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额在手让魏无羡全身经脉通透,旧伤的痛感都消退大半,但魏无羡深知抹额再好也不会属于自己,他没理由一直抓着不放,更不敢将兴奋的情绪表露出半分。
恋恋不舍的松开抹额,魏无羡半是清醒半迷茫地,向蓝忘机追问道:“含光君,你刚才说的‘好’是指什么?”
蓝忘机指了指床铺,道:“你方才说今晚想要留住我,我说‘好’。”
敢于把希望说出口,不代表这请求能得到对方的允许,但不管怎么说结果让人满意,蓝忘机接受了魏无羡的提议,魏无羡又摸过了让他通体舒畅的云纹抹额。
如今抹额没被蓝忘机系着,魏无羡才敢笑着望向蓝忘机的眼睛道:“是吧,你是主人,我不好意思占你主位的床,偏房就应该让我去睡。”
蓝忘机生怕魏无羡说完这句话,下一刻就要起身离开,又道:“魏婴,你睡这里。”
语气虽无怒意,但多了几分强硬,魏无羡追问道:“含光君,你生气了吗?”
蓝忘机有些意外,看向魏无羡的神色如常,道:“我为何要生气。”
自把人从冷泉带回,蓝忘机就一直在暗中观察,魏无羡身体和情绪上的所有变化。
方才魏无羡一直不敢同蓝忘机对视,而今他却能正面看着蓝忘机的眼睛,某个瞬间,蓝忘机怀疑魏无羡这样做的原因,可能与抹额有关,但魏无羡什么都没说,更没在他面前表露出半分异常,蓝忘机只好先按下这一预想再做观察。
不管是否有这样反常的事,蓝忘机都会应承魏无羡的所有合理请求,哪怕魏无羡的某些想法,细究起来有许多奇怪之处,蓝忘机也不愿让魏无羡,过早离开云深不知处。
此次别离,就难说下回何时可以再见....
魏无羡小心翼翼指了指刚松开的抹额:“含光君,之前我不小心碰过你好几次抹额,你当时都可生气了!”
现在他怎么脾气好得,对抹额被扯一事都开始视而不见?
听魏无羡这意思,从听学之时他就并未把蓝氏家规放在心里,蓝忘机也不打算在这一点上多做解释,只是道:“以后不会生气了。”
他既这样说了,那以后魏无羡若还想碰蓝忘机的抹额,心中应该不会再有任何顾虑。
说完蓝忘机自然而然地坐在床上,魏无羡心中暗喜,努力压下上扬的唇角,指了指床铺靠墙一侧,道:“那,含光君,你睡里面?”
蓝忘机道:“你睡里面。”
两人并肩坐在床上,对此有所察觉的魏无羡,突然有点局促,道:“含光君,你确定让我睡里面?我睡相可差了,半夜睡迷糊了没准能把静室当自己房间,手脚不小心乱放到你身上....”
蓝忘机转过脸定定看向魏无羡,轻声道:“无妨,夜已深,你早些休息,明日还要去冷泉。”
魏无羡被看的怔愣了一瞬,在自己为数不多的记忆里,没有任何一个时候他同蓝忘机的距离能像现在这样近,蓝忘机的眼睛分明是浅淡的琉璃色,而今又未系抹额,魏无羡的眼前并无流动的云纹,可为何魏无羡心里还是想再靠近一些?
因为蓝忘机长的实在好看?又亦或是如今的蓝忘机对魏无羡是百般包容千般放纵?
魏无羡嗖地窝进床榻内侧,连被子都只敢卷起小半边,将这旖旎念头扼杀之后,他背对着蓝忘机道:“那含光君,我睡了!晚安!明天再忙正事!”
蓝忘机坐在床边凝眸看着他,道:“魏婴,晚安。”
刚说完这话,床里的人很快就发出阵阵鼻息声。
蓝忘机坐在床边,凝望魏无羡许久,终是轻叹口气,吹熄烛火,将大半被子为魏无羡盖好,也在魏无羡身侧躺了下来。
细捋一遍今日发生的事,蓝忘机直觉魏无羡如今突然变成喜水体质,一定与他不明原因出现在冷泉有关,只是蓝忘机对其原因百思不得解,最后还是和魏无羡一同沉沉睡去。
翌日接近午时魏无羡才醒,一睁眼他就看到静室的白色云纹天顶。
魏无羡才反应过来,他现在睡在蓝忘机的静室,一个骨碌坐起身,道:“含光君你在吗?”
要命,昨天魏无羡忘记睡前跟蓝忘机说,让他卯时一过就把自己叫起来的!
蓝忘机从屏风后绕过来,道:“魏婴,醒了就来用膳。”
魏无羡匆匆穿好外衣,因内疚晚起也因抹额云纹不敢直视蓝忘机,道:“抱歉啊含光君,我睡到现在才起,肯定耽误了你不少时间,你怎么不叫我起来呢?”
蓝忘机站在床边,见魏无羡一夜安眠后,气色比昨日好上不少,道:“你旧伤未愈,昨日奔波也太过劳累,我就没叫你。”
魏无羡抬眸看向蓝忘机,不知是不是还没清醒,他总是隐约觉得,早上的蓝湛看着真的有些温柔,忍不住唇角勾起,笑道:“含光君,你好贴心!”
今天的云纹抹额看起来更让人想抓了.....不行啊,魏无羡你要控制住自己!
蓝忘机道:“吃饭吧。”
在嗅到肉香后,魏无羡欢天喜地地,在静室里吃了他逃亡数月以来,第一顿真正意义上的饱饭。
午时过后蓝忘机和魏无羡二人来到冷泉,冷泉石壁上还残留着几分,暂时去不掉的暗黑瘀血。
蓝忘机指着瘀血的位置,道:“魏婴,昨夜门生来报,你突然晕倒在石壁旁,我就将你带回了静室。”
魏无羡见到流水有些开心,但蓝忘机瞧魏无羡的眼底,是满含兴奋和期待,甚至还有正在压抑的一分**,就知魏无羡突然喜水,与冷泉脱不开关系。
魏无羡看向蓝忘机,道:“含光君,你昨天是不是做了什么事?不然我这么一个大活人,按理说,不会凭空出现在你家冷泉的。”
来冷泉的一路上,魏无羡都在暗中观察着云深不知处,除却和蓝忘机感叹一下从前的求学时光、近日岐山温氏的暴虐行径毁了这一仙境,他再找不出任何不同寻常之处。
乱葬岗距云深不知处逾千里,魏无羡实在想不出,蓝忘机到底用了何种办法,能把他从尸水湖中顺水流带回冷泉。
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也不是一般人想做到就能行的。
蓝忘机道:“我曾抚琴询问你的下落。”
魏无羡眼里闪过一道光:“姑苏蓝氏的问灵曲这么厉害?那含光君你知不知道,我是从哪里被你召回来的?”
明知故问,且想隐瞒来时所在之地,听魏无羡这么说,蓝忘机直觉那不是什么好地方,但以他目前的琴语,确实探查不出魏无羡的来处,只好诚实道:“以我目前的技艺,尚未探查处你来自何处。”
那就还好,能隐瞒一时是一时。
魏无羡突然跳到冷泉里,直奔残留着黑血的石壁。
虽说魏无羡的旧伤昨夜已被水治愈大半,但他的身体经不起冷泉水的刺激。
石壁靠山,蓝忘机无法立刻绕到魏无羡那头,只得在岸上惊声道:“魏婴?!”
魏无羡一边朝石壁走,一边默默感受着水流,还不忘发出阵阵叫喊:“天啦,含光君,想不到时隔多年,你家的冷泉水还是这么冰凉刺骨,简直要命!”
蓝忘机站在岸上急道:“既知冷泉水冰凉,那就不要下水。”
说话间魏无羡已经走到石壁并靠了上去,这一路他也并非只知泉水寒凉,奇怪的是这冷泉水也并无任何能引起魏无羡想要多待的**,思索间他已摸上石壁,然后他回头看向蓝忘机,笑道:“含光君,你当时是怎么在冷泉找到我的,要不要现场再来一遍?我想看看这冷泉会不会起什么变化。”
魏无羡在水中笑得灿烂,今早他没有穿原先被血染黑的衣服,而是从里到外穿着蓝忘机的中衣和外衫,如今被水一浸,更显身形修长。
蓝忘机的眼神就一直停留在魏无羡身上,没有移开过。
终于可以再弹给他听了吗,之前在洞中作的那首歌,而今的魏无羡与前两次都不一样,是清醒的,健康的。
蓝忘机取出忘机琴坐在岸边,认真看向魏无羡,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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