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忘机没有回答魏无羡的问题,御剑飞行的同时,他不住向下望去,似是在找寻什么,魏无羡在后面轻戳了戳蓝忘机的肩膀,问道:“蓝湛,你在找什么?能不能告诉我,我眼力也很好,可以帮你一起找啊!”
奈何蓝忘机是即使喝了酒,话也依旧很少的类型,魏无羡追问两次,蓝忘机都没有回答他,魏无羡心叹,看来指望蓝湛饮酒后,能老实回答问题的这条路是行不通了。
明明没喝酒的蓝忘机,对魏无羡都是有问必答的,怎么喝醉了蓝忘机就一句话都不和魏无羡说,好似又回到了他俩刚相识的样子?
魏无羡又道:“蓝湛,你出门的时候把靴子穿反了,御剑这么久不难受嘛,快找个地方停下来,先把鞋换好再找,好不好?嗯?”
就在这时,蓝忘机突然御剑下落,魏无羡低头看了一眼,下方是一个农家小院。
魏无羡心中警铃大作,蓝湛这是要做什么?等下万一弄出动静,扰人清梦可就糟了!
魏无羡立刻贴在蓝忘机耳边道:“蓝湛,蓝湛,这么晚了,你跑到别人家门口去干什么啊?”
蓝忘机看他一眼,依旧不言不语,耳朵却红了起来,魏无羡离得近,把蓝忘机耳朵变红的全过程都看在眼里,忍不住贴在他耳边,轻声笑起来:“怎么?含光君,你终于发觉自己的行为太不雅正了吗?你倒是说说,带我来这是想干嘛?”
话一说完,魏无羡就见蓝忘机的耳朵更是红上几分,他忍不住轻笑出声,而就在这时,蓝忘机的手突然揽过魏无羡的腰,随后二人稳稳站在院中的一棵树旁。
魏无羡悚然一颤。
即使从昨夜到今夜,只历经短短一日,他二人先后历经了同乘一剑与同床共枕,可无论是同乘避尘,还是躺在床上盖一条被子睡觉,蓝忘机向来都十分守礼,从不逾矩。
怎会做出突然搂腰的动作?
魏无羡道:“蓝湛,你...”
蓝忘机没有说话,把食指竖在唇边,做了个无声的“嘘”,然后魏无羡突然见他从怀中掏出一个乾坤袋,抽开绳结,然后直接将手伸向了斜上方的枣子。
魏无羡目瞪口呆,趁着蓝忘机的手刚摸上枣,还没开始大力一扯“祸害”这棵枣树之前,连忙将自己的手覆在蓝忘机的手背上。;蓝忘机的手劲太大,魏无羡稍稍使出些点力气,才制住蓝忘机的手,并贴在蓝忘机耳边道:“蓝湛,你往下看,院子里有人家的,这棵枣树有主人,你这是偷!”
蓝忘机手上的动作,似是在听到“偷”一词后收了回去,正当魏无羡松了口气,并开始暗喜这是今夜蓝忘机醉酒之后,他第一次“制住”了蓝忘机出其不意的行为,蓝忘机却迅速将手伸向胸口,又掏出了魏无羡眼熟的那个钱袋。
魏无羡一脸不解看向蓝忘机,蓝忘机也不解释,从钱袋里拿出一锭银钱,又掏出一根蓝白色的细线,魏无羡看了一眼细线,了然的同时又庆幸自语道:“还好,你没拿云纹抹额来系银子,否则等明日醒来,人家看枣树被你摘了,再寻到云纹抹额,嗯,你就可以不必见人了。”
蓝忘机依旧没有回应魏无羡的话,用细线一端把银子绑了个结实,再把线的另一端系在枣树的枝桠上,做完这些,他指了指几下枣树,魏无羡点点头,无奈笑道:“好吧,银子你也给了,摘吧摘吧。”
他以为蓝忘机会直接放心摘枣,岂料蓝忘机环在魏无羡腰上的手一紧,竟又直接带他从树上飞了下来,紧接着蓝忘机又迅速飞了上去,轻晃几下枣树,树上的枣子一个接着一个地落入蓝忘机宽大的袖中,竟是没发出太大声音。
魏无羡站在树下,简直很想大喊出声,他看着蓝忘机无声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说出来,转眼间蓝忘机就飞到树下,拉开魏无羡的袖子,将袖中的枣全都倒了出来,道:“给你,都给你。”
枣子一个个骨碌碌地从蓝忘机的袖子,滚进魏无羡的袖子里,一白一黑两只袖子挨得极近,不知怎么,魏无羡的脑中,突然冒出了“断袖”一词。
明明现在是夜半三更,魏无羡与蓝忘机虽是往岭南方向行进,如今虽非夏季,且御剑飞向此地,又主动摘枣的人一直是蓝忘机,魏无羡压根没出力,更像是坐享其成的那个,可魏无羡的脸瞬间热了起来。
要命,他在想些什么?
魏无羡立刻拉回自己的注意力,抬眸就看蓝忘机正紧紧盯着自己,两人的袖子仍贴在一起,魏无羡轻抬了下手,沉甸甸的,再看向枣树,不得了,难怪蓝忘机一出手就是一锭银子,这是把人家一整棵枣树都摘光了!
魏无羡诚心诚意赞道:“...好大,好多,好厉害,干得漂亮!”
蓝忘机道:“给你,都给你。”
魏无羡笑着将枣子收好,刚想跟蓝忘机说,要不咱先把穿反的鞋换回来,蓝忘机的视线突然又凝向不远处的一点,魏无羡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心叹,这家人原来还养了鸡。
魏无羡的视线只是无意识地,在鸡窝上稍作停留,蓝忘机却立刻疾行奔向鸡窝,这一次,他心里牢牢记着摘枣前魏无羡的话,先是从怀中拿出乾坤袋,将一锭银子放在了鸡窝边角处,是外人乍一看看不到,可若是主人仔细清点鸡之数量,一定会发现鸡少了的位置。
魏无羡几步跟上,早已看清蓝忘机的全部动作,喃喃道:“蓝湛...果然是思虑周全,极其上道,真棒!”
蓝忘机听了魏无羡的话,一手伸进鸡窝,原本窝里睡得正香的母鸡骤然惊醒,狂拍翅膀,咕咕咯咯叫个不停,蓝忘机目光一凛,出手如电,迅速将最肥的一只抓在了手里,然后转过身将鸡郑重其事地要往魏无羡怀里塞。
这架势,好像蓝忘机赠给魏无羡的不是鸡,而像是云纹抹额这般十分珍贵的东西...
打住,他为何又在此刻想起抹额?
魏无羡接过母鸡,心下无奈,今晚醉酒上头的蓝忘机,不是自己,他还没来得及,向蓝忘机问出那个问题,可如今瞧蓝忘机又是摘枣又是偷鸡,显然不是问问题的最佳时机,而蓝忘机偷鸡之后,又看了眼魏无羡,道:“走。”
魏无羡下意识回道:“好好好,走...”
此地也确实不适合他二人久待,见魏无羡把鸡收进乾坤袋,蓝忘机伸手拉着魏无羡就要往城外林中奔去。
蓝忘机速度太快,魏无羡忍不住低头看向蓝忘机的脚,随后他轻捏了下蓝忘机的手,道:“蓝湛,蓝湛,先停下,停下,我有急事!”
蓝忘机依言停下,巧的是,他二人刚跑进林中深处,树下有一块巨大的石头。
魏无羡指了指岩石,道:“蓝湛,坐上去!”
同时他在心里忍不住哼哼,从客栈出来到现在,一直是蓝湛要做什么,我都老实陪他做了,如今也该蓝湛听我一回了!
蓝忘机依言拉着魏无羡坐在岩石上,魏无羡轻敲了下蓝忘机的手,然后道:“蓝湛,你坐着别动,先放开我。”
蓝忘机闻言,抓的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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