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电话,萩原研二叹了口气,偏过了头,对一边的好友说道:“千……月见里小姐在上面。”
“哈?她在那边干嘛?”
脱着身上的防爆服,松田阵平满头是汗。
“应该说幸亏她在那边吧。”
萩原研二弯了弯嘴角,眼底却没什么笑意,“上面还有炸弹。”
“……到底是哪儿来的这么多会制造炸弹的天才,能不能给警察厅输送几个。”
松田阵平一边嘀咕着,一边打算伸手接过萩原研二的手机。
萩原研二一避,“做什么?”
“教她拆弹啊。”
松田阵平理直气壮。
萩原研二看了他两眼,“虽然转到搜查一课了,但小阵平不会以为我不会拆弹了吧?”
“那你磨磨唧唧的不说?”
松田阵平戴上墨镜,不再试图接过那只手机,转而走向商场的大门前——
里面乌泱泱的站着数不清的人,一个挨着一个的挤在巨大的玻璃门处,一眼望不到尽头。
每个人都面露恐惧,却不敢出声,徒劳的流着眼泪,有些额角、身上还带着血迹,活像什么恐怖默片现场。
“这怎么回事儿啊?”
“自动门被锁住了,”一边负责诉说情况的保安解释着,“而且,刚才有通知说,不允许人进出,不然就再引爆一颗炸弹。”
“哪来的通知?”
“就一楼的广播。”
行吧。
松田阵平抬起头,墨镜后的双眼不惧拜傍晚依旧毒辣的阳光,锐利如刀。
这座商场并不是什么商业街的正中央,但正临周末,人流也不算少,而且,大部分的警察住的都离这里不远,备不住里面就有几个“警方家属”。
好的不灵坏的灵。
松田阵平一闪而逝的想法很快成了真,有高级警视打电话过来,要求尽快解决,并且要保证人质安全。
麻烦了。
他眯着眼看向商场的大楼,沉思起来。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保安站在下面想办法和其他迟一些才到现场的警察想办法联系着凶手,而月见里千鸟正由工藤新一举着开了扩音器的手机,自己小心翼翼的半个身子爬进柜子里,借着手机的亮光按照萩原研二的指导拆弹。
虽然是个女孩子,但月见里千鸟并不是那种娇小的类型,一米七的身高,匀称的肢体,都让这样狭窄的环境限制了动作,让每一下都变得无比艰难。
“……我来吧?”
已经互相报过姓名的工藤有希子摘掉可疑的帽子和口罩,摸着下巴问道。
“要不然我来吧,月见里姐姐,我进去比较容易。”
工藤新一担忧的再次询问。
月见里千鸟头也不回:“说了不行。不是小看你哦小侦探,拆弹这种事,谁也不能保证成功率百分百,风险还是让我这个大人来承担比较好。有希子小姐带好新一就可以了。”
“哦~所以千鸟是在小看我了?”
电话那头的萩原研二拖着长腔,声音中带着几分笑意。
“……你凑什么热闹。”
她翻了个白眼,“拆掉外壳了,然后呢?”
“什么啊,对小朋友一口一个小侦探,到我这边连声警官先生都不肯叫。”
萩原研二含笑抱怨了一句,才正了神色,“这种型号的定时炸弹的话,千鸟,你要先……”
半趴不趴的姿势是很考验体力的,月见里千鸟只能小心翼翼的用左手支在地上稳定着身体,避免有任何动作触碰到炸弹,单用一只右手认真完成萩原研二说的每一个步骤。
隔一段时间就要换一个姿势,准确地来说,是换一只手来支撑身体。
十分钟来来回回翻腾了三次的月见里千鸟长叹了一口气,连两条腿都软绵绵的打着颤,摇摇欲坠。
“你的体力太差了,尼格罗尼。”
高大的男人咬着烟,有些含糊的指责道,“别整天号称什么智力成员不需要这些,遇到危险了跑都跑不掉。”
早知今日,她一定不会对琴酒再三强调的体能训练嗤之以鼻。
事到临头才知大哥好啊。
等这次事情结束,她一定主动到训练场动弹动弹。
“月见里姐姐,要不还是我来吧?”
虽然也沉迷福尔摩斯,也自认是个脑力派,但还是会踢踢足球、跑跑操场的工藤新一看着她打着摆子的双腿,有些担忧。
“这种危险的事情还是交给大人来做吧,小孩儿一边玩去。”
虽然不能算个大好人,但自认为还算个大人的月见里千鸟挥挥手,坚决不肯把这种危险的事情交给未成年人。
“专业的事情还是交给专业的人来做吧,趴一会儿就发抖的体力废还是趁早出来,别在里面占地方了。”
熟悉的男声从几人身后响起。
工藤有希子和工藤新一惊讶回望,只见一个西装有些褶皱,领子歪斜,还沾着不少灰尘的男人站在身后,墨镜夹在胸前的口袋上,显得更不正经了。
松田?
月见里千鸟瞪大了眼睛,下意识想要回头,却狠狠地撞在了柜子上边。
“啊痛痛痛!!”
松田阵平嗤笑一声:“你是什么品种的白痴啊?赶紧出来。”
这不客气的语气……
工藤有希子和工藤新一动作一致的眨巴着眼睛,两人认识吧?
几年不见,这家伙还是这么讨厌啊。
月见里千鸟揉着遭受重创的后脑勺,慢吞吞的从柜子里退了出来。
松田阵平从怀里掏出一只手电塞到她手里,“拿着。那小孩儿,和家长,都离远点。”
他交代了一句,就从怀里掏出了比月见里千鸟在场内搜索到的不知道精巧了多少的工具,埋头钻了进去。
工藤有希子饶有兴致的拉着工藤新一绕到另一侧看热闹。
月见里千鸟一手接过工藤新一手里的电话,一手为松田阵平照亮柜子里的情况。
“小阵平上去了?”
电话那头的萩原研二有些意外,又仿佛是意料之中的那样叹了口气,“看来,这次让他帅到了。”
这些人怎么一点没变啊。
月见里千鸟翻了个白眼,“萩原警官把这种事叫做耍帅吗?听起来格外有信心嘛。”
工藤新一注意到,她虽然嘴上嫌弃,却在那位叫做“小阵平”的男人出现之后,眼角眉梢都挂上了轻松的喜悦。
少年露出半月眼:嘴上这么说别人,心里其实也对人家很有信心的吧。
工藤有希子双手托着漂亮的脸蛋,眼睛亮闪闪的,“新一,你说,月见里小姐是更喜欢这位警官,还是电话里那位啊?”
“什么喜欢啊……”
工藤新一无语的抬起头,“老妈,不要什么事情都往这边想啊!”
“咦?哪边想?我可没有说这种‘喜欢’是新一对小兰的那种喜欢,是新一自己想多了吧?”
“什么啊?!我对小兰……”
工藤新一的脸彻底红成了一颗冒着烟的番茄。
工藤有希子笑眯眯的看着自家儿子的小脸儿,诶呀,年轻时候的老公也是这样子呢,嘴硬得吓人。
另一边——
“没办法,毕竟是手指非常灵活,拥有着无人能及的、超一流的拆弹技术的松田警官嘛!”
萩原研二带着笑意的声音从话筒传开。
“你这家伙,要夸人就给我注意语气!”
松田阵平的话从柜子里传出,有些闷闷的。
什么啊。
月见里千鸟抿着嘴,没忍住勾起了一个笑容。
“松田同学的手指这么灵活,拆弹技术又无人能及,以后一定会成为非常厉害的、超一流的松田警官吧!”
那时候的月见里千鸟刚刚进入警察学校,只有文字考试方面名列前茅,其他的,不管是拆弹课程,还是格斗枪术,都懒得一塌糊涂,堪称吊车尾的存在。
因为抽签运气还算不错,在实践考试里被分到了松田阵平和降谷零两个人,才没有让第一个月的考核成绩不及格。
这话是她在围观松田阵平拆弹的时候,出于礼貌和抱大腿的想法,佯装热情的夸赞出来的。
没想到三年过去了,这么羞耻的过去还会被挖出来鞭尸。
不过,萩原研二是怎么知道的?
他跟他们当时不是一个队伍吧?
月见里千鸟用怀疑的眼神看向松田阵平,“……松田警官自己说的吗?”
“喂!谁会说那种话啊!”
松田阵平恼羞成怒,“你这白痴!想想也不可能吧!”
“……咳咳……”
萩原研二笑起来,“这可是冤枉小阵平了。听说这话是有个女孩子夸他的,因为同样在场的另一位对那个女孩子只夸了小阵平一个人这件事耿耿于怀,整天把这话放在嘴边念叨呢,我想不知道都难。”
清楚的知道‘另一位’是谁的月见里千鸟沉默下来。
她当然知道萩原研二的话有夸大的成分,但也肯定是降谷零说出去的。
他那个时候就……
算了,这种事,多想无益。
人只有没有更好的未来的情况下,才会不断回顾过去,想着‘当初要是怎样怎样就好了’,不断地后悔,不断地沉浸在另一条路会更好的幻想中。
月见里千鸟现在的未来会不会比那条路更好她不知道,但起码足够清晰,而且被牢牢握在她自己手里。
这样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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