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笙,你不是一直想参加七月份的会考吗,怎么报了统考?”
谢笙一脸忧愤,看着手里的报名表,长叹了口气。
“我家里那群老头呗,说什么过统考才是生存的王道,这年头,过会考几乎没用,有一身本事傍身,活的久。”
午禾没好气瞥了谢笙一眼。
他倒是想去还去不了呢。
午禾索性直接四仰八叉的躺在操场草坪上。
“你可别身在福中不知福,我想去考还没机会呢?”
谢笙看了看懒洋洋的午禾,不解。
“为啥?”
“我爹妈听说我想报统考,就跟吃炸药了一样,死活都不松口,连报名表都是亲自押着我去领的,就怕我会偷换掉。”
午禾眼神黯淡下去。
他从小想去城防所……
“再说,我是那种人吗?”
谢笙嗤笑。“你怎么不是,只能说还你爸妈了解你。”
午禾把手中的报名表往脸上一盖,声音闷闷的,“下周就考了,压根没机会再去补办一张新的。要是……”
午禾脑子忽的一热,僵尸似的直直坐起,眼神盯着面前一脸苦相的谢笙。
“你还想报会考吗?”
谢笙一愣,抬眼看他。
“给我。”
见谢笙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午禾眼疾手快,迅速拿过他的报名表,并将自己的塞在他手里,又躺了下去。
“额,午禾,不是我说,你这招偷梁换柱,不怕程阿姨知道了你小命不保啊。”
谢笙捏着手里的会考报名表,有点忐忑。
午禾家里的的程女士,人称星城独支霸王花,谁人不知午教授的婆娘虽是个高级建筑师,但一身格斗术可不是盖的,午禾和他哥从小挨揍。
午禾撇了撇嘴,好似下定了某种决心。
“那还有什么办法啊,我一直想去城防所,就这么一次机会,至于程女士…… 就只能先斩后奏了,总有一天,我相信她会理解我的。”
谢笙点点头,“反正我不会再被你一个电话叫过去救场了!上次你偷你爹的通行证一个人跑运城看瑞贝卡的演唱会,我还挨了阿姨一棍,屁股疼了一个月。”
一瞬间好像想到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贱兮兮的笑。
“午禾,要是你将来做成了城防所大官,和我面对面……你会怎么办?”
午禾从校服口袋摸出了两根棒棒糖,一根青柠的,一根草莓的,利落剥下青柠味糖的糖纸 ,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塞到了谢笙的嘴里。
“说什么屁话,咋俩还玩对峙这一套?都是些小孩子的把戏,你都十九了大哥。”午禾含着糖,声音有点含糊不清。
谢笙笑笑,不语,嘴里的青柠糖,不知道是不是变质了,只觉得青柠味的糖没以前好吃。
两人静静躺在操场上,享受这来之不易的暖阳。
星城好久没有过这样的好天气了,上个月连着下了一个月的雨,实在压抑的紧。
“滴!滴滴!滴滴滴——”
午禾猛的惊醒,心里顿感大事不好。
谢笙疑惑看向午禾闪着红光的手环,还没等开口问,午禾迅速起身,一把拽起谢笙,神情严肃。
“星环带了吗?”
星环,一种城防所研发并下派给所有市民的环形手表,可通讯,警报,扫描,类似于那时候的手机这类物件。
谢笙摇头。
“上次城防所来宣讲的时候给每人派发的那个呼叫器呢?”
谢笙还是摇了摇头。
“我感觉咱们学校挺安全的就没带那个呼叫器,星环也落在班了。”
午禾拉住谢笙的袖子长呼了一口气。
“跑,跑,去教室给城防所打电话,快去!”
谢笙紧张的咽了口唾沫,刚欲走又转身问。
“那你呢?你怎么办?”
“你快走,兄弟的命攥你手里了,快去。”午禾几乎是吼出来。
谢笙不再犹豫,拔腿就跑,不一会就消失在了午禾的视线里。
午禾的手环又响了几声,他摁灭,从另一条道转身飞奔。
他发誓,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把吃奶的劲都用上了。
午禾头也不回的狂奔。
操场边缘的下水道格栅缝隙里,钻上来数条黏腻的黑色触手,以惊人的速度匍匐着紧紧跟在午禾身后。
午禾跑的再快还是不及这些触手一样的东西,一条黑色触手直接缠上他的脚踝。
巨大的拖拽力把午禾直直绊倒在地。他反应迅速,反手抽出脚腕藏着的匕首用力一划,一股恶臭扑面而来,触手吃痛般的迅速缩回。
好似是不泄气,触手重新窜向前,并且比之前速度还快。
匕首是哥给他的,让他防身用,没想到还真有这一天。
来不及多想,午禾连滚带爬地起身狂奔。
破学校将操场和篮球场建一起,还建的死大,平常他跑个步累点就算了。现在生死关头,死活跑不出去。
午禾眼见到出口,突然想到这操场的下水道和操场外不通,它应该出不来。
想到这,午禾只觉得脚下一重,两条更粗壮的触手一左一右缠上了他的小腿。
午禾心一凉,手中匕首还没来得及挥出来,顿时呼吸不畅。
从后背缠上来的一条触手狠狠地勒住了他的脖子。
原来十几年的训练出来,自己还是这么弱吗?
午禾心想,自己这人生怕是走到头了。呼吸越来越难,他闭眼,心想。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栽就栽了,只是可惜没再见老哥一面。”
午禾觉得自己站阎王爷身边,阎王爷问他来杯绿茶还是普洱…
“找你半天,原来躲在这,去死。”
是一个突兀的女声。
接着,他被一股力量推开,缠着他的触手全都回缩,他大口大口呼着气。
第一次觉得氧气如此珍贵。
他努力睁开眼,想看看自己还活着没,阳光很是耀眼,挡在他身前的人儿同样耀眼。
蛮高的个子,一身蓝白条纹的病号服,银色短发,最罕见的是双手的手腕所延伸出来的,泛着蓝光的,不知道是刀还是剑的武器。
那身影挡在午禾身前,只微微侧过身瞥了眼,声音淡漠。
“小子,还活着没。”
午禾听见,很是艰难的“嗯”了声。
“成,好歹有口气。”
她收回目光,看向眼前那堆盘踞在一起的黑色触手。它们不断蠕动增生,最长那条主触手高高昂起,将近三米。
中级异变体。
在午禾的视角里,他仍意识不清,应该是刚才几近窒息的缘故。
他看见女生转动腕间那两柄泛着蓝色荧光的刀剑,双掌握拳,顿时蓝光更甚。
午禾内心OS:好帅……
她一个箭步冲向眼前巨物,脚尖在长椅上一点,借力腾跃,离地蹿起。双臂轮下,腕上的光剑向触手猛然劈去,出手又快又狠,刀风凌厉,呼呼作响。
最长的几条触手落在地上,落下的绿色恶臭液体将赤红色的塑胶地面腐蚀好几个大洞,随即女生看准时机,手起刀落,那条最长的触手落下,差点落到午禾跟前。
午禾刚才的危机感全然消失不见,一脸崇拜惊愕的看着她。
他缓缓站起身,默默捡起地上的匕首插回脚腕,看向眼前朝他走来的女生。
午禾抬手揉了揉眼角,迫切想要看清救命恩人的模样。
女生看了眼这个不知道傻了还是疯了的高中生以及不远处匆匆赶来的城防所成员。
几个身着黑色制服的城防所成员看着眼前这惨烈景象——断裂似乎还在隐隐蠕动的触手,被严重腐蚀的地面,残留的腥臭,以及一个身着病号服却气场异常强大的银发女子。
米幸拿着记录板快步走到午禾和女生跟前,“你好,城防所A区,米幸,哪位报的案,需要了解一下情况。”
女生目光冷淡,瞟了眼他肩膀上的肩章,肩章上缀着三颗银星。
浅浅的吐了几个字。
“三星总兵?”
米幸一愣,眉头微蹙,开口道。“你是?”
米幸看着眼前的人,他是真没印象。
但是能一眼认出三星总兵肩章的人,绝非普通民众。
眼前的女生,一身病号服极为亮眼,还未佩戴肩章,再就是她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什么时候A区废物到,要让一个学生率先发现异变体了。”
女生没回答米幸的问题。转而扭头,眼神似淬了冰霜,直直扫向午禾,薄唇微启,声音平静带有一丝嘲讽。
“我要是没及时来你是打算去送死吗?”
午禾一时被噎住,不知道说什么。
但她说的对,要是今天她没从天而降的话,这会他的尸体估计都放凉了。
“抱歉,我们接到警报立马出警,但是……”
“但是?”
女生五官透着咄咄逼人的英气,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
“路太远?腿太短?都是借口,一群吃干饭的废物。”
米幸听见女生**裸的羞辱,怒火上涌,反唇相讥。
“是,是,你厉害,行了吧!再说,你谁啊你,你凭什么这么说。”
女生神情冷淡。
“米幸,城防A区爆破系,24岁,就职四年半,一年考察期实习单兵,四年半时间才上任三星总兵,不是废物是什么!”
米幸脸涨的通红,周围勘察现场的简明月和邵博寒也闻声赶来,恰好听到这句毫不留情的呵斥。
“你到底是谁!”
女生转过身,拍了拍身上的灰,
“你!把这黑色的粘稠物体取样交给老岳,让他去查这东西的底细。”邵博寒下意识点了点头。
随即戚许看向简明月。
“你带人封锁整个星城九中,我怀疑这种异变体地下仍旧还有根系。派人下去打探清楚,找到后整窝端了。”
她看向周围四个人,浅浅道。
“我叫戚许,戚许的戚,戚许的许。”
邵博寒和简明月对视了一眼,已然明了。
他们A区自打李总长失踪,一直说会空降一个新的负责人,但一直也没见来队里报个到,众人都快忘了,但照现在这情形,想必这位就是了。
岳博士的声音仿佛在耳畔响起:“记住……但凡有个不认识,嘴损,毒舌,还理所当然使唤你们的,十有**就是她了。记得,干活得麻利,她最差的就是耐心了。”
想到这,邵博寒和简明月两人异口同声,无半分迟疑。
“是,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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