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火影塔顶层，落地窗外透出晨光。
鸣人站在窗前，身披火影外袍，肩上的披风缓缓起伏。
他的背影像一座灯塔，静静伫立在村子的最高处，他是一个即将放下的男人，在等待风停的那一刻。
身后，鹿丸推门而入。
“雏田答应签字了。”鹿丸看着他，声音不快不慢，“她说，她早就知道你迟早要走这条路。”
鸣人没有回头，只轻轻点了下头。
“孩子呢？”他问。
“还小，但比我们想的都要懂事。”鹿丸顿了顿，“他说，‘妈妈说爸爸也在重新学会爱一个人，这不是错。’”
鸣人闭了闭眼，指尖轻轻扣在窗台上。
“……我以为我会失去他们。”
“你没失去。”鹿丸望着他，“你只是终于跟着自己的心选了一次。”
不久，鹿丸离开后，门口再次响起轻响。
鸣人没有回头，只听见有人走进来，脚步不疾不徐，落地声干净利落。
是佐井。
他没有多说，只将一卷画轴轻轻放在桌上，轻声道：
“雏田委托我……送来签字协议。”
他顿了顿，又道：“还有她给小樱的那封信。”
鸣人转身，看着那熟悉的封蜡和纸页，沉默了片刻，轻声开口：
“谢谢你，佐井。”
佐井只是点头，望着窗外微亮的天色，道：
“夏天快到了。”
火影塔东侧偏阁，天光尚未全亮。
这是木叶少有的古制议厅，专供家族间会谈或村中高阶事务密议所用。
窗格开向东岭，薄雾氤氲，帘内却早已灯火明明。
鸣人抵达时，鹿丸、佐井、日向宗家代表日向宗贞、分家代理日向清藏已落座。
议厅安静，甚至能听见窗外树叶沙沙落入檐下青瓦的声音。
鹿丸率先起身，手持卷轴递出：“火影与日向家的婚姻议约，今日起，正式终止。”
日向宗贞接过，神色平静，却不失端肃：“雏田小姐已向宗族交付书面声明，并保留她作为宗族继承人的地位。至于两位孩子——”
鸣人开口，语声平稳：“由我照料成长，所有教育资源、忍术训练、族内权属安排，不由母亲负担。但他们可随时自由进出宗家。”
日向清藏目光深沉地望了他一眼，终是点头：“我们尊重她的选择。”
此言一出，等同放下了最后一枚权力上的制衡。
议厅一隅，佐井轻轻将桌上画卷摊开，纸上是他手绘的木叶族谱更新草图——日向一脉、漩涡一脉、宇智波一脉之间的线条已悄然重绘，交叠处变得柔和而疏松，宛如一株即将在春风中重新抽枝的木藤。
“你准备何时公开？”鹿丸问。
鸣人沉吟片刻，道：“不急。让春天先过半。”
“等她从北线归来，我们一起面对。”
他没有点明是谁，但在座者皆明白。
议事至此，已近尾声。
议厅之外，阳光终于拨开晨雾，斜照进木格窗上，映在画卷的边角，像是某种象征，也像是新生的前兆。
佐井静静收起画卷，抬眼望向窗外，忽然开口：“你知道吗，火影大人，今天正好是惊蛰。”
“春雷未动，但雪下之蛰虫已醒。”
鸣人微怔，随即低低一笑，点头。
“那就从今日起——万物可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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