他竟然记住我了?

下课时,有学生赞扬他的授课:“您讲得真是太生动了,简直就好像您在中世纪的阿勒颇生活过一样!”

我在心底默默纠正他:中世纪的空间范围是欧洲地区。

听了这样的恭维,伊本博士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就带着讲义离开了。

吃完午饭,我打算拜访伊本博士。

看着手上的名片,我想起了我在朋友帮助下淘到的印度历史书。

于是我折回家一趟,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在装了笔记本的包中加上了那本书——或许伊本博士会对它感兴趣呢?

我来到那栋小别墅后,是伊本博士家的一个粗壮的老妇人给我开得门。

“我是博士的学生,”我对她说,同时拿出了伊本博士的名片,“前来拜访博士。”

她点点头,请我进去,安排坐到了一间马赛克装饰风格的客厅,并为我端上了热奶。

热腾腾的牛奶装在画着郁金香的珍贵茶杯中,身价仿佛也高了起来。

在更古老的时候,郁金香总是和奥斯曼帝国相联系。我见过一位撒拉森物件收藏爱好者的珍藏,他最宝贵的那套茶具似乎也不及我手上的这只杯子精美。

拥有一小栋别墅和如此珍贵的杯子,伊本博士想必身价不菲。

我欣赏了一会儿周围的马赛克壁画后,听到了一声耳熟的问安。

“白小姐,下午好。”

伊本博士不知何时来到了客厅,腋下还夹着一本厚书。

他没有穿在学校时的衬衫,而是换上了更加干练的夹克,配上他那卷边的帽子,看起来不像学院的教授,倒像是一个美国西部的牛仔。

“博士,您好。”我站起身,向他问好。

伊本博士和我寒暄之后落座,我拿出了包里装着的印度历史书:“听了您的课程后,我对东方的历史产生了兴趣。这是我无意中得到的书籍,但我对它的价值一无所知。我想请您看看它,给我一些关于阅读它的指点。”

伊本博士接过书,随手翻了翻,然后顿住了:“有意思,这本书里竟然夹杂着《罗摩衍那》的篇章——还是用梵语写就的。”

我没想到随手带来的上门理由竟然真的激起了博士的兴趣,连忙配合地问:“《罗摩衍那》是什么?”

“印度的史诗,写着他们的历史、神话传说,以及混着神话传说的历史。”

伊本博士将书合上,放在桌面,点评到:“这本书的装订很粗陋,大部分内容是英文写的对印度的臆想,或许还夹杂着几个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香艳故事,基本没有什么价值。书的中间有几页被撕了,又拿梵语的《罗摩衍那》和几首拉丁诗文补上了。”

他端起仆妇为他准备的咖啡,喝了一口,问我:“拉丁语和梵语,你应该会吧?”

我应该会吗?

我稍稍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告诉他我会一点梵语,但他的语气如此理所当然——想到他不仅通晓阿拉伯语,还知道梵语和拉丁语,或许在这种厉害教授眼中,会那么几门冷门外语都是顺手的事。

于是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对拉丁语基本一窍不通,只是勉强通过入学考试的程度;稍微知道一点梵语,也仅限于记下了几个词汇,能猜着翻译一些简单的东西。”

“唔,”伊本博士沉吟,“我给你推荐几本关于拉丁语的书吧,带笔记本没有?”

我其实有点疑惑,因为我们学校的哲学系是有高级拉丁语课程的。

但我并没有说什么,而是掏出了笔记本,递到了博士面前。

他随手拿起钢笔,唰唰唰写下几行书名,以及推荐的版本和作者。

“你可以去图书馆借借看,没准能找到,要是图书馆没有,就去莫兰书店买——莫兰书店,你应该知道吧?”

我应该知道莫兰书店吗?

我一头雾水,诚实地摇摇头:“抱歉,我不知道莫兰书店。”

博士顿了几秒,有点卡壳,“嗯…”

他放下了咖啡,神情有点意外:“你或许应该去找找呢?具体是哪里我也不知道,但它现在还在伦敦,莫兰小姐在这里定居了好几年也没有传出搬家的消息。”

“好的,我会去找的,谢谢您的帮助。”虽然没能知道伊本博士是什么来历,是不是我的同道中人,但我已经有了五六成把握。

今天和博士谈话中流露出来的很多消息已经足够珍贵了。

莫兰书店。

罗摩衍那。

我稍稍走神了几秒,又想起波比-拉舍莱斯和苏洛恰那,这些消息是免费的吗?

大概率不可能吧。

于是我说:“感谢您的教导,不知道我在什么地方可以帮到您呢?”

伊本博士露出了一个带着一点满意的微笑:“帮我应付一下学校的文章吧。”

回去的路上,我的包里多了一叠需要写的报告还有讲义。

讲义!!

大学的讲义和中学的教材也差不多了,当我接过这个任务时,整个人都恍惚了。

伊本博士为我列出了讲义需要引用的文献、为学生撰写的推荐书目,然后给了我一些可以参考的往年讲义,让我替他完成这学期最后五周的讲义。

短短几个月时间,我就从一个中等生华丽变身,成为可以替老师撰写讲义的学生了!

真是意料不到的神奇经历啊。

我本来没有什么安排的冬天,就这么多了不少明确的任务。

好心情总是短暂的,就像是伦敦难得一见的晴天,雨总是会突然到来。

当天下午回家时,我推开门,就见到妈妈坐在客厅,旁边是我带回家的孕妇。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

这是超乎我意料的一件事,我完全想不到妈妈会主动踏进我的房子,更想不到她竟然会和一个卑贱的下等人那么和颜悦色地说话——她们简直像是两个物种。

事情超乎掌控的感觉让我心慌。

妈妈正在温和地问候那个孕妇——米妮达——关于她的生活,她在我这里的体验:睡得怎么样?吃的怎么样?习惯吗?

听到我进门的声音,妈妈也没有停止话头,而是看了我一眼,然后冲我点点头,又转过脑袋去跟米妮达交谈了。

我站在门口,没有动,我一直看着她们。

妈妈的面容很温和,我到现在为止还记得妈妈是怎样轻轻地牵起米妮达那瘦骨嶙峋的手腕,然后用另一只手覆上去,然后,对着她叹了一口气,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拍了几下,以示安慰。

等妈妈再转过头来看着我时,她挑了挑眉:“别这个表情,你要吓到别人了。”

我默默走过去,在我的沙发旁站定,问候了她一声:“妈妈。”

妈妈松开了握着米兰达的手,十指交叉:“你没什么要对我说——或者换个词说,解释的吗?”

我深呼出一口气,再看着她的眼睛时,心里似乎已经多了一些底气。

我没有回答妈妈的问题,而是说:

“妈妈,这是我的房子。”

妈妈也没有顺着我的话说下去,而是露出了一个微笑:“你在心虚,嘉嘉。”

我不擅长说谎,因为我从没有需要通过谎言才能得到的东西,而我不愿意让人知道的秘密也不会有人过问。

那一刻,我真的很希望自己掌握了这个技能,可以立刻编出一个天衣无缝的故事,然后呈交给妈妈。

但很可惜,想象总是和现实不一样,我并不能立刻变得巧舌如簧,于是我只是硬邦邦地问妈妈:“妈妈,你为什么这么关心一个孕妇?”

“你觉得我不应该关心她吗?”妈妈脸上的笑容淡了一点,消瘦的脸庞上,尖刻的表情似乎呼之欲出,但她还是保持了淡定:“在问这个问题之前,你是不是要先解释一下,你为什么要带她回来?”

我僵硬地回答:“因为我可怜她。”

从某种角度来说,这算是一句实话,在济贫院的那些孕妇中,她的四肢看起来是最瘦、最细的,她怀孕的月份应该也是最大的。

妈妈似乎还是有些生气,她说:“噢,原来只有你一个人有同情心啊。”

妈妈的阴阳怪气让我很尴尬,我不知道要跟她说什么,接下来做什么。

我在妈妈身旁傻站了一小会儿,妈妈端起手边的杯子喝了一口水,她又恢复了之前波澜不惊的稳重,并且解释了一下自己的来意:“你既然收留了她,那就对她好一点吧。把人带回来,也不告诉仆人们情况,你身边的那些人不知道要怎么办,只好来问我。”

我想起几天前我的老仆问过米妮达是什么来头,心虚之下我含糊了过去,只是吩咐给她一些吃的。

我慢慢松了一口气,应下了。

妈妈也没有再问我的近况,没有关注一下我的生活,甚至都没有关心一下我为什么频频翘课——虽然她之前也不问——就潇洒离开了。

我目送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转过头时,米妮达正怯懦地看着我。

她很害怕。

我没有安抚她,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算是过去了。

至少在当时的我看来,这件事是过去了。

前面济贫院那段写的稍有些啰嗦,但我真的有被20世纪初的带英震撼到。

资本主义还是太权威了。

求评求评[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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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又晴又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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