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羡带血的外衫早已不见,本为白色的中衣,已被暗红和鲜红混杂的鲜血染的斑驳不堪。
他站在一个冒着热气的浴桶面前,凝眉看向对面脸色说得上是很难看的蓝忘机,道:“蓝二公子,哦不,我刚才听到门生在外面唤你‘含光君’了,你既然没有把我赶出去,那,当真不让我进去洗一洗?”
蓝忘机一手拿纱布一手握药酒,在魏无羡看来神情很是严肃,甚至胸口都气的有些微微起伏,道:“魏婴,你的伤口还未上药,上药后不可触水。”
这水本来是蓝忘机今夜准备给自己沐浴的,他实在没想到,魏无羡明明昏睡着被蓝忘机喂着吃了药,突然就在蓝忘机要给他的外伤上药时,醒了过来。
一醒就闹着要洗澡。
魏无羡故作冷言冷语,其实心里在崩溃大叫。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瞪了一眼蓝忘机,道:“含光君,刚才我就是这样带着伤,突然顺水流出现在了你家的冷泉里,你家冷泉水可比这冰多了,我不一样没什么事。”
蓝忘机上前一步,道:“魏婴,你方才昏迷在了冷泉。”
魏无羡登时睁大眼睛。
他竟然在蓝忘机面前昏过去了...
那蓝忘机,没有对他做什么吧?
喉咙里泛起魏无羡这辈子都忘不掉的草药的苦味,魏无羡登时打了个颤。
这落在蓝忘机眼里,他只当作魏无羡的外伤还未处理,一醒来就不好好躺着,闹着说要水要水,蓝忘机给魏无羡拿来了温水,魏无羡饮下后却说不够,直到魏无羡似是凭感应,寻到了屏风后的浴桶。
魏无羡心里惴惴,瞄了蓝忘机一眼,可就在魏无羡的眼神,对上了蓝忘机额上的云纹抹额时,魏无羡就突然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姑苏蓝氏,只有直系弟子才能佩戴云纹抹额,蓝忘机作为上代家主亲子,抹额更是独一无二,十分珍贵。魏无羡不仅扯过,还扯过两次,第一次更是闹得仙门百家人尽皆知,还把蓝忘机气的直接离了场。
第二次虽然是在屠戮玄武洞里,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但魏无羡发誓,每一次他都不是故意的,当时除了这一办法,魏无羡也实在想不出第二个能帮蓝忘机吐出瘀血的好点子了。
可他仔细回想了一下,无论哪回,蓝忘机的抹额都不像现在这样,上面的云纹竟然是微微流动着的啊....
这与顺着水流,把魏无羡从乱葬岗上带来云深不知处的水,会有相似之处吗.....
更要命的是,今晚从魏无羡看到蓝忘机的这条抹额,他就总想着摸上去,拽下来,再抱在怀里不撒手.....真真是好可怕的想法!
谁让魏无羡之前还在昏睡着,完全没看到蓝忘机的抹额呢。
魏无羡深呼吸一口气,这个责任应该完全推给乱葬岗上的尸水湖!
谁让他被温晁扔下来的时候,不偏不倚正好掉进去了,唉,是魏无羡命苦,说多了蓝忘机也不会相信的。
可蓝忘机不仅好心留下自己,没直接把魏无羡赶出云深不知处,还好吃好喝好药招待着他,那魏无羡只是想洗个热水澡,应该也不是什么很过分的要求吧?
魏无羡眯起眼睛看向蓝忘机,道:“含光君,真的不行?你看我这衣服全身上下没一处干净地方,又是尸臭又是血腥气的,时间长了熏到你家屋子也不太好呀?”
蓝忘机捏了捏纱布,道:“魏婴,伤口不可浸水。”
魏无羡伸出手撩了一下浴桶里的热水,温度正好,泡起来一定很舒服,他刚准备抬腿,蓝忘机就更上前一步,手里托着的各种大小不一的药瓶,竟然都没有因此碰撞发出声响。
如此一丝不苟,倒是又激起了魏无羡想要撩拨蓝忘机,看到对方慌乱的模样。
魏无羡作恶心起,索性大胆将整件中衣全都脱下,果不其然他就见蓝忘机的脸上出现了当年逗他在藏书阁,意外读到被掉包成春宫的佛经时一样的表情。
哼哼,小古板就是小古板,还想玩的过我?
魏无羡道:“含光君,今天你帮了我我很感激,这个恩情我记下了,等日后我定会好好报答你。可今天晚上,我是真的需要好好洗一洗,你若是实在不同意,”
他卷起刚才团好的带血外衫,道:“那我可就走....呃...”
都怪这是个热水,热气直熏面庞,魏无羡实在是太舒服,忍不住想要让自己沉溺其中。
魏无羡闭上眼睛,头朝下就快要一头栽进浴桶里,蓝忘机担心的放下手边的所有东西去抱他,却意外的从魏无羡的脸上,看到了堪称舒服和满足的表情。
两个时辰前,蓝忘机试图用琴音询问魏无羡的下落,问灵招魂都试过不下数十次,皆没有回应,此刻蓝忘机突然想到了什么,弹了几句当初在岐山屠戮玄武洞里,为魏无羡哼唱的那首歌。
没有回应。
但半个时辰过去,就有门生来报,魏公子突然全身是血,突然出现在了云深不知处的冷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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